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古风灵异探案
没有给林殊犹豫的时间,夫子早就来到略显陈旧的学屋中等待。
这是一间略显陈旧的小屋,为了引入光线四面都开着窗,屋外也没种树,乍一看像是糊了些矮墙的凉亭,
学屋中桌椅不过十多个,虽有些陈旧但十分精致,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同样规格的笔墨纸砚,只是镇纸有些许不同,但也都是些雪白没什么图案是陶瓷块。
林殊看着夫子手中那沓犹如天书的作业纸,搓着手腕上的佛珠,眼前一黑又一黑:【统子,我看不懂这些古文。】
手串上很快浮现系统的嘲笑:【这个没办法呢亲~】
林殊咬牙,【把我那个特殊奖励抽了!】
【您确定吗?现在抽取不能观看抽奖动画哦~】
妈呀都死到临头了,谁会在意抽奖动画啊?!林殊一边对着夫子假笑,一边敷衍系统,【确认确认!快给我抽了!】
【请稍等~】
等啥啊……
林殊学着先前看过的课堂中某篇课文上的内容,烦躁地站在夫子身后,手中装模作样地攥着之前系统发放的《生存指南》。
谁知道夫子只是轻瞥一眼他的脸,“新来的?”
林殊硬着头皮应下,“是。”
于是夫子站起身,将椅子让给他,“以后你来看着他们完成课业。”
什么意思?林殊抬头去看,却见一群少年拿着笔墨开始写起什么东西。
哦,原来是看自习啊……
林殊看着夫子踱步出门的背影,转头见方才给他出考题的几位少年都一齐停下笔看着自己,不由得紧张地捏紧袖中的《生存指南》,硬着头皮在那张略显陈旧的太师椅上坐下。
椅子有点高,他得稍稍挺直腰板,才能维持一点“监学”的威严。
“诸位同窗,”林殊清了清嗓子,努力回忆以前班主任训话的姿态,“自习时,当、静心凝神,若有疑问……”
“林师兄!”话还没说完,坐在前排的李峋就举起了手,“方才路上匆匆,未及深谈。听闻林师兄是今年新晋秀才,且秋闱放榜名次颇为靠前,学生佩服!正有一道策论难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可否请教师兄一二?”
林殊,面上却露出温和且僵硬的笑容:“李师弟请讲。”
李峋站起身,朗声道:
“近来学生听闻,多地商船货物积压于港口,航道拥堵,货不能畅其流。有司建言,当择要处扩建港口,加深泊位,以解燃眉。请师兄赐教。”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林殊背后开始冒汗,低头假装思索,实则在看手腕上的佛珠,他是学过不少知识,可老师也没说听不懂题目要怎么办啊,【统子!快出来救场!】
【抽奖完毕!恭喜宿主获得临时能力:“翻译器”,可听懂其他语言,是否使用?】
有救了!林殊立刻喊道,【现在使用!】
他轻咳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李师弟此问,着实重要,可有……其他说明?。”
李峋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夫子曾批扩建港口乃大兴土木,必劳民伤财,若遇天灾兵祸,恐成民怨。学生愚钝,不知这‘疏’与‘建’,孰轻孰重,又该如何两全?”
林殊一个头两个大,【系统,我怎么还是听不懂他说的?】
系统辩解:【翻译器仅对其他语言生效哦!】
林殊额角青筋蹦了蹦,【你这不是坑人吗?!古文也讲翻译的好不好!快给我翻译!】
【您不能强人所难啊亲,这样吧,我给您写答案,您照着念。】
【这还差不多……】林殊低头看着佛珠上的字,磕磕绊绊地念,“此事有解决方法、有二。其一、可、可效仿前朝市舶司旧制,分流入港船只,专人调度,避免蜂拥抢道。”
“其二,此处港口多为商人所用,可叫大型商船上缴管理费用,用于扩建港口。”
林殊看着眼前一群少年,用一种略带深意的语气补充道:
“况且,有些地方,看似淤塞,或另有隐情,非人力土木所能强为。古渡旧港通常牵涉过往,动之恐有不祥。此等所在,即便拥堵,或许另寻他法疏导,方为上策。”
他最后总结道:“需看港口位次如何,是否紧要,常言道‘士农工商’,若只是寻常买卖港口,不至如此。”
眼看众人被镇住,林殊见好就收,缓声道:“此乃学生一家之言,纸上谈兵,具体施行,还需因地制宜,详加考察。诸位若有兴趣,课后亦可再议。”
王公子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停下,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林殊。
陆五少爷小声对兄长道:“这位林师兄不简单哦。”
危机再次解除,而且效果似乎比预想的还好。
林殊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监学”的椅子虽然硬了点,但似乎也能坐稳了。
接下来的自习时间,这群小少爷总算是安静下来,各做各的事。
约莫半时辰后,学屋门又被推开,是个清瘦的中年人,留着三缕长须,目光扫过学屋,在林殊身上略微停顿,随即走到讲台前,将手中的书卷放下。
见学屋内秩序凛然,似乎还挑了挑眉。
“坐下面。”夫子指了指台下空着的一个位置,“你既已中秀才,便与他们一同听讲。课后若有疑惑又寻不到我,就叫他们向你请教。”
林殊这才恍然,原来底下这群看似跳脱的少年,竟大多都有了秀才功名。
而之前的策论刁难,纯粹是这群学霸……哦不,秀才,给他这个“空降”且“名次靠前”的新同窗的下马威。
他脸上有些发烫,硬着头皮在那空位坐下。
坐在他斜前方的王公子转过身对他抬抬下巴,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露出个意味不明的表情。
夫子翻开书卷开始讲课,林殊看着面前的白纸听得云里雾里。
讲到港口拥堵与管理时,夫子忽然停顿,目光落在李峋身上:“李峋,先前提的问题,现在可明白了?”
李峋站起来,躬身道:“回夫子,方才课间与林师兄探讨,师兄提及可分流入港、优化调度,如若不成,再叫商人集资扩建。”
“哦?”夫子捋了捋胡须,看向林殊,“收取费用以建港口?林殊,你详细说说。”
林殊头皮发麻,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不过是些不知道完整题目的浅薄见解,不知夫子要看的是什么样的港口?”
夫子抬手点了点通向书院外的窗,隔着篱笆可以隐隐约约望见一条河,“我郢州地界,运河纵横,渡口众多,不过我想有一处,应当是最棘手的。”
最棘手的?林殊头皮一麻,硬着头皮问:“您请讲。”
学屋里安静下来,连最散漫的几个少年也坐直了身体。
“这处渡口,便是‘将军口’,”夫子叹了口气,继续道:“此事究其根源,恐与一桩前朝旧案有关。约是十余年前,蛮夷进犯,我朝拨出共二十万大军,从水路支援,凯旋时,其中一艘船在一处小渡口离奇沉没,船上兵丁、民夫、几位小将,共计千余人,无一生还。朝廷震怒,严令彻查,却线索寥寥,最终成了一桩悬案。”
“那船上有一位小将,乃是本地贵族之子,参军前时常布善施粥,在当地颇有名望,前来打捞他的民众便在渡口住下,将那渡口发扬光大。”
悬案!河边!怨死鬼!
刚林殊还在犹豫,佛珠上的字实在难以阅读,不知该怎么去看,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提笔在白纸上记下了关键词句,假装思考,实则呼叫系统:【快,和上次一样。】
佛珠上再次浮现小字,林殊立刻照念:“这处渡口之所以难以修缮,不过是居住之人大部分是先前为小将军而来的穷人,没有足够的资金,可若是另作考虑,这些人恐怕也愿意为藏着小将军的渡口出一份力。”
话到这里断了,但看众人些许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补充,“不如宣称朝廷将镌刻石碑,铭记小将军一案,方便日后再审,借此名义叫他们出力扩建渡口。”
夫子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妙哉妙哉!”
又一阵之乎者也,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夫子合上书卷,做回台上的太师椅,“今日有什么疑问,来台上提。”
少年们这才如同解除了定身术,低声议论着陆续上台提问。
王公子经过林殊身边时,脚步微顿,低声道:“林师兄对‘渡口修缮’之事颇有‘新见’,对这‘河潼旧案’,莫非也有高论?”不等林殊回答,便轻笑一声,上台清教。
林殊看着桌上狗刨一样的字,深深叹了口气,这王公子也不简单呐
最先围住夫子的陆家兄弟走了过来。
陆三公子对林殊拱了拱手,小声道:“林师兄,夫子让你留下。”
林殊点点头,目送一顿少年围着夫子请教,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呼,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日头偏西,几近黄昏,学屋里只剩下林殊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桌椅,和窗外渐渐昏暗的天光。
夫子走到他面前:“今日课程如何?”
林殊揉了揉眉心,“还算简单。”
夫子点头,“你天资聪慧,奈何启蒙太晚,切莫妄自菲薄,任先生指你看护少爷,也是希望你书院中也不愁吃喝,早日考取功名。”
林殊立刻应下,“我知道的,定不负先生、夫子的美名。”
“好!”夫子满意地点点头,“明日由先生亲自授课,你好好表现。”
“是!”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