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閃光傳——生日快樂之後[四代]

　　第一百七十二章出訪

　　日出東方，雲霧稀薄。
　　一縷朝陽穿透雲層，穿透山谷雲霧，彷彿穿過百年光陰的利箭，落在北方最中間的高原。
　　雪地上映出淡淡金輝，松針間的露珠晶瑩剔透，如珠似玉，在晨光中熠熠閃耀。這一道光，既不偏倚，也不急促，正好映照在高原中央，一座形如金字塔的巨大都城輪廓清晰浮現，嵌入晨霧與陽光交織的邊界，彷彿蒙上一層神性。
　　那，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前方的猿飛蒜山身影輕盈靈巧，在林間穿梭自如，宛若靈猴般翻越嶙峋地形，毫無滯礙。
　　旗木焰矩與日向天忍亦步亦趨，緊隨其後，不作聲、不拖速，三人隊形如影隨形。
　　蒜山則一邊觀察兩位前輩的步伐，一邊細細感知周圍查克拉流動的細微波動，眼神沉靜而警覺。
　　旗木焰矩原本認為，對猿飛蒜山而言，這場旅途將會是充滿懷疑、試探與權謀的過程。出乎他預料的是，蒜山並未疏離，反而以“請益”之名，時而詢問兩位前輩對村中政務與對外策略的看法。雖知暗部隨行監視，但焰矩與天忍仍盡力答覆，毫不敷衍。
　　焰矩不得不承認，這年輕人雖然尚帶稚氣，卻已有自持與自省的格局，亦具備足夠的領袖氣質與耐力。
　　若能真正貫徹他在火影大選辯論中所堅持的理想，也許，他將不會迷失於權位與欲望的迷霧之中。
　　最終，三人由暗部親衛一路護送至鐵之國邊境。
　　自此以後，暗部不得再介入，他們三人將是唯一被允許入境的外人。
　　如今，忍者村制度在大陸各國蔚然成風，武士們的勢力與尊嚴漸漸式微。地位不再如往昔崇高，一些小國中的武士淪為權力走狗，甚至欺壓百姓，令武士之道蒙塵。
　　那些堅信忠、信、仁、和的的武士，不堪這污濁局勢，相繼離開祖國，投身唯一尚未受忍者制度滲透的鐵之國。鐵之國寒冷嚴酷，物資匱乏，卻也因困苦而鍛鍊出一批戰力驚人的強者。
　　可謂整個忍界之中，真正堅持武士道的精銳盡聚於此。
　　此地的高手之強，即便與各大國中最頂尖的武士相比，也猶如雲泥之別。
　　據傳，鐵之國的四大將軍甚至可與忍者中的影平起平坐，實力之盛，連五大國都不敢輕啟戰端。原本五影自信滿滿，認為五國聯手足以鎮壓鐵之國，但雨之國作為急先鋒，慘重代價血淋淋地擺在眼前，終令其他四國放棄蠢動之心。
　　畢竟，外敵尚在環伺，一場防範未然、尚無實益的消耗戰只會讓他國有機可趁。
　　更何況，鐵之國向不干涉忍界紛爭，反而願意為政治流亡者提供庇護。雙方利益錯位、界線清晰，漸漸在戰末形成一種微妙卻堅實的平衡。
　　隨著鐵之國四將軍逐一現身，展現壓倒性實力，新任五影們也學會謹慎自持，進入鐵之國時只帶幾名親信，因為此地之中，無人敢輕啟刺殺，亦難以策反當地武士。
　　三人入境後，沿著梔子湖繞行，又跋涉了五、六日。
　　途中，旗木焰矩向兩人提點了鐵之國內的一些規矩與禁忌——與他國不同，鐵之國的武士們大多因堅持理想而聚集，不像其他國家裡那些為金錢與利益賣命者般心存貪念。
　　這些人崇尚秩序與誠信，多數對忍者普遍存有戒心，甚至敵意。
　　“只要不觸碰那些禁忌，他們也不會輕易對我們出手。”猿飛蒜山語氣平靜，說得有條不紊。
　　日向天忍頷首：“當然，也不要就過於退讓，讓人家小看我們，這其中的度，值得好好把握。”
　　說完，他輕輕掀起外袍一角，拂去沾附的霜雪，那一抹隨手的從容，彷彿說明了他對這段旅程的應對已有腹案。猿飛在一旁沉默不語，只是微微一凝的雙眼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視線落在他身旁那位老前輩的側臉上，卻終究沒有開口。
　　三人總算抵達了都城邊緣的城邑外，蒜山從懷中取出鐵之國頒發的文書，雙手遞交給守城的武士，語氣沉穩有禮。那份文書，是鐵之國認可其代理火影身分的憑據，一封薄薄的卷軸，卻載著整個木葉的外交信譽。
　　守衛接過文書，細細查驗筆跡與火之印璽的浮雕紋理，確認真偽後略一點頭，語氣雖不熱絡，卻也沒有失禮：“請稍候，會有人前來迎接各位。”
　　雖然鐵之國多數武士向來對忍者存有芥蒂，甚至可說是敵意未解，但既是正規邀請的使節，該有的禮數仍無所缺。不到兩分鐘，便有一支編制齊整的武士小隊自遠方趨至，雪地上腳步分毫不亂，步伐如訓練千遍的鼓點，穩中帶鋒。
　　為首者未著甲胄，而是一襲潔淨的墨紺色武士衣，繫著白布腰帶，肩上披風隨風輕揚，馬尾綰得整齊。雖年紀不過十來歲，眉宇間卻有不容忽視的威儀。
　　年輕的武士走近幾步，距離掌握得極為得體，隨即微微低頭，語調清亮、從容不迫地道：“歡迎來到鐵之國，火影閣下。在下三船，螺旋閃光超吼舞流免許秘傳，任一番組隊長。接下來，就由在下親自護送三位前往城內。”
　　“麻煩你們了。”蒜山差點笑了出來，他動用了忍者的真傳才忍耐住不讓自己吐槽這個流派中二過頭的名稱，微微點頭。
　　“此乃在下的責任。”三船行了一禮，接著就轉身帶路。
　　一行人出了邊境的守城，經過隧道，往鐵之國的腹地而去，與此同時，氣候越來越寒冷，地面從一開始只是有些許雪，到後來就是一層厚厚的積雪，這種環境，實在是一個磨練的好地方，挺適合武士、忍者這類群體的。
　　這些武士，果然名不虛傳。
　　蒜山很快察覺到，三船的素質異常可怕——那不是靠訓練營裡的教條堆砌出來的，而是經歷過無數實戰洗禮、百戰鍛鍊後才能擁有的體魄與氣場。從他的步伐節奏與行走姿態中，蒜山甚至能感覺到，他所掌握的實力，已與自己不分上下。
　　至於那些盔甲武士，更是如同複製人一般。他們高矮相仿、體型一致，臉上戴著無法窺見神情的面具，齊整地排列在三人左右前後，形成一種對稱而緊湊的護衛陣列。這樣的陣型，無論從哪個方向遭受突襲，都能即刻應變、迅速反擊，幾乎無懈可擊。
　　忍者與武士之間，有一個根本差異——合作模式的不同。
　　忍者長年受暗殺與潛行的傳統所影響，行動習慣以單兵作戰為主，即便後來演變為三人小隊，也往往難以突破默契極限；六人以上的隊伍，配合便開始出現破綻。
　　但武士不同。
　　自誕生之初，武士便以成建制的戰陣為基礎，訓練的重點也放在整體配合上。即便是數十人共同出戰，也能彼此呼應、動作一致，這正是他們能與忍者抗衡、甚至帶來麻煩的關鍵。
　　一支配合無間的武士小隊，或許無法立刻擊敗強忍，但卻足以拖住對手——不是消耗其查克拉，就是降低其反應與體力，為後方同伴製造破綻與機會。
　　這是蒜山過去的認知。但今日一見，卻讓他震撼不已。
　　這些武士不僅配合嚴密，行動有序，連查克拉的操控也極為細緻，幾可比擬木葉村的中忍精英，甚至上忍級別的水平。
　　這樣的隊員，竟然只是基層戰力？那麼，傳聞中的“四將軍”，是否真的如傳說般可怕？蒜山不禁暗自思索，心頭泛起波瀾。
　　他尚未知曉的是，這支武士隊的實力，還有一層源遠流長的根基——他們所習之刀法，乃是由兩位出身宇智波的將軍親自傳授，並由“宇智波流”改良演化而來。
　　數十年後，當宇智波佐助以年少輕狂之姿闖入五影會談，祭出草薙劍術時，鐵之國的武士們也不禁讚嘆，那一劍的鋒芒，竟與他們的劍術，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在未來，第三代土影更曾明言：“任何敢於挑戰鐵之國武士的忍者，都是愚蠢的。”
　　在他看來，這些身穿重甲的武士並非僅仰賴裝備之輩。他們個個皆是劍術老練之人，不僅精通格鬥技巧，更能將查克拉注入刀劍之中，使之產生截然不同於尋常兵刃的威力。
　　當查克拉與刀鋒結合，劍的長度得以自由延伸，甚至可變形為鉤、鞭、鏈等異形武器，靈活百變，攻不及防。有些高階武士甚至能將查克拉瞬間釋放為彎月般的能量斬擊，劃破空氣，如雷如電，遠距制敵。
　　除此之外，他們普遍習得居合道，專精於拔刀與收刀的一瞬，將劍術化為純粹的速度與殺意。他們不需長篇咒語，也無需繁複手印——在忍者尚未完成結印之時，武士的利刃已然出鞘、血光乍現。
　　這就是鐵之國武士的可怕之處。他們不是忍術的對手，但卻是忍者的天敵。
　　一行人一路穿過城門，逐漸深入都城腹地，街道兩側的行人也愈發密集。目送著由鐵之國武士簇擁而行的火影一行，許多百姓忍不住投以好奇目光。有人辨認出這幾位外來者是忍者，不禁與身邊人低聲議論起來，神色間既是驚訝亦帶幾分敬畏。
　　在這個並無忍者制度、由武士主政的國度，忍者的身影本就罕見，這次五影齊聚，更堪稱空前盛事，自然成為市井街談中的熱門話題。
　　伴隨著周遭的細語聲，三船領著三人走進主城核心地帶。此處明顯戒備更加森嚴，四處皆可見全副武裝、神色銳利的武士小隊巡邏，氣氛沉肅壓抑，彷彿連空氣都帶著壓迫感。然而，不論是蒜山，還是同行的兩名忍者，皆是歷經無數生死考驗的老練之士，面對這般陣仗依舊神色如常，穩步隨三船穿過層層走廊，最終抵達一處安靜的房舍前。
　　“這裡就是給諸位安排的房間。”三船拉開房門，眼前是典型的傳統房間式樣，三房兩廳，裝修卻十分典雅精緻：“風影閣下與水影閣下都已經到了，只是被安排到其他的房間，距離這裡很遠，且有我國武士嚴格保護，既不會讓人接近，也不會讓人出去，請諸位放心。”
　　“這意思是，我們也不能輕易出去嗎？”猿飛蒜山一怔，問道。
　　三船仍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語氣平靜卻不失分寸：“五影齊聚鐵之國，實屬前所未有，為避免任何衝突與誤解，我方只能多加防備，還望見諒。”
　　他的笑容雖顯職業化，卻未失真誠，其中隱隱透出對眼前傳說中忍者的好奇。
　　“若有任何需求，只需告知我們，自會有人送來。”他補充道。
　　“我們不需要額外的保護。”蒜山四平八穩地說。
　　“那樣最好，我們也不必費心。”三船淺淺一笑，行禮後出門。
　　在三船出門後，猿飛蒜山吐了一口氣，對兩人說道：“聽前輩說，鐵之國的武士討厭我們，我現在算是領教到了，雖然禮儀不差，但言辭裡總是有一種噎人的感覺在。”
　　“是。”兩人應和了聲。
　　“但是，倒也不用在意，所謂忍者就是能夠忍耐之人，要是連這種話語都無法忍受，就別想成為一個出色的忍者。”猿飛蒜山見自己試探兩人無用，便坐了下來，繼續自顧自地把話接了下去。
　　旗木焰矩和日向天忍也坐了下來，在這麼嚴格的防衛措施下，雖然不用擔心會有危險，但也讓人覺得有些無聊，好不容易來到異國，連出去都沒有辦法，猿飛蒜山想了想，問道：“所以，我們在鐵之國的釘子近來可有什麼消息？”
　　旗木看了日向一眼，讓後著心感不妙，臉上則竭力露出困惑的表情。
　　“按照古介最後傳來的情報顯示，自狼咽攻擊三狼渡後，他們的身份已經為鐵之國四將軍與情報頭領晴賴所知。目前在擔任坐上賓的同時，也陸續參訪各機構，傳回各層面上的分析。”旗木焰矩如實回道，心中看出了這份冷意，但並不點破，也不慌亂。
　　他通靈出了一份卷軸，交給了猿飛蒜山，代理火影拿到卷軸，便開始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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