欧阳明日同人影月(新篇)

作者:糖果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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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人分多类,兵器也不例外,初分有九长,九短。细分则更是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从兵器的起源到发展,演变,皆脱离不了人。
      兵器的创造本来就是为了适用于人。
      不同类型的人适用不同类型的兵器。粗壮的汉子多用刀,斧,锤,铲等一类重型兵器。而柔弱的小生和女子则多使用剑,鞭,刺,匕首等轻灵的兵器。

      从来只有人选兵器,没有兵器选人。即便是再有灵气的兵器,说到底也还是死物。

      拿到龙魂刀之后,我研究了一番。
      这把刀身长足有四尺,背宽两寸,刀面五寸,拿在手里沉得惊人。光凭这把刀的外形和重量在刀中已算是相当威武,和司马长风这样的汉子十分匹配。
      但它的奇特之处还不是这些。主要是剑体的材质,它非金,非银,非铜,非铁,通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手指一摸,还能感受到微微的灼热。
      我见过不少稀有的铸剑材料,但这样的,闻所未闻。
      一刀发出去,三分力透过刀身能爆发出八分的效果。“轰隆”一声大响,我身前的山壁竟倒塌了半壁。
      好家伙!果然不愧是神兵谱上排名第一的兵器!

      这兵器属火性,使用刚猛的刀法有倍增的成效。我突然奇想,不知道用它来练寒性刀法又如何?

      想到这,我立即付诸行动,将傲寒决一百零八式耍了一遍。
      耍完之后我发现一个现象。此刀不仅所增幅的威力有明显的下降,同时由于寒热相斥,刀身居然还会发出“嘤嘤嘤嘤”的细小震鸣之声。

      我惊奇的举着刀看了半天,傲寒决的寒气还未消散完全,所以刀身还在余颤不止,“嘤嘤嘤嘤”的声音如同小儿哭泣一般,竟给人一种此刀委屈不已的错觉。

      哈哈哈。这真是有意思得很。我看得稀奇,弹了弹刀身:“矫情!这就叨叨个不停,惯得你!”

      玩到兴头上,我索性将凝冰十三剑,雪玉剑,阴阳刀,暴雪狂刀等等,管他刀法剑法,统统用龙魂耍来。耍到最后越发兴致高涨,干脆甭管寒性,火性,甭管刀剑棍棒钩枪戟,十八般兵器、兵法,能用龙魂的都用龙魂耍了个够。

      那 “嘤嘤嘤嘤”的轻鸣到最后发展为“嗡嗡嗡嗡”的震鸣。简直像在嚎啕大哭一样。寻常人拿在手里,光排斥所引起的鸣动就能将其震得手麻。

      不过这样一番下来,我也摸出了个中规律。但凡与龙魂属性一致的功法,用龙魂耍来,威力皆会倍增。属性相斥,成效则大打折扣,尤其是寒性极重的雪玉剑法和暴雪狂刀,用龙魂甚至还不如普通兵器。
      至于半天月所说的反噬之力我也发现了。

      不管何种功法,在通过龙魂而增幅之时,便会有一股难以察觉的力量反侵肉身。这就相当于开弓之后出现的反坐力一样。只是弩弓所引发的反坐力只是外力。而龙魂所引发的反力是内力。正因为它是在持刀者发力之时反侵肉身,所以那一瞬间持刀者很难发现,更因空门大开而无法抵御。
      那力量很小,不过日积月累也会造成严重后果。就好比不停用硬物轻敲杯子一样,短时间看不出影响,但时日长久杯子很可能就会逐渐出现裂口,甚至粉碎。

      其实任何神兵都一样,有其利则有其弊。龙魂刀也不例外,它是一把双刃剑。

      司马长风自小便苦练体能,基础打得极好,有足够强健的体魄,能完全承受龙魂的反噬。
      半天月则不同,此人很爱投机取巧,练功也多走捷径。吃过不少丹药,练过不少偏门邪功。修为虽然上去了,却不是像司马长风那样,均是一拳一脚,扎扎实实中修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司马长风的师傅,却反而承受不了龙魂刀的原因。
      以我推断,最多再有三年时间,司马长风的修为就会完全超过他了。

      所以,与其说是龙魂认主。不如说这件神兵很择人,等闲之辈驾驭不了。而司马长风恰好能够驾驭它而已。

      道理很简单。半天月琢磨不明白,是因为他压根不觉得自己的习武方式有什么不对。

      弄清了个中原因。我第二日便把龙魂刀还给了司马长风。

      他拿到刀后有些诧异:“这么快?我并不着急,你多玩几天也没关系。”
      我说:“算了,它在我手里委屈得很。”
      “委屈?”
      “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啊??!!”

      我看了看天:“我得走了,我有一个朋友回家了。”
      他怔了怔:“朋友?”
      我手里还拿着适才千里鸟所传来的短讯,上面写着:金花已归。
      我心情很好:“她叫金花。”

      “你还回来吗?”
      我想了一下:“回。”

      辞别司马长风后,我便回了圣宫。金花这次能活着回来,实在是一件幸事。况且离开太久,教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然而,等我再次见到金花的时候,我发现她变了。
      自从她回来以后整个人就显得死气沉沉,像丢了魂一样,终日把自己锁在房中,什么也不干,彷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是她所感兴趣的了,生存对她而言变得苍白而没有意义,她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发呆。
      我没有问她在中原经历了什么。也没有问她白沙的结果。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给她一些时间,她或许会慢慢走出来。

      但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月有余,还是没有任何改善。这日,我约她在听雨阁喝酒,提了一个建议:“你去四方城找鬼医吧,顺便散散心,以后不用留在圣宫中。”

      鬼医离开这里之后,便在四方城郊区租住了一个农家院落,每日采药制药,倒是自在安乐。那个地方我去过一次,房舍很普通,前院摆满簸箕,晒着药,后院养了些小鸡,种了一点菜。房舍旁边有山有水,风景还不错。
      让金花去那里过过普通的农家生活总比呆在这冷冰冰的圣宫强。况且再过些时日便会入夏,入夏后她体内的冰蚕丝就会不定期的发作,呆在鬼医身边会安全一些。

      金花听罢我的建议,转过头来双目麻木而空洞的看着我:“这个地方也容不下我了吗?”

      她这种悲观情绪还真是让人心烦。我说:“为个男人,至于搞得这么自卑自怜吗!”

      她垂下头去:“并不是因为他,”她顿了顿,突然道,“我在洛阳见过幽月……”

      我心一紧:“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说到这,金花万分不解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很久了。你没救皓月,没救望月秋月,为什么却偏偏要救我?!就因为小时候我在沙漠里救过你一回?”

      “………”
      没错。十岁那年她是救过我一回。
      那年我刚被人下了蛊毒,还没学会怎么控制。被月神丢到沙漠进行生存训练的时候,恶劣的环境让我蛊虫发作,掉了队,险些死在荒漠中。后来被同样掉队的金花照顾,她为我哺水,拖着虚弱的我躲避风沙,这才让我艰难的活了下来。
      不可否认。她对我而言的确和其他人不同。
      她是唯一一个被我护在羽翼下特殊照顾,并且可以对我直呼其名的人。
      但这,并不是我不救皓月她们的理由。

      金花含着泪说:“你知不知道那次我救你,也只是因为我得倚仗你才能走出荒漠?”

      “我知道。”那又怎样?救命之恩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她,我现在只是一具沉埋在荒漠中枯骨。

      我说:“我不救皓月她们,是因为我救不了。如果能救,我会尽力去救。而我救你是因为我救得了。如果救不了,我也同样不会救你。我只是量力而行。”

      金花很久没有说话,她狠狠的灌了几口酒,最后含着恨意说道:“我恨我自己。所有人都遭我连累,死的死,离散的离散。现在我居然还有脸坐在这个地方喝酒。”

      “你如果自责。那我岂不是更应该自责?我是你们的头,但我却纵容你犯错,纵容皓月犯错,乃至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要论责任,又有谁比我的责任更大?”

      “那你就没有一点自责吗?”金花奇怪的看我,“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能做到这样坦然?”

      “那是因为自责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我用手点了点她的心口,“它除了给你的心增加了负担之外,没有半点好处,也一样于事无补。”

      金花困惑的看着我。

      我说:“有的人生来命苦。上天不眷念,世人不眷念,命运不眷念,若是再连自己也不肯放过自己,就太悲哀了。越是没人肯善待自己,就越该要自己善待自己。学会让自己解脱,学会让自己享受。这比什么都重要。”

      金花的双眼睁得越发的大了。

      “过去的我们,或许是烂泥里挣扎的蛆虫,”我笑着问她,“但现在,你说又有什么是我们要不起又得不到的呢?只要你高兴,你可以穿最好的衣裳,住最好的酒楼,玩最有味道的男人。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凄凄惨惨。”

      我把酒壶伸过去:“今日有酒今日醉。”

      良久,金花一声苦笑:“你说的对。何必将自己搞得凄凄惨惨呢,我实在是……应该纵情一些。”

      “今日有酒今日醉。”她将酒壶伸过来,和我的酒壶碰了一下。

      这顿酒喝得不错。春光明媚,和风习习,桃色的花瓣飘落在桌面上,旁边熏着香,又有月奴在弹琴。我一边喝酒一边合着乐声哼着小调,赔金花喝完了这最后一顿酒。
      喝完之后,她便启程去了四方城。

      金花去了四方城后,我也去了一趟前殿教坛。

      去前殿教坛是为了向半天月传达新的指令。自开春以来,中原十四据点便加快了步伐,除了吸附一些小门派外,更开始笼络一些地方上有权势的大户。以待这张权利之网逐渐织满中原大地,为神月教通向中原而铺平道路。
      然而,西方的江湖势力也不可小觑。
      所以,我罗列了一张清单给半天月:“这些人,尽力笼络,若不能笼络就拨除掉。”
      将清单交给半天月之后,我特别强调了一个人:“关西侯,这人武功高强,而且和五岳盟有些联系,是块硬骨头。”

      这块硬骨头,就看半天月怎么去啃了。

      收下清单之后,半天月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一定会漂亮的完成指令。此外他还不忘问我龙魂刀的事情:“不知我那义子楼主见过了没有?龙魂认主的玄机可曾参破?”

      我不动声色道:“见是见过,但至今还没找出原因,”见半天月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又道,“你放心,这事迟早会给你一个结果。”

      “那就有劳楼主了。”

      事情办完,我便告别半天月,走出了前殿教坛。但我没有立即回去圣宫。我见这里离翠云山相隔不远,想了想,便顺道去了翠云,看法源寺复建到了什么程度。

      到了目的地,但见昔日焦黑的遗迹上已拨地而起了一座新的庙宇。新庙宇的基本轮廓已经完成,只剩一些内部修缮还在持续。那几百个和尚也没再寄宿嫡羊闵家,而是将就这刚建的庙子,打地铺的打地铺,睡工棚的睡工棚。一来少叨扰人家,二来住在工地也方便施建。

      一大群和尚,正来来去去,犹如蚂蚁一样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难怪修建工作如此快速。

      见我到来,慧明大师单独接待了我。
      他神秘兮兮的对我招了招手:“姑娘,你随我来。”然后便领着我走进寺庙,七弯八拐的穿过了几重院落,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后院门前。
      我抬头一看,那院门牌匾上居然题了“法外之地”几个大字,让人摸不着头脑。

      随着慧明大师走入这院子后,我便更吃惊了。外间都还只建了个毛坯,这里却是房舍,回廊,花园修建齐备。而且该有的器具也一应具全。
      奇怪的还不止这些。这院子的建筑风格典雅华贵,与庙宇格格不入,倒像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庭院。

      关于这一点慧明大师倒爽快的承认了:“老衲见闵家□□格局不错,所以照搬而来,”他说,“姑娘以后再来法源寺躲清静,就不必宿在殿顶之上了,只管住到这里便可。”

      原来这个地方是专门为我准备的。难怪外面的毛坯房都打着地铺住满了和尚,这里修建完备却没人居住。

      我想到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和尚庙里住进个大姑娘,大师也不怕佛主不高兴?”

      慧明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姑娘乃是出资人,况且这里又是法外之地。佛主何来不悦?”

      我笑了笑,一抱拳,笑纳了:“多谢大师。”
      慧明大师也回敬佛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这一番心意,我十分高兴。教中之事该安排的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便索性留在这里住了几天。

      佛门之地总是格外的安宁。即便每日天不亮就能听到外面传来和尚们忙碌的吆喝声。但那种声音也是一种宁静外的详和之声。

      每到朝阳初升之时,院中的水塘会被镀上一层金光,山中的翠鸟会时而停在树枝上擦擦鸟喙,时而落在水塘旁喝喝水。无声无息中,半空便飘落下来无数树叶和花瓣,有的落在地面上,有的飘落走廊里,有的落在山石上,有的落入水中,落入水中的树叶花瓣在碰触到水面的一刻便会散发开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

      而每日黄昏之后,慧明大师则会过来陪我一阵。有时他会讲一些佛门典故,有时候他会为我诵读一段经文,有时候他索性摆个棋盘,就在院中和我对弈几局,直到夕阳西下,月亮升起,他便会道声晚安,再离去。

      这样的日子如此安然惬意,让人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住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总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处理。所以住了几天之后,我便向慧明大师辞行,回了圣宫。

      建新元年那场兵变,到现在,调查已有了一些结果。
      我坐在大殿中,一张一张的翻看月奴呈上的汇报。事情竟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二十多年前与欧阳飞鹰一同打天下的正是前城主皇甫忠和两位镇国大将军司马逸以及上官云。这四方城是他们四人齐心协力而建。欧阳飞鹰在四人中排名老大,司马逸排名老二,皇甫忠排名老三,上官云排名老四。

      但在四方城建立之后,司马逸和上官云这二人却一致推举老三皇甫忠坐上了城主之位。身为老大的欧阳飞鹰却和司马,上官一样,同为封为了镇国将军。

      皇甫忠在位有三年。这三年里虽然民生尚不富足。但百姓的日子安稳,少有兵荒之乱。

      再到建新元年,欧阳飞鹰以皇甫忠不仁为由,结合神月教杀入皇宫斩了皇甫忠,自己坐上了新任城主的宝座。

      同年,司马逸和上官云两家惨遭灭门,一夜之间主仆全遭屠杀。具体原因无从查起,有知情人士透露消息说,两家有自相残杀之嫌,起因是上官云夫人美色过人,遭司马逸垂涎。所以上演了兄弟阋墙。
      这种说法,同样不可考证。

      即便是两兄弟争抢一个女人,何至于两家同时满门全灭?
      当年我还小,没有入教。如果月神在宫中,倒可问问她。当年的事她肯定会知道一些。只可惜现在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无从问起。

      放下这叠情报后,我思索了很久。
      司马和上官两家出事的时间太过巧合,我认为他们自相残杀的可能性不大。以我推断,这事应该还是和欧阳飞鹰,半天月这两人脱不了干系。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这两家杀便杀了,为什么半天月没有斩草除根,却偏要留下一个司马长风来,还传授他武功?

      要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因,看来还是得多去青竹林走走。

      分别了一个多月之后,我终于又回去了青竹林中的小竹屋。

      谁知这个时候的司马长风状况却十分的异常。

      我见到他时,他正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坐在竹屋内的木桌旁,周身散发着沉凝的、浓厚的杀气。致使整个房间内充满了极重的压迫感。
      看我到来,他转过头来直勾勾的望着我,双目血红,那神情说不出是太过悲恸还是太过仇恨,他咬着牙,缓缓道:“我收到了义父的必杀令。义父说,这个人是参与我司马家血案的仇人之一。”

      他手边正放着一块铜制的令牌,上面刻着“必杀”二字。我将那令牌拿起来翻转一看,背面还刻有三个字——“关西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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