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进城
扈十娘因为经常统筹大局,经常是晚上睡不着觉,她那死去的男人虽然窝囊,但是毕竟两人是自由恋爱,她时常也是想起他的。
想当初她是镖师的女儿,五年前跟他爹走了最后一趟镖,救下了被马贼打伤了的邢立文,两人就算见识了第一面,然而就是这第一面,情窦初开的她就喜欢上他了。
邢立文年纪并不大,跟她差不离,不过长得挺好看,而且是个读书人。
扈十娘自幼时习武,然而笔墨功夫也丝毫未差,他爷爷是个文武双全的能人,不但教会了她一身硬功,同时熏陶的她生性浪漫,是个读些情文故事的好手。
扈十娘一边习武,一边憧憬美好旖旎的爱情故事,再加上近年来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她思想开放,锐意进取,最嫉恨的就是打打杀杀,最就喜欢的则是文文静静的男人,她渴望过上一个风花雪月,浪漫纠缠的日子,此生也就无憾了。
想到这里她嗤的笑了,因为想到邢立文也是个大傻蛋,又忍不住回忆起那一次喝粥时的乐事。
她还记得当时的他受伤刚好,她给他煮了一锅米粥,粥里虽然没搁蜜,但是她一勺一勺的喂他,意图都那么明显了,这个傻蛋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了,只是说粥好喝,怎么不想想喝粥的嘴为什么那么甜,还不是她对他用心了?
想到这里扈十娘又想起了邢立文的离去,她嘤嘤哭了一阵,觉得自己也算对得住他了,抹了一把脸,起身走出小黑屋,只见外面月色正明,却是快要过中秋了。
她坐在外面一盘石磨上静静的赏月,身后房顶上,白天羽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坐在了房檐上,心惊肉跳的看着她,就怕她冷不丁回过头来。
两人一前一后,看得虽都是头顶的月,但是心里却都不甚光明,末了白天羽觉得累了,想要翻身下来静悄悄的溜走,然而扈十娘冷不丁的叫住了他:“你干什么去,看也看够了,陪我再说说话吧。”
白天羽自从从鸡精脱胎换骨到人身,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年,自问除了杂毛黄之外,收拾妖精是从来不带含糊的,唯独对人类不甚了解,含糊的是一塌糊涂,因为他一眼可以看穿妖精的百态,百眼却难以琢磨出一人的心。
他承认自己也有些喜欢这个比杂毛黄爽朗不知多少倍的女土匪,但是自身也有自己的骄傲,扭捏作态了一番,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与人类的差别。
人类的感情太细腻了,不像他家那群小鸡崽子似得,看上谁了,两个公鸡一阵对掐,谁赢了谁就获得□□权,当然了,那个□□也是粗鲁至极的。
而他,一直所追求的真爱,一直所追求的清高,不也是为了一个细腻的爱情吗?
想到这里他不再蹑手蹑脚,踏着步绅士的走过去,背着手站在磨盘旁抬头赏月。
扈十娘芳龄十八九,虽说已为人妇,但未来的及生养,又经常打家劫舍,练尽肥膘,所以身材保持的极好,她脱了一身战袍无疑还只是个小女人家,此刻穿的又只是一套贴身的内衣,越发的看着冷清孤寂。
她拢了一头披散着的秀发,看着白天羽眉宇间虽然没有岁月的痕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会说话,里面似也藏着一湖情愁,一拍磨盘面:“坐。”
白天羽没有如她所愿如她所尝,只是淡淡的说:“你知道你们这是去送死吗?”
扈十娘很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虽然她对他动手动脚,但是两人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试探着问道:“你这是关心我吗?”
白天羽心里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言语。
扈十娘见他不说话,便私自认为他是默认了,找了一个新的话题问道:“你跟他们这一帮人,看着又不是多么的合群,怎么还能在一起呢?”
白天羽嘴上动了动,先没说出什么,因为心里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和人交际,不过杂毛黄可不算是人,他只是同她一样也很好奇她而已,至于罗玉廷这个大傻蛋,他大概是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这么没有心机的人了吧,这年头好人真的很少,王青好这心思转转的小少年也比他强。
所有的人过了一遍,他迟来的说:“以前是熟的?”
但是他心里却是口是心非,明明是现在才熟了吧?
扈十娘哦了一声,同时琢磨了一番白天羽,认为他某些方面跟邢立文相似,但是在某些方面应该又比他强上一些,最后忽然色心大发,狠狠地摸了他屁股一把,俏皮的说道:“我去睡觉了,你的那个朋友睡觉跟猪似的,你要是受不了,上我屋里来。”
白天羽刚对这个月色下的小怨女产生了一丝好感,一瞬间美好的形象又烟消瓦解,他使劲揉了揉屁股,上面被她狠狠地掐了一把,估计这一夜又得做梦了。
野外住宿不能讲究,第二天,扈十娘手下一众人虽然对昨晚某些人花前月下深谈的事情一知半解,但是明面上谁也不敢乱说,苦着脸奔往满城和早到的一拨人会合后,扈十娘了解到,保定城因为新易其主,全城的警备与以往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这一帮人这么招摇,如果不做准备就这么大大咧咧想要混进去,即使没有目的,到时候恐怕也得被人一锅端。
而且另有一条消息称,保定上面的人物对于郝日成背弃其主,佣兵自立的做法颇有言辞,但是此时各路兵戎多变,管辖直隶这边的大人自顾不暇,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扈十娘得了这个消息,看了一眼讪讪的罗玉廷笑说“:看来还真没你什么事了,你小子,这回知足了吧!”
罗玉廷听了她这话,并没有知足,只说道:“话是这么说,郝日成要是真见了我,还是要宰了我的,他不会给自己的前路埋下祸害的。”
扈十娘笑道:“呦,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祸害,还想进军政界,要不我借你面镜子,你自己照照?”
罗玉廷无端又受到调戏,十分的生气,又看向白天羽,只见他气定神闲,手腕子上没红没肿的,极有可能后半夜有人给他松绑了,心里一憋闷,以一种蚊蝇之音骂道:“臭娘们,看上小白脸了,我就长得不行吗?”
骂完,又想起王姑娘,唉声叹气道:“王姑娘,女子能顶半边天,你也是能来救我的啊!”
扈十娘调戏完二少爷,气氛已然一松,她解下腰间配枪扔在桌子上,把玩似的一边拆卸弹匣,一边又朝覃天来说道:“老覃,你跟个兄弟去城里探探,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风声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另外再派人回山上叫人下来,乔装成普通百姓,随时接应我们。”
老覃听了吩咐果然立即去办,扈十娘送老覃走去,又对身后的一帮人说道:“你们几个也混进城里去,找你们的老相好也行,小寡妇也罢,最好能搭上军队里的兵油子最好,你不经意的告诉他们,二少爷现在在崔世功手里,崔世功让二少爷好吃好喝的藏起来,随时等待时机要向上面请功,制裁郝日成。”
身后一众人不知道她这是打得什么主意,茫然不知所措,当下有人问道:“怎么还这么费劲啊?”
二少爷前几日还读过半拉兵书,大大咧咧的嘲笑道:“笨蛋,她这是调虎离山计之狗咬狗,再者说了,你们也可以直接满城宣传啊,那样效果来的更快。”
扈十娘见二少爷自逞威风,虽然知道他没坏心眼,但还是用脚后跟一跺他的脚尖骂道:“一边玩蛋去,还满城宣传呢,找死啊,你们别听他的,咱们来日方长,不差这一点时间,而且你们这事情做的越隐秘越有功效,反之传播肆意的越快,越能露出破绽,崔世功离着保定老远了,这耳旁风一时半会儿吹不到他那里去,咱们就躲在这里慢慢看好戏吧!”
身后一帮人得了命令呼啦啦离去,扈十娘吩咐完了众人也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吩咐贴身的两个丫头给二少爷堵了嘴架出去透透气,她兀自留下了白天羽看着他不说话。
白天羽几日来也习惯这个女色狼的猥琐,其实他一飞就能走,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也沾染上了二少爷的玩心,就想看看这个扈十娘到底能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他眯着眼看房梁转移注意力,扈十娘却一挪屁股坐在他旁边捅了捅他说道:“哎,昨晚上咱俩的话还没说完,我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赏个脸给说说呗?”
白天羽闻着扈十娘身上的香味,感觉一阵心旷神怡,这香味是发自自身的,且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土香气,他又想起了青鸾这个小名,摇了摇头说:“先说说你吧,你是怎么当得土匪,保定这边之前可没你这一号人。”
扈十娘知道这白天羽今天是给足了面子,对着他口吐香兰道:“我刚来的,还没站住脚呢。”
白天羽一点头,面上冷淡,心里却立即感了兴趣,他又换了一处地方,盯着窗户又说道:“难怪呢,是被大帅赶过来的?”
扈十娘本想含情脉脉的摇头,话到嘴边却一拍桌子:“放屁,那个老头子跟他的老二一样是个软蛋,倒是他家的老大挺厉害,看着是个人物呢。”
白天羽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借机站起身来走向门外:“我去撒泡尿,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扈十娘微微一笑,立马想起来自己是个女人,含羞的一脸红,心想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小白脸。
插入书签
姑娘,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是离开点距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