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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3
其实从起名上看，‘暮’跟‘晓’就有些许对立的意味。
都是白天与黑夜的交界时分，但一个是送走黑暗的象征希望的黎明，一个是失去光明的代表无望的黄昏。
哈利之前也往这方面怀疑过。
他的猜测：鼬上辈子所熟知的‘晓’，表面上是化名‘宇智波斑’的黑化带土控制着的组织，实际上是幕后黑手暝借由带土的名义在背后操纵；这一世的带土被他掰回正道上，‘晓’的首领弥彦又是个守序善良傻白甜，还有金主爸爸自来也在盯着，暝无法下手，只好另外成立一个新组织，出于泄愤或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心理，特意起名叫‘暮’。
但‘暮’多年以来都在世界各地无序活动，没有展现出对雨隐村和‘晓’的特别关注，哈利观察了几年没发现更多端倪，便当做是自己多虑了。
但带土传回的最新消息表示，他接到了暝下达的任务，包括他在内的一众‘暮’组织成员，将前往雨之国，对‘晓’发起围剿。
不过他们最大的目标不是首领弥彦，而是弥彦的左膀右臂之一——长门。
哈利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晓’的资料又翻出来，结合送舍人去拜师时的一面之缘，仔仔细细地回忆着长门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长门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有些不修边幅，刘海长得很长也不打理。除了那头跟玖辛奈一样的鲜艳红发，完全不起眼。
……等会，红发？
……跟玖辛奈一样？？
长门的身世不祥，但大红色的头发在忍者中确实很少见，莫非……长门也是漩涡一族的后裔？
当年涡之国的涡潮村被几国联手偷袭，村子大多数的成年战力都战死了，村子毁了大半，剩下的族人仓皇出逃，流落各地。
参考玖辛奈和初目代火影夫人漩涡水户，漩涡一族天生具有庞大的查克拉量和强健的体质，是用作人柱力的绝佳人选。再加上祖传的超强封印秘术……没了村子的庇护，剩下的漩涡族人无异于一块块喷香的肉。
涡潮村刚灭村的那一阵，各国各忍村都掀起了一阵趁乱搜捕漩涡族人的风潮。砂隐村当年也抓到过一个女性的漩涡族人，即琳的亲生母亲。
如今已过去三十年，漩涡一族的辉煌历史逐渐在滚滚的历史车轮下湮没，仅剩的漩涡族人基本都抹掉了姓氏，混在人群中低调生活。
长门也没有姓氏，但他很不幸，遗传了漩涡一族那头显眼的红发，有心之人很难不把他跟漩涡一族联系起来。
那暝要对‘晓’下手，就是冲着长门那罕见的漩涡血脉去的了。
哈利又花了一段时间，陆续收集到一些情报。
正巧自来也领着小徒弟鸣人回木叶来探亲，他私下里找到自来也，跟自来也简单说了说情况。
“这样啊……没问题，我会多留心。”自来也点点头，顺带着帮忙分析了一下，“不过长门被盯上，应该不是——或者不只是因为漩涡血脉，毕竟他有一双那么特殊的眼睛……”
哈利一愣，忙问：“什么眼睛？”
自来也也是一愣，反问：“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哈利皱着眉说，“我就见过他一面，他头发那么长，发帘把眼睛挡得严严实实，我又没有可透视的白眼，总不能上去扒开他的头发看他的眼睛吧？”
“而且我在雨之国的线人里也没有理发师之类的从业者……即使有，忍者也不会轻易找人理发啊。”
自来也：“……好像也是。”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自来也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他当初刚捡到三个雨隐村小孤儿时，是不打算把他们教成忍者的，但他跟三个孩子生活了一阵，发现他们之中的红发男孩——即长门——有一双轮回眼。
轮回眼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眼睛，据说千年之前的六道仙人，就靠着这样一双强大的眼睛行走世间，平定战乱、散播和平。
千年之后，轮回眼重现天日，自来也认为长门很可能会是大虫合虫莫仙人所说的能给忍者世界带来巨大变革的‘预言之子’。
他着手引导、并传授孩子们忍术，希望他们能在乱世中自保，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忍者，将梦想照进现实。
听完自来也的‘供述’，哈利沉默了很久。
他幽幽地问：“这么重要的情报，不是碰巧说起，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主动告诉我？”
自来也眨巴着眼睛说：“啊？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吗？长门又不打算攻击木叶，不是我们的敌人……”
哈利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永远不靠谱的家伙吼：“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掐死你！！”
得知重要情报的时间点迟了点，但好在是不算太迟。
把自来也踹走后，哈利迅速把轮回眼的消息通知给了需要知情的人。
紧接着，‘暮’的围剿行动就正式展开了。
前任雨隐首领半藏倒台后，弥彦成了雨隐村的新首领，在诸多无奈下做出了不小的妥协，不再是纯粹的傻白甜了。
小南和长门反倒继承了他原本的意志，率领着‘晓’的其他成员，继续守护雨之国内的平民，成为火风土三个大国之间沟通往来的和平桥梁。
‘暮’组织的多名成员先后入侵雨之国后，弥彦收到风声，第一时间就让小南长门和绝大多数的‘晓’成员躲了起来，‘暮’掘地三尺找不着人，便开始无差别屠戮雨之国境内的平民。
‘晓’不遗余力的付出与努力在此刻得到了回报——不论如何被酷刑折磨、残忍虐杀，雨之国从未受过专业训练的平民们，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四五岁的孩童，都未曾向敌人吐露半点有关于‘晓’的情报。
他们都知道，他们受了‘晓’多年的庇护，危难关头前，是时候轮到他们来保护‘晓’了。
正如名字所展示的，‘晓’终究成了一抹刺破雨之国连年的乌云和雨幕的朝阳。
他们向大地投下温暖的光线，滋润呵护万物生长，并收获生灵们所回馈的生命、希望与爱戴。
国内有难，雨隐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暮’在雨之国境内活动的时间内，弥彦持续率领着雨忍们奋勇抗击外敌。
但雨隐只是个小忍村，‘暮’的成员则大都是各国的叛忍，实力高强，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有不少‘晓’的成员都陆续在这场战争中丧命，所幸在自来也的暗中协助下，小南和长门都藏得很好，一直没被得手。
局面陷入了短暂的僵持阶段。
哈利在整件事中充当着绝对中立的操盘手角色，他既要利用‘晓’吊着‘暮’和暝，找机会反将他们一军，又不能让暝的阴谋得逞。
他给自来也传信：【就这样，让他们多跟敌人打游击，诱敌深入，带着人兜圈子，消耗敌方的精力和战意……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千万别让长门被抓了。】
他又对带土说：“可以演，但不要用力过猛，给你的几个‘晓’组织成员的藏身处坐标点斟酌着用，隔三差五拿点成果给暝看，别让他觉得你在吃干饭。”
——两相权衡，相互制约，堪称忍界顶级端水大师。
按照哈利的预估，双方就这么拉扯下去，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从第二次忍界大战起，暝暗中谋划布局了那么些年，年纪八成不算小，再耗上几年，迟早会干不动的。
应该没有人会疯到七老八十、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要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报复社会吧？
连团藏（被迫）退休几年后，浑身躁郁的戾气都散得差不多了，近两年闲在家宅里种花养鸟喂锦鲤，一副心如死灰（不得不）安心颐养天年的状态。
而如果暝熬不住，决定增派人手甚至是亲自出马，那就更正中哈利下怀了。
暝太谨慎也太狡猾，‘暮’刚成立的几年间，他基本从不露面。后来随着计划推进，他逐渐会亲自与可信的得力干将们接触，但从不用本体，出面的都是分|身或联络用秘术投出的虚影。
——要不然带土早就把他一刀捅死了，哪还用得着以双面间谍的身份天天受他的猜疑和试探、顶着压力虚与委蛇？
只要暝暴露出更多的底牌，哈利就能掌握更多的优势，最终在时机恰当之时发动突袭，给暝送上致命一击。
这是猎手与危险猎物之间的博弈。
总之，从哈利的视角来看，综合各方各面，拖时间都是最好的决策。
但是——对的，这种时候总有但是——哈利千算万算，唯独没考虑到要牢牢保护的对象不是一样物件，而是一个人。
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能够自主做出决策，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并实地付诸行动。
追兵在身后步步紧逼，绝大多数的人不会找死，可在求生的本能之上，还存在着远超出理智的感情和羁绊。
长门本质上也是个善良的人，经历了漫长的躲藏和逃命，眼看着平民和许多‘晓’的同伴为了保护自己或是牵制敌人的注意力，被敌人残酷地夺去了性命，痛心而不忍。
而促使他下定决心要牺牲自己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位同伴。
长门跟哈利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说实在的，他们俩只有一面之缘，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所以长门内心的挣扎和抉择，远在木叶的哈利并不知情。
这天，哈利正百忙之中抽空熬着魔药，带土匆匆忙忙跑回来，拉开时空缝隙就把他拖进了异空间。
哈利还在奇怪呢，低头瞥见脚边躺着被反绑了双手的长门，人都麻了。
他立马扭头问带土：“你怎么把他给抓了？！不是让你多少带点演么！”
带土也很崩溃：“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差点就被其他组织成员带走了！我反应快才好不容易抢下来！”
师生两个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漫长的沉默后，带土问：“咋办啊？”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到我们跟前说‘我跟你们走’，连手都是他自行捆好的……我不能无缘无故杀在场的其他‘暮’成员，一忘皆空对绝也不奏效，他被抓的事被负责联络的绝上报给了暝，暝应该马上就会来问我要人。”他陈述着事实，“我只能把他交出去，这没得选。”
哈利正在琢磨对策，一时没答。
带土便又指着长门骂：“你这家伙脑子被驴踢了吧！我们两帮人为了你打了一年了，你跑出来白给，对得起为了保护你牺牲的同伴吗！”
长门被他用魔法放倒了，深陷在昏迷中，没有回应。
哈利苦思冥想了一圈，确实如带土所言，这是个死局。
他不清楚暝打算拿长门去做什么，自然不想把长门交给暝，但是要为保下长门暴露带土的友军身份，未免也太不尊重带土这么多年苦心积虑勤勤恳恳的工作成果了。
他也忍不住骂长门：“我就知道，不靠谱的自来也能养出什么靠谱的弟子！”
哈利想不出万全的法子，干脆将决定权全部交到带土手里：“我不管了，你决定吧，想找死的人，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带土想了一阵，突然说：“或许，强保他一命……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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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应该没有人会疯到七老八十了还要拄着拐报复社会吧？
某不知名的宇智波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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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