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秦宁,醒醒。”
耳边传来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飘渺不定很难让人捕捉,秦宁皱了皱眉头,相互搭靠的眼皮实在是沉重到让他懒得睁开眼来。
“秦宁!”那个声音又耐心地重复了好几遍,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除了曦微的晨光之外就是时谷那张已经渐渐熟络起来的脸,脸的主人正在一丝不苟地系着衬衣的扣子,一边系一边扭过脸来喊着秦宁起床。秦宁伸着懒腰从床上半死不死地坐起来,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不想动弹。
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怎么浑身酸痛得要命……
“我好像有点落枕了,脖子好痛。”秦宁抱怨着自己全身上下疼痛症状最严重的、痛得不能转动的脖子,刚刚伸出手去打算按摩一下的一瞬间,昨天晚上的遭遇一瞬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进了他的脑海里。夜色中摇曳着的鬼魅烛火,一片死寂中传来的夜半歌声,和那只遍布血丝突然出现在猫眼另一侧和他对视的眼睛……
“你今天醒来的时候,我在哪里?”秦宁猛地从床上蹿起来,结果动作太猛扯到脖子,他又惨叫一声重新倒回床上还疼了个眼泪汪汪。
时谷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示出来但是嫌弃两个字已经写在了脸上:“你当然在床上,不然还能在哪里?”
秦宁含着两汪热泪仰面朝天躺倒在床上。在床上?难道是那个声音把我送回来的吗?明明记得我好像晕倒在了三楼通二楼的那个楼梯下面来着,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床上呢……他脸上纠结的表情和思索很快就同步了,而这快速变化着的表情也让时谷觉得非常奇怪,严谨地系好最后一颗袖口的衣扣之后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梦游到哪个手艺人家里学了变脸技能吗?”
陷入思考困境的秦宁放弃了反驳时谷对他明显是讽刺的问候,他紧张地看着时谷低声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很奇怪的事?”
“嗯!你听我说,昨天……”秦宁坐在床上,扬着脸一字一句地将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的全部都事无巨细地讲给了时谷听。
“所以我怀疑那个三楼应该有什么问题。”最后,他以这样一句主观猜测的话结了尾。
“照你这么说的话,是有点不正常。”猫眼反装?怎么会有房间会把猫眼反装呢?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可以从屋内辨别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时谷皱着眉头思考着秦宁讲的话。还有半夜唱戏的女声?谁家女人会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哭着唱戏听?他的视线转向窗外,清晨的树林间升腾着淡淡的雾气,萦绕在树与树,透着那么一种诡异和神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家旅舍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里一定发生了某些怪异的事情。时谷面朝着窗外注视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抬起手扶了扶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现在看看,这家旅舍,值得研究的地方还真是不少呢。
“两位早上好。”正在两个人纷纷陷入自己的思考,猜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么诡异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地叩响,将他们奔走了的思绪重新抓了回来,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请进!”很快在得到两个人的同意之后,昨天曾经和他们见过两面、彼此之间大概都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的旅舍老板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三明治。
“早。”时谷也微笑着对老板打了招呼,两个人的态度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往来一样再正常不过。
秦宁缩回被子里把被子掖在下巴处,他们怎么能够做到彼此之间如此淡定地沟通?就算是那个男人是不正常地选择了遗忘,那时谷呢?这种待人接物的态度也是从小就培养进骨子里的吗?秦宁用力挤挤眼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时谷身上重新移回男人身上,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那个男人:
第2章是他吗?昨天那个声音,是他吗?好像比这个还要再偏女生一点吧……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您弟弟今天看起来气色恢复了不少啊。”男人微笑地客气了一句,然后轻轻地将手上端着的盘子放在桌面上,随手又将昨天端过来的盘子等餐具收回。那些已经略略变质的食物时谷当然没有吃,他顺着窗口将那些食物丢尽了树林里,希望不会被男人发现,免得引发另一个他没有办法掌控的局面。不过事实好像也正如他所愿,从男人这会儿依然友好的态度上来看他好像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诶?不对啊……”正收拾盘子的男人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开始神经质一样地在桌子上下翻找着什么。意识到异常的时谷心头一下被揪了起来,他急忙插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男人头也不抬地继续翻找着,一会儿跪在地上用手摸遍地毯的每个角落,一会儿气急败坏地冲到衣柜跟前乱翻乱找,找来找去找不到的结局就是他活像只像只困兽一样在整间屋子里发疯一样地乱转。时谷和秦宁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住了,直到那男人一只手攥住秦宁正盖着的被角,打算直接掀开被子在床上继续找的时候,时谷才反应过来一把握住那男人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带上了些怒气地吼了句:“你到底在找什么?!”
“盘子!少了一个盘子!你们两个小偷,怎么连面包盘子都要偷走!那么小的一个面包盘子能值几个钱!”男人用力甩开时谷的手,这时时谷才发现这男人力气大得惊人,他在男人的用力一甩之下甚至踉跄了几步,看起来单凭他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和这个男人在体力上进行抗衡。还有,什么盘子?自己和秦宁两个人为什么要偷他一个盘子?时谷疑惑地看向秦宁,却惊讶地看到秦宁趁男人不注意咬咬牙冲自己点了点头。
是他拿了一个盘子?来不及再去思考秦宁为什么要拿一个盘子,拿一个盘子去做了什么,当务之急是先让眼前这个又一次陷入疯狂状态的男人平静下来。时谷急忙向秦宁使眼色示意他快点把那个盘子还给那个男人,希望重新找到盘子能够让那人冷静下来。
秦宁当然也明白现在最好快点归还盘子,他也看懂了时谷的眼神,但是他哪知道那个盘子去哪里了啊!昨天晚上从他摔下楼梯之后,那个托着蜡烛的白色瓷盘就从他手中掉下去了,当时一片漆黑,他自己又已经被吓得有点儿懵掉了,哪还有精力去记住那个盘子的事儿啊!所以就算这会儿让他归还盘子,他又上哪儿去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还给那个人啊?
时谷觉得自己向秦宁做的示意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可是秦宁依然垂着脑袋坐在床上没有任何行动。他在心底不满地啧了一声,趁男人挨个抽屉翻腾的时候凑到秦宁身边,弯下腰贴在秦宁耳边说:“你在干嘛啊?既然拿了盘子现在就赶紧还回去啊!你还想看他发疯发到什么时候?!”
“我也想啊!”秦宁也用同样的动作,压低了声音对时谷说,“可是我昨天从三楼下来的时候是摔下来的,摔下来之后盘子就不在手里了!我手里没有他要的东西我拿什么给他还啊?”
时谷哑声了。秦宁见时谷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别道歉了!”时谷干脆利落地打断了秦宁没说完的话,“有时间道歉还不如想点办法赶紧解决掉!”
“我知道!”秦宁说道,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在着急,虽然之前就听时谷给他讲过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但他真的从来没想过真的会有人因为丢掉了一个盘子而发疯,早知道当初宁可把自己摔得更狠一点也要把那个盘子攥住啊!他明白对他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作为异变的另一个幸存者,他有多么重要!
情急之下他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朝那个男人走去,然后拽住那个男人的手深深地鞠了一躬,弯着腰极度客气地说:“关于那个盘子,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站在窗口吃面包的时候光顾着和哥哥说话,结果一个不小心手一滑盘子就从窗口掉下去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说完他又深深地朝那个男人鞠了一躬,暗地里只希望这一招能够起一点点微弱的作用。
“你把它打碎了?”那男人终于听进去了一句话,他一脸怒气冲冲地问道。
“是,我当时真是一个不小心!”秦宁摆出一副极低的姿态,他已经想好万不得已还可以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烘托一下气氛,站在一旁的时谷也赶紧开始敲边鼓:“我们真的是一时疏忽了,不过我们会进行赔偿的!请务必将那个盘子的价钱记在我们的住宿费里!”他们是在赌,赌这个明显在精神上有问题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最后那么一丝“自己还在经营着这样一家旅舍”的清明!
“算了!”那男人眉头都快拧成死结了,能看出他犹豫了很久才很大力地摆了摆手说道,“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会让你们十倍赔偿的!”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好好注意,待这里就跟待自己家似的尽心尽力!”看起来危机暂时是被糊弄过去了,时谷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发现秦宁除了耍贫嘴和无穷无尽的想象之外,还非常有写检讨、喊口号的天赋,他一边听着秦宁在那个男人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一边只想笑,当然很快就被秦宁甩过来一个眼刀,刀片上赫然写着“不帮忙你丫还有脸在那儿嘲笑老子”。
时谷无视了秦宁攻击性极差的眼刀,转向对那男人说道:“我们昨天晚上过来的那么晚,肯定给你们带来很大不便吧?我想,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去和令夫人见个面,也好让我们当面感谢一下昨晚丰盛的晚饭呢?”听到时谷一句话直奔主题而去,秦宁也立马来了精神,眼睛滴溜溜地瞪着那男人。昨天晚上从猫眼里看到的一切让他依然心有余悸,他急于想要去弄明白,那晚唱戏的女人到底是谁?那件从猫眼里看到的戏服为什么会悬在空中?以及最让他毛骨悚然的那只和他隔着猫眼对视了的眼睛,又是谁在哪里向外看?
他要知道那是谁!他要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我妻子身体不太好,你们的心意我替你们转达就好,你们就不用亲自过去了吧。”男人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虽然拒绝的话听起来很委婉,但实际上却是拒绝得相当彻底和干脆。这个拒绝是在时谷的预料之内的,就算是正常时期的正常人,当有陌生男人提出想要特意去见一下对方的妻子的时候,想必也是一定会先吃下一个闭门羹的吧。
“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时谷语速不快不慢,井井有条又彬彬有礼,秦宁又一次无奈地发现无论在什么场合和什么人说话,这个男人总能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其自身拥有的成熟感,这种成熟感带着极浓烈的魅力值,足以冲昏任何自控力差的人的头脑。有钱人家的少爷更受欢迎果然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嘛,要是所有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时谷这个样子的,秦宁觉得自己都得头重脚轻地一个猛子扎进去,更何况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软妹子。
在秦宁胡思乱想的这个过程中,时谷已经淡定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我们希望去见您夫人并无恶意。大概您还不太清楚,走出这片树林,外边的世界发生了突变,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您和您夫人是我们遇见的第三和第四个人,我们希望大家能在一起想出办法渡过难关,所以希望能有和您夫人交谈的机会,双方信息共享之后一起想出一个办法来摆脱困境……”
“你说什么?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你一定是弄错了吧?我这里住了这么多人你看不见吗?”男人一声嗤笑后说出的话却在一刹那间带着一种极其剧烈和重大的冲击直接击中了时谷和秦宁!“我这里入住率有百分之八十呢,你居然还说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入住率百分之八十?!时谷和秦宁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正常的思维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现实中的一切,难道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梦?秦宁在愣了片刻之后径直飞奔出了房间,直接扑向了隔壁,用力捶打着房门。不是入住率百分之八十吗?那出来个人啊!时谷虽然不认为直接去敲门是个好主意,但是眼见着秦宁奔出房间,他也急忙追了上去,眼睛紧紧盯在秦宁正在锤镭着的房门。
会开吗?他们在心底暗暗问着同样的问题。
然而无论他们敲了多久,敲的声音有多大,那扇门依然无辜而冰冷地望着他们,透着寒气的猫眼冷眼旁观着他们从希望之涧径直坠入绝望的全过程,带着一丝金属特有的冰凉嘲笑感。砸门的秦宁开始着急起来,他刚弯下腰去将自己的眼睛凑到猫眼跟前,视线就突然被一只手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吓得他冒了一身冷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直接撞进身后时谷的怀里,不过那个手掌上有体温渐渐从皮肤传递过来,他渐渐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很快,那只手挪开让出了秦宁的视线,秦宁这才回头发现捂住了他的眼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时谷,是时谷拦住了他没有让他再看下去。
“我来吧。”时谷将秦宁往自己身后推了一把,将自己的眼睛送到猫眼跟前,仔细朝里面看过去。
被推到了后方的秦宁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门后面确实还有像他昨天看到的那样惊异的场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被吓的精神失常。
“怎么样?是反装的吗?能看到什么?”虽然明白时谷不让他看是出于好心,但是看不到内容只能等着实在让人着急!秦宁只能止不住地一遍一遍向时谷提着自己好奇的问题,偏生时谷一直没有搭理他让他更觉得烦躁,于是就在旁边不停地绕着圈子,像极了放在热锅上的蚂蚁。
“到底是不是你说句话不行吗?”他一边跺着脚一边说道。
时谷转过身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
秦宁捂着屁股一下子蹿出去老远:“好了好了我不唠叨了还不行?”看着时谷也不是真被他惹火了,他又厚着脸皮缓缓地凑上去又问了一遍:“是反装的吗?里面有什么?”
“是反装的,”一句话刚出口秦宁就脸色大变,刚想要开口追问就听见时谷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但是没有你之前讲过得那么可怕,里面没有人,一打眼看过去和咱们那间没有任何区别,我看就是一间普通的客房。”
秦宁放下心来小声嘀咕着:“看起来也没有人住嘛,什么入住率百分之八十,全是乱讲的吧!”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地步,却没想到明明站在离他特别远的、刚刚一直在以一种看热闹的姿态沉默不语的那个男人耳朵敏锐得像鹰一样听见了他在这里说的内容,男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看起来是怒气冲冲的:“我们这间旅舍是家老店了,周围这一片就只有我们这一家旅店,我们这里房间干净食物又好吃是大家都知道的!你是说我需要夸大入住率来吸引顾客?我告诉你,根本不需要,我说的百分之八十就是真真实实的数据!你侮辱我本人可以,但是绝对不许你瞧不起我和妻子共同经营的这家旅舍!”
怒吼的男人将时谷和秦宁一把扯住向门外拽去:“我无法容忍你们在这里打扰我的客人们!你们赶紧滚出去,你们这种人就适合住到树林里!”
该责备秦宁的不谨慎吗?已经来不及了责备又有什么用呢?被无辜殃及的时谷一时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平复男人的怒气,其实他早就已经发现,这个男人非常在意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旅舍,因为只要交谈涉及到对它们进行不好的评价的时候,通常就是男人开始失常发怒的时候。他原本还想在抓出这一个规律之后就能和男人好好交流一番来着,结果原本打算好的计划几乎就被秦宁几个简单的动作和言语给毁于一旦了。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眼下这种局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秦宁被毫不客气地下了驱客令。
在推推搡搡中被推出了门,其间秦宁还被狠狠地推得踉跄了好几下。时谷一直试图向那个男人说明秦宁刚才所说的都是一时口快并无任何恶意,可是愤怒中的男人又怎么能听进他的话呢?门在眼前重重地被关上,两个人面对着紧缩的大门一脸无奈,秦宁又一次垂下了脑袋,不得不为自己的莽撞又一次道歉。这一次时谷没有搭理他,说实话时谷自己心里也是在埋怨秦宁的,明明有的时候还是相当靠谱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能智商退化到这种地步?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时谷没那个时间和秦宁较真,他全心全意都在思考他们怎么才能回到旅舍里去,怎么才能和那个男人心平气和地交谈一下,以及那男人自信满满说出的入住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腾不出时间与精力和秦宁生气。
秦宁见时谷压根不搭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自讨没趣,于是随便往地下一坐,百无聊赖地不断揪扯着地面上绿油油的小草。
就在他揪了一把草随手撒开的间隔,他偶然间抬头的一瞬间,却突然发现刚才他和时谷住的那间房间最靠边的那几扇窗子赫然敞开到了最大,白色的窗帘从窗口飘了出来,随着风的吹动轻缓地摇曳着,室内好像开着日光灯,两个人影投在洁白的窗帘上诡异地摇来晃去,像剪纸的人影,轻飘飘的。
“时谷?时谷?”秦宁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大声喊起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叫唤着时谷。
“嗯?”时谷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如何回到旅舍去的问题,听见秦宁的问题也就心不在焉地应答了一句。
“你看咱们之前住的那间房间的窗口,有人影。”
“你先安安静静呆一会儿,我在想……什么?人影?!”反应了片刻他才意识到秦宁在说的是什么,他也急忙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果然,两个颜色比较浅淡的影子在窗帘上摇晃着,偶尔从窗口还能隐约看到一小块头顶从窗边探出来。
这间店真的还有其他人在!时谷顾不上再去进行自己之前的思索,他和秦宁对视了一眼后毅然决然地冲到他们刚刚被搡出来的旅社大门门口,重重地砸起门来。
没有人来应门。
秦宁恼火地直接上脚踹了,终于,从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接下来门锁被转动打开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门吱呀一声缓缓被打开,当然里面站着的还是那个男人,依旧的一身西服干净利落。时谷给秦宁了个眼色,自己在门刚一打开的一瞬间侧身挤了进去,像一条水滑的鱼直接溜上了二楼;秦宁被留下来负责拦住旅舍老板,他刚刚张口想要编出“东西忘了拿”的借口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笑容可掬地冲他行了个礼后说道:
“欢迎光临。”
刚刚想好的借口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堵了回去,秦宁想起时谷之前的讲述,他想这大概就像电脑重启一样吧,删除掉自己不喜欢的记忆之后重新启动一遍。想到这儿他突然很想笑,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让人羡慕嫉妒的能力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嘴上编假话倒也编得顺理成章:“我和我哥两个人是出来郊游的,可能要两天一夜左右,所以在这里找个地方住……”
他正说着就看到时谷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朝时谷投去询问的眼神,对方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吗?秦宁有点失望,但是他嘴上依然镇定地说道:“您这里有空房吗?我们可以投宿吗?”
男人微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我最尊贵的客人。”
插入书签
首先感谢看到这里的亲们,感谢支持!
这一章字数爆炸了吧好像……最近码过渡段码得好艰难,真想快点看着他们谈情说爱啊!而且觉得惊悚段子完全写不出感觉啊,已经越发嫌弃自己的文笔了!TAT
等到十万字咱就再去发一次自荐可好?每天坚持日更什么的好辛苦……
虽然文越来越扯淡了,但是希望大家还是继续关注下去吧,毕竟两个人还没开始恋爱呢不是,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