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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洛阳游记诗会(二十一)
“这是我攒的钱。”安演把撑得满满的钱袋塞进解秋寅手里,“给你的。”
解秋寅疑惑地把钱袋打开,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这么多钱你从哪儿弄来的?”
没错,解秋寅就是怀疑他偷跑去赌坊,要么就是青楼乐坊。
“是我做店小二挣的,这些都是。”安演老实道。
“话说清楚。”
“嗯,客栈老板每月给我五十文工钱,然后就是有天来了一个老伯,自称姓谢,他就问我为什么要把拼花唐安风味饼排在首位,还有至诚君子五福汤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了他,他就很开心点了五个菜,最后给了我这么多,本来是澜哥哥教我的,我给他他不要那我就要了。”
“‘澜哥哥’?!”
“……怎么了?”
“……”解秋寅也不好再说什么,袋子里的钱都是安演为他挣的,安演把它们十个十个串起来。
“……是不是很多?”安演突然很小心地问解秋寅。
铜钱加起来,半两都不到,但好歹有三四百文。
“超过十两,在你眼里,不就是很多么?”
“……那,多还是不多?”
“多。”
“……我本来可以挣更多的……”安演觉得很可惜,“要不是……”
“已经很多了。”解秋寅拉起安演,“走,我带你上街逛逛走走。”
“好!”
两人走在街上有说有笑。
“宫使看着心心念念的人跟别人情深意浓卿卿我我的,心里什么感觉?”宫主好奇地问他。
梁镜澜身边跟着宫主,两人慢悠悠跟在安演和解秋寅身后不远处。
闻言,他只笑笑,没什么可说的。
“心里难过又嫉妒吧。”宫主好笑。
“你说的难道不是自己么?”梁镜澜笑问,他心里是嫉妒有些不好受,但同时也有些欣慰,有个人对安演好,这个人目前看来还不错,心思也挺认真的,虽然在他眼里解秋寅远远配不上,可至少他肯努力改变,后生可畏在他身上不是一句空话。
“他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宫主悠悠道。
“你想要他的血,就有关系。”梁镜澜冷道,“你敢打他的主意,我会先取你的命。”
“……”
“打他主意的人多了去了。”梁镜澜又道,“你算老几,连个人间毛头小儿都打不过,我对你很失望。”
“宫使不也如此么,在某个人心里,连个人间毛头小儿都比不上。”
“再这么无知莽撞,你这宫主之位迟早换人。”
“……”
解秋寅买完东西,就陪安演两个人继续在南市逛。
安演一分都没花,把钱又交给了解秋寅。
“先尝尝。”解秋寅将做好的饭菜端进安演房间。
“……为什么要我尝?不是买给你自己吃的么?”
“买了很多吃不完,分你一半。”
“不行,我存钱就是给你花的,怎么又让我吃呢?”
“那你还分我一半鸡蛋,这个怎么说?”
“那是我生辰,和这个不一样。”
“一样。”
“怎么一样了?”
“我说一样就一样,别跟我犟,你说不过我。”
“……我不吃。”
“你不吃我就全倒了。”
“不能这样!”
“你肯吃一半,我就不这样。”
“……”说来说去还是要他吃。
他总是说不过秋寅,也犟不过他。
“……好吧,我吃。”安演妥协。
“这才对嘛!”解秋寅这才眉开眼笑,拿过安演的碗盛满,只见肉块不见汤。
“……你给我这么多肉,我怎么喝汤呀?”
“肉吃完了才能喝汤,这是规矩。”
“吃饭还要这种规矩?”
“你吃还是不吃?”解秋寅脸都冷下来了。
再跟他扯皮,汤都凉了!
安演开始啃肉骨头。
“啃干净,不许浪费。”
“……哦。”安演含糊应着。
解秋寅看着安演的手和胳膊,皮包骨,青紫色脉络看得一清二楚,整个人瘦得没个人样,从前穿得正合适的衣服,现在穿着直往里灌风……
自从挨了鞭以后,安演的精神气色格外糟糕,好不容易缓回了一点儿,他一走,又变回原样,甚至比上次还要差……看得他心里难受极了。
“路边的野狗都比你肥。”解秋寅不知不觉感慨道。
碗里的终于啃完了,解秋寅又给他盛两碗,命令他继续啃。
解秋寅将剩下的肉沫和肉汤一并解决。
“……秋寅,以后不许这样了。”
“我怎么样了?”
“说好分一半,可你都让我吃了。”安演觉得自己又被他忽悠了。
“确实是一半呀。”解秋寅无辜道,“一半是肉,归你,一半是汤,归我。”
“……你好烦!你骗我!”
“现在才知道呀?”解秋寅边吸溜汤汁边赖皮笑。
“……”
夜半,两人坐在屋顶纳凉赏月闲聊。
“唉,对了,你在混沌界吃什么?”
“……和平常一样的,没什么特别的。”
“想来也是。”安演撞撞解秋寅的肩膀,笑道,“才几个月不见,感觉你又长高了……感觉武功好像也更厉害了。”
“……还不够。”
“什么不够?”
“学无止境,什么时候都不会够。”解秋寅揉揉他的头笑。
“哦对了!”安演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到学我想起来了!下个月八月十五,仲秋时节,洛阳城会有个什么什么诗文大会,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很爱去的一种集会,好像是个比赛,据说是秘书郎虞世南虞大人督办,赢了会有奖励,是大奖哦!好像是什么什么坟什么什么典五六七八什么的,反正他们说是很厉害的书,你一定感兴趣!”
“……不感兴趣。”
“秋寅你骗人,那么厉害的书你肯定没见过,你肯定感兴趣!”
“不就是三坟五典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解秋寅兴致缺缺,“还有,这书在人间早就失传了,即使有也是假的。”
“……”安演尴尬道,“那你读过没?”
“没有。”
“……那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解秋寅又被他给呛着了。
“我想去。”安演叹气道,“要是我会一点儿诗文就好了。”
“……”解秋寅对这个不感兴趣。
“秋寅,你去参加吧。”安演提议道,“别去什么混沌界了,我去求澜哥哥,宽限你几天,参加完诗会才考虑要不要去……好不好?”
解秋寅看着他,不说话,良久才道,“学武不可一曝十寒。”
“……啊?‘一曝十寒’?”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解秋寅补充,“就是没有恒心没有毅力的意思。”
“秋寅,你不是这样的人。”安演笑,他看着解秋寅的眼里全是信任,“我相信你最有恒心最有毅力。”
“……”解秋寅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我现在就跟他说!”安演爬下梯子,风风火火跑进梁镜澜的房里。
“……”解秋寅此刻无暇顾及这些。
时间不多,经不起他耽误和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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