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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吃什么药,我看你才要吃药!
许青瑶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对视就能让祝雪澹借题发挥,并且成功转移话题,没人敢再提公司业务上的事。
一时间,恨不得把她近期要吃的药全都塞祝雪澹嘴里。
说好了不提,结果还提!
许青瑶不喜欢,但对于祝雪澹而言,确实很有用。
原本大家只是客套体面的关心一下她,然后就满心满眼地扑到祝雪澹身边,想谋求点好处。
现在,就是拿她当跳板,来讨好祝雪澹了。
毕竟话是从祝雪澹嘴里说出来的,谁在乎谁,一目了然。
一堆人抢着说她脸色差,给她提建议,这种时候应该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要怎样修养才有助于伤势恢复。
还有人强烈推荐自己熟知的医生,夸赞医生按摩康复手法一绝。
许青瑶:“……”
不差也被你们这群人气差了。
带着一堆没什么用的祝福与关心,许青瑶被祝雪澹推离了宴会厅。
“姐,我出去玩了!今晚住朋友家!”祝雪颂趁乱大声说话。
祝雪澹胡乱应了一声,走得更快了。
司机早就在门口等候,化妆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夜幕深深,但城市还没睡。
车窗外是川流不息,时停时堵的红灯海。
车里倒因为少了两个人,显得空空荡荡。
也正好方便了许青瑶说话。
她很不满地出声,“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这样找借口的。”
“对不起,是我违约了。”祝雪澹也不挣扎,不反驳,干脆利落一个道歉。
许青瑶做了许多设想,连胡搅蛮缠的设想都做了,唯独没想过祝雪澹会一秒道歉。
许青瑶气消了一半,强撑着另一半的气:“你现在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出去了。”
“我也没想到会陷进这么多人的围堵里。”祝雪澹表示对刚才的情况无能为力,“我总不能直接甩脸走人吧。”
见祝雪澹还有耐心跟她解释,许青瑶得寸进尺,“那你就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祝雪澹:“如果不是你朋友过来。”
话说一半就停了。
但很有用。
许青瑶偃旗息鼓。
要是说到她那个粉头发娃娃脸的朋友,那她就只能认输了。
毕竟如果不是祝雪澹随口提的一嘴,她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闹好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祝雪澹决定把这个问题尘埃落定。
用一种更柔和的,带着微微调侃的语调出声。
还有什么可闹的。
许青瑶扯扯嘴角,正要说话,电话就来了。
手机来电显示“大伯”。
不得不接。
许青瑶很有礼貌的开口,“喂,大伯。”
“怎么回事?好几家都派人往许家送药来了。”许大伯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满,开口就很不好听。
音量不小,又是在车内的静谧空间,始作俑者祝某显然也听到了。
至于听到后的回应嘛,调整了一下坐姿,半个人斜斜靠了过来,显然是想占据有利地形,方便她听得更清晰。
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负责的意思,至少目前不想。
“我这不是来参加宴会了。”许青瑶也很不满这种质问,如果不是还脱不开许家,她都会选择直接骂回去然后挂断拉黑。
但为了继续伪装身份,加之还想借许家威势,她不得不暂时低头解释,“大伯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讲,这是大家看见我脚伤,关心我一下。”
但许大伯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解释,反而怒意更盛,“你自己看看这好看吗!家门口堆起一座药山,这吉利吗!说出去好听吗!脚瘸了都管不住自己,我看我就该给你把另一条腿也打断!”
一口一个炸.药.包,许青瑶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告罄,也不想再搭理这老头,直接把一旁坐着看戏的祝雪澹给拉进了战局,“我和祝总一起去个宴会,有什么不行?”
许青瑶觉得自己在性格上算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几乎没有主动攻击人的时候。
现在无端被骂,被动防守,发个脾气是天经地义的,就继续道:“礼服都是祝总倾情赞助,我不去,你去吗?”
最后还不忘来一句,“祝总,下次我们喊上大伯怎么样。”
拱火有效率简直到了200%的程度。
许大伯的怒吼几乎要冲出屏幕,“那宴会什么时候结束?赶紧回来把东西处理了!都放在门口你要喂给谁吃!”
许青瑶不得不把手机往祝雪澹那边挪一挪,没道理她一个人承担所有。
并且忍无可忍,故意推了推祝雪澹,“祝总,来两口?包延年益寿的。”
虽然还不知道别人送的都是什么,但是个补身子的药,哪个不说自己延年益寿。
祝雪澹只是笑,散漫不羁地看着她。
许青瑶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机往旁边一放,两只手同时晃着祝雪澹,把祝雪澹晃成了抽签桶。
司机在前面开车开得心惊胆战,完全搞不懂后座什么情况。
总有种随时需要停车的感觉。
许青瑶晃啊晃。
终于晃出一根中上签。
“行行行。”
祝雪澹图清净,把许青瑶的手推开。
“我吃,我到了就吃。”
祝雪澹的声音实在很有辨识度,永远都是冷冷淡淡,吐字干脆利落。
一遇到惹不起的人,那边儿瞬间没了声响。
安静了好一会儿,响起了一种老年夹子音,“行了,去就去了,人给我放机灵点,别给祝总拖后腿……”
许青瑶听厌烦了,开始对着空气自导自演,“啊?祝总,我接电话呢,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说着说着,就顺其自然地掐断了电话。
祝雪澹没想到这一趟还有戏看,乐不可支地靠在后座上笑。
许青瑶看不过眼,哪能什么事都让她一个人扛了。
借着刚才挨得一顿骂,提出一个十分合理的补偿,“祝总,你猜我这大伯,会不会捧着炸.药.包在家等着我呢?”
祝雪澹点点头,深有同感。
接着转过头,诚恳地提出建议,“要不你从这下车,自己走两步回家去?不管怎么样,先用上一出苦肉计。”
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许青瑶再次伸出手,微笑着,温柔的,握住了祝雪澹的肩膀。
她又想抽签了。
祝雪澹再次笑出声,“我认输,我跟你走,我送你到房间为止可以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许青瑶心满意足,没有收回手,顺势给她按摩了一会儿肩膀。
祝雪澹的肩膀线条生的极好看,纵深感十足,肩头也是雪白圆润。
捏起来,手感软嫩,皮肤顺滑。
捏了没两下,许青瑶就收回手,不敢再动了。
明明没用多少力气,却仍然在肩膀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用力的地方泛着更浅的白,继而慢慢变红,最后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变回正常肤色。
到了许家住宅门口,祝雪澹帮人帮到底,甚至干起了从后座取轮椅,再搀扶许青瑶坐上去的活。
许青瑶也是受宠若惊。
但几秒后,想想祝雪澹对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又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了。
金染早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立刻冲上来想要接手,“祝总,我来就好,您辛苦。”
祝雪澹的手纹丝不动,抬了抬下巴,示意金染别挡着路。
金染想干活没法抢,无比为难,生怕被责怪做错了事,只能惴惴不安地一路跟在后头,随时准备接手。
祝雪澹走得挺慢,一边走一边欣赏,偶尔还出声夸赞两句。
不出所料的,许大伯和其他几个许家人都在客厅等着算账。
透过窗户,屋内的景象一清二楚,几个人围着桌子在高声笑谈。
别人送的那些东西,还被堆在门口,似乎是真的等着许青瑶这个腿脚不便的病人去处理。
因为不处理的话,轮椅就进不了门。
金染见状急出了一脑门汗,只能自己老远就开始奔跑,希望能够挽救什么。
距离客厅更近的佣人看见了,赶紧放下手头的活,率先进屋通知,然后开始清理门口。
不出所料的,后面发生的自然是一派和谐的大家庭景象。
许大伯更是手足无措,两只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放,人也拼命往后挤,用尽全身力气降低存在感。
许青瑶不想多搭理他们,祝雪澹也很不想,简单打完招呼后,就依然借许青瑶发挥,“青瑶也累了,我先推她去房间休息,然后我们俩聊聊天。”
“祝总,让佣人带青瑶回房间休息就可以了,哪能让你受累,青瑶你也是,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又是哪个老头在说话。
起-承-转-骂她,都只会这一套?
许青瑶深吸一口气,用有史以来最黏腻的嗓音,对着祝雪澹柔声报出了自己房间位置。
祝雪澹也旁若无人地推起轮椅,言听计从。
两人上楼后,几个许家的人神色各异。
有惊喜的,也有担心许青瑶作过头的,更有忿忿不平的。
“我们再想办法探探情况?”
“别探了,小心点,没听见刚才说俩人要聊聊天,我们下面等着就行。”
“我估计俩人也就新鲜一阵,咱也不用费太多力气,应该花心思去培养该培养的人。”
……
祝雪澹一路服务到位,直到把许青瑶扶到沙发上,都不忘问一句,“要卸妆吗?”
这是什么话,祝雪澹敢说,许青瑶也不敢应啊。
她总不能真的把祝总当助理、使唤。
“谢谢祝总愿意借我威风,帮我渡过今晚劫难,我……你,你要干嘛?”许青瑶自然选择拒绝,但话说到一半,就看到祝雪澹从她价值不知道多少万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件仅有半个巴掌大小的仪器。
与此同时,祝雪澹还把房间门锁上了。
“装个炸弹。”
许青瑶:“???”
她很不理解,“你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是啊。”祝雪澹蹲到房间最角落,启动仪器,一点一点扫描过去。
这下她看懂了,“测摄像头的东西?”
“是啊。”祝雪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就在许青瑶怀疑祝雪澹又要故意逗人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窃听器也行,总之能保证房间安全。”
那很好了。
有祝雪澹代劳,许青瑶乐得清闲。
尽管她已经偷偷拄着拐杖,用肉眼仔仔细细翻找了好几遍,但总没有真正的仪器检测好用和全面。
祝雪澹提了两次让她休息就行,但许青瑶还不至于在祝雪澹面前这么自在。
没办法真的像一滩软泥一样直接倒在沙发上,只一脸疲态地坐在沙发边缘,脊背微弯。
努力释放出自己力不从心的信息。
仔细检查了一圈,安全无事。
祝雪澹把东西放到了桌上,人跟着坐进了沙发,“累了,再帮我按按,按久点,车上的时候你也太糊弄了。”
祝雪澹的礼服还没有换下来,只在经过一番活动后稍稍凌乱了些许。
因为斜坐的姿势,肩膀多露出了一大块,雪白一片。
许青瑶搓了搓指尖,觉得嗓子越来越干。
久久没有动作。
在祝雪澹无声催促的眼神中,她喊金染送来了按摩工具。
“我做了指甲,纯用手发力容易伤到你,用拨筋棒效果会更好。”
顺便还问了句楼下的情况。
原本许青瑶只是随口一问,哪成想金染小心得很,先申脖子到门外探了一圈,继而又锁上了房门,然后才说:“其他老爷都好,就是大老爷他,他挺气不过的,但也只是自己生闷气,没别的。”
大老爷?
许青瑶哪儿认识谁是谁。
但这话由祝雪澹来问自然更合适,在金染看不到的地方,许青瑶轻轻用手指戳了戳祝雪澹。
祝雪澹也很上道,替她张了嘴,“你们小姐的大伯?”
金染点头,“是的祝总。”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许青瑶就不让金染继续待下去了,“好,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你大伯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我听说也是因为脾气暴躁,才失去继承权的。”祝雪澹随口就是一条密不外传的八卦。
许青瑶默默把这条也记下,并真情实感地感慨着:“但这么暴躁,现在还是在楼下忍气吞声的,祝总的威风也太好用了。”
要不是今晚有祝雪澹,她这会儿应该还在楼下挨骂呢,哪能这么放松地半躺着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困意影响了理智思考,许青瑶随口给出一个猜想,“你光是陪着我来都这么好用了,要是你在我房间住一晚,许家是不是得把我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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