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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尸
“啪!”
张铮真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将自己从这如同中毒般的情况中打醒,泛红的脸颊上双眸如同燃烧着冷色火焰似得将整个人都灼清醒了过来。
身体与意识的掌控权尽数回归后她立马将刚才种种不对在脑海中层层排列开来。
当下看来能够阻止一个恐怖生物的东西只会是另一个恐怖生物。
正常来说她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就观察这个房间的状况并且判断能够阻挡外面那个锁链的东西是什么。
但她一进入这个房间却如同被梦魇魇住了一般不仅没有考虑到这些状况反而在那里堪称呆傻无脑地站着,有一种失去大脑的美感。
还有遵循起恐怖电影里那一套缓慢地扭头什么的……再怎么说,她怕归怕但也会边怕边做好准备的好吗!
简直是人生之耻。
这个房间的恐怖生物根本没有尊重她,搞出这种操作完全就是在践踏她的人性她的自尊她的一切美好品德。
张铮真吐槽完又想起了刚刚提醒她注意床上的声音。
那道直接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尖细童音应该就是寄生在她体内的东西了。
这次如果没有寄生物,仅凭她自己,说不定还真会成为一个被蛊惑失智的木偶人般被房间里的未知生物操控。
既然现在这个寄生物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还帮到了她,那就暂时放到一边不管,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房间里藏起来的怪东西。
深呼吸一口气,张铮真先是往后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在她背后,才拿起一个可攻可守,聊胜于无的餐盘朝床边走去。
一片寂静,只有血水滴落的声音和些微的脚步声在这间房间里响起。
到床边的距离太近,走了几步便到了,张铮真屏息用眼睛细致地扫过床上每一个地方。
除了如同要把床上浸透的致死出血量以外什么也没有,只有中心处有一个小罐子似得下陷弧度,但很轻微,仿佛喷泉的中心,又仿佛这些血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身后亮着的电子屏闪了几下,桌面上一个文件仿佛在被一双看不见的手调皮地移动,紧接着那双手似乎有些不耐,于是一个个文件倏地被点开飞速地滑动翻阅起来,速度快到透出一股非人的惊悚,这些文件仿佛拥有了生命般一个个自行删除,最后销毁。
销毁时发出的文件碾压碎裂声突兀地响起,不光惊动到了正在观察洗漱间的张铮真,就连原本销毁文件夹的动作都跟着一停,好似销毁这些文件的东西也被这道突然响起的,不在意料内的声音带得愣了一下。
就在张铮真转头的瞬间,电子屏猛地黑了下去,连带着原本还在粉碎文件的声音也消失了。
黑漆漆的光滑电子屏上倒映出整个房间,就好像里面藏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张铮真和屏幕里的自己措不及防地对视上。
她掉转方向面朝着电子屏,侧着身微贴着墙面朝那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进,心脏不可抑制地因紧张而加速跳动了起来。
很快便来到了门边靠电子屏的位置,就在她正准备伸出餐盘试探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处忽地传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某种东西不小心叩在门板上时发出的声音。
虽然微弱得几不可查,但她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刚好捕捉到了,下意识地被这丝细微的响动声吸引了过去。
外面有异动?
思索着,她索性半蹲下身体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同时眼睛也警惕地环视着房间,一心二用。
可贴在上面听了半晌,除了刚刚发出的那声响动之外什么也没再听到,一片死寂。
贴着门的耳朵只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和呼吸时的气流声,又听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才收回了对门的关注,转而继续寻找起房间内的异动源头。
但张铮真贴在门上时听到的呼吸和心跳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是她自己的吗。
画面翻转,一门之隔外,数个剥皮血人在她贴向门的位置同样紧紧地、拥挤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它们安静地听着房间内张铮真的动静,在感受到门上传来压感的时候,兴奋地扬起被血和焦肉黏着的嘴角,为这场默契的贴门兴奋地无声欢呼。
而这一幕,门内的张铮真无从得知。
她此时正站定在电子屏前观察,黑色的镜面上空荡荡的,温驯地将整个房间缩小揽入。
张铮真看了半晌,作势转身,果不其然,就在她转过身的刹那,一个带着恶劣笑意的小孩出现在了她背后的电子屏上。
背后,小孩在电子屏里嘻笑地看着张铮真,那双大得渗人的眼球跟随着她的背影移动而移动。
转过身后的张铮真鼻尖再次闻到了在甲板上被打断的那股怪味,像是腐烂后堆积在一起的海鲜发酵出的刺鼻腥腐臭气,刺得人眼睛不受控地泛起泪花,喉管处像被一根长管撑开,止不住想要泛呕。
房间四处弥漫着这股味道,一时间难以找到它的源头。
张铮真看似眼睛在注视着床上,但她其实早就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注视感,那视线如同针碾过她背部的皮肤,格外清晰。
她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没有打破这场危险的平衡,试图寻找更合适的破局之法。
……
寄生物说过的话在此时又一次浮入脑海,她视线锁向床边的衣柜,脚步开始移动。
她在往衣柜走。
电子屏中的小孩看着她毫无威胁的行动方向霎时喜笑颜开。
眼见张铮真已经来到了衣柜前,就在小孩以为她伸手是要往衣柜翻去时却见她脚步一错猛地转手双手抓住浸血的被单便狠狠往中心一卷!
往里收卷的同时她大步向前将床单四角攥在一起囫囵包了起来,而本该空荡荡的床单中心真有一股沉坠感传来。
她猜对了。
意识到的那一刻她立马双手用力将上方的被单旋钮,直至转成一个麻花彻底将里面的东西封死才停下。
一连串动作过后电子屏里的小孩笑容毫不意外地消失了,仿佛要将眼球瞪出眼眶般阴狠愤怒地瞪着张铮真。
被单里的东西没有丝毫挣扎,安静地被包裹着,张铮真这才看向身后的电子屏,和里面的小孩对上了视线。
原本她以为是身后有什么东西站在电子屏前也就是在房间内看着她,却没想是在电子屏里。
她忍不住观察起来。
电子屏里映照出的画面并没有与现实同步,里面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被拎起来打包的被单,只有一个满是血色和腐败的房间,以及一个诡异的小孩。
就好像电子屏是一个隔离窗,将两间镜像房分隔开来。
电子屏里的小孩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但除此以外似乎无法对她再做出其它的威胁,而原因大概率是她用被单包住这个东西后起了作用?
这么看的话,被单里的东西说不定是连接这两个房间的锚点一类的,总之不管如何,现在被单里的东西一定是关键。
想着她举起手将这个被单卷成的小包袱上提,打量。
被单上的血迹随着她刚刚的动作被大把大把地拧落,她全身上下跟刚杀人分尸完毫无区别,现在在她上提的动作中,被单下方洇出的血点浓郁到极致,如同一颗颗昂贵的黑透红宝石。
看包裹出的形状只能看出里面的未知物是一个圆形,至于具体是什么,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但让她现在打开被单不保险,所以张铮真只能隔着被单上手去摸。
被单上大部分血液已经变得黏糊了起来,但有些又像是刚流出来般透着一股温凉的湿意。
手指在触及到被单按下去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是软的,还有点松垮,说不上来像什么,但脑中确莫名联想到衰老的表皮。
某种物种的头颅?
不对。
张铮真抿了抿唇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
她一边摸一边注意着电子屏里的诡异小孩,那小孩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暴起或者怎样,此时正微微低垂着脑袋抬着那双大得吓人的双眼阴郁地仰视着她。
就像是某种藏身在角落的幽魂,安静地,时刻不停地在注视着电子屏幕外的人。
电子屏里的房间比她现在所处的房间来看,更和现在外面船舱中的环境相合。
也好在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这张血床单不对劲。
她边想边快速地将被单包裹出的圆形物摸了一遍,有些凹陷处她会轻轻地往里戳一下大概估算出内陷的距离后便在脑海中推测构画,试图模拟出这个东西的大致模样。
第一遍只是在脑中勾出了一个雏形,很多地方依旧空白无法补足,于是她又摸了几遍。
最后一遍时,她终于得出了答案,这是一个蜷缩着的干瘪婴尸。
具体多大无法判断,但光看大小年龄绝对不超过一岁。
得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张铮真甚至疑心自己受环境影响,想法下意识地往这边偏而推测错误。
可所有细节都清晰地摆在她的眼前,不论真相再怎么匪夷所思,它依旧是答案。
这个婴尸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具尸体。
至少目前还是。
那么这个婴尸又有什么用,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在这死局里找到生路?
“嘀嘀。”
“磁卡错误!”
张铮真的沉思猛地被门那边传出的检测声打断,而那检测声竟然还在继续。
“嘀嘀,磁卡错误!”
外面有什么东西想用磁卡把门打开,但它现在还没有试出正确的磁卡。
可能最后一张磁卡才是正确的。
也可能下一张磁卡就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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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自己写的文冷冷的,总有一种自己是鸟的感觉,想飞就飞,想拉就拉,凉凉的,好自由

但是一切终止在有甜心给我砸了个小火箭并且打破了我无评论的魔咒,超级开心!!!真的非常感谢呀

这些天我每天都有日万,现在存稿特别充足,只是因为要走榜,所以压压压不断压字数,请放心,我会好好写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