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生理反应

　　男生被他这一砸有点懵，看见陈烨纾的表情，心里不由的有些恐惧，但表面不显，梗着脖子说：“我好心好意劝你们离她远一点，你们还动起手来，不知好歹。”

　　方祉在他身后轻声开口：“谢谢。”

　　男生说完，也不想在跟他们理论，扭过头跟其他人说话。

　　本来还想找这个男生武论，奈何丁鹤和她朋友回来了，这种事又不好直接跟别人聊明。

　　班级也在丁鹤一进来的时候，鸦雀无声，班上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丁鹤冷哼一声，走到讲台上。

　　‘呲啦’的刺耳声。

　　板凳拖开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其他人，单手撑着下巴，语气带着随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听说我成了不检点的人？”

　　“请问大家是看见呢？”

　　底下的人都清一色的保持沉默，刚刚被砸的男生冷嘲热讽：“肯定是有人看见了，才有人传呗。”

　　“哦，你也传了？”

　　“怎么，你做的不要脸的事还不让别人传？”

　　丁鹤注视着他没有说话，男生被她的眼神盯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好在她说话了，不过接下来的话让他害怕。

　　“行，没事了。”丁鹤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对着他晃了晃，“证据我也录好了，就等着处分吧。”

　　“你的谣言也不是我散播的。”男生着急的喊道。

　　丁鹤耸了耸肩，带着委屈的声音：“我知道啊，但我找不到根源，为了我的名声，总要找一个替罪的吧。”

　　“我是听前面的女生说的。”

　　被提到的女生有些慌乱无措，反驳道：“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丁鹤懒得听这些人推来推去，平静的说：“那还不简单，你们每人都去领一张处分表呗。”

　　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少年，毕竟这件事的所有责任都会在于他们，是他们散播的谣言。

　　易炊荞说：“听他们说是3班传的。”

　　傅垚巷他们班，方祉心中有隐隐约约的猜测。

　　这时乔睦走过来，对着站着的丁鹤说：“你来趟办公室。”

　　丁鹤跟着乔睦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傅垚巷和林霖他们站在旁边被老师教育。

　　正在骂人的女老师瞥了一眼进来的丁鹤，乔睦笑呵呵的说：“李老师，你消消气。”

　　“现在来十个消防器灭我头顶上的火，恐怕都灭不了。”李凉看着这两人，呼出怒气。

　　傅垚巷吊儿郎当的站姿，身上只有一件卫衣，外面的校服也不知道去哪里，眼睛还多了一块乌青，戴个眼罩就去搞个cos。

　　林霖就有点搞笑了，校裤穿成了破洞裤了，脸上也少不了战伤。

　　李凉拿起水杯，灌了口水，继续说：“道歉。”

　　丁鹤一激灵，难不成傅垚巷也造我的谣？接着就听见林霖语气懒散散的开口：“对不起。”

　　丁鹤也不惯着他那个德性，假装没听清，问：“你说啥？我没听清。”

　　“对不起。”

　　“啥不行，你不行吗？”

　　这话引得周围直发笑，林霖怨毒的眼神盯着她，又咬牙切齿的说：“对不起。”

　　“哦，你为啥对我道歉。”

　　林霖不说话，李凉用脚踢了踢他，说：“你道歉能不能用点心？”

　　“我不应该乱造谣，还到处传播，影响你的声誉。”

　　“哦，不原谅。”

　　李凉废话也不多说，对这种人她没什么耐心，询问丁鹤：“你想怎么解决？”

　　“首先得通知他的家长，让他家长亲自再给我道个歉，其次写检讨并在星期一升旗仪式的时候念，最后...”

　　“他可以开除吗？”

　　林霖听不下去了，开口大骂：“操，你tmd咄咄逼人”

　　“闭嘴。”李凉白了他一眼，“按学校的话就给留校察看处分，在这期间再犯一次就可以开除。”

　　“行吧，就给他一个处分，免得说我咄咄逼人。”

　　到乔睦的数学课上，乔睦对着他们郑重其事的开口：“首先我希望一点，不造谣不传谣，特别是对人有侮辱性的话题，现在满16岁，是可以行政拘留的。”

　　“请大家说话要三思而后行，参与过这个话题，却没有主动上报老师的每人写800字检讨，并向丁鹤同学道歉。”

　　这整件事跟今天下的雪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

　　自从这件事发生过后，明知道不是丁鹤本人的错，班上的同学多多少少也开始排挤她。

　　——

　　方祉在遛狗的街上听见了下周星期六是圣诞节。心想时间过得可真快，今年马上就要过完了。

　　福祉趁他发神的时间突然发疯了向前跑去，方祉差点绊了一跤，随后被福祉拉到便利店门口。

　　便利店门口飘来关东煮的味道，方祉以为是福祉想吃，蹲下摸了摸福祉的脑袋，恐吓它：“你不能吃，吃了你就要嘎掉。”

　　自己脑袋面前出现阴影，抬头望去，是陈烨纾站在他面前，嘴里还咬着烤肠，含含糊糊的说：“怎么还骗狗呢。”

　　方祉拍了拍狗头，起身说：“确实不该骗狗，该骗你这个傻der。”

　　陈烨纾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烤肠，弯腰递到福祉嘴边，福祉摇着尾巴，咬着烤肠往肚子里吞。

　　“我补课老师给我申请了一个竞赛，明天就要走了，下周我不在学校。”陈烨纾说，“记得帮你同桌写笔记。”

　　方祉嗯了一声：“待几天？”

　　“要提前去那里备赛，可能周日或周一回来吧。”

　　“哦。”

　　方祉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给他刻木奖牌现在就差颜色了，看来那天给不了了，只能下下周给他。

　　平安夜的当天，有不少人交换苹果，每个苹果都代表一份祝福，傅垚巷从学校门口买了苹果，贵死人。

　　傅垚巷买完苹果，对着方祉吐槽道：“下次我一定在平安夜之前买苹果，我自己买材料打包。”

　　方祉伸了伸懒腰：“长记性就好。”

　　傅垚巷递给方祉四个礼盒苹果，方祉摆摆手，说：“吃不了这么多。”

　　“我有没说都是你的。”傅垚巷嘲笑他，“其他三个也是你们班的。”

　　“哦。”

　　回到班上，方祉挨个放进在他们桌盒里，刚放到陈烨纾一秒，又把它拿回来。他本人又不在，留在这里也会烂掉，傅垚巷的心意就我替他收下了吧，方祉心里琢磨着。

　　方祉正在练题的时候，漆幽逢来到他座位坐下，把书包里的书放进桌盒，看见里面的礼盒，开始了他的自恋时刻。

　　“哦买噶，原来我也是有女生喜欢的。”漆幽逢看着粉嫩嫩的礼盒，狂笑出声。

　　方祉写字的手一顿，转过头对着他说：“是男的。”

　　“嗯——”漆幽逢发出惊讶的语气词，拆礼盒的手一顿，连忙把礼盒出了一定的距离。

　　方祉噗呲一笑，逗完他正经的说：“开玩笑啦，是傅垚巷送你们的apple。”

　　漆幽逢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又满心欢喜的拆掉礼盒：“吓死我了，儿子也是知道孝敬爸爸了。”

　　漆幽逢也从他的书包里面拿出自己收集的石头递给方祉：“你选一个，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奇形怪状的石头。”

　　方祉指了他手上的一块石头，问道：“这是什么？”

　　“你仔细看看。”漆幽逢拿出那块石头摆正方向。

　　“动物吗？”

　　漆幽逢递给方祉：“没错，像不像一只小狗？”

　　小狗，方祉心中一动，顺着他的话说：“像，那我就要这块吧。”

　　漆幽逢说：“陈烨纾不在，你帮他选一个。”

　　方祉随便从里面拿了一块出来，漆幽逢说：“像兔子的一块石头。
　　“那就这两块石头吧。”方祉把两个石头拢在一起，捏了捏，又把它们塞进书包里面。

　　丁鹤给他们每人带了一大包千纸鹤糖，方祉有些后悔自己没有买礼物给他们，对着他们说：“今天下午放学，你们在学校旁边的礼品店里面选件礼物，我替你们买单。”

　　“那我得狠狠敲诈你一笔。”漆幽逢搓了搓自己的手。

　　方祉：“你有限额规定，0.01以上0.1以下。”

　　漆幽逢：……

　　人一旦在开心的时刻时间就会看不见的地方流逝得很快。

　　几人在礼品店里面选购，方祉顺便也在看给陈烨纾买什么。

　　看到一整货架的耳钉，想起来陈烨纾耳朵上也有一排耳，漆幽逢瞅见，打趣的说：“哟，给女朋友选耳钉啊。”

　　“去你的，我给男的买不行啊。”

　　“啊，原来是男朋友啊。”漆幽逢一脸怪笑的看着方祉。

　　傅垚巷：“陈烨纾呢？”

　　……

　　方祉洗完澡躺在床上，收到陈烨纾的微信。

　　表演性人格：“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

　　方祉瞅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打字回到：还有10分钟，就圣诞节了。

　　表演性人格：那你吃苹果了吗？

　　祉：没。

　　表演性人格：那你下来。

　　方祉一跃而起，什么意思，他回来了吗？

　　方祉把今天他的礼物全部整理好，放入礼袋中，睡衣都没换，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走到小区外面，左瞅右看的，都没有发现陈烨纾身影，自己穿着个睡衣直打哆嗦。方祉拿着手机噼噼啪啪的在键盘上打着，心里气死了。

　　“小朋友。”

　　方祉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寻声望去，带着一顶红帽，眼睛镶嵌了单眼镜，嘴上还配了一大把胡子，穿配着圣诞老人专有的服装。

　　是一点都不老的圣诞老人。

　　“小朋友，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回家。”圣诞老人低压着嗓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大晚上的不回家，会被坏人抓走的。”

　　方祉眉眼弯了弯回答：“我在等圣诞老人给我圣诞礼物。”

　　“现在恐怕不行。”圣诞老人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平安夜，该吃苹果。”

　　圣诞老人从他的百宝箱中掏出了一个平安果，递给方祉，说：“吃了苹果，保你往后每年都平平安安。”

　　两人找了个椅子坐下，圣诞老人又在他的百宝箱里翻来覆去，拿出了一件大衣， 披在方祉的身上。

　　方祉咬了一口苹果，又看着他说：“你吃苹果了吗？”

　　“圣诞老人不吃苹果。”

　　“哦。”

　　圣诞老人卡着表，对正在啃苹果的方祉说：“圣诞节快乐，方祉。”

　　“圣诞快乐，圣诞小狗。”

　　川城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二场下雪，它是无声无息的，飘渺的，浪漫的。

　　等方祉躺在床上，脑袋还在想今天的一切会不会是睡前的美梦，让人那样惊喜又出乎意料。

　　“你怎么想着给我买耳钉了。”陈烨纾看着手中的耳钉一笑。

　　方祉：“觉得适合你就买了。”

　　陈烨纾把耳钉给他，整个脑袋往他面前凑，听见他蛊惑人心的嗓音说：“那你帮我带。”

　　“好。”

　　只有耳骨上明显的墨蓝耳钉，现在的造型戴起来有些许突兀，方祉闷闷的笑了笑，对着圣诞老人说：“那我的圣诞礼物呢？”

　　“喏，就在这呢。”

　　方祉看着他那个人勾引人的眼睛，心似乎有些慌乱，在自己胸前乱跳。

　　一想到这个场景，方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能是这几天熬夜的原因，导致刚刚心跳的快，一定是这样的。

　　方祉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入睡。

　　“我这个礼物你不要吗？”

　　“没关系，我这一大袋都是你的。”

　　陈烨纾走一步三回头，照他这种的速度，天都要亮了，恐怕都还没有回到家。

　　突然转身跑到方祉面前抱住了他，像微风一样在他耳边刮了一下：“晚安，圣诞节快乐。”

　　“晚安，圣诞小狗。”

　　今天晚上太犯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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