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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病房门口,该散的的人都散了,只剩下翼筱和艾扬。
翼筱背紧贴着墙,身体有些直不起来,手捂着胃部,额头上的发髻被汗水打湿了,苍白的脸色衬托出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一点小忧郁。艾扬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把他扶稳。
翼筱扯出一丝不算难看的笑,第一次真诚的说了声:“谢谢。”艾扬听到这声谢谢,反而有些不习惯,原先准备好破口而出骂人的话被卡住了,有些口吃的说:“你……没……”还没等说着,翼筱捂着嘴踉踉跄跄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第二天,黄子欣坟墓前
灰蒙蒙的天零零散散的飘落着雨滴,翼筱痴呆呆的看着坟墓,尽管那夜的悲剧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多月,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此时,翼筱心中那股闷痛伤口所无法替代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声音响起:“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会伤害到外公,也许外公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但如果我不那么做,外公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敢也不能用着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把外公的命赌上去,后面那些枪林弹雨就让我去面对吧,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外公平安健康。”
傍晚时分,星际KTV
翼筱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风度翩翩的走进KTV里的一个小包房,里面的人早已恭候多时,整间包房烟熏熏的,刚走进来的翼筱一时没有适应,呛得直捂着咳嗽,刺激到胃里有一阵痛楚,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挺了挺腰板,背部的伤口又传来阵阵痛楚。翼筱款款坐下,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郑凯摇了摇手,示意身边两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出去。
翼筱欠了欠身,对侍者说:“去把我准备好的酒拿上来。”
然后转过头对郑凯说:“听说郑伯伯喜欢喝很烈的洋酒,我特意威士忌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很快三瓶酒拿了进来,打开,倒在桌上的几十个杯子。郑凯眯着眼睛静静地观察着。翼筱随手端起面前的一杯,说道:“翼筱迟来,让郑伯伯久等,自罚三杯。”说着仰头一饮而下这酒,火辣辣的酒划过喉咙,抵达不安分的胃里,随后又端起一杯喝了下去,胃里的蠕动更加剧烈了,疼楚刺激的他直冒冷汗。
郑凯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翼筱,你很热吗?我看你满头的汗!”
“是……有一点。”
翼筱放下杯子,拭了拭额上的汗,“我……有点怕热。”
郑凯指了指旁边的侍者,说“愣在那里干嘛,快去把空调温度调低点吧”
“不用……”翼筱的原本惨白脸色就更白了。
包房内的空调又向下调了几度。立刻,一股刺骨的冷风传来,翼筱只得不着痕迹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翼筱呀,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来着的目的我们都清楚,只是我能有什么好处。”
翼筱咽了咽喉咙处的恶心,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跟我外公过节我不愿深究,但西海那块地归根到底还是我们,我们也可以不跟你合作。”
郑kai仰头哈哈大笑,说:“翼筱,我想你是误会了,那块地没我的加入?,土地局和工商局等部门是不会轻易的通过海洋公园那个提案的,换言之,我是在帮你外公。”
翼筱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杯中的酒,说到:“这么说,我是该感谢郑伯伯对于外公这个项目的大力支持了。”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又喝了下去。
郑凯摸着他雕工巧妙的玉石扳指,深不可测的笑了笑:“这是哪里话,我贵为A省的商会会长,西海那块地如果真的可以顺利开发,带动的可是我们各行各业的利益。”
翼筱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叫嚣不停的胃部 ,接过郑凯递过来的雪茄,像旁边的侍者招了招手,示意过来他点。翼筱一般情况下不怎么爱抽烟,但现在全身上下叫嚣的痛让他难耐,他太需要东西来缓解他敏感的神经了。
眼里透露着一股杀气的瞟了一眼坐在旁边人,说:“真的那么简单吗,你会放过那么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吗?”
郑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稚气未脱的青年竟有这种的胆魄,直截了当的来质问纵横商场几十载的他,他用犀利的眼神瞪着他,商场的尔虞我诈锻炼他深深地隐藏着自己被揭穿真实目的不爽,淡淡的回了句:“是又怎样,就凭你,能阻止的了吗?”
翼筱得到肯的答案后,眉头皱了皱,纤细苍白的手指夹着雪茄,缓缓放到嘴边,猛的吸上一口,头微微朝上吐出一圈圈的烟圈,烟雾缭绕。过了好一会儿,翼筱拿起放在旁边的文件袋扔到郑凯的怀里,说到:“令公子也太不小心了,这种照片也能被人偷拍到,不知道公诸于众后会怎样呢。”
郑凯打开文件袋,翻出里面的照片神情凝重,气愤至极,最后把他们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眼睛好像要冒火似的逼视着翼筱“你真的以为这区区几张照片就能逼我束手就擒吗?”
“我只想你放过我外公。”
“不可能。”
谈话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翼筱暗自抓紧拳头,把他最不愿意抛出来的条件给说出来:“如果我愿意把母亲留给我的黄氏集团的股份通通转入你的名下。”
郑凯嘴角微微上翘,暗想:臭小子,竟敢威胁我,不给点颜色你瞧瞧,我颜面何存。招了招手,把现在前面的服务员叫到身边,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服务员脸上露出些难为情,点了点头出去了。
郑凯转了过头,狞笑到:“你外公欠我两条人命,你那么紧张他,那就你……来还。两刀,只要你熬过我两刀,我就答应你,我和黄岐楠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翼筱没有丝毫犹豫“好,一言为定。”
郑凯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把匕首,再翼筱面前晃了晃:“我来,还是你自己啦来。”
翼筱拿过匕首,莞尔一笑:“我自己来,希望郑伯伯遵守承诺。”
翼筱握住刀柄,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硬生生的在他的右边大腿没入三分之一,浓稠的血液从刀口一点点的往外溢出来。俊秀苍白的脸上像是被雨水打湿,痛苦的皱了皱眉看向对面坐着的人。对面的人手端着杯子,轻轻的晃动杯中的液体,仰头喝尽杯中的液体。不满的说:“你就这点诚意吗?”
翼筱眼神暗淡,颤抖的手再次发力,将匕首深深的推了进去,直到整个匕首的三分之二埋入腿上的肌肉里,刀尖好像触碰到里面的骨头,无法在深入,腿上的肌肉反射性的绷紧,冷冷的说:“这样如何。”
郑凯望着天花板的眼悠悠的收回视线盯着翼筱痛苦不堪的神情,轻蔑的笑了笑,说到:“哟,瞧你这样子,好像我逼你似的。”
翼筱单抽一口气,疼痛已经侵占了他所有的意识,他强忍着在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不……不……是翼……筱……心甘……情……愿”
郑凯一副嗜血的表情凑进翼筱,手指沾了沾伤口周围涌出的血,翼筱放开了手,眼睛轻阖,干渴嘴唇紧抿,额头的汗滴沿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郑凯在伤口拨弄的手突然停在刀柄,得意的说:“怎么进不去了,看在是碰的骨头了吧。真是黄岐楠的人,够狠,脸对自己都这么狠。”
翼筱苦笑了,黄岐楠的人……呵呵,外公都不肯认我了。
“呃……”,翼筱骤然睁开疲惫的双眸,那人正握着刀柄缓慢的旋转,没入肉的刀,毫不留情的搅拌着伤口,溢出来的血越来越多,翼筱双手死死的扣着沙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郑凯玩弄了好一会,突然发力的拔了出来,血也更加肆意无序的涌出,扔掉手中的匕首,翼筱极具扭曲的脸,捧腹大笑,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吗?”
缓缓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在翼筱面前晃了晃,“是你以为一切可以结束了的时候。”在伤口上面将手中的杯子倾斜,如数倒尽杯中六十多度的威士忌。高浓度的酒精与奔流不停地血液融合,啄食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郑凯看着奄奄一息的翼筱双手呀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满意站了起来,拍了拍翼筱的脸蛋,戏谑的说:“不错,挺能忍得,我喜欢。”转身准备离开。
翼筱仅存的意识一把抓住他的手,郑凯嘴角上扬:“看你今天那么卖力讨好我的份上,我会暂时放他一马的。”
翼筱听到这句话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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