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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过的第一个除夕。
吃过团圆饭,爷爷被门房的几位老伯拉去喝酒,花姑邀了樊府家生仆的几位小孩一起跑到院中放鞭炮,我与樊凡站在廊下看她们玩耍!
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院子里挂着亮堂的灯笼,窗棂门栏上帖着喜庆的剪纸,下人们也都穿上了最体面的衣裳。难得一年到头忙碌下来,这会儿大家都放松高兴地过完一年的最后一天。
墨都城里到处都有热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虽然今年的年景不太好,但在这除旧迎新的年未,大家还是高兴热闹地迎接下年的到来。
我靠在廊柱上,抬头看着天空中不时窜起的灿烂的烟花。
樊凡来到我身边,“我一直有件事忘记问你了,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花姑她们点燃了一大串鞭炮,“噼哩叭啦”声中,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我回头大声地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
樊凡正要开口,内院的门打开了,门房大伯领了一个人进来。
漫天的飞雪中,公仪尘披着黑色的大氅,撑着一把白面骨伞,缓缓向我走来。他说:“羽衣,我来接你回家!”
我不明白公仪尘此刻为何会在这里?
除夕当晚,他不仅要参加宫里的宫宴,还要回王府陪大家一起吃团圆饭的。
而此刻,他却静静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向我伸出手。
他说:“羽衣,我来接你回家!”
我进屋收拾东西,留了樊凡与公仪尘在廊下。
我出门时向大家道别,这次樊凡什么都没跟我说!
时间有点晚了,可是淳南王府的一干妃嫔们还在等公仪尘回去开席。
下马车时,我告诉公仪尘我已在樊府吃过晚饭,王府的晚宴我就不参加了。
公仪尘同意了,他知道我最不喜欢去人多的场合。
王府的前院灯火通明,我一个人提了灯笼悄悄回了春景宫。
今天下午在外面骑马还是不小心着了点风寒,头有点沉。我连喝了几杯温水,简单洗漱就爬到床上去了。
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着,可是脑子里一直想着公仪尘刚才在路上对我说的话。
他说,他今天正式跟他的父皇还有他的母亲提出,要迎娶我做淳南王府的正妃。
他告诉我这些时,那双像温泉一样柔和宠溺的眼睛里像撒满了醉人的星光。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一定是!你要等我!“
我没敢问他皇上与郑婕妤是否同意。
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着好多事,乱得像团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睡意。
睡梦中,似乎有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痒痒的!
我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公仪尘正坐在我的床沿上,俯下身近在咫尺地看着我。
我坐起身,看了看桌上的沙漏,估摸着大概已过了晚上十点。。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家宴散了么?”
公仪尘搂着我的肩膀,说:“刚刚过来,你一个人呆在这后园,我不放心,所以散了宴就过来。”
我说:“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你不是要进宫请安么?”
公仪尘没有回答我。他起身到门外吩咐了下人几句,不一会儿,宫人们在窗前的暖榻上摆放好小几,开始上菜。
公仪尘给我披上外套,拉了我的手一同来到榻前。
他说:“这是你来府上过的第一个除夕,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过?虽然夜已深了,我还是想同你好好喝杯酒,一起过除夕!”
宫人端上的酒竟是我送给公仪尘的葡萄酒。
公仪尘看了眼杯中红艳艳的葡萄酒,笑道:“这是你送我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它时,心里有多开心和好奇。后为尝了一口,就再也没舍得喝了。”
他端起酒杯,说:“羽衣,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我要天天喝你给我做的酒。我总在想着,等到我们老了,我穿着你给我做的衣裳,喝着你酿的美酒,我们可以一起骑马驰骋,一起看云卷云舒……”
艳红的葡萄酒在琉璃杯里散发出诱人的光泽。我看着面前眉眼皆是笑的他,不由又想起自己在沉香殿第一次遇见他时的美好。
这个时刻,和心爱的人一起构筑着我们美好的未来,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幸福!
我定定地看着他,对他许下一世的承诺:“尘,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当晚,公议尘终是不肯回他自己的寝宫休息,硬要赖在榻上睡一晚。
我左右拿他无法,只得另拿了枕被给他。
这么晚了还喝酒吃东西,一时我俩都没什么睡意。
两个人一人睡床上一人睡榻上,吹熄灯火,我们随意放松的闲聊。
他给我讲述了他的童年,他的母亲,以及他宫里的各个妃嫔。
我静静地听着,待到他问我时,我简单告诉他,我出生在杨柳村,父母已亡,然后逃难时遇见了花姑和爷爷,
与樊凡相识的事也大致同他说过,只是把自己曾是沉香殿的茑萝姑娘一事隐瞒了下来。
不知为何,虽然我觉得公仪尘大概不会因为我曾在沉香殿献唱过而嫌弃我,我只是隐约感觉,或许让他知道我是茑萝,他就会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对樊凡,我也有这样的顾虑。
所以,再三思量,我还是想将茑萝的那个身份彻底忘记,不让任何人知道!
大年初一的早晨,淳南王府炸开了锅。
一大早,淳南王府的众妃嫔按例去公仪尘的春瑜宫请安,可是去到那里才发现,公仪尘一夜未归,而且昨晚也没到那位妃嫔住处去。
众妃们惊慌失措,满府地找人。
当我的房门被敲得震天响时,我还晕沉沉地没完全醒过来。
我迷迷糊糊打开房门,看到站了一院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众妃们时,我才想起,某个重要人物此刻似乎还在我房间里的暖榻上…
还未等我开口说话,我就被人挤到一边,众人一拥而入。
待我再次回屋时,满屋子女人的眼光全钉在我身了,个个义愤填膺,杀气腾腾。
公仪尘也被吵醒,彼时正慵懒地靠在大迎枕上,心安理得地接受众妃嫔的嘘寒问暖。
瑾妃坐在榻前,眼圈都红了,一双玉手拉着公仪尘凄凄不舍,
“王爷,您怎能睡在这里?这榻上这么单薄,硌着您冻着您可怎么办?”
瑾妃回头狠狠地盯着我,“你竟然让王爷睡榻上,你自己却睡床上,你……”
瑾妃气得真哆嗦。
一众妃嫔也是觉得我真是不可思议。
说实话,若现在公仪尘是与我同睡一张床的话,我估计她们会更想我死。
我默默退到外面,衣裳没换,头也没梳。
没过多久,公仪尘就穿戴整齐地被他的众妃嫔们簇拥着出来。
我热烈期盼他们早点离开我的偏殿,还我安宁。
公仪尘走到院子中间,对众妃说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们一律不得擅自出入这里!”
众妃嘴上唱诺,眼刀子排山倒海地向我杀过来。
我在无形的刀光剑影中,吓得连退两步。
公仪尘走到我面前,笑道:“贪睡虫,还不快上床睡你的觉去!”
我缩头缩脑地回屋,隐约听到身后磨牙声一片!
我那还有心思再回床上去补觉,一个人怔愣着发了一上午的呆,幸好今日贞妃要陪同公仪尘一同进宫向郑婕妤请安,不需要我去前殿守着。
吃过午饭,贞妃从宫里回来,看她的样子,今日进宫很顺心,她眉开眼笑的。
贞妃说,或许是因为她怀的身孕的缘故,郑婕即如今见她,再也不给她脸色看了,还让她与瑾妃平起平坐,一同陪她聊家常。
看样子,郑婕妤并没有把公仪尘要娶我做正妃的事告诉她们。
也是啊,这根本不可能同意的事,郑婕妤断然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
我顺着贞妃的话问她:“姐姐,郑娘娘都同你们说了什么好玩的事了?”
贞妃笑道:“娘娘说,昨晚她做了一个特别舒心的好梦,梦到了一个大胖小子向她讨芙蓉糕吃,吃完一碟还要一碟,可爱得紧!”
我心里一怔,这不是贞妃的胎梦么?
我问贞妃,瑾妃听得可开心?
贞妃脸色一暗,“她还不是老样子,当着王爷娘娘的面,对我好得很,一转背,就各种难听的话全对付我了!”
果然,没出多久,府里开始传言,说贞妃肚子里这一胎所怀是个男胎。
此传言一起,府里的妃嫔们开始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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