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遇鬼路

　　秀外慧中

　　小小当晚按照李梓棋的方式为其疗伤，效果好的出乎意料，竟然助李梓棋一举达到筑基后期，跨越了一个小阶。

　　其结果是：小小当场便晕了过去。李梓棋为其查看，发现小小只是力竭。能不力竭么：同一天又是为人消业，又是助人疗伤。

　　-----------我------是------梦------境------的------分------割------线-----------

　　“绿腰姐姐，你找我。”

　　绿腰收回流连在江面上的视线，看着身旁的鸿哲，就这么默默地的看着。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鸿哲的身上、脸上，为其度了一层金边，江面也愈发的波光粼粼了。

　　最近鸿哲已经接触了太多这样的视线，倒也不再感到不适。

　　鸿哲没有猜测绿腰的心思，不想也没有必要，她自会说不是么，难道还这么一直看着不成。

　　绿腰的耐心比之前是好了太多了，“鸿哲，我找你来，聪明如你，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鸿哲似是而非的点点头。

　　“我明天就要下船了，你就不能有点表示？好歹我也教了你一个月的舞，装也装一下不舍啊。”

　　“别忘了，你教过我不一样的东西。‘徒弟’在‘师父’面前很容易被拆穿的。”

　　绿腰双手掐掐鸿哲的小脸，“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再过几个月我们不就又见面了？你若想我，就想办法犯点错，琴妈妈自然会把你‘发配’到这的。”

　　“好吧好吧，记得想我。”

　　“恩。”

　　绿腰也渐渐发现鸿哲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沉默，好像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在他人面前却也还是一脸天真小孩样，真不知这样到底好不好，自己究竟有没有揠苗助长。

　　绿腰不想多想，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走下去，谁叫自己也是不安分的主，“我明天下船，今天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不然等你也下了船，我们未必可以这么名正言顺的交谈了。”

　　“为什么？”

　　“呵呵，我的小鸿哲，你不知道这个妓馆中也是有派系的么？你若与我走的太近，岂不是提前表态，先不说我的派系是不是适合你，就说你的身价可就跌了。不论在何处，身价跌了，你就不再容易涨回去。若是等你大红大紫后再表态，你的价值可就不一样了。余下的还要我说么。”

　　鸿哲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绿腰接着说道：“我一个月前说，这一个月后你会如何便不是我可以揣度的了，如今还真是应了这句话了。”

　　看鸿哲想要辩解，绿腰抬手阻止道：“听我说完。当年我还懵懂时，也曾想要过不一样的生活，但是人总是要认命的。有多大的力气挑多重的担，总不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不是。”

　　“我还有几句过来人的话想和你说。你想改变、打破这里的规矩，不易于飞蛾扑火。但是你想要让自己活的也像个人了，却也不是那么难的。”

　　说着抬手指着江边某处，继续说道：“还记得那里么？大概四天前，那里有个小丫头跳江了，我不说你也知道那个小丫头是谁。”

　　“恩，昨天上船的青儿。”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恩，那你可知她为何跳江？”

　　“被家人卖了？不愿做戏子？”

　　“呵呵，不是，是因为她家小姐被卖了，而却不愿带上她。更正下，她现在改名字了，叫做岱青。”

　　鸿哲点头。

　　“这人都是有奴性的，关键看你会成为什么人或什么物的奴隶。岱青是她家小姐的奴隶，所以即使给了她自由她也不愿离去，纵然这里是火坑她也认命的跳了。”

　　“可你不同，你没有为自己的心带上枷锁，往后的日子里也一定要记得让自己的心自由，否则你就真的沦陷了，变成了一些事物的奴隶，即使把你放了，你也会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做什么，从而无所事事，最终无疾而终。”

　　“你既然能够说出‘自由是明知不可为而不为’这样的话，想必也是能够明白我的话的。”

　　鸿哲点点头，眉头微锁，可以看出她在思索。

　　可绿腰没有等她想完便又说道：“还有一句话，我想和你说。”

　　鸿哲点头。

　　绿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在我极红的时候，也是有人想要替我赎身的，可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害怕，在妓馆，被赎后又被抛弃的例子不胜枚举，反倒是留在妓馆中做一个教习嬷嬷还能有一个好的晚年。”

　　绿腰的话说不出的凄清，鸿哲轻轻拉住她冰凉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绿腰反手拍拍鸿哲的小手。接着说道：“其实，进了这里，结局就是这么几种，早就注定好的了，但是，我不服，想要不一样的，所以最后我也输了。”

　　绿腰神情哀伤，敛住心神接着说道：“说远了。呵呵，后来呀，我对一个读书人动心了，我想他会对我好的，但是结果现在用脚趾都能想到，他卷走了我所有的银两，我准备为自己赎身跟他走的银两，很俗落的故事，对不对？！”

　　鸿哲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为绿腰不值。

　　绿腰笑笑，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神情更加落寞：“这个不是关键的，那个男的本来就是别人买来叫我犯错的，专门投我所好，针对我来的，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你是值得的。若你没有如此动情过，你会忘了自己在什么样的岁月活过，人生在世，若不能留下点回忆，对我们而言还剩下什么。”

　　绿腰露出笑意，用手指一点鸿哲的眉心说道：“就你看的明白。哈哈，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我现在才理清了，说给你听，也是告诉你，不要以为别人对你笑，那人就是好人，也不要别人训斥你，就意味着他对你不好，有时候，这人的眼睛和耳朵是不能相信的。”

　　“你会报复那个陷害你的人么？”

　　“你说呢？”似笑非笑。

　　“需要我帮忙就说声，我学完这一年至少还有四年才会挂牌，这期间会做某个红角的丫鬟，这样的身份不敏感，有些事也好做。”

　　“你还真小看了自己，做丫鬟？想的美，你也不看看，与你一起买来的两人是睡三人一间的房间，你呢，不仅和我一样一人一间，还有一个专门伺候自己的小丫头。”

　　“琴妈妈不是不敢确定我是不是大家闺秀么，怕我有一个有权势的爹，我若接下来表现的中规中矩，她便会放下心来的。你有什么就说吧，再说我也不是白帮你的。”

　　绿腰笑出了声来：“哈哈，你还真别扭。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句，皇上身体每况日下，现由摄政王执政，但是皇帝的儿子总会的长大的，而且皇子们相差的岁数也不算多。”说着摸摸鸿哲的头，“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明天你还要见新来的师傅呢。”

　　说完用揶揄的眼光看着鸿哲，鸿哲顿时脸就红了。

　　绿腰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一边走，一边说道：“年轻真好啊。”

　　只留鸿哲一个人留在船头，看着颇为翻滚的江水，缓缓说道：“要变天了呢。”顿了顿接着说道，“希望雨下的不要太大。”

　　之后一脸的坚毅。
　　......
　　......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船上很多人都没有睡好，天刚亮，雨就停了，渐渐便开始有人起来走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

　　红船上一共有七个“学徒”，加上新来的岱青，一共是八人。

　　在这期间鸿哲以其天真爽朗的性格也交到了一个小姐妹——细娅，是和鸿哲一起被卖到妓馆中的一个，比鸿哲小了一岁，看上去却比鸿哲成熟，把鸿哲当做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并以自己的方式照顾着。

　　虽然也有人嫉妒鸿哲有单间、有小丫头伺候，但是细娅对鸿哲很是维护，再加上鸿哲表现的天真单纯，也就渐渐消减了其他姐妹对她的嫉妒，反正这里人人知道性子娇憨的人在此是活不下去的。所以鸿哲的命运在其他人眼中已然是注定的了。

　　用过早饭，乐池便把大家召集到甲板上，等着载着新师傅的小船过来。

　　气氛不是那么融洽，盖因今天新老师傅的交接，听说会有一个小的考校，不合格的人就要跟着老师傅坐船离去，正式进入妓馆。

　　“鸿哲你不要紧张，你平时都是很努力的，今天也一定没事。”

　　我看是你紧张吧。放心我会帮你的。

　　“恩，谢谢细娅，你也要加油哦！”

　　闻言细娅微微点着头，手却紧张的握成了拳头。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来了！”透出一分激动和几分紧张。

　　待到来人都上了船，乐池三人便上前与琴妈妈和新来的师傅说话。

　　琴妈妈：“有没有特别出色的？”

　　“回嬷嬷的话，有一个孩子很是秀外慧中。”乐池恭敬的回答。

　　“哦？何人？”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鸿哲。

　　“凤嫽。”

　　琴妈妈的眼中透出一阵失望，对着绿腰和蝶萦问道：“你们认为呢？”

　　绿腰和蝶萦对视一眼同时答道：“凤嫽。”

　　“恩，今天就不考校她们了，你们准备下就和我走吧。乐池等她们三个说完话”指向新来的三个新师傅，“把那个凤嫽带来，我见见。”

　　“是，嬷嬷。”说着福了福身子。

　　琴妈妈满意的点点头，高声说道：“今日乐池、蝶萦、绿腰会和我一同回去，新来了三位师傅，分别是絮红、天馨、雅尔，在接下去的三个月会分别教导大家身段、礼仪规矩和品酒。诗词歌赋、舞蹈琴艺你们也不可松懈，三位新老师会继续教导你们，下面请三位新师傅讲话。”

　　鸿哲没有专心听新来的三位师傅说话，独自寻思着。

　　看来琴妈妈是打算好好培养她们了，听绿腰说，琴妈妈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师傅，院里的姑娘，但凡有点才气的，均会被派来这里。

　　这一回居然是三个月，听说那个絮红不是当红的姑娘么？怎么会被发配到这，真是世事难料。

　　自从决定和绿腰学习识人读心后，鸿哲便有意收起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中规中矩，很是努力，但是成绩还是中间偏上。连乐池都对她失去了本来的兴趣，这事还被绿腰笑话了很久。

　　“好了，今天就不考校大家了，下次一起考察。你们准备今天的学习吧。”琴妈妈总结陈词，带着乐池她们离去，当然离去之前也还是单独见了见凤嫽。
　　......
　　......

　　一天的学习结束后，鸿哲果真被重新安排了新的卧房，和细娅与岱青一个屋子。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鸿哲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凤嫽从琴妈妈那回来后，表现的更加志得意满，颇有点趾高气扬。搬进了鸿哲原来的屋子，得意的看了鸿哲一眼。当然鸿哲只是恰当表示了自己的畏惧，便很好的满足了凤嫽的虚荣心。

　　呵呵，只是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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