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新生代】漩涡

　　挑战赛冠军，获得了进入联盟的入场券，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聚在门口烧烤摊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大家，熟悉的场景，和上辈子一样，简愉其实是想控制自己别哭的，于是一直埋头苦吃，偶尔笑两下算作附和。其他没人像她吃得那么专注，大多都在笑闹。
　　听着熟稔的语气，唠着和她无关但是又可以想象出来的故事，简愉的眼眶中又蓄满了泪水。
　　怎么今晚这么容易哭啊。简愉抹了一把泪水，埋头继续吃烧烤。
　　队员们三三两两聊着轻松的话题，邱非注意到长久没有动静的简愉，将桌上的饮料放到简愉的手上，却注意到了她猛然抬头时红着的眼眶。
　　“怎么哭了？”他声音温和，眉头没有皱起，而是轻声细语。不像是上一周目有时候出现的别扭样子。
　　简愉被冰镇饮料唤回了灵魂，与邱非的双眼对视。
　　她应该感到熟悉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最初通过苏沐橙搭建起来的选手和小粉丝之间的关系。但是——简愉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眼睛，却始终无法看到和上辈子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
　　不一样的。
　　眼眶撑不住热泪，像决堤的洪水。
　　“……就是、就是有点儿……有点儿激动……感动……”
　　简愉还是有些忍不住，连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
　　其实不止嘉世胜利的喜悦，还有迷失梦想、丢失目标的这辈子，和回不去上辈子的遗憾。这一辈子曲曲折折的经历，她一次也没哭，全然积攒到此刻。
　　是不是不够勇敢，才会在复杂的人生轨迹中纠缠，浑浑噩噩地向前不知道灯塔的方向。
　　乔一帆说，如果重来要比过去更勇敢。
　　可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做出一个决定，选中一个目标然后义无反顾地跑去，就像邱非从来不会想如果嘉世没有回到联盟会怎样，他从来不做那种预设。
　　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回吧，为自己的瞻前顾后。
　　简愉捏着玻璃杯，金橙色的饮料随着她耸动的肩膀差点儿晃出来，指尖已经发凉，思绪被晚风抽出，像线一样在H市的上空交织，在她两辈子都为之热爱不歇的城市上空游荡。
　　邱非愣了愣，下意识抬起手轻拍她的肩膀。
　　但简愉还在哭，邱非也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诶诶？这……”闻理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拿胳膊肘怼了怼邱非。
　　邱非没懂闻理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以后继续试图安慰说不出话的简愉。
　　闻理见自家队长不理自己，于是恨铁不成钢地把他拉到一边，邱非感觉手中一空，就被闻理拽到一边了。
　　闻副队：“我看小简也吃挺多的，你送人家回去吧。”
　　“……”邱非无语，“你都打什么算盘。”
　　“你放心，这边我绝对看着好好的。”闻理拍着胸脯打包票，“我可是副队长啊，队员们的安全我当然会照顾到的。”说罢，又把邱非推到了简愉身边。
　　邱非觉得安慰他人也是一个自己亟需点亮的技能。
　　只是，简愉刚刚平复好心情，抬头就看见邱非被推得踉跄两步在自己眼前站定，旁边还有闻理拉驱魔师吃瓜子唠嗑，只是眼神时不时往这里瞟，与她对视上以后还假装没看一样赶紧别过脑袋。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记忆什么的，又和上辈子重合上了。
　　“队——”简愉仰头看邱非，揉了揉自己因泪痕发干而紧绷的脸，“小邱队长，怎么了吗？”要记住改口。她在心里对自己强调了一遍。
　　邱非微微蹙眉。她要叫自己什么？队长吗？
　　来不及细想，邱非几乎可以听见闻理和驱魔师窃窃私语的声音，为了避免副队蛐蛐自己，他还是搬出来了这人刚刚的说辞：“那个、简愉，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简愉一愣，眼眶的红意还未完全褪去，想起来上辈子知道自己来自兴欣的冷脸邱非，心下忽然凉了半截。
　　送自己回去？去哪——上林苑？
　　按陈果的说法，简愉在兴欣公会工作后，在H市的住所确实是和战队一起住在上林苑。虽然简愉自己最常去兴欣网吧包宿。
　　只是，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对方自己是兴欣的吗？
　　简愉觉得头疼，她想自己最初就不该隐瞒。
　　高英杰是很久的同桌，更是邻居、发小，被简愉隐瞒了火星爆炸的秘密以后闹闹嚷嚷差点儿生气不再理她。一想到上辈子邱非知道自己是被叶修引荐去的嘉世后脸黑得能滴出墨来，别扭的日子维持了很久才渐渐融冰，就失去了告诉邱非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说，难道要等更以后吗？
　　今天可是……嘉世重回联盟的日子啊。
　　简愉忽然也很想知道叶修的想法，更想知道叶修会对邱非说什么、邱非有没有什么想对叶修说的。
　　如果听到了叶修的话，邱非也会和上辈子对自己一样置气吗，还是更鼓足干劲？
　　好奇怪啊，明明都在H市，他们却一次也没碰上过。
　　H市太大了，大到装下了嘉世的十年光阴，大到载满了她两次生命的时间，大到现在又装下了一个崭新的兴欣。
　　“啊……好啊。”
　　大脑还没有思考出来结果，嘴巴已经先一步答应下来了。
　　/
　　月色溶溶，倾洒在H市的街道。
　　春天的晚风悠悠荡荡地穿梭在楼层矮树之间，路灯被柔和的光晕包裹着，人们嘈杂的声音显得更有烟火气了。
　　以往都是简愉来嘉世又离开嘉世，这邱非第一次送简愉回去。
　　不知道邱非在想什么，反正简愉大脑乱乱的，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到底该怎么适当地告诉他自己是兴欣的，想来想去，还是让叶神亲自和他聊天开解吧。
　　叶神他……肯定也看了嘉世的比赛吧。简愉默默地想。
　　上林苑。
　　“稍等我一下。”简愉对身边的邱非说，转而对着手机屏幕打字，问叶修能不能带邱非回去。
　　不久前刚看完嘉世比赛的叶修，看到这条信息摸不着头脑，手中的香烟静静燃烧着，方才吐出的烟雾像薄纱，在灯光下晃晃悠悠地飘散。
　　“不对啊，这俩咋混到一块儿的？”叶修喃喃，直觉不太对劲。
　　/
　　君莫笑：你们怎么混到一起的？？
　　叶修回复得很快。
　　简愉抽了抽嘴角，感慨这人的注意力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过细细想来也能理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叶神对两人有交流的印象应该还停留在上个赛季结束时兴欣与嘉世合作抢BOSS的时候。想要用三言两语概括自己和嘉世关系匪浅——难上加难。
　　不过还好叶修没真让简愉说，只是几秒钟后发出来一个行，和一个君莫笑叼烟的表情包。
　　同意了。
　　简愉松了口气，仰头看向身旁的邱非。在看见简愉同别人发信息的时候他就及时挪开了目光打量其他地方，此时还在观察周围陌生的风景。
　　这人好像是真的比她高啊。简愉忽然想，剑眉星目，长得正气凛然，配上他的打法，怪不得上辈子战斗格式的周边也很难抢呢。
　　“邱非，进来坐坐吧？”
　　她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邱非扭回头，“……这不方便吧。”在听到简愉这么说的时候一下子有些紧张。
　　看得出来有人和她一起住的……是要把自己介绍给她的朋友？邱非想，好像有听她提及是B市人啊，那H市的好友会是谁呢。
　　“来吧。”简愉说，牵住邱非的手腕，静静地感受着他的脉搏，拉着他踏入上林苑。
　　//
　　邱非也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叶修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这人坐在上林苑内打荣耀，旁边是看电视剧嗑瓜子的苏沐橙，苏沐橙的身边又窝着一个盯着手机聊天的方锐。不远处是收拾餐盘的陈果和唐柔，魏琛在旁边打下手的时候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陈果开怀，唐柔也跟在身边吃吃笑。包荣兴揽着罗辑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唠嗑，罗辑不断扶正他快要滑落的眼镜。
　　这里有很多人。
　　战队现在本应很忙，但是兴欣内大家罕见地放松了一下。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最先注意过来的是准备去帮苏沐橙拆新瓜子的乔一帆。
　　“小愉回来了？”乔一帆笑，却看见简愉身后的人，愣了愣，“诶？这位是……邱非？”
　　乔一帆的声音不大，他身边的苏沐橙听得一清二楚，从沙发上坐起朝门口望，看见了邱非。
　　邱非也愣住。
　　“小邱来了啊？”叶修笑，接过乔一帆的话。
　　“嗯……”邱非有些木讷地点点头，却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动作，手该放在身前还是身后，第一步该迈左脚还是右脚。
　　陈果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朝门这边看了一眼：“是邱非啊。吃晚饭了吗？”
　　被简愉拉着往客厅走，邱非回道：“吃了一些。”
　　“有没有吃饱啊？需不需要来点儿零食垫垫。”苏沐橙从茶几上拿过一包薯片，举到邱非身前。
　　“……谢谢。”邱非接过薯片，却没有立马吃，攥在手中。
　　楼梯处刚从楼上下来的安文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邱非队长？”看样子并不意外邱非的出现，“恭喜，重返联盟。”
　　“谢谢。”
　　邱非被简愉往前推着走，几乎一步一顿。
　　路的尽头是摆弄着电脑的荣耀第一人、战法祖师爷，他最好的老师。
　　“挺远的吧？来坐会儿。”
　　叶修叼着烟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邱非像程序一样，步步踏向曾翻遍整个网吧也没见到的人。
　　好像回到了训练营。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就没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
　　“……”
　　队长。邱非在心里说。以前一直叫他老师，还从没称呼他为队长过。
　　“……前辈。”
　　//
　　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洒下一地银白。
　　兴欣的大家都很热情。
　　邱非离开的时候，叶修说：“小邱同志，道阻且长，好好加油。”
　　少年出神地盯着鹅卵石路上的月华，翻涌的思绪全是刚才那幕。
　　少女要送他离开，她的声音一如曾经温温和和：“小邱队长，重新认识一下。”朝他伸出手，“兴欣公会，火星爆炸。”
　　火星爆炸。
　　邱非再熟悉不过的字眼。
　　在嘉世重组初期给予莫大支持的兴欣长老，网游中配合默契的战法。
　　他问：“白日静谧是？”
　　“刺客账号，最初创建的。来了兴欣以后玩了战法。”简愉的解释很简短。
　　邱非简直要被简愉气笑了。
　　所以那天她是为了给兴欣拉一个嘉世做枪炮师后盾，上了个小号让自己和兴欣做交易？
　　虽然嘉世也没吃什么亏、但是——
　　邱非没往下想，他很早就发现简愉不像是普通的荣耀玩家，有战术有思考。他大概猜到了这人是兴欣的，他会欣喜，以为前辈还在意着嘉世，为此分外努力想要证明，但同时困惑为什么前辈自己不来。
　　现在清楚了。
　　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像一杯调制失败的鸡尾酒，各种味道混乱地在舌尖交融，没有谁占了主导，但又在心上留下了痕迹，又无法避免。
　　少年揉了揉眼睛。
　　进入联盟是第一关，能留在联盟才是一种莫大的考验。
　　从今天和玄奇的比赛可以看出来，嘉世的大家还没有形成什么明显的战术意识，拼力才只能编织一张破破烂烂还漏风的网将对手罩住。对手是玄奇才会获胜，如果是联盟内的队伍，还真难说。
　　正如叶修所说，一切道阻且长。
　　邱非没空想那些关于隐瞒的故事。
　　//
　　“诶，小愉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乔一帆疑惑地看向简愉，“你没有去送邱非吗？”
　　“啊……”简愉尴尬地笑了笑，“他不让我送。”
　　“哦……确实，也没有女生送的道理。”乔一帆递上一杯水，“今天怎么样？”
　　简愉局促地搓着杯壁没吭声，以乔一帆的察言观色的情商可以猜个七七八八，他双眼一弯温温地戳了戳简愉的脸颊，“嘉世的比赛结束了，总该来看兴欣了吧。”
　　“我……”
　　“好啦，该回去好好睡个觉了。”乔一帆说，“你今天也挺累的，估计没有休息好。”
　　他起身送简愉往楼上走，牵着她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又把这件事情搞砸了。”简愉低着双眼，额前的刘海垂到眼前挡住了视线。
　　乔一帆细心地帮她把头发捋到耳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小愉已经做得很好了。”
　　简愉侧头看去。
　　“你总对我这么笑。”她说，“看不透你笑容后面的情绪……”
　　“那我很厉害啊。”乔一帆笑出声，“这么细心的你都没有办法察觉到的话，我很适合去演戏。”
　　“……”
　　看出来乔一帆是希望逗她笑，简愉浓浓地叹了口气，却连一个假笑的嘴角都扯不起来。
　　两人没再开口，一路走到简愉的房间门口。
　　“晚安啊小愉，”乔一帆揉了揉她的发顶，“明天也要继续走下去啊。”
　　明天——也要继续走下去啊。
　　又做错选择了吗？少女在枕头上辗转反侧，想不到答案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
　　兴欣的比赛十分精彩，简愉的心神被挂在每一个优秀的操作上。就算知道结果兴欣是胜利的，但再临一遍过程还是心潮澎湃。
　　这种激动是无论多少次回看都会动容的。
　　一群东拼西凑的人，明明其中也鲜少有明确目标，不过是一头莽进职业赛场想和伙伴们一起打下去，剑指冠军就是心中唯一执念。
　　简愉重新回到正轨，整日在公会拼杀。可能是出于对邱非的愧疚，在面对嘉王朝的时候攻势总会弱一些，但对面为首的战斗法师并不会后退脚步。
　　简愉心一沉。
　　战矛相撞的音效在耳机里炸开，简愉语音对伍晨说移交指挥权，她来牵制邱非。
　　他到底在固执什么啊。重来一遍简愉对邱非的怒气来源还是模棱两可，不过现在是兴欣公会的分会会长，她不可以停住脚步。
　　“邱非，你是来找我打的还是帮嘉王朝抢BOSS的！”少女忍不住开麦。
　　对面的角色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连招一个接着一个，蓝瓶跟没有CD一样罐，简愉两眼一黑：天啊，邱非这是专门来找她的。
　　刚刚结束最大的一场战斗，队内纵容小队长在网游里单挑也很合理……吧？
　　不合理！一点儿也不合理！
　　简愉的怒意也从心而生，一甩鼠标，机械键盘键盘在手下噼里啪啦。好在身边没人，不然准会被她的操作吓一跳。
　　这人一句话也不说！这种脾气怎么管的好嘉世啊！
　　简愉咬牙切齿道出心里话：“邱非！你这不听人解释的脾气怎么管的好嘉世啊！”
　　“不劳兴欣的会长大人操心。”
　　邱非也咬着后槽牙，战矛丝毫未停。
　　火星爆炸在先前开路拉BOSS仇恨等过程中已经消耗一部分血量，背包里又没有带很多红药。
　　火星爆炸很快不敌，加油眼前的屏幕就这样陡然暗下来，好在只是爆了一些蓝药。
　　/
　　邱非也不知道自己的气从何而来，他想，本来该在见到叶修的那一刻就不生气的。
　　对方和从前一样，没个正形，笑着叫他的名字，依旧对他寄予厚望。
　　可是、可是……
　　电脑中的角色举着战矛环顾四周，树林里一片寂静，对面倒下的战法身边爆出一点蓝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为什么会……觉得……”
　　可能未来的邱非会反应过来这是青春期的某种心理作祟。自己认真将对方视作拉拢对象，对方也倾囊相授，从公会建设到战队配合，这人契合得就像是为嘉世准备的一样。
　　为什么不加入呢。
　　为什么呢。
　　新嘉世建立初期的邱非偶尔会思考是不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够，印象里最具有领袖魅力的人就是叶修，于是努力模仿着记忆里的他。
　　但不是的。
　　他曾经在见到这个昵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他们嘉世的，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莫名的自信让他屡次去拉拢。
　　不对、不对！
　　邱非老老实实做着手操，脑海里思绪翻涌，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
　　白日静谧：小邱队长，聊聊吧
　　/
　　奶茶店里的空调很凉快，夏天的工作日也没人会在这里待着。
　　邱非提前五分钟来的时候，已经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坐在那里等待的少女。长发被束起，低低地垂在脑后，小口啜着青提果茶，对面的空位上摆着黑糖珍珠奶茶。
　　简愉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对着手中的平板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邱非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凉风和香甜的奶茶气息把燥热卷去，走到那人身边，他拉开椅子，端坐下来。
　　“早上好啊，小邱队长。”少女笑眯眯同他打招呼。
　　“……”邱非盯着这人的脸几秒钟，试图看出这人是否准备出什么招，但是对方只是指了指身前的奶茶。
　　“特地给你点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愉被邱非问得一愣：“我想做什么？”
　　“明明……你先来找我、然后……然后你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多技术性分析、战队分析，也会开白日静谧的号帮我们公会抢BOSS……”邱非想不通啊。明明是她先开一个公会所有人都不清楚的小号来到他身边向他展示了厉害的头脑，明明一直以来都在帮忙但是……
　　“邱非。”简愉抿了抿嘴巴，“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行为，我是真心希望嘉世能变好……”
　　“……”
　　邱非沉默了一下。
　　“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你。”
　　简愉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有些卷边的笔记本，又递上了一支笔。
　　“小邱队长，给我签个名吧。”
　　//
　　很快也迎来了兴欣的决赛。
　　决赛现场简愉就没去看了，上辈子在嘉世战队研究了许久，这一场比赛可圈可点，最后几秒更是绝杀。
　　简愉想，那自己也可以扎一些花束。
　　铃兰、风信子、满天星……总觉得要一些花束自己来扎才好。
　　早知结果的简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胜利，上辈子从未获得过冠军，这辈子居然在冠军队当公会会长。
　　在选手通道外等待众人的简愉第一时间为他们送上了花束，和陈果一起抹眼泪。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距离自己重生回来已经过了这么久，自己站在赛场边围观，又不自觉想要加入进去，可最后又抽身离开。
　　“兴欣是冠军……”
　　简愉一边抹眼泪一边感慨，乔一帆递来一张纸，帮她擦去脸颊两边的泪水。
　　明明他自己也在流泪，捧着的是简愉为他扎的花束。
　　好神奇啊，这就是冠军的力量吗，为什么自己一直在哭啊，这种情绪就这样热烈地将自己感染。
　　叶修的双手已经脱力，甚至捧不起来一束花。那也是简愉扎的，里面藏了好多花语，全是祝福与期待。
　　喜得简愉回去把公会材料收拾收拾，给一直辛苦的大家都发了很多红包。
　　冠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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