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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次方
自从收到伊尔迷的“跟丢了”的消息,西索对艾可的兴趣愈发浓厚,立即拨去电话向伊尔迷核实细节。
“她发现你了?”
比起他的兴致勃勃,电话另一端的伊尔迷显然兴致不高,语气里的郁闷几乎具现化。
“我觉得没有。”听得出来杀手先生不仅郁闷,还很疑惑。
要知道,他的这位好基友对自己作为杀手的专业素养一向极为自信。而跟踪可是杀手的基本功之一,毕竟一般不会挑在大庭广众下玩暗杀不是?万一目标在人堆里面,总要找个合适的地儿下手,也就是所谓的静待时机。若是随随便便就被目标甩脱,绝对超级丢脸呢~
好在这次的跟踪的对象不是伊尔迷的暗杀目标,不过想来也够让他气闷了,现在没准正在默默怀疑人生。想到这,西索忍不住笑出声,如此明显的幸灾乐祸惹来了代表挂断的嘟嘟声。
伊尔迷把电话给挂了。
西索站在落地窗边,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与行人,从高空往下看,汽车变得比黄豆还小,人直接成了蚂蚁大小的黑点。他突然开始大笑,笑声忽高忽低,频率忽快忽慢。
他笑了好一阵,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总算恢复冷静。他轻轻舒了口气,再次拨通了伊尔迷的号码。
接通后,他第一时间提出委托,“帮我查一下库洛洛的行踪。艾可那边先不用管,把她失踪前后的行动报告还有失踪的坐标发我。”
“你要自己去追她?”
西索从伊尔迷的语气里听出了潜台词:你找不到的。他对着手机但笑不语,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连擅长跟踪的伊尔迷都跟丢了,一定不是隐藏气息那么简单,变装?多半还改变了容貌吧。他对她的熟悉是比伊尔迷高,但高得有限,他不觉得换自己去就能把人给找出来。别说她还有类似读心术的能力,这样的人有心隐藏行踪是不可能被常规方法找到的。除非是专门寻人的念能力,而他和伊尔迷都不具备那样的能力,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找她。
不,也可以说是找她。
他想做的,不是找到失去踪迹的她,是第一时间与恢复面貌的她碰面。通过她再次现身时的位置,结合间隔的时间,可以一定程度上推算她在此期间的活动范围。
……
在西索看来,自己的设想非常完美。毕竟他对结果没抱有什么具体的期待,只想了解个大概。只是这点期待的话,应该可以轻松达成,他是这么想的。
横在通往预期结果的道路上唯一但艰巨的阻碍,是时间。他完全没料到艾可会失踪那么久,他在伊尔迷给出的地点周围来回走动,逐步扩大打探消息的范围,直至耐心告罄,依旧没能得到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新搬来的居民、造访的旧客、归来的远行之人,没一个能跟她对上号。
随着搜索范围的扩大,逐一排查变得非常困难,而且他不喜欢在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根据目前的收获,基本可以断定艾可跑得远比比预期的远。
据小伊的报告,艾可失去行踪的地点在优路比安大陆东南侧沿海一带,周边都是以渔业和旅游业为重心的中小型城镇,西索本以为她还在附近,至少不会跑去其他大陆。但既然半个月下来毫无线索,她很有可能是发现了自己被人追踪,改头换面后回到大城市乘坐交通工具跑了。半个月的时间,人现在哪怕跑去了埃珍大陆也不稀奇。
有意思的是,他这边没有收获的同时,伊尔迷那边也没有收获。继被艾可甩脱了之后,职业杀手伊尔迷又被库洛洛甩了一遍,收到报告的西索差点没笑死。
“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他。”当时伊尔迷是这么说的。
彼时已经放弃寻找艾可的他正在巴路沙群岛的某个小海岛度假,没诚意的回了句“加油”。嗯,虽然是在度假,他有在继续考虑艾可和库洛洛的事。表面上这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硬说起来还是他为两人牵的线,但两人短时间内先后失去踪迹这点让他不得不多想。
库洛洛那个到处乱跑的家伙就算了,按照伊尔迷的观察,艾可的日常出乎他意料的简单。当然,他比伊尔迷知道的多一条,她暗地里是个杀手,甩掉伊尔迷有可能是为了执行暗杀任务。问题是她失踪的实在有点久,而且好巧不巧库洛洛也不见了,更巧的是这两人前两天还一起吃了顿夜宵。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只要找到了库洛洛,知道库洛洛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也就变相知道了艾可的秘密。
——发现库洛洛了,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对劲。(附图)
西索点开照片,看了几秒后不禁拉到最大,眉毛扬得老高。这不能说是不大对劲,而是非常的不对劲吧!?照片中的库洛洛看起来简直像个智障!
欣赏了一会儿库洛洛的蠢样,西索给伊尔迷回了个代表满意的表情包,以及一句“不愧是职业杀手!”
时间又过去两天。
——他在巴路沙群岛西边逛了一圈,现在往流星街去了,还要继续跟吗?
往流星街去了啊,看来库洛洛也有想要验证的事呢。数着窗边飘过的一朵朵白云,西索眯眼一笑,给伊尔迷打去电话。
“小伊~我打算去猎人协会守着,她妹妹那里就拜托你了~”
伊尔迷没有问是谁的妹妹,语气怀疑的问,“你找到艾可的下落了?”
“没有哦~不过我有预感,她马上就要出现了~”坐在私人飞艇上的西索对自己的预感充满信心。
可惜他的好基友并不能理解他的自信,回应他的是无情挂断的电话。西索耸了耸肩。几秒钟后,他的手机收到了亲爱的小伊的短信:一千万戒尼每天。
“哈哈哈哈——”西索对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笑得十分开怀,他中意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呢~
这一回,西索的算盘没有落空。在抵达猎人协会总部所在城市的第二天,或者说当天,他蹲到了失踪三周的艾可。计划落实本是件幸运的事,就是他出现的时机似乎不是很好。相遇的地点大概也不太好。
他和艾可,以及被她挽着的金发西装男三人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大门口正面相逢。
虽然脸色上看不出异常,但照之前身体力行得来的经验,判断这两人昨晚发生了什么轻而易举。如果换做一般人,身处此种状况或许会感到尴尬,不过他不是普通人。
从来不知尴尬为何物的西索大方的走了过去,抬起一只手向两人打招呼,“哟~真巧~”同时暗暗观察两人的反应。
金发男显然也不是普通人,被他这个陌生人拦住打招呼眼里只闪过瞬间的诧异,看了身边的艾可一眼,又看看他,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还算英俊的眉眼弯起愉悦的弧度。他说,“这位是上次旁听的先生吧?”
!?
好家伙,这熟悉的嗓音,是那天的男人!
西索清了清嗓子,打算认真的问候一下,可惜艾可不想让自己的两位床伴聊上,她的身上升起含有怒意的气。
单看眼下的表现,艾可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即使隔着镜片,西索也能感受到她在生气。因为她生气的对象不是他,是语出惊人的金发男,他识趣的退了一步,切换到看戏模式。
“能别给我找麻烦不?”
面对抱怨,金发男脸上的笑容不变。艾可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像是败下阵来般轻叹一口气,“你先走吧,晚点我去办公室找你。”
“好,我等你。”
金发男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临走前还冲他礼貌的点点头。哦豁,这也是个有趣的人,西索将新出现的人物记在心里,看向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想干什么”表情的艾可。
“人家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呢~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如果你说的是你十分钟前发的那条——我回了。”她的语气很无语,他猜她的眼睛里也出现了同样的情绪。
嗯哼,她竟然已经回信了吗?
“是吗,我还没来得及看~”他眨眨眼,“你回了什么?”
“你可以现在看。”艾可抱起胳膊,明显不打算亲口告诉他。
于是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最新回信的内容是——
最近没空。
他抬眼望向艾可,挤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可人家已经过来了。”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她的态度非常冷淡,就差把不想看见他几个字写在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但最终他把牢骚和怒气一起咽了下去。他们到底连稳定的床笫关系都不算,跟一夜情的对象争吵属实没有必要,而且很蠢。
“一起吃顿饭总行吧,我请客。”
这再不答应他真要生气了!
“我有事要去一趟协会总部,你能等到中午吗?”
嗯,她是个吃软不硬的人,比起撒娇,以退为进的手段会更有用。这样想着,西索愉快的比了个OK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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