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何人之影
阮颢企图装聋作哑,蒙混过关,却不料被那人捏住下巴。
阮颢当即一掌落下,将那人的手打开,他痛呼出声,白皙的手背上立马泛出了红晕。
这时他看清了那人模样,斜眉高鼻,长得就是一副风流模样,也难怪那群人会这般谄媚。
“诶,挺有脾气,我喜欢,说吧,喜欢什么?爷赏你。”他翘起二郎腿坐在那柔软床榻上,眼神赤裸裸地看着阮颢。
阮颢没有说话,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薄保挑起一抹微笑,兴致盎然地看着他走过来,他拍了拍床铺,道:“这就等不……!”话还没说完,薄保便闭了嘴,他感到脸上冰冷凉意。
是刀!
他的神色一改往日轻佻,面露紧张,“你在做什么?”他语气有些不稳。
“你可知我是谁?我乃薄保,薄尚书之子!你若杀了我,你可想过自己?!”
“自己?众生纷纭,我独身一人,有何可惧,又有何惧?”阮颢轻笑道,毫不在意地拿“刀”拍了拍他的脸。
“我连皇帝都不怕,害怕你吗?区区尚书之子……”
薄保终于慌了,“别!好汉手下留命!我有钱财也有人脉,看少侠这般英姿,定是个不朽人物,您看您需要什么,我什么都能给您!”
头脑倒是灵活,就是使错了地方,阮颢无奈,那薄老头怎的就教出个这么个……废物。
想的这,阮颢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命……”
“别……!”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楼上重响一声,阮颢向上看去,听这声重……不好!
阮颢赶忙抬起脚步向楼上去。
“诶,你不杀我了?”薄保高声询问道。
“改日再取你性命!”阮颢挥了挥手。
那年清倌初见,狼狈模样,竟是被你看见。
阮颢推开楼上那门,刚入室内,就见一彪形大汉已经倒在地上似乎不省人事,阮颢见状,还未走上前查看,便再一次被人逼至墙角。
……一日之内被逼两次?天理难容!
随即抓住那人的手腕,想要将其推开,却发现这人虽然瘦弱但力气却大得很,饶是阮颢都拗不过去。
“你是他的人?”头顶传来一道好听但有些沙哑的声音。
谁的人?怎么回事?阮颢云里雾里听不清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
那人突然脱力,整个身体软趴趴地倒在阮颢身上,阮颢护住那人摇摇欲坠的头颅,受触碰到额顶地刹那,他心里暗叫不好。
身体出汗发热,对了还有眼睛,阮颢扒开他的眼睛,只见他视线迷离,不甚清醒,鼻息急促,喉结滚动,手也在不受控制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难道是……被下了药?阮颢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心下了然。
随即将这人抱到床榻上,正要起身取些冷水,却被那人拉住胳膊。
“别走。”他道。
阮颢无情地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却被攥得死紧,无奈之下便冷冷开口道:“想不想治了?”
可一抬眼便看到那人一副芙蓉春水的模样,不禁无语,我在跟个病人说什么!
“你先放开……”阮颢已经有些不耐烦。
“帮我。”他的人声音已经染上了些哭腔,那双桃花眸泣涕涟涟,已然泛了红,像是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阮颢突然想到。
这般模样,换做旁人也难怪把持不住,可惜了,阮颢摇头道:“我对男子没兴趣。”
“不过救你嘛,还是有法子的。”他伸出手轻轻抚上谢卿礼的脸颊,触碰的刹那,他的手便被抱住,谢卿礼的整张脸贴在阮颢发凉的手心,他往里头蹭了蹭。得到些许慰藉后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眸犹如夺人心魄的妖精,等着面前的人自投罗网……就像现在这样。
“你、在、想、什、么?”他做出了个口型。
阮颢回神,只是简单的对视,竟便让他乱了分寸。
谢安……有点意思。
“第一场!落!各个人员稍作休息!准备第二场!”工作人员喊道。
“阮颢,你过来。”刘昊向阮颢招了招手,道。
“诶,他肯定要挨训!等着看笑话吧!”
“就是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啊,乱改台词。”
“以为自己耍点小聪明就能让刘导记住啊?小丑吧他。”
站在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改了词?”刘昊问道。
“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乱改意思,说说吧,为什么想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跟你说我就是晟帝,你信吗?
阮颢无可奈何,只好解释道:“对不起,刘导,是我擅自改您的词,只是我认为稍有欠缺,所以便改了。”
“有何欠缺?”
“大晟东宫之争,向来激烈,晟帝一无母族,二无背景,只有个大哥与之交好,其余兄弟都心怀鬼胎,互相试探,晟帝能成一国之主,除了其治世才能,你觉得还有什么?”阮颢看向刘昊,问道。
“还有什么……”刘昊低下头,思索道。
“伪装。”
“晟帝可以招拢天下之士,亦可玩弄人心,如何闷声做得头筹,全靠一个字——装。”
“无意王座、淡泊名利、玩物丧志、他都会装,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那个世道活下去,才能有竞争的权利,等到几人两败俱伤时,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阮颢言罢,看着不远处正在椅子上看剧本的谢安。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自以为了解晟帝,却不料竟是皮毛功夫,你又是从哪知道的?看书?还是……”
“我?”阮颢指了指自己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小时候偶遇一个老先生告知我的。”
“果然,遇到了贵人。”刘昊点头道。
“行了,你去吧,准备下一场戏!”
众人见阮颢一脸无事发生地样子走出,不禁纷纷疑问。
“他怎么没哭鼻子?”
“刘导竟然没骂他?”
“刘导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诶,我刚刚看刘导脸色开心着呢!”
众人向阮颢投去敬佩的目光。
阮颢,有两把刷子!
氛围有些尴尬,化妆师见状有些不妙,便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此时化妆间内只有阮颢和谢卿礼,空气间一片死寂。
“对不起,我临时改的词。”阮颢率先打破这份沉寂。
“为什么这么改?你对晟帝很熟吗?”谢卿礼突然这么问道,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阮颢强压自己的怒气,我就是晟帝!你说熟不熟?!
“下次就别改了。”他继续道。
“怎么?”
“晟帝不想让别人知道谢卿礼的事,所以少言少语,不是吗?”
他死死地盯着阮颢问道。
阮颢不说话,良久才道:“谢安……你到底是谁?”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