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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峥上门
江琬到了宋氏处,宋氏正指挥丫头们收拾衣衫,见江琬过来了,道“西月可收拾好了?”江琬道“母亲,这次我就不去了,父亲说这几日要回来,我在家能随时照管些。”
宋氏听了沉默一下,“这阿茹虽然同你不熟,却也算你表姐,她定亲这种事,我原本想着多找几个小姑娘去凑凑热闹。”
江琬道“定亲是小,若是结亲了,母亲再带我过去不错,不然外祖家人来人往的,母亲既要照顾昀儿,又要照管柏哥,若是再出上次的事,那边也不好交代。”
宋氏还真怕再出上次的事,一听也就答应下来“那好,在家有曲福管着,若是有事尽管问他,我们去几日就回来。”
江琬笑道“这样最好,母亲,那边是什么人家?”宋氏想了想道“听说也不错,门当户对的,是个大家”江琬道“如今这几年称自己是大家的,多了去了,不管家中子弟读了几本书,就敢出来吹牛”。
宋氏道“据说这个是你舅舅也看中的,茹姐定下来,等过几年再成亲。”
江琬道“那更要看仔细了,还要过几年呢,谁知道往后什么样,别又像爹爹似的。”说到这没往下说,宋氏看了她一眼,知道是什么意思,年轻时候好,过几年谁知道会什么样。
宋氏收拾好了首饰盒子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好好问问,别把好好的孩子给委屈了。”江琬见目的达到,跟宋氏告退回去了。
她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样,也不能肯定就是阿茹那个前世的丈夫,可仔细相看总是好的,若是上一世不是阿茹出卖了自己……是不是阿茹也没什么,那次就算是躲过去了,不是阿茹还会有别人的。
次日清晨,宋氏带着两个孩子回洪州去了,江琬一直送到大门口,等车走远了才回来。边往院子走,边搭哈欠,西月道“姑娘再睡会,往后倒是不必早起了。”
江琬一笑,可不是有这个好处,带着西月和两个小丫头也都松懈下来了。刚轻松肆意的过了一天,次日江亭就回来了。
江琬过去给江亭请安,还没到正堂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笑,下人见江琬过来,忙过去道“姑娘稍等,老爷在里面见客。”
江琬对他见客人不奇怪,没客人才奇怪呢,随口问道“都有谁?”小厮搔了搔头“似乎有个什么姓齐的,还有位公子是姓谢。”
“姓谢?”江琬对这个字很敏感,“做什么,怎么不是以前的熟人么?”小厮低声道“不是,这位齐老爷也是寺庙的方丈的熟人,只说听闻咱们这边风景如画,就出来走走,正好碰见咱们老爷。”
江琬耐心的听下去,小厮又道“这齐老爷和咱们老爷说的特别投契,就带到家中了。”
江琬问“那姓谢的呢?”小厮想了想道“这位长的倒是年纪不大,还是少年,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风姿非凡的。只知道姓谢,别的就不知道了。”
江琬笑道“出去一趟,还知道风姿非凡了?”小厮笑道“老爷这么说的,小的只是鹦鹉学舌。”
江琬道“那我回去,老爷这边仔细盯紧了,母亲如今不在家,多有不便。”说完就回去了,小厮见小姐退下,依旧站回门外听吩咐。
江琬回来,看了看西月,“这人你说会不会是在宋家打伤我的那个人呢?”西月想了想,“奴婢过去看看,”功夫不大白着脸回来了。江琬就知道定然是谢峥了。
西月看着姑娘,有些六神无主道“这事,姑娘,这,我,奴婢……”江琬见西月害怕成这个样子,安慰她道“没事,他又不能到女眷这边来,住几天就走了,咱们见不到面的。”
西月听了这才放下些心,一会又站起来道“奴婢过去告诉门上的婆子,谁都别放进来,如今夫人不在家,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江琬不是太紧张,在自己家碰见又能怎么样,该吃吃该睡睡,她还不信了,谢峥还疯了不成。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都是平平静静的,不过据说老爷在前面总是和齐先生一起出门,或是游山或是玩水,简直相见恨晚,如同道中人一般。
江琬叹气,反正江亭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氏都管不了,由着他玩就是。听说他们出去了,江琬就带着小丫头在后院歇息弹琴。
江琬如今年纪小,宋氏给找了老师,每个月上门几次来教课,剩下的就全凭自己琢磨,江琬练一首曲子,每到一个音符转合时,手就跟不上,努力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总是连不上。”
西月道“姑娘这样已经不错,奴婢听着反正是听不出来哪里不好。”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一声嗤笑,俩人循声望去,就见谢峥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今天他穿了件月白的外袍,站在树下,一阵风吹过,桃花瓣纷纷落下,站到他身上不动,带着头上也沾了许多。
江琬和西月一愣,俩人彼此看了看,还没开口,就见谢峥走了过来,到了江琬身边道“你可真够笨的啊,这个曲子弹了多久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还不会,真给你老师丢人。”
若是换做别人,听谢峥如此说,定开口道“那世子弹一曲如何。”可江琬不是一般女子。她也不问,也不说,站起身来就往自己院子走,西月忙收拾起琴来跟在身后。
谢峥咬了咬嘴唇,跟上去抓着她的肩膀将人拽回来,“我同你说话呢!”
江琬被抓的哎呦一声,又看着眼前的谢峥,冷笑道“你谁呀?”谢峥道“哎呀,既然装作不认识我。”
江琬道“公子自重。”说完拂开他的手,又往回走去。西月走过来道“这是江家,”说完谢峥看着主仆二人扬长而去。
谢峥蹙眉看着江琬头也不回的说道“她拽什么?”诚毅站在不远处听见主子的话,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到底是自己主子把人家姑娘打伤的,这姑娘能有什么好脸色。
西月回到屋中气道“偏偏遇见,不是说随着老爷出门了么。”江琬仔细的擦拭古琴“那有什么,或许是专门等我们的也不一定。”西月道“主子见谅,奴婢没问清楚。”
江琬给琴带上琴套,理好流苏道“别打听这个了,去看看晚上吃什么。”西月忙下去准备。
江琬见西月走了,叹了口气,伸手揉着被谢峥抓住的肩膀,生疼生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想了一会,又想起申掌柜来,不知道可平安到达南建了,一切可顺利。
晚上辛五过来回话,西月带了人进来,辛五见了江琬施礼道“姑娘,申掌柜托人送信来了。”说着将信递给江琬,江琬连忙接过来打开。
申掌柜写了不少,主要就是讲这一行人到了南建,听闻蓝家的事情,好些人都说不要去买蓝家的茶叶了,申掌柜一打听才知道,蓝家用陈年积压的旧茶叶混在新茶中贩卖。惹得合作的商铺信誉大跌,一怒之下全都断了和蓝家的关系。
就为了这申掌柜心里还是没底,但是江琬让他去买,自有道理,于是申掌柜和范成新一商量,就还去了蓝家。蓝家很好找。别人家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商贩,就他们家,是一个扫地的老仆。
申掌柜让人过去说话,把看门的吓了大跳,将扫帚一扔,转身就往屋里跑,把申掌柜等人晾在门口。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坐在屋中开始谈生意了,申掌柜说话也不拐弯,因为和江琬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当他提出来要赊茶的时候,蓝家的人脸色就变了,申掌柜也不生气,同他摆明道理,蓝家还是不想赊账,本来申掌柜是第一次来收茶,就想赊账,难免会让人以为是为了贪图蓝家这档子便宜。
蓝家管事思量再三请申掌柜稍等,就到后面去讨了主意,半天出来个人,申掌柜一看,猜测是东家说的那个蓝覃了,果然,蓝覃做主将茶叶赊给申掌柜。申掌柜带着的人和蓝家的下人茶工一起将全部茶叶装上了车,浩浩荡荡的往燕北去了。
江琬看完了信,长出一口气,这蓝覃也是个人物,算下来如今也就是十几岁,去年那事情内有隐情,这蓝覃有个姑姑,是出了名的美人,可是命不好,嫁人没多久,丈夫就去世了,夫家一怒将人遣回了蓝家。
本来也没什么,蓝姑姑在家守着也不嫁人,谁知道被别人惦记上了,这人听闻品行不好,蓝家老爷自然不肯将妹妹嫁给他,断然回绝后,此人心机歹毒伙同蓝家下人,设计让蓝家茶叶以次充好,后又宣扬出去,让蓝家名声扫地,蓝家老爷一病不起,如今卧在床上。主事的就成了蓝覃了。
江琬将信一合,问道“几位可有带给家里的书信?”辛五道“没的,只带了口信回来,”江琬点点头,“他们家里可好?”辛五道“好的很,没事,奴才娘总过去看着,姑娘,回信的还等着呢。”
江琬点点头,也不让辛五退下,让西月研磨,随手写了下来,末了吹干后交给辛五,“这信给申掌柜就行,别的临走的时候早交代好了,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只管人身安危最重要。”
辛五小心的接过来,开口道“姑娘,华苇托那人问问他那侄女如今可好。”说完马上道“姑娘,这华苇断不敢怀疑姑娘,只是担心那丫头的娘是不是过来纠缠。”
西月道“你还用问,没见到绿姚么,这娘也是,撇下孩子跑了,如今回来认人了?难怪华苇会惦记问。”
江琬道“你让人给他带话,这孩子就在我院子里,他嫂子要是有本事就到咱们门口来闹,能跑到我这院子来领人,我就让她领走,若是让门上打断了腿,那就怎么来的,怎么爬回去。”辛五放下心来,忙带着信出去了。
江琬问道“绿姚呢?”西月叫了她过来,绿姚来了几日也不怕人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只因为年纪太小,江琬也不吩咐她做什么事。
绿姚走过来给江琬施礼问道“姑娘叫我来什么事?”江琬看着这个瘦瘦的丫头,招招手,绿姚过去几步,江琬低声问道“若是你娘来找你,你跟她走么?”
绿姚年纪虽小,说话却清楚“我叔说我娘坏着呢,爹死的时候人家赔了银子,她连我爹棺材钱都没留,全带跑了,我叔说我往后就没娘了。姑娘这多好,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衣服穿,我不走。”
江琬道“你奶奶呢,你奶奶要是让你去呢?”绿姚摇摇头“我奶奶可好了,有回家里没钱了,来人说接我去做童养媳呢,我奶奶也不让。”
江琬心里升上几分酸楚来,凡人活在世上多为不易,绿姚看着年纪小小的,也是尝过辛酸苦辣的人,自己为了前一世的日子到现在也有些自怨自艾的,还不如这个小丫头。
“好了,你和桃蕊下去,去歇息吧。”绿姚看了江琬一眼“可是我娘来了?”江琬笑道“你娘来了,也不会到这院子来的,你去睡觉吧。”小丫头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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