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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那些话说的是没逻辑的。
本性,拘束,命途,权利;贺钧自己也不清楚前后是在说些什么。
但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且许怀听同样知道了。
也乏于上床榻,两人只并躺在外间一张闲憩用的美人榻上。略窄,只允许怀听窝在贺钧怀里,才容得下。
贺钧呢,也就那般半圈半抱着他,用温润的目光守着他,用熟稔的气息护着他。
正午偏过,外头探进来的光碎都懒洋洋的,气温变得酥软,偶几声白噪音也粘上糍乎劲。
小怀听慢慢睡着了,熟睡时的小胸脯,有一下、一下的起伏。梦里似乎也有人领他玩儿,手心攥着一点贺钧的衣襟,小脸贴在贺钧的锁骨旁,松软了唇浅浅一笑。
那一日午食过后的光阴,又像是踱的格外快。恍然的功夫,两人就要别了林府。
临走时林轻然多有不舍,也只能舍得。
·
杀了人是什么感觉……
过去还不到一月,而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里突然就发生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让死亡这个词眼被淡化。
他曾经慌张于会不会事情败露,血刃见光。
他曾经庆幸于这场盛大而喜庆的婚事,祈求让当事人一个个喜而易忘。
他曾经痛苦于残阳破巷,抗拒那个人口中一遍遍的“不是怀瑿”。
如今,他如今快要维系不了了!
从前的难过不开心,通通都可以告诉娘;娘好像无所不能,从没叫一件事烦扰他成这样。
可现在,不仅仅是这个事情没法子告诉娘了;就连那位无所不能的兵部尚书,都好像也已被困死。
他起初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超脱了可控范围时,就想过透露给娘;这是许楝十几年娇养给他的权利和自信。但又确实不巧,好不容易等他鼓足了勇气能开口,就整好赶上了许楝的自身难保。
于是他最大的一项特权,最了无顾忌的一方吐露,被关上了。
一月不足,他却已憋的足够难受。
贪欲,悔意,慌忧,庆幸,震惊,痛苦……他常常会想,倘若不接那鸠羽,倘若不洒那酒水——是否一切完好。
小怀听和贺小将军风风光光的结亲,顾姐姐依旧温柔妥帖的关照我。
然后有一天,她会告诉我,她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或者我先来告诉她也可以!
错杂的情绪盘旋不下,其中苦痛最为嚣张,有蚕食着一切的预示。又突然,苦痛中生出了旁的辩驳,一丝丝,却带着誓要如何的狠劲。
但这些暂无一条能指引他,下一步怎么办。
最冲动的时候无非想再去找顾姐姐,可理智同本能的畏惧将他拖了回来;正如同他本能的畏惧将初来的死因得见天日一样。
他知道后果。
“叩——”
“叩叩——”
有两声敲门响前后连起,惊断了他错乱的自我屏障。
“谁?”
他起身走近,问。
“小公子,我是宿绿。”
原是宿绿,原是许怀瑿:来人点明了其身份。
“你如何来了?要同我讲什……”
许怀瑿打开门,正说着,却不想抬眼看去她背后竟还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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