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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普信男
程兼旬这一觉足足睡了三日,意识刚刚回笼,睁开眼缓了半天人都还是懵的。启褚卿就守在他身侧,见其转醒赶紧凑了上来。
“你可算是醒了,不过一杯酒怎么就能喝成这样,下次再也不敢让你碰了。”
程兼旬看着面前人喃喃说着,眼神还有些游离。“师尊……”
启褚卿大惊,连忙伸手向他额前探去。“胡叫什么呢?莫不是把脑子给喝傻了?”
手再次被抓住,启褚卿猛然一颤,不禁又想起那日两人的亲昵画面,身子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不过程兼旬而今这样子,不知还记得多少,就是全然忘却了也未可知。
好似乎是在验证他的猜想,只听程兼旬开口询问道:“那日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为何我全然没了印象?”
既然另一个当事人没有印象,启褚卿便也不再去提,权当自己那日是酒后出现了幻觉,被不知是哪里冒出的虫子咬了一口。
可程兼旬当时虽昏沉着,对自己做过什么却是清楚的。如此问也是看启褚卿不自在,配合着装傻罢了。
“没发生什么,你喝醉之后便睡去了。”
“那我们如今可还是在北境?”
“没错,第三日了,父亲转音问了几次,都是师姐在替我遮掩。我都合计着若是你再不醒,便找师叔帮忙将你扛回去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南境。”程兼旬起身欲走,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脚步虚浮之际被启褚卿按了回去。
“不急,父亲安排了我和师姐去人界帮忙作为历练,而今只认为我是先行一步到了人界,不会被怀疑的,我们待你恢复过来再动身也不迟。”
收到人界求助已经不是件稀罕事了,神界好像总是在替人界解决一些麻烦。照例这类事宜理应交给有庇佑人界之责的东境处理,可既然应龙发了话,此次任务便落在了启褚卿和苏熙恒身上。
姗姗来迟的两人与苏熙恒汇合,师姐上来就开始打量起程兼旬。
“这就是你那位‘身体不适’的朋友?”苏熙恒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游走,丝毫不遮掩眼中的笑意。“长的还挺帅。”
“帅?”听到生僻词汇,程兼旬眉头一皱,向启褚卿投去询问的目光。
“就是夸你生的好看。”启褚卿连忙向他解释,尴尬一笑。“我师姐有时说话有些奇怪,你习惯就好。”
“去你的,你才奇怪。”苏熙恒不轻不重地在自家师弟脑门上敲了一下。“好了,寒暄时间结束,接下来我们来聊聊正事儿。”
“人界最近有妖孽横行,所到之处灾难丛生,祸害了许多无辜百姓,而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将他降伏。”
启褚卿问道 “这妖孽可有什么特别的习性和特征?”
“我询问过目击者,他们说这东西和家养的猪长得很像,曾经袭击过很多绣坊和裁缝铺。”
启褚卿听她形容完,立马有了定论。“是祸母……”
苏熙恒一脸懵懂。“那是什么?”
“师姐。”启褚卿看过来,眼神里带了些奇怪和考究。“我曾听父亲提起过,说在你幼时凤族皇宫中便害过祸母,你怎会不了解?”
“昂……昂对,是害过。”苏熙恒表情不太自然,连忙遮掩道:“不过毕竟那时我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这样啊。”启褚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开始为她科普。“有很多超脱四界管束的生灵,祸母便是其中一种。古籍中对它的记载是这样的,说曾有一国家,人民安康没有疾病,国王说自己听闻这天下常有祸事却不知道是什么,问群臣可有见过,群臣也全都摇头。后来国王实在耐不住好奇,便让一位大臣去邻国寻找,碰巧遇到一位商贩声称自己正在售卖灾祸。这东西样子像猪,被铁条紧紧捆住,大臣经过询问,得知它名叫‘祸母’,后置重金买下了它。因祸母以针为食,大臣便到各家求针,百姓不堪其扰,至此民怨四起。大臣察觉到了祸母的弊端,向国王请完命准备在城外诛杀它,不料刀枪剑戟用了个遍,未伤及它分毫。最后用火焚烧时它挣脱了禁锢,四下逃窜,走到哪里烧哪里,又给人民带来了一系列灾祸。”
苏熙恒评价道:“这不国王不是吃饱了撑的,属于没事儿找事吗?”
“古籍中的故事确实荒诞可笑,并不可信。但祸母的确是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灾祸,所害之人不在少数。”
“难怪最近人界疫病蝗灾四起,看来都是祸母的手笔。”
启褚卿道:“我们去祸母出没过的地方看看。”
而今天灾丛生,善堂和医馆里面挤满了人,到处陈列着尸体,腐败的气味在城里每一寸空气中充斥着。
他们选择去其中一家祸母曾经现身过的绣坊查看,这里如今已经无人再敢靠近了,所以启褚卿他们到达时现场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依旧是一片狼藉,并没有被动过。
地上散落着许多针,程兼旬捏起一根递到启褚卿面前。“它应该是来觅食的。”
祸母吞铁,最喜食针,想必这就是它频繁出没于绣坊和裁缝铺的原因。
启褚卿欲到绣坊里查看,一只脚刚要迈进去,身后便传来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他头都没转,只是稍微侧身就躲了过去,一张符咒随之打在正前方的门上。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随意走动的?”符咒主人阵仗颇大地瞬移到众人面前,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白色道袍,手拿拂尘,姿态端得极高,屹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启褚卿转身面对他,笑着问道:
“不能随便进吗?”
“当然不能,这里有妖类肆虐。”男子面露鄙夷地打量起启褚卿一行人。“就你们三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黄毛丫头,还有一个看上去就弱柳扶风的公子哥。见到这妖类怕是吓都要吓死了,哪里来的胆子……”
他话还没说完,身旁酒坊门前原本摆放的好好的酒坛突然相继爆开,喷溅出的液体像长了眼睛一样尽数朝他身上招呼。最终中年男子被淋成了落汤鸡,离他最近的启褚卿愣是一滴都没沾上。
启褚卿不明状况地将眼睛眨了两眨,在眼神扫过程兼旬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一切。
此刻的阿遂虽还是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却是在看向中年男子时飞快舔了下后槽牙。只是如此细微的一个动作,便足以见得他此刻是极为不爽的了。
噗!我们这位‘弱柳扶风的公子哥’居然急了。
这边启褚卿知道是有人在搞小动作,可中年男子不知情,只当自己受到了妖物袭击,手忙脚乱地朝着空气胡乱丢了好几张符纸。
“大师冷静。”苏熙恒迎头被他贴了好几张,实在忍无可忍拽住中年男子的手。“只是气温太高,坛子涨破了而已。”
中年男子停下动作,确定的确没有危险后,装模作样地开始整理起袖子。“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哈哈。”苏熙恒干巴巴地笑笑,以防男子再次大惊小怪,便转移注意力,和他闲聊起来。“看大师气质打扮都像修道之人,敢问是哪门的高人?”
神界每年都会在人界投放飞升资格,人族也可以通过修炼进入神界。至此人界设立了许多门派,专门教人修炼。
中年男子神气十足地报了一个苏熙恒闻所未闻的名字,而后轻蔑道:“我出自名门,日后还要飞升成神,这是尔等俗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啊,是是是。”苏熙恒尬笑敷衍着,而后总觉得他手中的符纸图案有些眼熟,继而问道:“我见大师这符咒独特,不知可否告知其中玄妙。”
“这符咒是我崇尚的一位圣者所编撰的,有驱邪避凶之效果。”
“哦,敢问些位圣者是……?”
“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男子继续用鼻孔看人。“世人大多随波逐流,推崇的都是主神应龙和三境神君。而我和他们不同,崇尚的是南境的一位小神君。”
他这句话引来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连方才被他得罪的程兼旬都投来目光。
在南境能被众人称上一声‘小仙君的’,只有一个人。
苏熙恒和程兼旬不约而同地看向启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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