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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耀世的TN，势头正盛，面世仅一个多月，装机量已接近三十万，这个数字，在同行同类的App中是望尘莫及的。
风讯的人眼疾手快加厚脸皮得预先拿下了这个项目的合作资格，自然欢天喜地，笑开了花。
耀世的技术组内部也因为TN而即将变天。前日结束的股东大会正式认命技术部总监傅云峥为营销部总监。他的高升也意味着技术部将很快进行新总监的认命。
最热门人选非现任技术部经理陆向辰莫属。
技术部大厅处处都流动着欢欣振奋的气息。
陆向辰从东头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握着本文件夹，穿过技术部大厅，走到西边周组长的位子上，微微俯身，低头细语着什么，计算机屏幕淡淡的蓝光打在他深刻隽永的五官上，耀眼非凡。
张静静盯着陆向辰的一张俊脸。视线贴在他身上，跟着他从东走到西。傻傻看了许久。她长叹一声，点点下巴示意一旁的肖文莉。
“你看老大脸上的字”
肖文莉从大片代码里抬头望了经理一眼。
“分明没有”
张静静用“你这个不善于察言观色的家伙”的眼神剜了她一眼。
“老大脸上分明写着‘我要高升’四个大字！”
“……”
周末清晨，得知陆向辰即将高升的顾菲揪着他的耳朵，嫣红的小嘴吐气如兰：“哥哥，你一朝得势可别忘了小女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的气息摩擦他的耳朵，他痒痒的，笑出声来，又偏过头，顺势亲亲她的手，嘴里的话，一分责怪，九分宠溺。
她看着他，脸孔清朗隽秀，对她又温柔又纵容。
她突然伸手紧紧得抱他。
“怎么了”他轻声问
她倾身向前，贴在他耳畔，懒懒得娇笑“试试你是不是个美丽的泡沫，会不会一触即破。”
顾菲青葱玉指在他远山般的俊眉上停了片刻，沿着棱角分明的曲线下滑，黑潭似的双眼，高耸的鼻梁，然后是蔻丹般的薄唇。
她听说，拥有这样唇形的人，大多薄情，陆向辰，你呢。
他凝视她，明白她缺乏的是一点安全感，他想开口说点什么，话音刚起，就被她吞没。
“顾菲……”他叫出她的名字，她却猛得扑上来，狠狠得亲吻他。她滚烫的皮肤烫了他，却像是带着魔力，让他被吸引，逃不开，只能放纵，给予，迫不及待得迎合。
“向辰哥哥”她从喘息间隙里，呢喃低吟他的名字。半露的香肩上，还留有昨晚疯狂时一抹诱人的红。
他在下一刻贯穿她，低沉得呻吟，心甘情愿掉进她给的情潮……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草草得解决了午饭，下午陆向辰照例在电脑前工作，顾菲靠在沙发上写一篇书评，加西亚的《百年孤独》，文学鉴赏课的作业。
七代人，完全雷同的姓名，无数的倒叙、插叙，神秘坎坷的经历，匪夷所思的编排之下，都在反应一个全人类未解难题——孤独。
她从书中抬眸，锐光锁定远处工作台后的男人。眼神专注在屏幕上，五指在键盘上快速翻飞。
陆向辰工作的时候，眉心微微蹙着，呼吸平稳，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别无其他。
顾菲却觉得，他们之间，不说话，空气里也会浮动着一丝一丝甜蜜。
他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不孤独。
工作进行到一半，陆向辰发现他的笔电工作效率有待提高，几个专业软件同时开着，电脑竟然有点跑不起来。他需要更换一个更高性能的显卡。
“我去买点东西。”他拿起车钥匙，亲亲她的额头。
“我和你一起去。”她眼睛一亮，像只猴子一样攀住他的一只手臂，顺势站起来，还不忘抄起了外套。
他看着她利索的穿好大衣“你的作业还没完成。”
“你的工作不是也没完成么。我陪你。”她乐颠颠的。
真实的原因是她的书评已写到几近崩溃。当他说要出去的时候，她不知有多感激。
在商城逛了两圈，店主推荐了几款，陆向辰仔细看过参数，蹙着眉，正在比对。顾菲一看就明白，这人还没挑到满意的。
“陆经理”此时身后有人叫一声。
陆向辰回头一看，原来是风讯的技术部经理顾澜，之前在饭店碰见过。今天她穿着一件米色长风衣，灰色长筒靴，气质优雅迷人，手里却拿着一个电动遥控车，与她的御姐形象反差极大。
顾菲也看一眼。陆向辰回一句“顾经理。”
“好巧在这碰见你们”她又对顾菲笑笑。
“我给儿子修遥控车，刚从5楼下来，一瞧像您。”
“陆经理，TN的市场反响相当不错，恭喜”
陆向辰微微一笑
“是运营部的推广做的好 ”
“您谦虚了，我还得多谢您给风讯一个机会合作，我最近在公司的日子好过很多。我一直想请您吃顿便饭。今天碰见了，您得卖我这个面子。”
陆向辰一向不喜欢商业应酬，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他迅速决定把烫手山芋抛给身旁的顾菲。
“我们晚上预订的电影是几点？”他开始睁眼说瞎话
顾菲用了半秒钟做思考，最后在牺牲自己还是牺牲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是六点半，不过是明晚”她一脸冷静地回答。
陆向辰似乎是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是我记错了，顾经理，我们去吃饭。”
著名的海鲜城，海味料理得极干净，没有一丝腥味。
顾澜算是半个话唠，说起话来声情并茂，一顿饭倒是也不冷场。
中途顾菲要去卫生间，顾澜也放下餐具。
“正好，咱俩一起”
两个女人站在水池子边，顾菲从水晶镶边的整面镜子里看顾澜，她补妆的手法优雅又熟练。
洗手液已经搓出一堆泡沫，顾菲赶紧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水。顾澜的声音响起来
“听说顾小姐开学就大四，要找实习单位了？”
顾菲闻言一愣，她好像没跟别人说起过。但转念一想，因为陆向辰的缘故，自己常常上耀世八卦的头条，顾澜出入耀世大楼，听见几句也不奇怪。
“哦，是啊。”
顾澜饶有兴趣“那顾小姐真是幸运”她半开玩笑“耀世可是多少年轻人心中殿堂级的企业，每年招聘的职位都是僧多肉少，但有陆经理搭桥，顾小姐估计要高枕无忧了。”
顾菲听得心里别扭，她跟陆向辰谈恋爱，免不了被人说趋炎附势，她管不住别人的嘴，只能管住自己的心。
她尽量不去想，便好像流言蜚语真的不存在。
但这么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还是第一次。
她心情烦躁，语气就有点不客气
“您想错了，耀世虽然是好企业，但偏跟我不对味儿，我投的简历里还真没有它。”难道她是傻子，借陆向辰之便进了耀世，不但她这趋炎附势的坏名声算是卸不掉了，连陆向辰都得贴上徇私舞弊的大标签。
顾澜也不急，慢悠悠的笑着回答
“这样，那还真是巧，风讯的宣传部也在招实习生呢。不知道合不合顾小姐口味”
“不必了”顾菲气还没消
“没关系，话聊到这里，我也就是想起来了，随口说一句，你真的来面试，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顾澜补完妆，冲干净手上的粉末，抽了张纸巾，细致地将手指擦干净“你不知道，我这个经理跟陆经理可是比不了的。我是个做技术的，人事的事儿可轮不到我管。我呀，只能告诉你，哪一层的休息室里有最好的咖啡机。”
回了座位，又吃了一会儿，顾澜跟陆向辰开始聊工作，顾菲觉得兴趣缺缺，她站起来笑笑
“我吃多了，溜达一会儿去，你们接着聊啊”
陆向辰不忘叮嘱“别跑得太远。”
一楼的大厅里，一面墙上放着整排的大鱼缸。氧气泵吐着气泡，火红色的罗汉鱼成群结队地从左往右游，它们浑圆的脑袋撞上玻璃壁，晃悠几下，再掉个头继续。
顾菲蹲在鱼缸前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头抵住冰凉的玻璃。小声地嘀咕“真是傻”
饭桌上只剩两人，顾澜看似不经意地开口：
“陆经理，我大哥与耀世的傅云峥傅总有些交情，听说傅总监近日高升了。真是好事。”
陆向辰淡淡应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他惜字如金，探不出口风，没有关系，顾澜依旧端着笑，接着问 “那我是不是也该提前恭喜陆总。这总监一职，陆经理是志在必得了。”
“顾经理，这恭喜先不必。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经理，其他的，就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也未必，陆经理，有些事，你我做决定，就足够了。”
顾澜曼妙一笑
“比如，良禽择木……贤臣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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