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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可不随便吃亏
“你们到底想怎样!”
颜风坐在床上气急败坏地忍不住大吼。只不过落个水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午、晚饭都没吃,又落水挨冻,任谁都会没精神没力气,他们很有空么?这一大群在这儿来看她笑话?
“听说你落水了,我来看看。”祈释远一脸悠闲的样子,带着引诱别人揍他一顿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不是来探病,是故意来找骂的。
“多谢,我还没死。”颜风咬牙切齿,虽然她话里的威胁程度因她气虚而打了不少折。
“那最好。”祈释远不着痕迹地瞄了颜风的脸一眼,随即移开。“这样你应该能在二十天之内把他们训练好吧?”
“二十天?”颜风大叫,“你真当我是神仙?我训练谪仙居的姑娘用了三个月呀!”不好,没吃饭又用力喊,头有点晕。颜风摇晃了下,手扶着床沿轻喘。
这脸色是白了些。祈释远暗自思揣,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抓紧时间。“二十天后是皇上的寿辰,这是在岁末祭典前唯一的机会,”他看了看后面那帮说来探望,其实是看戏的乐者。
“那你就更应该让他们好好练,别往我这儿钻!”颜风气急,恨不得把这群家伙轰出去。
“那是,”祈释远扫了那帮人一眼,一大群人立马离开,房里瞬间清静许多,空气清新了。
“该死,来看老娘出糗?”颜风捶了下被子,眼角瞄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双眼眯了起来。
祈释远把碧鸳拉过来,姑娘低垂着眼,安分地听候差遣。“至于碧鸳她,你得单独训练,要让她像你谪仙居……不,要比谪仙居的姑娘更好。”
颜风笑得灿烂极了,话语因生气而一字一顿,“国舅爷,你觉得二十天我能用什么生个绝代佳人给你?”
“我相信你。”
“别给我戴高帽。”颜风甩了他一眼,“给碧鸳我带着,就得让她好好听我的话。”
“怎么?碧鸳不听话么?”祈释远一个眼神闪过去,碧鸳浑身发抖,不敢出声。
颜风倒还顾着碧鸳脸面,“碧鸳没有不听,我不是事前说好么?免得到时候伤了你的宝贝人儿我可没有陪给你。”她打了个哈欠,无视碧鸳的神情。
“怎么会?”祈释远面上含笑,眼神却冰冷地睇了碧鸳,“一切都听你的,你让她怎样,她就得怎样,是么碧鸳?”
碧鸳手脚冰冷,好不容易才回答了一声。
“那国舅爷就放心去日理你的万机吧,碧鸳留下,我要和碧鸳说些重要事。”颜风摆明要赶人,当着祈释远的面让翠盏拿糖水来喂自己喝,那排头比国舅还大
“那我就不打扰了。”听得出来祈释远口中含恨,颜风也不管他。
等祈释远已经走远,翠盏把空碗拿走,颜风才慢腾腾地对着仍然站立着的碧鸳,轻描淡写了一句:“你推我下水。”
是陈述句,绝对不是问句。碧鸳吓了一跳,随即温婉的面具龟裂,大叫起来:“你怎么知道?!”
颜风耸耸肩,“本来不确定,现在已经肯定了。”一点都不镇定,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
“你……”碧鸳察觉翠盏的目光,勉强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堆起了满脸笑花,“颜姑娘说笑呢,我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事?姑娘累了,还是快休息吧。”
颜风掀眉,“你不说我还忘了。翠盏,”她对着站在一旁的小婢女,“刚才你什么也没看见,别什么豆腐芝麻的都报备给你家主子。”
小婢女吓了一跳,跪在了床边,“姑娘,我……我不是……”姑娘从来就讨厌听祈大人的话,也不准下人们把她的行踪告诉大人,可自己也只是个婢女,大人说了让每天定时报备,她一个下女难道还能不听?
所以说古代的女人就是烦嘛,动不动就下跪哭泣。颜风翻了个白眼,“我也不骂你也不打你,你怕什么?只是让你少说点话。起来,到厨房帮我弄点吃的。
“是。”翠盏战战兢兢地关门离开,临走还回头看了一眼碧鸳。
“把婢女支走了,不怕我对你动手?”翠盏一走,碧鸳也不用装了,直接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跟刚才那个在祈释远面前发抖的姑娘判若两人。
“你?”颜风施舍给她一眼,“我还怕个十几岁的小孩?笑话。”见碧鸳被自己激得站起,她对着碧鸳身后说了一句,“国舅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碧鸳迅速地站到床边,恢复成温婉的模样。等了半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迟疑犹豫地抬头,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顿时火了,“你耍我!”
“我就耍你,你还能怎么着?”颜风虽然比站着的人矮了半截,气势却比她高了好几倍。
“我……我杀了你!”碧鸳冲过来,手还没碰到颜风,只听“国舅让你听我的话”,那指头又缩了回去。
颜风笑了,这小姑娘真好掌控。“你为什么推我?”
碧鸳咬着唇不说话,就这么僵着好久。颜风可受不了这么寂静,“你这姑娘,做事前也不想好了,就这么推我下湖,湖水那么浅,你是淹人还是淹小鸡呢?”
“不可能,水有一丈多,你怎么会……”碧鸳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颜风叹了口气,“妹妹,你动手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姐姐我是水乡长大的,水性好得很,只是没吃饭全身没力气而已。”她可是地道的南方人。虽然她的泳技还没到能当救生员的地步,但救自己还是可以的。
碧鸳因她带着亲昵的嗓音惹红了脸,“谁是你妹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一个贱民还跟我皇亲国戚平头?”
这小孩到底谁教的,这么叛逆?颜风又细细端详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难道是叛逆期?“一点都不可爱,国舅爷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碧鸳脸上闪过迷离的神色,粉嫩的脸还泛起了一阵红晕,颜风见了啧啧称奇,可美景不长,很快母夜叉又出现了。“你有什么资格说……那个……大人,你还不是……”然而面目虽狰狞,语气却带了几许柔软。
世上多是痴儿女!颜风摇摇头,“我还以为你的国舅干爹会教你。”所谓养不教,父之过。
“什么干爹,他是……是我表哥。”她到底有没有长脑子?第一天见了就说是“表小姐”,她是那个……表妹。
“你难道没听说过长兄为父么?是你表哥不是亲哥,所以我说是干爹呀。”
碧鸳的脑袋被颜风绕出了乱子,她哪儿想来的理论?接着又听颜风说:“碧鸳呀,不是姐姐我不帮你,可你干爹说了,二十天就要上台,你这么偷懒可怎么行?”
碧鸳见了她脸上的邪笑,惊地退了一小步。“你……你想怎么样?”
颜风把被子掀了,着了中衣就下床,一步步往受惊吓得姑娘走去,虽然走得很慢,看起来也很弱,但碧鸳就是觉得恐怖。
“妹妹莫怕,姐姐我也是无奈,你就将就着,有什么冤屈到时候给你干爹说去。”等变了魂魄再入梦去告状吧。
“等等,我不……啊!”
惨叫声让端着菜肴的翠盏几乎失手毁了厨娘的一番心思,她喘着气瞪着关起了的房门,姑娘不会把表小姐给拆了吃吧?
如果是没有吃饭的姑娘……翠盏抖了抖身子,处在饥饿状态的颜风,那情景,她是不想再经历了。
只能为表小姐掬上一把同情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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