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飘飖

作者:嬴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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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里战死亡门主 缘何墓验男儿真心


      东方微亮,阮天彻从桌上那包丸药中取一粒放入口中,将剩余的包好揣入怀里,移步窗下,伸个懒腰思道:“新的一天,太阳马上就会升起,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我都吃到了她亲手为我辛苦弄来的解药,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阮天彻,你依然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阮天彻,继续努力吧!”
      晓行夜宿,一切如常。过了几日,路面上的雪开始消融,黑衣人催得紧了。阮天彻算算镖队行程时日,为了能不与镖队错过,他没再和黑衣人唱反调,何况这两日嫏嬛的解药已开始见效,每晚等他人入睡后嫏嬛都会用金针为他疗毒。能与嫏嬛如此亲密接触,他偷乐在心中,倒享受得很,身上的毒发作得越来越少,也不似先前那么难以忍受。看到了希望,他越加为镖队担忧起来,为了不让贺吾与纳兰飞花交镖后还得操心自己的下落,他对黑衣人顺从了许多。
      黑衣老大也留意到阮天彻身上的毒发作得越来越少,好奇之余不免担心。这日早上,已是日上三竿,行在路上,他忍不住问阮天彻:“你最近身体觉得如何?”
      “我觉得我快死了,以前那毒还按时发作,现在它想什么时候发作就什么时候发作。发作时,我全身麻木得很,像没有知觉的,你说奇不奇怪?这是你们的毒,应该比我清楚,你快给我说说,我还能不能活到走到巴蜀的那一天?”阮天彻故作惊骇状。
      嫏嬛忍着笑,暗暗摇头。
      黑衣人老大盯着阮天彻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却暗暗打定了主意。黑衣老三憋不住了,指着阮天彻道:“大哥,姓阮的肯定又在耍什么名堂,不如让我砍了他的双足,到时就算他玩什么花样也逃不出我们的掌握。”
      “老三,做人不能太缺德,我眼看性命不保的人了,你还想对我行残,小心遭报应。”阮天彻悠然地道,对老三不屑得很。
      老三暴怒,举刀要砍。为首的忙拉住他,愤然道:“遇事别总冲动拼蛮力,脖子上顶的只是为了吃饭吗?”
      “大哥!你不肯对他下狠心,倒霉的就是我们!”老三叫嚷。
      “我自有打算,别废话,快赶路!”老大言出斩铁。老三甩开手气呼呼前去了。
      一片竹林,茂密参天。阮天彻他们为了不绕路决定从林中穿过,行至过半,偶然传来一阵丹不尔的乐声。黑衣人各个皆惊:“是天山派的死亡门主!”
      “哟,看来今天长见识了。”阮天彻满不在乎地道:“这乐声挺特别的。”
      “小心了,天山派的死亡门主武功不在睚眦山主之下。”嫏嬛提醒到。
      说话间,白衣飘飘的死亡门主和他的紫衣四侍便翩然而至了。
      “九冰山八杀手只剩你们几个了吗?”死亡门主扫一眼黑衣人他们,“我今日找上你们是要带走振南镖局的阮天彻,希望你们识趣。”
      “我可不是东西,任你们抢来抢去。”阮天彻打量着死亡门主和他身后的四位紫衣女,双臂抱于胸前,左手捏着下巴,歪头饶有兴趣地道:“你们西疆人挺有意思的,这大冬天的,那四位姑娘却穿着露脐装,一则会着凉,二则有伤风化,实在不雅。以我看,这脸若没啥见不得人的,就把面纱摘下来,先把肚子遮上,怪羞人的。”
      四个紫衣女听阮天彻出言不逊,手中丹不尔都从竖抱变成横抱,大有出手之意。白衣死亡门主将手微微一挥,制止住随侍,向阮天彻道:“你没得选择。”
      “死亡门主,你少装腔作势,我们可不是你们天山派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从我们手中夺人,得先问问老子的拳脚。”黑衣老三冲着死亡门主叫嚣。
      “很好。”死亡门主话音未落身形忽动,周围人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拍在老三的天灵盖上。只见老三七窍流血登时倒地。
      “你!今日就是一死也拼了!”黑衣老大刚欲挺身而上,阮天彻忙拽住他道:“别送死。”其他做好攻击准备的黑衣人见老大被拦也没敢再向前。
      阮天彻不惊不惧地过去,将死亡门主往后推了两步。死亡门主竟没对他施手,随着他的力道向后退了退,真是艺高人胆大。此时阮天彻若偷以毒手,他不死也伤,若他错以阮天彻对己不利,出手反击,以他的功力,阮天彻极有可能步老三的后尘,然而他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相信对方,这让看着他们的人都捏了把汗。
      阮天彻凝视着死亡门主深深的,褐色的眼睛,慢慢道:“我不喜欢你们西域人,更讨厌你们西域的女人,而且我和他们相处久了,有了感情,我是不会撇下他们跟你们走的。如果你想杀掉他们,也得问问我手中的清风剑才行。”
      死亡门主被阮天彻的镇定自若惊到了,他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战战兢兢,没想到阮天彻竟敢如此近距离瞪着他的眼睛说出这番话。死亡门主愣了片刻,哈哈笑道:“你的清风剑很厉害吗?我想它一定没有你的胆识和强大的内心厉害。”
      “我也觉得是,我的胆识和内心是无人匹及的。”阮天彻亦回以朗笑,“我的清风剑是谁的对手,不是谁的对手得较量过了才知道。”
      黑衣人对阮天彻的话不论真心伪意多少是有些感动的。嫏嬛在欣赏他的机敏和胆识的同时也提着一颗心。
      死亡门主道:“我想试试你的清风剑。”
      “我也想试试天山死亡门主的本领到底有多大。”阮天彻毫无怯意。
      死亡门主手中的蛇头乌杖在地上一点,开始嗡嗡作响。阮天彻也没有怠慢,慢慢地拔出了清风剑。
      “阮天彻你小心点,别逞强,你不是他的对手。”嫏嬛叮嘱道。
      阮天彻回头向嫏嬛一笑:“最多不过一死而已,我又不是陈兄,死活也没人在乎。”言毕举剑先已攻上。清风剑与死亡门主的蛇头乌杖相交时“当”的一声响,火星四溅。死亡门主脚下未动,阮天彻却向后跃了开。
      嫏嬛被阮天彻的话中话说得有些没意思,只得留心看着他的进退。其他三个黑衣人也持刀在手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死亡门主的四位紫衣随侍却淡定得很,曼妙身姿婉然立于原地。
      阮天彻持剑右手虎口处隐隐作痛。他对自己和死亡门主的内力悬殊已是了然,再斗下去徒败而已。
      “无论如何我必须保嫏嬛无事。”阮天彻如是想,他已打算好如果可以让死亡门主放他和嫏嬛他们同行最好,如果死亡门主用强,他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能让嫏嬛有万一。
      阮天彻不再与死亡门主硬碰硬,用自己轻功之长与其迂回周旋了几十个回合,由于是室外,活动空间比与睚眦山主搏斗时大得多,遂,他以一战一并未显得十分吃力,可一直这么缠斗下去,不敢近死亡门主之身,即使不败也败了。
      “阮天彻,我佩服你的为人,今日我不为难你,你和他们去吧。我还有一件事未完,等我办完了那件事再来找你。后会有期。”死亡门主忽然停了手,向阮天彻微施一西疆礼便带着紫衣四侍去了,留下丹不尔的乐声在空中回旋,渐淡。
      黑衣人老四舒口长气道:“他居然放过了我们,挺罕见的。死亡门主可是向来杀人不眨眼的。”
      “快上路吧,天色不早,过了这片竹林看看能不能找到歇脚的地方。”黑衣人老大道。躲过一劫他不但没有一丝喜悦,脸色变得比平时更难看。
      阮天彻瞟一眼嫏嬛,没再说什么即收剑前行。
      由于日依西山,林中暗了不少,加上败叶落地成泥和前几日的那场大雪,行之不易。阮天彻慢慢靠到黑衣老大身边道:“我挺想不明白的,这花花世界多有趣呀,你们不好好享受生活,却偏要为了一匹苏绣九死一生,值得吗?”他看出老大情绪的低落,想教化他。
      “你还不是为了保一匹苏绣九死一生?”黑衣老大出口反驳。
      阮天彻道:“那不同,我们是干镖局这个行当的,收了人家的钱,自然得为人家出力,而且我不是为了活命要带你们去拿苏绣了吗?钱与命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兄弟八人到现在只剩下四人,我看了都挺不忍的,老二是死在九冰山的人手中,你们这么为九冰山卖命值得吗?”
      “你不用费力劝我,我们兄弟誓死不会背叛九冰山的。老二会死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黑衣老大冷冷道,眼中的悲怆却是化不开的。
      阮天彻叹一声“可怜”只得作罢。
      行在最右边的嫏嬛听着阮天彻和黑衣人老大的言来语往,不留神,脚下忽然一空,她想伸手抓住什么时却只抓到了两手枯枝败叶和就的泥,身体急速没入了败叶下。她身边的老四想伸手抓住她已是不及,不敢再上前。阮天彻听到叫声回头只看到了嫏嬛没下去的头,便不及思考本能地扑了上去,随着嫏嬛一同没下。黑衣老大他们反应过来后皆惊,都围拢过来,却见地面上有一个洞,不到三尺,很深的样子,望下去黑麻麻什么也看不到。
      阮天彻和嫏嬛一后一前落在洞底,所幸二人轻功不俗,着地时并无大碍。
      “嫏嬛你没事吧?”阮天彻凭着感觉去扶旁边的嫏嬛,因洞中黢黑他不能辨识,一手竟摸到嫏嬛颈上,嫏嬛慌忙躲闪,站起身道:“我没事。”
      阮天彻在确认嫏嬛没事后,忽然想到小乖,忙伸手去摸腰间袋子,小乖被他一摸,身体一阵扭动,知其无事这才放下心。
      听到上面黑衣老大的叫声,阮天彻轻声道:“我们就这么摆脱他们,你以为如何?”
      “不可以,你身上的毒未尽,没有他们的解药不行,老大把解药随身看得那么紧,就是怕你跑,可想那毒的重要,不能大意。这洞这么深,我们要上去说不定还得靠他们,你先应声吧,让他们放心,别一会他们也傻乎乎地跳下来,我们都成了瓮中鳖。”嫏嬛道。
      “你放心,除了我愿意陪你死,别人不会有这份心的,要跳早跳了。”阮天彻说道,却还是朝上应道:“我们没事,等我将下面看分明了,试试能不能上去再做计较。”
      上面的老大、老四、老六这才从惶恐中缓过神来:“你们小心,我们在上面也想想办法。”
      嫏嬛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吹亮后发现是一个凿葺平整的石室,不算很大,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口石棺。
      “是一座墓?”阮天彻疑道。
      “石壁上有火把,我试试能不能点着。”嫏嬛过去将火折子的火对上去,火把登时亮了。于是她将四周石壁上的七八支火把尽数点亮,石室中每个角落都可看得分明。
      此室看上去确是一墓,除了中间微有苔斑的石棺别无他物。阮天彻从石壁上拔了一支火把在手,走至石棺前仔细探看:“这是什么人的墓?这么凄凉,看这石棺有些年了。”
      “棺盖上有两行小字。”嫏嬛指着石棺的右上角道:“看不十分清楚。”
      阮天彻举着火把就过去,果然有字,于是用清风剑将石棺上的苔斑挂掉,稍做清理。“上面是竹林,这洞中潮湿,难怪它会生苔。”阮天彻一边观察石棺上的刻字一边道。
      “生前痴狂不负君,死后孤寂君不知。”阮天彻念道:“落款是‘缘何’,这缘何是人名还是死者在发问‘为什么’?”
      “没有听说过有缘何这么个人,将石棺打开看看,我倒好奇了。”嫏嬛建议。
      阮天彻刚欲出掌推开石棺,上面的黑衣人又开始叫喊:“你们怎么样了?能上来吗?”
      “等一下,我们正在想办法。”阮天彻回他们一声后,用力推动石棺。石棺的盖子随着她恰到好处的力道开到一半,阮天彻收掌举火把过去,向里观望,惊愕道:“是空棺。”
      嫏嬛眉头微皱:“这墓有些蹊跷,把火把给我,我进去看看。”
      阮天彻忙拉住她道:“还是别去吧,不管有没有人,棺材嘛,总是不吉利。我们还是快看看怎么上去吧。”
      “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嫏嬛甩开阮天彻的手,“如果你怕就走远些。”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对你不利,只要会伤害到你的我都怕得不得了。”阮天彻忽然凑到嫏嬛耳际小声道。他呼出的暖暖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颊,嫏嬛脸微微一红从他手中夺过火把纵身跃入石棺。她人娇小,蹲在石棺中并不觉十分拥挤,阮天彻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生怕她消失了似的。
      石棺中没有任何发现,嫏嬛略带失望的跳出石棺道:“看来是有人故弄玄虚的一座空墓,走吧,看看怎么上到地面。”
      “我已想好了怎么上去,这洞太高,你我任何一人想直接跃上去都难,而且你还不能显山露水,以免被外面的三人从你的功夫上看出端倪,所以我们二人必须配合好,你先跃,我稍慢一点,待你力道运足达到极限时我刚好跃至你下方,你从我身上踩一脚借力再跃,定能出此洞。”阮天彻道。
      嫏嬛望着他真诚的脸,没有丝毫揶揄之态,心中为之一动:“那你怎么办?”
      阮天彻满不在乎地笑道:“你见过什么事能难住我吗?你先上去再说,多一个人在上面,下面的人就多一份获救的希望。”
      嫏嬛在阮天彻的催促下飞身而起,阮天彻随后跃上,嫏嬛在离洞口两三丈的地方力竭,开始下降,阮天彻刚刚跃至其身下,她莲足在阮天彻肩上一踏,再次用力轻松跃出洞口。阮天彻却在他的反力下急速下坠,任他拼命施功控制下坠的速度,还是重重摔在了地上,只觉四肢百骸都要散了似的。上面传来“老五”急切的声音:“阮天彻你还好吗?”
      阮天彻忍着痛坐起身望着上面昏暗的洞口,为消除嫏嬛的担忧他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没事,但你们得想办法让我爬上去。”
      “五哥你都能上来,阮天彻的武功远在你之上他怎么会上不来?”黑衣人中的老六疑道,老大、老四也都不解地看着她。
      “是他帮我上来的。”嫏嬛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救他上来?”
      老大道:“原想找些藤蔓辫条绳子的,可现在冬季,这周围没有可用的。”
      老四道:“不如我们将身上的腰带解下来绑到一起,再看看身上有什么可以接上去的把阮天彻拉上来。”
      “此洞最少有十几丈深,洞口又小他才跃不上了,就是把我们所有人的衣服接起来他也够不到。”嫏嬛一边道一边环顾四下,天微黑,除了一杆杆竹子什么也看不清,确实也没有什么能用的。眉头微皱,担心之色甚尤。
      黑衣老大不禁暗暗纳罕:“这阮天彻怎会对五弟如此好?居然肯舍命相救。看他刚刚不顾一切随五弟跳入洞中,现在冒着被困的危险也要助五弟脱险,难不成他对五弟有不一样的情感?”思至此他盯向嫏嬛:“五弟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武功平平,人长得也缺了阳刚之气,又算不上美男子,也许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来的感情,振南的人确实有情有义。”
      嫏嬛似想到了什么对黑衣老大道:“大哥,借你的刀一用。”说着她不等黑衣老大开口便从他手中夺过了钢刀,将周围的竹子打量片刻,瞅准一棵较高的,过去挥刀即砍。为免有破绽她只用了五成内力,好在钢刀锋利,只两下一棵参天竹就倒了下来。
      “大家帮忙将旁枝砍掉,将这杆竹扔到洞里。若阮天彻能用它想法上来最好,若不行我们再砍一棵,将一头伸下接应他。”嫏嬛道。
      几个黑衣人听她说的似乎可行,便急忙去帮忙,只片刻,碗口粗的一根三丈多高的竹杆便呈于眼前了。他们四人将竹杆抬到洞口,嫏嬛朝洞内喊道:“阮天彻你躲开些,我们扔一根竹杆给你,你试试能不能用它撑跃上来。”
      阮天彻应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一边道:“扔吧。”
      黑衣人他们听到阮天彻的回声将竹杆从洞口扔下。“哐啷”一声,竹杆坠地,阮天彻见竟是一根比洞墓宽窄只短了尺许的长竹杆。于是摸摸那会儿摔的生疼的屁股,又捂住胸口长舒一口气,自觉只凭这根竹杆有些吃力,想到嫏嬛等在上面只得奋力一试。
      只见阮天彻抓住竹杆一头跃起身,双足从石壁上一点,随着他施出的力道,竹杆随着他的身体竖立而起。待竹杆垂直时,阮天彻右足在竹杆头上用力一蹬,使尽十成内力冲着洞口飞身而去。眼看离洞口不过尺许,他的力道已殆尽,心下暗惊:“完了,又要掉下去了!”正要做好挨摔的准备时一只手伸了下来,虽然光线暗淡他仍一眼认出了那双熟悉的手,于是身体里滋生出一股力量,拼命握住了那双柔荑,直觉身体也轻飘了许多,随着那双柔荑用力上提,他飞跃而出,逃离了那座空墓。就在他出来的刹那他看到了嫏嬛是在危急时刻用脚钩住旁边的竹子爬在地上拉他上来的,有洁癖的她肯为他沾这满身污泥,阮天彻感动之余有些心疼。
      “谢谢你肯为我牺牲。”阮天彻伸双手握住嫏嬛小小的肩膀,目含深情,直把其他几个黑衣人看呆了。
      嫏嬛见阮天彻失态忙拨开他的手道:“阮少局主不必客气,严格来说我们是你的敌人,你肯助我上来,我拉你一把更是应该,若没有了你,我们怎么向主人交差呢?”
      阮天彻轻咳一声以做掩饰,瞟一眼其他人道:“那就快离开这片竹林吧,天都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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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竹林里战死亡门主 缘何墓验男儿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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