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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动
还没等允熙回答,薇尔莉蒂已经贴了上来,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怕你不同意,就擅作主张了。”
“我没……”允熙把头压得更低,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小声嘀咕道:“我没说不同意啊。”
薇尔莉蒂看着她这副害羞别扭的模样,不自觉露出淡淡的微笑,紧接着,她一手捧起允熙的脸,另一只手揽住允熙的腰将对方拉向自己,再次吻下去的时候依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生怕让对方有任何不适。
而允熙紧张得不敢呼吸,她感觉心跳得快爆炸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把一切交给薇尔莉蒂。
唇齿相贴,允熙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去感受一个吻。
这才发现,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啊。
脑袋晕晕乎乎,没办法去思考任何事情,只能本能地配合对方的动作,随着吻的加深,允熙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要融化了一样。
对于薇尔莉蒂来说,这个吻同样让她感觉到心跳加速。
其实薇尔莉蒂的吻技算不上好。
她只和允熙接吻过,所以为了弥补经验上不足,她只能尽最大可能让动作轻柔。
她看着怀中双颊酡红,眼睛紧闭的允熙,她感觉心被塞满满的,像是一只空缺的地方被补全了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感。
或许这种充实感,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
薇尔莉蒂从唇角吻到下颌,再到脖子,由于她动作轻柔,所以像是羽毛拂过,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哎……别……”允熙害羞地别过头去,同时用手推了推薇尔莉蒂,“别这样……好痒……”
薇尔莉蒂听后果然停了下来,继而双手捧起允熙的右手,低头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允熙……”她声音沙哑,暗含情//欲。
允熙小声回应,“嗯?”
薇尔莉蒂抬起眸子,望向允熙,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喜欢你。”
允熙不敢看她那饱含深情的眸子,于是把目光移向别处,嘟囔道:“我知道。”
薇尔莉蒂又亲了亲她的手背,“我怕你不知道。”
“那……”允熙抬起头,偷偷看了她一眼,别扭地问道:“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菲德拉多一点?”
薇尔莉蒂直接回道:“你和她不一样。”
这一听,允熙立马来了火气,直接抽回自己的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她哪不一样?”
薇尔莉蒂没料到允熙会有那么大反应,感到有些意外,随即认真答道:“她结婚的时候,我站在一边,看着另一个男人牵着她,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我是由衷地替她感到开心。”
“但你不一样……”薇尔莉蒂叹了口气,“看见你和那个文森特在一起的样子……不,不是看见,是光想一想,我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允熙被她这话说得心里像是开了花似的,但表情仍然不放松,嘴一噘,头一偏,娇嗔道:“活该!像你这样的,疯了正好给扔到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里去!”
“圣伊丽莎白早就关闭了,再说……”薇尔莉蒂再次拉起允熙的手,用拇指揉了揉她的手臂,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你舍得吗?”
允熙瞬间心跳加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哎呦我去,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服了……你现在……你现在怎么变这样了啊……”
薇尔莉蒂轻轻托起她的脸,柔声问道:“嗯?哪样?”
允熙害羞得都结巴了,“就……就这样……”
薇尔莉蒂靠近她,用暧昧的气音问道:“你不喜欢?”
“不是……”允熙不敢看她,“就……太腻歪了……和你以前对我……不一样……”
“哦?”薇尔莉蒂笑了,“那我以前是什么样?”
一提到以前,允熙可来劲儿了,心也不跳了脸也不红了,滔滔不绝地开始吐槽起从前的薇尔莉蒂。
“你以前……呵……好家伙,脸跟在冰窖里冷藏过八百年似的……太平间里躺着的尸体都比你有活人味儿……”
“成天就拉着那副死样子,几乎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奔丧呢……”
“还有啊,您老人家说话也是惜字如金,就哦,嗯,好,多说一个字就像要割你一块肉一样……”
薇尔莉蒂耐心地听完允熙的抱怨,然后好奇地问道:“如你所说,既然我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会喜欢我呢?”
“啊……这个……”允熙一瞬间怔住,然后急中生智结结巴巴地反问了回去,“那那那……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算不上多漂亮,脾气又坏,肚子里没啥墨水,还天天胡搅蛮缠……你喜欢我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薇尔莉蒂用充满柔情的眼神望着她,说道:“因为你很生动。”
“啊?生动?”允熙完全不理解,“这算什么答案啊?”
“你可能不太明白。”
薇尔莉蒂垂眸解释。
“我一直生活在死气沉沉的世界里,生动,对我而言,是极其珍贵的。”
“如果说我是一滩死水,那么你就是砸向死水的那颗石子。”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
“原来……会有人那么不顾一切地喜欢我……”
“明媚而张扬,直白而热烈,丝毫不加掩饰。”
“如此生动的你……怎么能不令我喜欢?”
允熙不是第一次听见薇尔莉蒂的告白,却是第一次听她认真解释喜欢自己的原因,心里顿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你……那你怎么还老是拒绝我?”允熙问道:“除了组织和菲德拉的那些烂事之外,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薇尔莉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抚摸着允熙的手,轻轻说道;“我最开始只把你当小孩子,察觉到自己内心对你有情愫之后,我怕缺乏感知力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与其最后让你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你希望。”
话音未落,允熙便双手猛地贴上薇尔莉蒂的脸,“谁说你给不了?”
薇尔莉蒂刚才的一番话,让允熙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拿到变成人类的药剂后,薇尔莉蒂会兴冲冲地来找自己。
因为那个时候的薇尔莉蒂觉得自己不再像过去那样缺乏感知力,可以给自己想要的,可以回应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如此高兴地来找自己。
真是……杞人忧天。
“你是脑子里有泡吗?”允熙气得拽了拽薇尔莉蒂的脸,“就是因为你曾经给过我想要的温暖,所以我才会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啊!你怎么总觉得自己给不了呢?”
“我……”薇尔莉蒂哑然,允熙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令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憋在心里,你光想着为我好,可实际上你做的有些事并不是我想要的啊。”
允熙努力地解释着,希望薇尔莉蒂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就比如说,你总是想让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十几岁的时候你想把我送回父母身边也是,从组织那里给我争取三十年的时间也是,包括把我变回人类,估计也是为了让我能够作为正常人和文森特度过安稳一生吧?”
“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要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啊!”
允熙眼中微微含泪,似乎有些委屈。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生活啊。”
薇尔莉蒂看着她眼中亮晶晶的反光,不由得心一抽,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对不起。”薇尔莉蒂埋在她肩头,语气充满歉意,“我就是个胆小鬼,不敢去尝试,不敢去拥有,以后……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允熙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其实……你不用那么究竟自己到底是半偶人还是人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嗯。”薇尔莉蒂松开怀抱,转而用手掌温柔地托起允熙的脸颊,“我也是。”
互相交心告白后,随之而来的,是缱绻旖旎的亲吻。
允熙搂着薇尔莉蒂的脖子,闭着眼回应对方,感觉像是身处云端,一切都如同梦境一样。
“喜欢……允熙……我喜欢你……喜欢你……”
低声的呢喃断断续续,不绝于耳,像是信徒在做虔诚的祷告。
允熙亲吻着对方,情到深处,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如果这是个梦,那她希望死在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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