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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一大清早长孙无华便去了婆婆窦氏的房中禀明了此事。窦氏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就让了他们去了。
李世民和长孙无华上了马车,一路朝着永兴里的高府而去。
随着滚滚的车轮声,坐在马车上的长孙无华,心绪却回到了李府。这三日来,长孙无华每日早起,第一个到婆婆房中请安,帮着婆婆每日洗脸,梳头,侍奉婆婆更衣,穿鞋。到了晚上,又帮婆婆脱衣洗脚就寝。终于讨了窦氏的几分欢心。
处在兴头上的窦氏,拉着长孙无华地手,说起了往事。
“其实做媳妇的都不容易,我是过来人,能理解。想当初,我那婆婆,也就是你奶奶,脾气可是个怪的,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专会想着怪法折磨人,弄得我那几个妯娌都不敢在她身边伺候。不过我倒是想了,老人吗,好也罢,赖也罢,总归不会跟着你一辈子,更何况,她还辛苦了一辈子养大了这些儿女也不容易。冲这个我也得把她伺候好了。所以我就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整伺候有半个多月,终于把她是送走了!”
说完窦氏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孙无华也不住的点着头,陪着笑,其实她心里明白,婆婆说这番话,不止是表扬也是提点。毕竟婆婆才四十几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在想什么?”李世民见长孙无华一路之上只是沉思,却不发一言,忍不住问道。
长孙无华笑笑,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想什么。”
这几天李世民也在担心,怕长孙无华初来乍到的不能适应李府的生活,因为毕竟他和长孙无忌是好友,如今又多了这么一层关系,于情于理他都是要把长孙无华照顾好的,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马车驶进了高府,在二门的门前停了下来。长孙无华和李世民下了马车,大舅娘鲜于氏和二舅娘张氏,以及母亲高氏,哥哥长孙无忌,等几个人早就迎候在了那里。长孙无华一下车,高氏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住,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抚摸着,看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又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娘,你放心吧!我好着呢!”长孙无华抚着母亲的身子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说话吧!”鲜于氏忙劝说道。
高氏擦了擦眼泪,拉着女儿的手一直走到屋里还不肯放下,不住地追问着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长孙无华赌天发誓地说自己过得很好,这才让高氏放了心,撒了手。
到了晌午饭时,请了李世民坐了上位。长孙无忌陪了左手。为了长孙无华回门专门从东都赶回来的高士廉陪了右手。长孙无华则和母亲高氏舅母鲜于氏坐了,剩下的则按长幼落了座。
席间长孙无华问起外祖母,高氏说她年纪大了不便见客,长孙无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会儿回去看望。
几个人正一边吃饭一边亲热地说话,忽然门外有人来报,李府来人了。一听这话,高氏反射性地拉住了女儿的手,而长孙无华不免也有些紧张。
高士廉看了看高氏又看了看李世民,然后说道:“请他进来吧。”
不大会儿的工夫,李府的管家常叔走了进来。他行过礼之后,对李世民和长孙无华说道:“夫人说了,您和二少夫人不用急着回去,可以多住些日子。”
一听这话,高氏不觉喜形于色。
“麻烦管家替我谢谢亲家母,替我带个好回去。”高氏又从身上摸了几钱银子放到常叔手里,“这个给你喝茶吧!”
“那就谢谢亲家夫人了。”
常叔拿了钱便告辞回去复命了。
常叔走后,高氏越发地激动,不住地给长孙无华和李世民夹菜。
要不是长孙无华提醒她盘子装不下了,高氏还继续往她盘里夹。
“好了,二妹。你高兴你激动,我们都知道,可你夹菜也没这么个夹法呀!”鲜于氏忍不住笑着说道。“再者无华又不是一会就走,你还害怕她不够吃不成?”
一番话说得高氏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瞧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话未说完,眼泪已是落了下来。
“好了,别难过了!”张氏对长孙无华说道,“无华,你这两天就多陪陪你娘,跟你好好说说话。”
“是,二舅娘说的及事。”
吃过饭,长孙无华和李世民去看了自己的外祖母。高老夫人年岁大了,眼神和耳朵也有些不济,要跟她说话声音必须放的很大,才能十句能听见个四五句。看着母亲侍奉外祖母颇有些吃力的样子,长孙无华心中颇有些慨然。
长孙无华和李世民在外祖母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临走时。长孙无华送给外祖母一副羊皮护膝和一个昭君套,喜高老夫人直夸长孙无华孝顺。
当天夜里李世民和长孙无华就宿在了高氏所居的偏院。长孙无华自然是和母亲高氏睡在了一张床上。她们俩躺在床上悄声地说着体已地话。
“说实话,他对你怎么样?”高氏压低了声音问道。
“娘,您说谁对我好不好”
“别给我装糊涂,我是问李二郎对你可好。”
“噢,您是说二郎哥哥呀!他对我很好。”
“那他有没对你……那个?
“那个呀?”长孙无华有些莫名其妙。
“嗨,就是他有没有碰过你。”
“没有。”
长孙无华就把李二郎新婚之夜作假的事叙述一边。说的高氏连连点头。
“真是个有心的孩子。那你婆婆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婆婆她对我也很好。就像今天回门,她还不是让我多陪您两天再回去。”
“说的也是,这我也就放心了。真是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你能有这样一个安身之所,我也就放心了。”
这边母女俩说着体已话,没睡;那厢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说着知心话也没睡。
长孙无忌说起自己想去投军,却被舅父阻止,感叹自己空有一腔热血,却不能报效国家,不觉发出一声长叹。
“你也别太失落,舅父既然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更何况你刚才还说了,他准备朝廷内举的时候举你入仕,到时何愁不能报效国家。”李世民劝慰道。
“说的也是。不过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还不知道。我和你还不一样,我上有兄,下有弟。家里的事又容不了我做主,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世民把话说完,二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其实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是个不安分的,话虽这么说但心里不一定这么想。但处在他这个不上不下的这个位置,也确实有些尴尬。既得不到过多的疼爱,又得不到特别的重视。
“好了,不说了。睡觉吧!”李世民把被子一拉,钻了进去。
夜深了,惶惑之间张氏出了屋门,一抬头竟来到了高氏住的偏院。
“奇怪,我不是在床上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的心下正在奇怪,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匹丈二高的大马,而且那马鞍勒皆具,突然那马忽地一阵嘶鸣,张氏不由心中大惧,惊叫一声,猛然坐起,却发现是一场惊梦,然而身上的内杉依然被冷汗浸湿。
睡在她旁边的高士廉被吵醒了,急忙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
这时候的张氏心境已经平复下来了。
高士廉听罢松了口气:“那快睡吧!天都快亮了!”他说罢,翻了一个身又睡了过去。
“哦!知道了。”张氏重新躺了下来,但心里却是好一阵的不平静,总感觉这梦做的有些蹊跷。
李世民和长孙无华在高府住了三天,终于要回去了。高氏他们把他们送出二门,看着他们蹬车离去,不免又落下几滴眼泪。而张氏的神情似乎感觉也有些怅然。
“你怎么了”高士廉问道。
“相公,还记得我前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吗我梦到了一匹马!而且连着两天都梦到了,还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噢!那马在什么地方出现的?”
“就在无华屋门口。”
“原来是这样。”高士廉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几天后,高士廉去东都,在街上遇一卦者,便将此梦拿出来问卜。
那卦者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说道:“龙,《乾》之象也。马,《坤》之象也。变而为《泰》,天地交也。繇协于《归妹》,妇人之兆也。女处尊位,履中居顺也。此女贵不可言。”
高士廉回来把这话告诉张氏,张氏始知因缘天定,不可强求。她不禁暗暗庆幸当初幸亏张家未娶,否则扶不住,是要引来灾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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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家业由长子继承。所以长子在家中的地位很高,很受重视。而幼小的子女,因为小,而被父母倍加宠爱。处于中间的子女因为不上不下,所以受重视不如长子,受宠爱又不如小弟。故此就有了这句俗语,大的疼,小的爱,中间夹个受气的。李世民和杨广恰恰就处在了这样一个位置。所以他们要想取得成绩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