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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次日傍晚,岑雪融在约定地点,坐上了容恪明的车。
毕竟是酒会这种公开场合,他简单做了个造型,穿了一声不规则的改良斜襟的烟灰色西装,收腰设计,显出肩宽长腿的极好身材。
容恪明的David负责开车门,毕恭毕敬地称呼:“岑少,请。”
在岑雪融跨进车里时,容恪明吹了个流利的口哨:“岑少今晚真是给我面子。”
岑雪融侧身拉上安全带:“没词儿可以不用硬夸,这里没有外人。”
前排司机:“……”
容恪明一直看着他,的确是满眼惊艳,听见怼他的话,都笑脸相迎,权当做打情骂俏。
岑雪融懒得搭理。
容恪明盘算着说道:“正好年底,回头需要参加的宴会挺多,到时候你就一起去。”
岑雪融:“……”
把他当名牌手提袋到处拎吗?
他没忘记正事,也不想在酒会久留,开门见山,“你跟你爷爷提了吗?什么时候两家吃饭?”
容恪明避重就轻地问:“怎么了?这么着急要跟我结婚?明天就订婚怎么样?”
很好,岑雪融想现在就跳车。
“我是认真的。我……”
他稍稍迟疑,语气低沉下去,颇有些伤感地道,“我这阵子总是梦见我妈。”
容恪明诧异:“你妈托梦让你快点结婚?”
岑雪融似是而非地抿唇点了下脑袋,黑瞳湛亮,透着少见的无辜。
容恪明:“这……”
毕竟涉及过世的长辈,他再随性不羁,也不能胡说八道。“知道了,正好爷爷跟我妈是今天回大宅,我晚上回去确定吃饭时间。”
早点订婚而已,也没什么要紧的。
反正他自己是不介意的,他顺势看了眼矜贵漂亮的脸蛋。
容恪明第一次想,要不结了婚就收心好好跟他过日子?
岑雪融想早点确定具体时间,有利于他做下一步计划。
“我想在圣诞节之前,你觉得呢?”
距离圣诞节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对容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办订婚宴这么要紧的事,时间的确不够充裕从容。
岑雪融抿唇,灼灼地望着他。
容恪明笑着凑近他,低声问:“你这是在勾引我?”
岑雪融面露大骇地后仰:“谁勾引你啊?”滚啊!
容恪明正要说什么,车子缓慢停下。
车外隐约有光点闪烁。
岑雪融往外看去。
前方是前方几辆黑色轿车,围满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
他蓦地反应过来:“你还要走红毯?”
昨天David发过资料,是容恪明手里的公司投资的一个电影拿了国外的重要奖项,特地举办的庆功宴。
原本这种活动,会有人代表公司参与,不需要容恪明本人出面。
这次例外,是制片人、导演都是容恪明的好朋友,他专门露面来助阵。
容恪明哼笑,抬手去打开他的安全带:“不是我,是我们。”
岑雪融幼稚地抓握住安全带:“我不走!没人跟我说要走红毯!”
容恪明拽住他的小臂:“你不走也得走!”
他压低嗓音威胁,“不然提前订婚的事情,免谈。信不信我跟老爷子说,我不想结了?”
岑雪融推开他的手,深吸气,想骂人。
车辆再次往前移动,即将抵达下红毯的位置。
容恪明见他面色不预,反而露出恶劣的坏笑。
明明是个帅哥,但笑得实在恶心。
车子又往前一个位置。
前面车里下来身穿豪华礼服的女明星,瞬间被闪光灯笼罩,现场再明亮一个度。
容恪明整了整西装:“怎么样岑少?还在权衡利弊呢?”
他抬起下巴示意前方,“你看,你露个脸,今晚甚至这一周都可能是媒体的头条和八卦中心,哪怕我们结不成婚,你也能顺势进个娱乐圈搞钱。”
“二少我都把星光大道铺到你脚下了,你犹豫什么?”
事到临头,岑雪融只能答应,却忍不住出言讥讽:“你就是这么骗了一批又一批年幼无知的娱乐圈帅哥是吧?”
容恪明冷笑一声。
两侧车门已经被同时打开,两人分别下车。
岑雪融毕竟是圈外人,一时间无法适应到处都是闪光灯的环境,眼睛都快睁不开。
容恪明颇为绅士地绕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笑着往前走。
“适应下吧,未来的容家二少太太。”
要不是有这么多相机在拍摄,岑雪融真想给他一拳。
作为商界后起之秀、世家豪门的容家二少爷,容恪明一出场就自带光环,星光堪比刚才入场的男女明星们。
岑雪融的样貌又极其出色,两人勾肩搭背,关系扑朔迷离,一时间记者们分外激动,连连按快门。
岑雪融接过礼仪小姐送来的签字笔,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英文名。
容恪明则特意等他签完,紧挨着签上自己的大名。
岑雪融略感疑惑地看他,不知道他几个意思。
容恪明签完后,拿着笔朝他眨了下眼。
岑雪融:……yue……
丝毫不用怀疑,这必然是容二少撩小情人的惯用手段。
等两人走完红毯,电影的制片人笑脸相迎,代替礼仪小姐,亲自来引导他们入座。
岑雪融听他们寒暄,心里默默地想:
容恪明私下是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在各种正式场合倒真没有富家公子哥的拿腔拿调的架子。
他不免想到秦斐说的话,说容恪明是容恪远手把手教着如何做生意的。
显然,容恪明行为习惯里必然有容恪远的影子。
酒会现场来的都是娱乐圈的人,岑雪融对此没什么兴趣。
他趁着容恪明跟人谈话,独自前往另一处用餐。
刚入座,岑雪融的身边就坐下一位年轻俊秀的帅哥。
帅哥从头到脚一丝不苟,态度彬彬有礼:“岑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
他的一条胳膊搭在桌沿,西装袖下露出熠熠生辉的手表。
镶钻的白色陶瓷款。
岑雪融没有太大的反应,微颔首,满脸平静地将切好的牛排送进口中慢慢咀嚼品尝。
他总感觉这张脸特别眼熟,这道嗓音也似曾相识。
半秒钟后,他福至心灵。
原来是现场电影海报上的配角演员,叫顾轩。
容恪远还提过,容恪明上周去姓“顾”的演员公寓过夜。
更早以前,岑雪融在东京时接过容恪明电话,当时就有一个男孩子的嗓音。
这不就都对上了?
岑雪融宛若福尔摩斯破解真相,心情颇好,嘴里的牛排都更有滋有味。
顾轩见他反应微妙,心生疑惑。
他朝经过的侍应生抬手,请对方送来一杯红酒。
岑雪融见他要久留,怕他影响自己吃东西的心情,率先开口:“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顾轩压低嗓音:“容二少跟我提过你。”
岑雪融提醒他:“前几天我们通电话,我听过你的声音。”
他话锋一转,“你想私下里约我?”
顾轩经他提醒,也想起那次通话的小意外。
但等不及反应过来,听见他随后的话,表情骤变:“你,你说什么?”
岑雪融见他眼神游移地扫视自己,忽而起了坏心。
他咽下最后一块牛肉,拿起湿巾擦拭嘴角,随后主动靠近他。
顾轩不知其意,一时间愣住没有避开。
岑雪融近距离地直视他的双眸,眼底是促狭的笑意:“酒会结束之后,去我那?”
此刻的笑容与方才的面色平静,简直是判若两人,竟有几分灿若桃花的艳色。
饶是顾轩见惯娱乐圈的帅哥美女,都要眼前的活色生香迷得神魂颠倒。他几乎是被牵着神思,轻声反问:“什……什么去你那?”
岑雪融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单纯。
他都快笑场了,故作淡然地坐直,慢悠悠地整了整领带夹:“容恪明没跟你说,我们俩之间他是零。”
顾轩轻呼:“啊?!!!”
岑雪融见状,忍住爆笑,起身离开。
顾轩一个人在桌边凌乱。
他猛扭头,目测岑雪融的背影撑死一米八。
——矮、矮子攻?
由于一般人不可能、也不敢轻易造容恪明的谣,顾轩在一秒的震惊后,不得已接受了这个爆炸性新闻。
-
酒会现场。
酒香混合着脂粉香气,每个人身上佩戴的名贵珠宝在灯光下折射出熠熠辉光。
这就是人人都想挤入的娱乐圈名利场。
岑雪融站在边缘,默然地欣赏。
容恪明端着两杯酒过来:“我小情人找你聊我了?”
岑雪融看一眼他这欠抽的表情,反问道:“请问,容二少是想让我用酒泼你吗?”
容恪明轻哼。
岑雪融接过一支优雅的郁金香形酒杯,嗅到了清甜的果香气,慢慢地抿一口。
“这香槟还不错,挺好喝。”
容恪明毫不客气地道:“有没有品味?这跟刷锅水有什么区别?”
岑雪融轻叹:“了不起,容二少居然喝过刷锅水。”
“你他妈的——”
容恪明磨牙,正要说什么,两人同时看到失魂落魄走来的顾轩。
远远的,顾轩注意到鹤立鸡群的两位男士,立刻别开眼眸,匆匆走向朋友。
容恪明皱眉:“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这幅样子?”
岑雪融面无表情,强忍着大笑的冲动。
容恪明改换语气:“不过也好,你也算有点本事。以后有机会,你再帮我料理下别的小情人。”
他摊手,一副无辜表情,“有些小妖精,太缠人了。”
岑雪融怕吐出来,赶紧仰头一口闷了香槟,压压油腻感。
刚好侍应生经过,他将酒杯放上托盘,又重新取下一杯香槟。
此时,容恪明的助理上前请他过去,有几位影视圈的大佬还在等他。
岑雪融端着酒杯想去另一处吹吹风,正经过几人在聊“风水”话题。
他站住听了两句。
是获奖电影的副导演褚强,正在跟人说起,电影开机之前请人算过时间的事情。
“……开机仪式的时间,男女主的生辰八字,全部都算过。”
另一个中年男士道:“是要算的,上次有个剧组说要趁着天晴去搞个简单的开机仪式,结果中间突然下大暴雨,最后反而搞得特别麻烦。”
周围其他人纷纷点头,说起各自入行后亲历的、听说的怪异事件。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岑雪融想到了母亲和小姨合葬的事宜。
等几人散开后,岑雪融主动上前搭讪:“褚老师你好,我是容恪明的助理,我姓岑。”
这句话将他和容恪明的关系暂且定性,也免去外人的诸多揣测。
褚强刚才见过他们俩在一起。
他非常客气地道:“岑助理,你好。有事情找我?”
显然容二少的名号在外非常管用。
岑雪融省略寒暄,直言道:“褚老师,我刚才听你们聊了会儿。我手头遇到个事,有关于风水玄学。但我找不到可以信赖的师傅请教。”
褚强听闻,立刻道:“这简单,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大师。是真的很灵验,我们圈内很多明星都会去。不过价格么……岑助理,你应该清楚,一般给明星算事情的大师,都不会太便宜。”
岑雪融:“这我有准备。”
他看了看周围情况,“褚老师,方便给我一张名片吗?我明天上午联系你详谈?”
“没问题。”褚强见他是容二少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取出名片递上。
岑雪融有个意外收获,心情畅快,又喝了一杯香槟。
随后,他单独前往剧院的小型放映厅欣赏影片。
晚上九点多。
岑雪融同容恪明打了个招呼,率先离开。
到酒店后,他洗了个澡。
裹着浴袍出来时,他站在床边,垂眸望向枕边的白色衬衣发呆,想起容恪远在这张床上对他做的事情。
当时,容恪远藏在他蓝色衬衣的衣摆里,吞吃草莓松饼塔。
今晚的香槟后劲更足,岑雪融的脸都泛着热红。
水泽浸润过的眼睛里浮现起强烈的念想,仿佛再次被容恪远呼出的热气烫热了皮肤。
不多时,他有些忍不住地轻扯开腰带。
浴袍骤然从身体上滑落在地,堆在白皙修长的脚边。
他慢慢地抬腿爬上床,塌腰跪坐,将衬衫披在自己的肩上,一颗一颗地系扣子。
大两号的衬衫完全裹住了身体,质地精良的布料有点凉意,蹭在薄嫩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就像是容恪远的手掌不紧不慢地拂过一般。
岑雪融低头,下巴轻缓地蹭了蹭挺括的衣领,启唇咬住一侧。
闭上眼时,他的一只手撑在床头,像是回到前天晚上……
已经过了一整天,皮肤上的许多痕迹明明逐渐消退。
可那种唇齿厮磨过的触感,仍然清晰。
岑雪融沉浸其中,缓缓打开膝盖,衣摆蹭过身体,再三克制,却依旧忍不住发出轻哼。
几分钟后,他怅然若失,没有找到那种异常刺激兴奋的感觉,总好像缺了点什么。
岑雪融烦躁地咬着衬衣领子乱啃,唇瓣干燥极了。
与此同时的纽约。
位于上东区的高层公寓内,容恪远已经结束健身和早餐。
东方面孔的中年女管家送来热咖啡,随后安静地退后离开。
优雅的椭圆形黑色小桌上,摆着平板电脑,屏幕正显示国内助理发来的最新照片。
有关于国内正在进行中的电影庆功宴。
另外还有一小段视频,是岑雪融与容恪明一起走红毯的画面。
以及国内社交媒体上已经出现的狗血八卦新闻,标题包括但不限于:“豪门阔少偕新晋男友正式亮相”“国外知名混血模特强势上位”……
容恪远一目十行地扫过八卦消息,立刻交代助理,处理掉社媒上的不实传言。
随后,他拿起另一只专用手机,点开国内酒店的监控。
他原本只是想看下岑雪融是否已经回到酒店客房。
谁知刚打开,便是异常香艳旖旎的画面。
大床上,是背对镜头的跪坐身影,正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正在出处理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欲望。
过长的衬衣后摆正沿着身形轻微晃动,露出雪白滑腻的肌肤与圆润饱满的曲线。
下去的腰身,简直细得一掌可握。
隔着屏幕,容恪远都知道岑雪融此刻的皮肤多烫多柔软,
他的喉结滚动,那天在国内未曾得到完全纾解的欲望骤然升起。
他起身按住公寓内的控制设备。
随着窗帘徐徐合拢,房间内的光线暗淡下来。
容恪远拿着手机,坐进沙发里。
-
国内酒店。
岑雪融有些难受地从跪坐的姿势起身,膝盖挨着床单跪趴,左手臂撑在柔软的枕头上。
干净的衬衫上残留的气息实在是太淡了,他像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般着急。
偏偏越急躁,就越难受;
越难受,就越渴望。
岑雪融甚至在回忆容恪远打他屁股的力度,塌下去的腰微微上挺,唇齿间泄出轻微的声响,恬不知耻地渴求。
但是仅凭想象,完全不够。
好烦。
岑雪融皱着眉痛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就在他崩溃得颓然下坐时,床头柜的手机震动。
他色令智昏地想,是容恪远吗?
但他尚且残留一丝理智,很清楚地知道就算是容恪远,这种时候也绝对不能接听。
岑雪融直直地盯着手机半晌,完全没动。
等手机震动声音消失,他才回神。
但紧接着,客房内的中控设备响起。
岑雪融瞪大眼睛:“……”
酒店的人找他?
没办法,他如颓然倾倒般,跪趴在床上,一直撑住枕头的手扬起,按下接通。
“Ethan。”
性感的嗓音传出来时,岑雪融不受控地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刻回应。
岑雪融张张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用自以为冷静的嗓音问:“找我有急事?”
电话那端异常的安静,随后是微妙的声响。
岑雪融稍蹙眉疑惑,惊愕中反应过来,不敢置信。
瞬间,他仿佛被一颗网球击中,浑身僵硬,口干舌燥。
他的嗓子里藏了燃烧的干柴,茫然反问:“你……你在干嘛?”
容恪远闷哼了一声:“在想你。”
岑雪融的脸埋进枕头里,含糊地骂道:“……变态。”两个都是。
容恪远发出沉闷的低笑:“你穿着我的衬衫?”
岑雪融一贯嘴硬:“才没有!”
容恪远:“我现在披着你那件蓝色衬衣。”
岑雪融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被他拿走的衣服,额角已被刺激得冒出热汗,做毫无意义的挣扎反抗:“……你不许弄脏我的衣服。”
容恪远的声音像是贴在他耳边说的,一字一顿,夹杂着一股汹涌的热气。
“等我回来,弄、脏、你。”
“啊!”岑雪融彻底崩溃,低呼了一声,身体打颤地轰然倒塌。
他惊恐地怕被容恪远知道什么,匆忙混乱地关掉通讯,整个人倒在床上,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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