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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立夏的眼神冷峻,与平常判若两人,语气中却透出几分慌乱无措。
“啊?”
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屋檐上的铜制风铃叮当作响,孟晚炊只感到脑袋发懵,心中也莫名一紧。
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我吗?我该认得他吗?”
立夏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恢复平常的温润模样,“也对……你该是不认得的。”
“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他,我就去把他带回去……因为他妨碍到小梅花他们的工作我才想把他先带来的。”
事情到这一步,孟晚炊觉得得更尊重自己好伙伴的想法。
立夏沉默半晌,“就让他留下吧。我想现在他也不会愿意离开了。”
虽然无奈,但这倒是真的。
二人回去时,渊玄已经在忘忧阁逛了一圈,茶室的正中成了张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大宝座,木质温润有金光流转,扶手上镶嵌着玄玉。
渊玄看似随意地坐在宝座上,整个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尤甚来时。
这也太奢华了……孟晚炊看呆,都没注意到对面不知何时被拉下来的春华婆婆和宁榆。
见二人进来,渊玄斜睨了孟晚炊一眼,透着些许不悦,“你们便当吾来审查工作,不可懈怠。”
显然是听到孟晚炊想要把他赶走的话,渊玄两世为帝,哪受得了被人当成破布袋子丢来丢去,早些年若有人胆敢如此,早被他丢到下头烤火去了。
也就是他今天找到故友心情好,看自己故友的面子才不计较。
孟晚炊被看得一个寒战,移开视线就看到另外一边疯狂用眼神呼救的二人,她们被渊玄的气势吓得抬不起头来。
孟晚炊瞬间也顾不上害怕了,直接暴走,“为什么又把她们拉下来了?她们在自己房间待得好好的!”
别人怕他,孟晚炊可不怕,自己魂体本来就不全,能震慑普通魂体未必能震慑到她。
又被指责的渊玄有些哑然,这女子竟多次无视自己的震慑,细细看去才发现她原是魂体不全。
渊玄看了眼立夏,立夏正蹙眉看向他,眼神中隐隐有警告的意味。
渊玄也便作罢,她三魂都不全,不值得自己计较。
“当然是来视察你们工作了,整日待在房间里绣花算怎么回事?”
“这位是暂时到忘忧阁视察的渊玄,可能会待一段时间。”
即便是渊玄很不满意这个介绍,孟晚炊也不看渊玄的脸色。
“这位是春华婆婆,负责怨魂们吃饭,这位是负责采集工作的宁榆。”
说罢,孟晚炊就交代两人上楼。
渊玄差点被气笑了,自己训话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她把自己当瘟疫么?
不论渊玄的眼神多么带刀子,孟晚炊都毅然直视对方,“春华婆婆是我以个人名义雇佣的,你没权利管她,宁榆正在等待调职,并没偷懒,我们前阵子忙的脚不着地,只不过到了淡季会多些空闲,不会因为你的到来平白多出许多怨魂。”
渊玄搓了搓指尖,看向孟晚炊,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下一点,孟晚炊瞬间往下掉落消失。
最后看到的是立夏伸手想要抓住她的场景,失重感让孟晚炊想要抓住身边的东西,却直接掉进炎热的火焰。
业火,是业火!虽然只是五层的业火,这样的灼烧也让孟晚炊疼痛难忍,用魂气将自己包裹起来,却还是杯水车薪。
孟晚炊咬着牙放出几缕魂气去找出口,又在下个瞬间回到忘忧阁。
劫后余生的感觉,孟晚炊双腿疼痛,只能趴在地上,抬头望去,立夏正满脸杀气地向渊玄释放着魂气。
周围的桌椅摆件在两股魂气的冲击下剧烈震动,宁榆和春华婆婆不知所措地站在楼梯口,直到孟晚炊有些狼狈地出现,二人着急地跑上前,孟晚炊做了个“我没事”的口型,挥手就将此处用结界隔开,又隔绝了她们的视线。
渊玄的魂气并不比立夏强,所以接得有些吃力,但看到这场景却还是轻轻挑眉邪魅一笑,似乎十分满意,“有半分从前的样子了。”
立夏嗤笑一声讥讽道,“皇帝又如何,真当一切都要如你所愿?说是挚友,结果连人都错认,呵。”
立夏的嘲讽没有激怒渊玄,而当他看到立夏狠辣又笃定的表情时却犹豫了,“你到底是谁!接近吾究竟为何!”
眼见立夏的魂气就要向渊玄压去,孟晚炊在一旁忍不住咳嗽出声。
听到孟晚炊的咳嗽声,立夏的理智才逐渐回笼,收回魂气向孟晚炊跑去。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我没事。”
渊玄看着二人亲近的模样,感到一阵憋闷,他分明记得君弈有龙阳的癖好,专爱盯着英俊臣子,自己也在发现后多有困扰,也是确定君弈对自己只有君臣之谊后才敞开心扉,怎么如今……
“不过是五层的业火,给她点教训罢了,在吾面前口出狂言,你可知错?”
说罢,渊玄的目光带着审视向孟晚炊看去。
孟晚炊的眼神却异常冷厉,“不知,不认,我所说皆为事实。”
说罢孟晚炊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立夏想要搀扶,也被她推开,她就这么拖着伤腿向前两步,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渊玄。
“阁下既然来到忘忧阁,就要遵守忘忧阁的规矩,忘忧阁的魂体不是你手中的玩具,任你拿来摆去,除非你烧死我,否则别想在忘忧阁当作彰显你权利的场地。”
孟晚炊的眼神黑黝黝的没有光亮,此刻显现出的坚毅与不屈却像是汪洋,渊玄的手指下意识扣动着把手上的玄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渊玄哈哈大笑,“吾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了!这性子,吾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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