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忆

　　江船。江楼。江海。
　　那时少年时的一次旅行，于此十年后念念不忘。

　　近来走再多地方，和那个比，都是另一回事儿。

　　海是海。陆是陆。人是人。

　　我害怕。我害怕握住的终将握不住。
　　不再回来的终将回来。

　　你不是什么人物，不是特殊的人，你没有理由奢求。
　　奢求生活会不和别人一样。

　　不要去试图抵抗生活。

　　他不会去娶一个唠叨寞寂的女人结婚生子。
　　但他也只能做到如此。

　　比苏寻，
　　他还不如。

　　小楼看天。天上有云。云飘又飘。
　　小楼不是唠叨寞寂的伴侣。

　　因为小楼是傻子。

　　他是他的海市蜃楼。

　　小楼是意念。是无干□□的爱欲。

　　□□是排泄，是咀嚼。是大肠和□□。

　　而爱欲，是另一回事儿。

　　这个城市飘满了动物。有蝴蝶。有蚊子。有飞蛾。有苍蝇。
　　它们是韧性的动物。它们是强大的动物。

　　我们要变成像蚊子一样。
　　用肮脏的血液，活下去。

　　肮脏的，甜美的汁。

　　从苹果上，滴滴答答。

　　那是牛顿的苹果。
　　那是夏娃的苹果。
　　那是维纳斯的苹果。

　　那是□□的苹果那是智慧的苹果。
　　那是光辉与荣耀的苹果。

　　天后赫拉，雅典娜，与水边的维纳斯；你们在抢些什么？

　　作为美人。还需要别的赞誉吗？

　　何必别的物什。

　　江上船。船边水。水岸人。

　　我带你出去旅行好吗？双城问这身边的人。

　　不好。

　　嗯？

　　随便许愿。不好。

　　“等你想带我去，真的带去了。再来说。”

　　“欧。
　　小楼啊，我佩服你，真的。”

　　“等你或者打傻了再说吧。”

　　“等我老年痴呆吧。”

　　“那我怎么办？”

　　“嗯？”

　　“你傻了，我岂不是要变聪明。不，我不要。”

　　“呵呵。”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听见有别人说：“你是傻子。”我就骂回去，
　　“你是傻子。”

　　后来，爷爷告诉我不可以那样。
　　我问为什么？

　　“他们说你，是他们的不对。
　　而你，傻子或不是傻子。没伤害任何别人。

　　所以。你只要保持自己也不受别人伤害。
　　就没有事儿了。”

　　你不听。你不看。你不想。
　　他也不会来打你。

　　就算打你，
　　你就跑。不能跑就打他回去。

　　人多了，就先让围观的人向着你。
　　挨两下无所谓。

　　人要是少，或者冷漠不管。你就先求求他。
　　他觉得你懦弱，瞧不起你。

　　你就可以乘机狠打回去。

　　只一下。别贪多。就只是让他也知道疼。

　　你活着，比别人更不容易。所以，珍惜自己活着。

　　一切，以对自己有好处为前提。
　　因为你不会自己去欺负谁，你和他们不一样。

　　最重要，别记仇，别记得别人怎么对你不好。

　　记得了，就学会。

　　你不会想要变成他们。就要懂得放下。

　　爷爷放下了眼镜，然后笑，“真说多了。”

　　没几天，他就死了。

　　我就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

　　谢谢你找到我。

　　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

　　就像你需要我生活一样。
　　我也是需要你来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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