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舒（电竞）

　　当络鳞拿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真题回家，见家里空无一人。

　　他打开客厅的灯，见顾念房门边的灯若隐若现。他轻敲门，咚咚咚。“顾念姐，你回来了吗？”

　　顾念扎着随意的丸子头，就裹着淡绿色的外衣出来开门，见络麟站在门外，后背还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年轻一代独有的笑容，顿时感慨年轻真好。“小鳞你回来了，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络鳞拦着偏身出门的顾念。“不用，我在外吃过了，现在都6点了，你还没吃饭呢？”

　　“已经这么晚了，抱歉，刚顾着忙，到现在还没吃。”顾念一旦忙起来就没有时间观念，每每生理闹钟响起，才知道吃饭。

　　络鳞看出顾念心绪不高，也不想她再去弄晚饭，便将手上拿的书递给她。“要不然我给你点外卖吧，你帮我看看这个练习题。”

　　顾念认识的络鳞，是从来不买学习的书，更别说要他看入脑，她疑惑地看着他充满机灵的眼睛。“练习题？开始学习了？”

　　络鳞忽悠人绝对有一套。“这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吗？我买来看看。你教教我呗。”

　　顾念拿着这本书，心里也感到压力大。“……我已经出校挺多年了，很多高考题都还给老师了。”

　　络鳞还不肯罢休，为了给她与姐夫制造机会，他可是花血本砸书，演努力上进的学渣。“那姐就坐我旁边，陪我写作业也行。”

　　“可我还有工作。” 顾念一口回绝，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况且她笃定络鳞也不可能真读书。

　　络鳞就快把眼泪挤出，因为顾念的一个点头答应。“顾念姐，你坐我旁边也能工作吧。”

　　顾念翻看了会儿里面题目，答话。“行，你先准备吧，我一会儿出来。”

　　--

　　顾念忙完手上的稿子，已经是晚上8点，她才猛地记起辅导络鳞的事情。

　　打开门，踩着绒毛拖鞋走出外厅。那混蛋小子已经在外的沙发睡着了，还说好好学习呢。顾念裹着外衣，扶着他坐下沙发边，轻推他的手。

　　络鳞随即被推醒，梦却还在睡梦中。“嗯？顾念姐忙完了？我给你叫了个饭，你先吃。别饿着了。”

　　顾念看他都已经叫好外卖，却没敲她房门。所有包装袋、外卖盒都放在玻璃茶几上，可盒子却为空。“你为什么不叫我？”

　　络鳞实则想拖延时间，等颜怀回来。“我怕打扰你工作，就没敢叫。”

　　顾念由此想到颜怀无论怎么样，都会先打扰她，而非替她着想。“以后在家吃饭吧，老吃外卖伤身体。”

　　络鳞将话题，引到姐夫身上。“是，对了，姐夫这么晚还没回来呢？”

　　顾念粗略地回答，并不想说过多废话。“他工作忙，可能晚些。”

　　络鳞踩着人字拖，起身去厨房拿已经加热好的冷掉外卖，端到客厅的玻璃桌上。“噢，这样啊……顾念姐，你先吃饭。”

　　顾念拨开一次性筷子，拿起桌上的胶碗，正准备下筷，却看着络鳞问。“你哪里不会？”

　　络鳞故意拖延时间，只求颜怀快些回来。“不急，吃完我们再说。”

　　正说着，突然，门外有钥匙插进的声音，络鳞瞬间坐起身，捧着那本真题。“顾念姐，我这题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好，这题是……”顾念将碗放下，看着这道英语阅读理解题。

　　同刻，抬眸见从客厅穿行而过的颜怀。

　　颜怀撇眼他们同坐在客厅，并没说任何，便走回房。

　　顾念瞧他的身影穿梭而过，也没说任何，低下眼眸，继续解说文章的意思。

　　“还有哪题？”顾念放下筷子，无精打采地盯着泛黄的书册。

　　“先这些吧，我有不会的，再问顾念姐。”络鳞前后已经问了顾念五道题，就为让躲在房间里的颜怀，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顾念这才重新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

　　络鳞一直坐到晚上10点，看着桌上放着吃完的碗筷，而旁边的顾念成功被他弄得因无聊睡着了。

　　他起身，收拾起剩下的胶碗胶碟，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而在房间的颜怀，更是没出来过。

　　络鳞走往颜怀的房间，抬手敲开门。

　　不出一会儿，房门被从里打开。

　　“有事？”颜怀耳机挂在脖间，还能听到耳机里嘈杂的余音。

　　“顾念姐睡着了，你能送她回房吗？”

　　络鳞看向颜怀触目三分的眼瞳，吐露这一系列的计划，只想让姐夫与顾念姐亲近，好缓解他们之间的破裂。

　　“没空。”颜怀回复两个字，就抬手关门。

　　络鳞快速扒住门边，看着他眼眸都用力几分。“她是你女朋友啊，姐夫不……”

　　颜怀折返脚步，楞站在门里，怒视门外的络鳞。“你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你凑那么近干嘛。”

　　“我，我是想……”络鳞话还没说完。

　　又被颜怀怼道：“她睡着了，不正合你意吗？你可以把她抱回房。”

　　“我不是这样想的。”络鳞想，男人吃起醋来，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颜怀眉头紧皱，分贝提高些许，吵醒在外头躺着的顾念。

　　“我看你早已打定主意，从一开始来看我们是否是真情侣，还有上门住下，你就打着她的主意。你就差明晃晃的出现，现在你已经做到了，不正应该庆幸吗？”

　　络鳞都能看着出，刚姐夫回来，顾念姐看向他之后的脸色并不是太好。“我知道姐夫不喜欢我，但也请你别因为我的关系，对顾念姐爱答不理，她也需要关心。”

　　颜怀不受说教，一个两个以为他着想的目的来劝说，却不问他当下想要的究竟是何物。“别用你那套说辞来说教我，你还不够格。”

　　颜怀的眼，如外头全黑的天，没看见半颗星光，自己的世界灰寂中也不允许他人有星光。

　　络鳞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上。“我或许想追顾念姐，可你呢？你就坐以待毙，袖手旁观？”

　　“果然又是一个围着他转的男人。”颜怀对顾念的认识，便是在大学时期，以一张照片爆火学校论坛，一瞬间追她的人蜂拥而至。

　　络鳞抓到字眼，他看得出颜怀对顾念姐绝对还有感情。“又是，怕是姐夫也是这样的人吧，不然不会委屈住在这。”

　　“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颜怀不愿拿来一起比较，从前与队友比较，现在还与情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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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从沙发爬起，听见络鳞在颜怀的房门前吵起来。“你们嘀咕什么呢？”顾念走去，才见怒气冲冲的两人。

　　络鳞看见顾念的下意识，将顾念推入颜怀房间。“那个……姐夫说，有话与你说。”

　　“什么？”顾念被络鳞拉进颜怀的房间，还处于懵逼状态。

　　接着，身后的房门被关上。

　　顾念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生人勿进，要不是被络鳞推入，她还真不会先主动搭话。“你有话和我说？”

　　颜怀转身，回到书桌旁，将耳机摘下放于桌上，坐下皮转椅。“没事，你出去吧。”

　　见顾念丝毫不反驳，心里瞬间来气，他站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势说：“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热情，还当家教呢。”

　　顾念瞧他又是这一副高高在上，永远无法理解她行为的态度，就料定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小鳞准备高考了，我们这些出来社会的大人，不应该帮助一下吗？”

　　“那是你，别把我算进去。”

　　颜怀叉着腰，偏头看向电脑屏幕跳转的画面。

　　顾念也不想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她先发制人。“你能把那衣服还我吗？”

　　颜怀瞧她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要秋后算账。“送出去你还要还给你？”

　　“我送错了，那是我自己买我自己穿的。” 顾念低头，面无表情地述说着，这倒显得颜怀气急败坏。

　　“行，还给你，一件破衣服。”颜怀从衣柜里拿出那装衣服的袋子，直接扔进她的怀里。

　　顾念怕过意不去，再说：“我过两天，再把你那件给你。”

　　“不必。” 颜怀回归平静，后槽牙却在无声地发抖。

　　顾念拿着袋子，走到门边，“我先走了。”

　　抬手去拉门把手。“诶，这门怎么打不开？”

　　顾念越用力拉，门外的络鳞就死命地扒着门。

　　想让他们独处一室，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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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回头看颜怀，是想让他来帮自己开门。

　　而颜怀一抬手，直接将门推死，低下头对上顾念的目色。

　　问：“你……今天为什么哭。”

　　顾念眼前是他挺拔的鼻子，还有呼出的气息，烧得她的脸一顿滚烫。

　　“我不知道。”她还没做好准备，所以她还不能说。

　　“好一个不知道，不会是被人追债吧。”颜怀眼神笃定她，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心底里暗自不爽。“你说这么多年，你有哪件事情，是真心实意告诉我的？”

　　顾念看进他的眼，这双眼她曾经多次梦见，希望能再见到。

　　如果碍于对他还有保留，她会毫不顾忌地拥抱上去，可现在还不是时刻。“那你呢，永远自己兜着所有事情，不让他人知道，不让人去了解你。”

　　顾念不了解他，以前大学时期谈恋爱，也只是知道他喜欢游戏，喜欢拍摄。可大学至现在的光阴，早已消磨了这么些年的了解与思念。

　　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梦魇。

　　颜怀眼底愤恨，顾念他猜不透，即使在同一屋檐下，也只是星星点点的了解。永远无法深入，现在还多一个碍手碍脚的阻碍，前进之路又被阻去一大截。

　　“我不需要你的了解。”

　　顾念握紧拳头，眼神含冰。“那些都不需要了解。”

　　而后推开他，转身扭开门把手，打开房门，穿过走廊，回到房中。

　　站在外的络鳞看着他们的不欢而散，心底叹气。

　　“姐夫，你真没用。”络鳞也走回房间，锁上门。

　　颜怀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真像是串通好演的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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