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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赫尔卡快自爆
天空很蓝，风也很凉爽。
拒绝同院学生的邀请后，戈德里克骑着扫帚飞到半空，远远眺望连绵一片的绿顶云林。
他习惯了从高空俯视，尽可能将世界的景色纳入眼里，小孩们鲜少有这样的机会，因此很兴奋到处乱飞，品尝空中霸主滋味，人总是如此，乐于做本来无法做到的事，这让他们有挑战感。
连曾经跌断手肘的纳威禁受不住像只鸟一样在宽阔的蓝天里自由翱翔，起初还小心翼翼抓紧飞天扫帚的把柄慢悠悠地腾上半空，等适应一会儿后，立刻就忘了伤疤在同学的怂恿下飙了起来，冲进一堆北迁的鸟群中，被惊扰的候鸟报复似的气冲冲啄上大喊救命的纳威，直到把对方逐出鸟阵才罢休，而这时候纳威已满脸啄痕爪痕，衣服上还勾着一些羽毛，惊愕后的男孩们指着他狼狈的摸样大笑，纳威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可能觉得方才有惊无险的经历很有趣，耙了耙乱糟糟的脑袋也跟着他们哈哈大笑，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即使在很远的以后亦乐意回想这青涩的时期吧。
戈德里克看着他们，脸上同样露出笑意，真是可爱的熊孩子。
以霍格沃兹为背景的另一边天空，学生们正在互相追逐鬼飞球，企图把它夺走丢进对方的圆环里，学生彼此推搡只为先发制人，霍琦夫人游飞在边缘注意小巫师们的安全，过火时会吹哨警示。
不全是所有学生都喜欢玩这项运动，对某些人而言看别人玩很过瘾，但自己玩就免了。
所以那些担心碰撞伤的小孩远离了魁地奇场地，在霍绮夫人的视线范围内自娱自乐，有的像他一样停在半空望着景色发呆，有的用各种方式飞行来发现飞天扫帚的不同玩法，还有像赫敏正在熟悉属性不太合的飞行道具，在学业上被妒忌的万事通女孩同样很羡慕别人能把飞行操作得很好。
好胜心那么强，都不知道以后嫁不嫁得出去；成功嫁出去了，又担心会跟丈夫发生冲突。
父性旺盛的异界巫师之王忽然发现自己想念在另一个世界的养女戈斯塔拉萨。
有贴心管家安吉罗在，他应该是不用太担心年幼的雌龙会出什么问题。
在这里玩够了，就带萨拉查回家吧，若对方愿意的话，顺便提上安歌勒。
这个世界安逸和平，待在这里感觉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他们原来的世界不怎么温柔，但他果然还是最喜欢那个世界了，萨拉查肯定怀着与他相同的心情，因为他始终没毁掉挂在嘴边残酷的世界。
戈德里克将视线放到追逐战那边，一班人吵吵囔囔的想不注意都困难。
哈利和罗恩都混在里面，活像个野小子在拥挤的人群里乱窜，不过后者没有前者身形矫健流畅，毕竟遗传到父亲在魁地奇上的天分，救世主总是能抢到鬼飞球，然而球在他手中不过片刻就得赶紧传递给队友，他瘦弱的小身板可撑不住某些强壮人的撞击。
自从得知素未谋面的父亲获得最棒追球手嘉奖，奖杯在纪念杯陈列室里的玻璃橱柜迎着阳光闪闪发亮，哈利打了鸡血般对魁地奇很大的兴趣，打算在明年的合法赛龄申请成为找球手，他的愿望很简单，父亲是最棒的追球手，那他要成为最棒的找球手，然后将有照片的奖杯放在同样的地方里。
沿着最亲密的人走过的路，找寻沙地上模糊的脚印，踩在上面纾解思念之情。
就算你已不在这个世界，我循着你曾活过的证明，隔着一个空间并肩而行。
哈利对父母的执着，让戈德里克侧目过，再想想不曾往这方面深入过的自己，轻叹果然是有父母和没有父母的差别，话虽如此，隐约受年轻人影响的老古董花过一些时间猜测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出个云来，毫无压力感放弃了。
没有必要因为稍微的向往就心思不属。
魁地奇场地突然传来爆响和惊呼声，霍绮夫人的哨子吹得哔哔响。
灰云遮蔽整个苍穹，风吹来冷冽的气息，再过不久就是圣诞节了，然后会下雪吧。
红红的烟雾随风笼罩了学生，等散开后，里面人的头发、脸颊和衣服不出意外沾上红色，引发骚动的是狮院生，因为沾上大片红颜料的蛇院生气急败坏看着狮院生各个手里多了颗粒的东西，数量可能不少，否则后者不会露出慌乱的表情，在追逐战失败的狮院生展开坏坏的笑容，有人大喝一声让斯莱特林尝尝犯规的下场惹来整齐而响亮的回应，眼见不妙，蛇院生赶紧抄飞天扫帚逃逸，但狮院生那里会放过他们，当即一催就锁定目标追上去了。
小小的东西砸过去时爆出巨大的声音，震得耳膜欲裂，在空中交叉的缤纷颜色形成七彩的网扑面而来，不单只是蛇院生，连狮院生自己都遭殃了，不过能拖死对头下水，大家都觉得值得了。
可能现在觉得好爽，等下回去洗澡洗不掉看他们怎样死。
身为爆彩球发明人之一的戈德里克灰暗地想，决定即使被严刑逼供也不把洗掉的方法说出去。
他愿意和韦斯莱双子创造这些恶作剧的玩意儿，就是为了看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敢笃定喜好整人的韦斯莱双子绝对没在出售前告诉他们，那些颜料没用特定东西去洗的话是不会消失，然后晚上就能欣赏到人体发光的奇景了，当然鬼点子超多的弗雷迪与乔治会顺水推舟让他们购买预备好的漱洗水，毕竟他们弄这些是为了赚钱，真的惹恼顾客哭的可是他们自己。
一个身影落在他身旁，望着因为被整得很狼狈，发狠反扑调转攻防角色的少年们，赫敏按着乱飞的头发，皱着脸干巴巴道，“玩得很可真疯，霍绮夫人会很扣很多分数。”她看见被同学玩上火而忽视掉的霍绮夫人整个表情都不好了，虽然她不像麦格教授性格严肃，但一大帮学生在她的课闹到乱七八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小孩子嘛，活泼点会比较可爱，至于分数……不是有你和我在吗？”知道赫敏在不高兴什么，戈德里克只能这样安抚，当然他想自己无所谓的态度可能会惹来性子认真的女孩反感，便换上另一种方式道，“像以前一样，比赛谁能从教授们的手里获得较多的红宝石？”
“跟你比我感觉自信都快没了。”没好气瞪了眼外表童真，内芯古老的戈德里克，起初玩这种游戏时是自负，想要分出谁是最好的，后来频频找理由继续是不甘心，可是认真地思考就能明白自己会输是有理由的，毕竟对方先天条件强，又过目不忘，汲取知识的速度比她快，简直就像一本百科全书，还是会自动更新的那种。
“别这么说，你有一回不是赢过我吗？”
“在武技课上赢过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其实有窃喜过的女孩硬着嘴皮反问。
戈德里克无奈笑了下，直接了当地问，“那妳要不要比？”
“要！”一秒都没有，她省略掉思索这个步骤，大声回答。
也许输多赢少的记录会持续下去，但赫敏觉得，有个人能跟她竞争是个良好循环，虽然她相信自己能在格兰芬多风风火火的气氛里定下心来读书，但有个同道中人一起努力不会累，而且戈德里克表现得很优秀，如果能赢过这个人感觉就像升上天堂，胜利的滋味啧啧，妙不可言呐。
“嘿——戈德菲利！赫敏！要不要一起来玩？”
声量高亢的问句由远至近，全身色彩斑斓活像在油漆厂打滚过的男孩一前一后从他们眼前飞过，以他们为中心绕了几个圈才稳定在身前，赫敏对他们翻了个白眼，“欺负同学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我们才没有欺负同学，只是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下格兰芬多的——”
罗恩的狡辩还没说完，赫敏就板着脸捏断他的尾端，“野蛮？无耻？恶作剧？”
“随便啦，反正能看他们暴跳如雷，我就觉得很高兴。”哈利乐呵道，将两位友人的斗嘴消灭在摇篮中，接着他迟疑地看向戈德里克，“戈德菲利，那么多只鸟，就不怕他们大便在你身上吗？”
在他们眼前的少年整个人都被许多鸟类霸占，其他占不到位置的鸟类就在四周徘徊，因为画面太过奇异，而且那些鸟也不是很友善的样子，三人组拉远了一些距离，避免等下鸟群暴动暴到他们，因为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大家都表现得很淡定，但感觉上还是很微妙。
那些鸟其实很规矩，虽然数量多，但并没有把戈德里克整个人连带扫帚淹没掉，而是像装饰品一样，戈德里克头顶上立着数只小小的知更鸟，看起来很像女孩子会戴的头饰，肩膀上、大腿处、膝盖和脚足都有不同的鸟类占据，手伸出去立刻有只金雕飞过来栖息在上面。
用脸颊磨蹭金雕的身躯，戈德里克这样说，“不会，他们懂礼貌。”
被蹭得很高兴的雄壮金雕同样用啄去擦他的脸。
受动物欢迎，这是他的体质特性，在圣域的时候因为有萨拉查在，所以没有动物敢靠近，可现在他不在了，新的躯壳没有沾染到对方浓郁的煞气，那些单纯敏感的动物自然贴上来。
他因为喜欢这些动物，所以没有截止相同的情况让它继续发生。
“无论看多少次都感觉不可思议。”罗恩喃喃，他举起手试图触碰那只金雕，却被狠狠啄了一下，吃痛地抽回手，而那只对他很凶很不近人情的死鸟撒娇似的继续跟戈德里克贴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重复，“……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它不啄他！”
这样强烈的对比很伤人心的耶！
哈利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要他坚强，赫敏看着戈德里克给了他这样的评语，“感觉像稻草人。”
“稻草人？”戈德里克侧头想了想，在三人组你疯了吗的眼神下站了起来，挂在他身上的鸟在起身的刹那间飞离后又返翔，却没有立即落下，而是在周围形成飞行轨迹循环的圆柱形，把戈德里克困在里面，因为太声势浩大了，有不少人将视线投到这边，三人组不知为何感觉不妙，哈利担忧高声道，“戈德菲利，你想干什么，别这样站，危险！”
“没关系，我平衡感很好的。”被隔离的某人说着很多人都不相信的话，平衡感很好就不会平地摔了，但实际上戈德里克的平衡感极佳，只是双腿有时候会忽然脱力，导致无法支撑身体而摔倒。
“是啦！我们知道你平衡感很好，但这样还是很危险，快点下去！”赫敏焦急劝道。
一只鸟发出凄厉的鸣声连接上赫敏破音的尾句，从飞梭的鸟群里掉到地上昏死过去，半只翅膀断掉流出鲜血，血腥的气味顺着空气弥漫到他整个鼻腔，戈德里克皱起了眉。
鸟群骚动起来，发出刺耳的鸟鸣声，而后，他只感觉脚下的扫帚迸裂，失重感传来。
他正在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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