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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捉住
云青崖担心地看了好友一眼,道:“青阳山在神界呢,灵力充沛,前辈回去取一下符篆而已,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而其实他在心里腹诽:我们这边才是更需要担心的好吧。一个只剩下一点神力,一个修为不高的小仙。
幽冥人士术法与人妖神仙是完全不同的,之前也很少有交集,不知道此番对上,到底能不能胜。
谢春风遭到门边,身形没入门内阴影,他看着许来迟完全暴露气息地走远直至消失。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中一枚冰凉的青蚨铜钱,直到那铜钱的边缘几乎要嵌入皮肉。
“嗯。”谢春风良久才从低低应了一声,朝云青崖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猛地转身,衣袂带起一阵微寒的风,“我去街尾了。”
凤月街的夜,在梧桐巨冠的掩映下,流淌着一种奇异的喧嚣。
谢春风选定的位置,是街尾一处染坊的背阴角落。巨大的染缸倒扣在墙边,散发着陈年植物汁液与尘土混合的沉闷气味,前方是两条狭窄岔巷的交汇口。
此处远离主街的灯火,却能清晰监视整条街的动静以及后巷小路,亦能远远窥见长街另一头云青崖所在的街头景象,谢春风就在此接着用铜钱布了一个小阵来监控异常的气息。
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身后的阴影,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如同星子,穿透层层夜幕。
指间,三枚青蚨铜钱无声地轮转,每一次摩擦都带起细微的冰棱凝结声,又被他下一次摩擦瞬间消弭。
其实他担心的是许来迟又偷偷做什么事情不告诉他,他怕再见那人更伤痕累累,更怕一别就是诀别。
只是这些他没法跟他人说。这些从来不能摊开来说的情感。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粘稠而漫长。远处醉仙楼的丝竹喧哗隐隐传来,夹杂着几声妖物粗犷的呼喝,更衬得这角落死寂得令人心头发紧。
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偶尔一片枯叶打着旋飘落,擦过谢春风的肩头,他也恍若未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极其微弱、却又与周遭妖气格格不入的灼热波动,骤然打破了这片沉寂!
来了!
谢春风眸中寒光一闪,身体瞬间绷紧如满弦之箭。他指间的铜钱停止了轮转,冰蓝的寒芒在钱眼深处幽幽流转。
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暗夜里骤然亮起的流焰,自左侧那条更幽深的窄巷中闪出。
正是白日里见过的火羽雀妖!她步履急促,红纱裙摆翻飞如火,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凤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腰间那枚幽冥令牌,此刻正散发出比白日更清晰的阴冷乌光,同时向四周传开一股幽冥气息,在昏暗中如同一个不祥的指引信标。
看来白日里闹事接头被打断了,于是换了这种法子。
她停在巷□□汇处,并未再前行,似乎在等待什么。那份焦灼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星,从她周身逸散出来。
就在她第三次不耐地跺脚,足尖点地的瞬间——
“嗒。”
一声极轻的、仿佛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右侧巷道的阴影最浓处响起。
火羽雀猛地转头,眼中戒备与期待交织。
一个身影,如同从墨汁里直接渗出,无声无息地凝聚成形。
来人全身包裹在宽大得近乎拖地的漆黑斗篷里,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下颌轮廓。
一股远比令牌更纯粹、更阴森、仿佛能冻结神魂的幽冥死气,如同无形的潮水,随着他的出现瞬间弥漫开来,将巷口那点昏黄的光晕都逼退了几分。
“东西呢?”火羽雀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对这幽冥来客本能的畏惧。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同样裹在黑色布条中的手。掌心向上,一团被浓郁黑气包裹、形状难辨的东西悬浮其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之气。
火羽雀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去抓:“快给我!明日……”
就是此刻!
谢春风如同离弦的箭,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人已出现在巷口!三枚青蚨铜钱脱手而出,并非直取目标,而是射向黑袍人身后的退路!
“嗡——!”
铜钱在半空中化作三道急速旋转、边缘锋锐如刀的冰蓝光轮!
光轮旋转切割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瞬间交织成一张巨大而冰冷的寒冰网,不仅封死了黑袍人所有闪避的空间,更将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幽冥死气强行撕裂、冻结!
冰网边缘触及的地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白霜。
“谁?!”火羽雀大骇,周身火光大涨,本能地就要反击。
“别动!”云青崖的清喝声同时响起。
他如一道疾风从街头方向掠至,人未到,数道剑锋风已破空而至,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灵蛇般瞬间缠绕上火羽雀的双臂与腰肢!
那风看似无形,却带着强大的禁锢之力,将她刚刚腾起的妖火硬生生压制回体内,身体也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谁!”火羽雀只觉浑身妖力如陷泥沼,惊怒交加。
而那黑袍人,在冰网封路的刹那,动作竟是快得匪夷所思!
他并未硬闯,斗篷下似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那只托着黑气包裹之物的手猛地一攥!
“噗!”一声轻响,那团黑气连同里面的东西竟被他直接捏爆!
一股狂暴混的幽冥气息混杂阴寒之气猛地扩散开来!
正是那股熟悉的阴寒之气!
“小心!”云青崖惊呼,用剑回旋护住自身。
谢春风却没有停住防守!
在爆开的瞬间,他左手并指三枚铜钱如剑,一道凝练至极的冰冷指风精准无比的,刺向黑袍人面门!
同时右手五指箕张,用所剩不多的神力凌空一抓,巷口弥漫的水汽瞬间被抽空,化作五道尖锐的冰锥,从不同角度封向黑袍人的要害!
黑袍人似乎没料到对方攻势如此凌厉,仓促间身形急退,只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指风,却无法完全躲开那五道刁钻的冰锥。
“嗤!嗤!嗤!”
三声裂帛般的轻响!冰锥擦着斗篷边缘掠过,带起几片破碎的黑色布片。
其中一道更是擦过黑袍人的左肩,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冰蓝伤痕,伤口处没有血液流出,反而瞬间覆盖上一层白霜,并迅速向内侵蚀!
这是神灵之力对幽冥气息的天然克制侵蚀。
“哼!”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哼从兜帽下传出,那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而一边被禁锢的火羽雀竟然被吓晕了过去。
“留下!”谢春风并不停歇,身形如影随形,铜钱再次击出,直取对方心口!
这一次,指风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冻结,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黑袍人避无可避!眼见那致命一指就要及体,他他猛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臂横在胸前!
“噗嗤!”
铜钱凝冰,毫无阻碍地洞穿了那条裹着黑布的手臂!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然而,黑袍人却借着这股冲击力,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急退,同时,他那条被洞穿的手臂伤口处,猛地喷涌血!
这血并非溅射,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急速凝聚、扭曲,瞬间化作一个狰狞咆哮的恶鬼头颅虚影,张开獠牙巨口,带着刺骨的幽冥之气,扑向近在咫尺的谢春风!
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打法!
谢春风瞳孔微缩,攻势不得不为之一滞。
云青崖则赶忙上前用灵力开出一道风墙盾护住好友。
“轰!”
风墙与鬼头猛烈相撞!黑气四溅飞散!强大的冲击力让云青崖身形一晃,连退两步,谢春风加以铜钱冰刃也只能勉力支持。
就是这一瞬的阻滞!
那黑袍人已然退至谢春风的冰网边缘。
他仅存的右手猛地按向冰网,掌心爆发出浓郁到极致的幽冥死气,那死气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瞬间将坚韧的冰网灼烧出一个大洞!他毫不犹豫地合身撞入黑暗的窄巷深处!
“追!”云青崖脱口而出,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先不追先不追啊,春风,你还没恢复,他万一有同伙就麻烦了!”
他连声说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很怕谢春风冲动追击了。
谢春风也没打算追,他神力所剩无几,只能放点冰墙冰网,再依托那几枚铜钱使点冰刃,追出去如果一对二绝对赢不了了。
而且,他现在只要多用用神力,那煞气就有回春迹象,他不敢恋战。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他收回微微发麻的右手,看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道:“嗯,不追。”
云青崖看他确实不追,就去查看那个被吓晕的火羽雀了——用早准备好的捆仙锁把那女子捆了。
“不过,巷子尽头是死路,他跑不了。”过了会,谢春风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淡淡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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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
为了打戏,也是特意看了男频啊。什么并指,什么骨头碎裂,什么直取心头,什么回防,其实作者是一个做饭的动作描写都觉得很复杂的人,打戏只能这样了,靠点骷髅头这样的幻象玩完了。
我们小谢内心是小花,外表和法术都是冰,别管,都是许来迟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