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magic记事

作者:饮雪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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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荆棘蔷薇


      Ordinary riches can be stolen, real riches cannot. In your soul are infinitely precious things that cannot be taken from you.
      平常的财宝会被偷走,而真正的财富则不会。你灵魂里无限珍贵的东西是无法被夺走的。

      夜色一片宁静,艾缇的人体实验地下室此刻却是一派混乱之景。
      平日关着孩童的地方只有在最出口才有看守,当小孩们一涌而来,看守大惊之下挥起鞭子,几声朝天开的枪响早已被孩子的喧嚷淹没,并没有起到作用。
      而被分配到“豪华宿舍”的几间小孩多半是经过改造了的,有逢一些看守被另一头的声响惊动,离开看情况之际,自己联手打晕了看守。
      另一混乱处,看守们被一群小孩的暴动搅得心烦,又不能真的杀了这些实验品,一边咒骂,一边身体力行地伸手去抓小孩,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几个伙伴一刹怔愣后,慢慢离开。人体实验地下室暴乱的风声不仅让整个地下室的人员都赶去镇压,而且嗅到点滋味的艾缇总部也派往人马而去,毕竟这关乎艾缇的整个大计。
      应该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此刻灯火明亮。“走,我们去找艾缇讨公道。”街坊邻居集结在了一起,义愤填膺,从艾缇地下室逃出来的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复述中,他们整理出了艾缇正在做人体试验这一事实,现在欲往小女孩描绘的符合特征的山林赶去。
      “好!”男丁们扛起一切能利用的工具浩浩荡荡出发。
      女主人的屋里,湿毛巾敷在小女孩的额头,女孩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潮,她正在发高烧。女主人又照顾了些许时候,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水喝。渐渐地,沉重的头颅下垂,眼皮撑不住地阖上,女主人趴在桌上睡着了——一双脚落地,小女孩下了床。
      地下室。长长的镰刀划过,不见鲜血喷溅,在往暴动处赶去的“伙计”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生命真是脆弱啊,你说是吗?辛德瑞拉。”斯佩多在一地尸体中悠然自得。
      墙壁的拐角,黑发蓝眸的小女孩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
      “你这模样真是可爱呢。”斯佩多真是表现出一副欣赏的样子,“难怪不见你人影,原来来做‘卧底’啊!”
      “哦~你能认出来啊。”小女孩瑟瑟发抖的模样不见了,人体正快速演绎着长大的进程,肢体越来越修长,容貌愈发艳丽。
      “作为绅士,我是不是应该礼貌地回头呢。”斯佩多笑盈盈,看着辛德瑞拉原本的衣服将要被撑破。
      “可惜,D的担心不会实现啊。”语气旖旎,辛德瑞拉面不改色地看着衣服破开,大量地蔷薇花瓣覆盖身体,平静下来,已理好了着装。
      “可你的计划就要如愿了,不遗憾吗?”
      “哦呀,你知道。”辛德瑞拉脸上并没有被发现的诧异。
      “你都故意让彭格列发现,我怎么能不清楚。”斯佩多挑眉。
      辛德瑞拉低笑,她今天下午特意告诉Giotto莎莎多了“感知”的能力,就相当于告诉他“我知道莎莎能甩开你的人并遇到不测,但我不打算去救。”毕竟这件事,最后Giotto也是能自己想到的,她要的可是长远的合作伙伴,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崩盘。
      “真是可怜的女孩,她拿你当信仰崇拜,可她的信仰却要她去死呢。”斯佩多眉目间是讽刺的神色,却又倏地变得轻盈愉快,“我还知道,彭格列知道后赌你最后不会置她于死地。”
      “可我现在既然没去找,显然是不会的。”
      “可,我也赌你会。”
      辛德瑞拉抬眼,一向让人看不透的蓝眸后终于浮起名为惊讶的情绪。
      “nufufu,你知道么,辛德瑞拉,”斯佩多暧昧地伏在她颈间,“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贵族,腐朽到了骨子里,这样的你和那些家伙可没有区别呢。”
      “我自然知道。”辛德瑞拉没有反驳。在预定莎莎的死亡时,她就发现了,那点贵族的幼稚,她所谓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自己,她的设计在为自己铺路。她虽年岁颇长,接触人事的时间却可能还没一个半百的老人长,这点幼稚没有机遇剔除,她也不想剔除。但是——她动摇了,这使她意识到某些人对于自己的不同,为了排除这点不同所以,莎莎的死可是有你一份的哟,D。
      “呵,彭格列嘱托我一件事。”斯佩多不仅没有离开辛德瑞拉的肩膀,还一手扶上了她的腰,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色诱我么?”辛德瑞拉调侃。
      “让我把对你的看法当面告诉你。”反正,他也是打算出手的,彭格列的小算计反而中了他的意。对辛德瑞拉任何隐瞒始终都会被发现,些许坦白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洗耳恭听。”丹唇畔带笑。
      身后脚步声逼紧,新一波的“伙计”往事发地赶去,斯佩多迅速处理。
      “荆棘丛深处的蔷薇,微笑地看着旁人在荆棘里片体鳞伤,或许这旁人还瞧着着蔷薇甘之如饴。然而蔷薇本质上仍然是柔软的花,”辛德瑞拉侧目,两人脸颊相贴,“些许你受了什么刺激,都不妨碍我看出你缩在心角里的怜悯。”辛德瑞拉依旧笑靥如花,略让斯佩多觉得不是滋味。他想看到的蔷薇花,竟然还未褪去满是荆棘的外衣。
      “这点怜悯和彭格列一般傻,但是,”斯佩多压低了嗓音,暧昧的气息如羽毛挠着辛德瑞拉的面颊、耳根,“我还是挺喜欢的。”此刻,斯佩多将自己带入了Giotto的角色,但是否表露了自己的心声也未尝不可知。
      原本算是隐有表白含义感人肺腑的话,却让斯佩多揉着暧昧说的不正经,偏偏这一句正中辛德瑞拉心怀。
      这世上不乏变数,Giotto想借她对斯佩多的在意,动摇决心救助莎莎,却不知她看见斯佩多只会更加激化。她能感觉到斯佩多将自己代入了Giotto的角色才能说出那番话,但是换种表达方式却不能让她如此触动。
      ——“大姐不是挺喜欢我这样的笨蛋吗?”那个与自己面庞相似,死里逃生的少女云淡风轻地说。
      这与个人的喜好无关,只是自己最关慰的那个少女瞬间和莎莎重叠了起来。她,是护短的!
      “啊,在下是否打扰到两位了。”辛德瑞拉和斯佩多站好回身,一身狩衣的朝利雨月立在回廊尽头,清和的面上些许尴尬。
      “不会,雨月来得正好呢,我正好决定要去救一个人,倒是,”辛德瑞拉微阖眼睛,看着另一人在雨月身后出现,一同走来,“G怎么来了。”
      在他们的计划里,明暗两条线,暗处由辛德瑞拉引居民到已经被他们清理的差不多的地下室,令他们发现小孩。在安顿好那些小孩后,天已至清晨,整个陶米尔都会传开这件事,正面即是当居民在艾缇门前声讨时,由Giotto领导的彭格列协助居民攻下艾缇,名正言顺。G作为Giotto的竹马,彭格列的第一位成员,虽说在Giotto的眼里都是平等的,但对于对彭格列一知半解的民众,G是否出现在Giotto身侧是十分重要的。
      ——“我有身为首领的义务和责任,但,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看来G你要在天亮时提前退场了。”辛德瑞拉眉眼弯弯,这也是我的妥协。
      人员汇聚齐,G、雨月留下断后,辛德瑞拉斯佩多往她感知到的莎莎所在方向而去。
      血线沿着手臂上细长的伤痕流出,莎莎一个矮身躲过了袭击者锋利的前肢,顺势而下侧手挥动“刀锋”往异形物的前足看去,后背一阵腥风,异形已转动前肢再次袭来,倒钩近在咫尺,莎莎就地一滚,滚向密室的另一端,迅速蹲起,双目与诡异的复眼相对。右手持“刀锋”互于胸前,左手在地上缓缓摸索着还没有被啃食殆尽的前肢。血液在渐渐流逝,莎莎眼界中模糊一片,舌尖的刺痛感顿时让她清醒,万分警惕地盯着那只在同类厮杀中唯一生存下来的异形。
      刹那,异形暴起,从密室另一端一跃而来。等的就是这一刻,莎莎瞅准时机,异形跃起之时,反而向它滚去,眼盯着异形的腹部,手中连续甩出两根方才在地上寻来的锋利残肢。异形硬生生在半空停止了跳跃,落了下来,莎莎正处腹部下方,右手也不懈怠,一只握住的“刀锋”狠狠划过它肥大柔软的腹部,恶心的流质物溅了莎莎一身。
      “啊。”痛呼并没有发出口,在莎莎行动的同时,一头金发被异形的前肢斩断,它胫节上镰刀状的利刺扎进莎莎腿中,由于莎莎带来的疼痛,应激将莎莎甩在了墙上。
      恍恍惚惚,支撑着抬起头,朦胧的世界在天旋地转,“噗”,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这是梦吗?莎莎死架住眼皮,晕沉的大脑无法进行任何思考。蒙了纱的空间兜兜转转,像是梦要醒了一般。是要醒了吗?那让我睡一会儿吧。
      一身狼藉,唯独手指上的橙宝石洁净如初,一丝裂痕在蔓延。
      破碎了肚子的异形,拖着残破的身体挪移到少女面前,举起了镰刀。
      是光啊。阑珊的光晕在眼前扩散,那个人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橙宝石发出幽幽的光:“莎莎。”女子的呢喃却如惊天响雷。
      Giotto!辛德瑞拉!
      “轰”刺目的光芒逼进幽暗的密室。将镰刀挥下的异形滞住了,身体加大频率地颤抖起来。哗,莎莎的眼界清朗了,芳香的蔷薇花瓣破开异形的身体,将其化作了粉末,悠悠洒洒地从半空惬意飘下,不带血腥。
      一只手乘着光抵达,莎莎搭上,褐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来人蓝眸,那里粼光浮影,蒹葭苍苍,是一个悠闲的好去处。她再也撑不住,露出安心的笑意睡去。
      橙宝石上的裂痕退了回去。
      “真是感人呢,如果在不知道是你的设计下。”斯佩多半讽半誉,看着辛德瑞拉将莎莎从密室中带出。
      “哦,我可以当做是夸奖。”辛德瑞拉毫不在意。她看到少女最后一刻眼神时,她真正地接纳了她——苏醒的猛虎在寻一处安静的芳香。
      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G和雨月已经将地下室内部驻守的“伙计”清理的差不多了,辛德瑞拉将莎莎托付给了G,G在斯佩多幻术的掩护下消失在了甬道。不到片刻,艾缇的外援就涌入了地下室。
      一条明晃晃的走廊,如同万花筒中视物,扭曲出了四条通道,来者猛地回头,四周只余一人的孤影。
      “nufufu~,”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艾缇的岚守,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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