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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进晚餐
符见锦开车带他去了洛磡的一家私人高档会所,里面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厨师也都是万里挑一的会做菜。
否则也不能卖出一道菜五千起的底气。
“这家店东西不算贵,不过我觉得味道是我吃过最好的,所以就办了个卡,偶尔带小梅来吃两口。”
“嗯,这儿的环境也不错。”小包厢的装潢大气而不花里胡哨,不愧是调香师的审美,比普通暴发户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符见锦点了瓶红酒,但他自己却以开车为借口没喝,白沥一个人饮下半瓶,才后知后觉可能被符见锦算计了。
对面的人一只手支着脑袋,弯着眉眼盯着他。
“酒量不错啊小玫瑰花。”调笑的语气配上轻佻的眼神,白沥看着他的样子,喉结微动,高脚杯里的最后一口酒液随喉管滑到胃里,像一根木柴,带着一丝火苗烧到他心里。
他不能忽略自己突然加快的的心跳,就像不能忽略自己对符见锦动心了一样。
酒意麻痹了他的一部分神经,让他有亲吻对面Alpha的冲动,但幸好他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干。
信息素先一步让他暴露了,清淡的玫瑰味像是伸出了有形的触手,一点点往前探,等到他反应过来收掉信息素的时候,他能肯定符见锦早就闻到了。
不然不可能露出这种看戏的表情。
一晚上被算计两次。
白沥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儿蠢。
连自己的腺体都管不住。
他也头一次觉得自己需要阻隔贴。
S+Alpha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个东西,递了过来。
白沥低头一看,符见锦掌心里静静躺了一枚阻隔贴。
“收得住吗?收不住就用点工具?”
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白沥也笑了,自暴自弃般接过阻隔贴,不过到底没贴上,而是直接塞进了兜里。
现在的白沥就像在牌桌上被人算计了,一手烂牌还点了个明牌加倍。
始作俑者现在就与他对坐,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喜欢我啊?”符见锦问。
扭头看了一圈,白沥转头和他对视。
“放心,这儿私密性很高,没监控,只要不按铃就没服务生会突然进来。”
打消了心头疑虑,白沥才不怎么情愿地开口:“是啊,我是喜欢你,所以能给个机会吗?”
听完对面的话,符见锦直接把椅子搬到了白沥边上。
“好说,从今天开始,你别出去工作,活动,商演,节目,拍戏,统统别干,每天就只待在我店里,从早到晚。”低头思考了几秒,符见锦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你要全都做到了,明年的今天我就答应你。”
白沥一时哑口无言。
干他们这行的最缺的就是时间,结果符见锦只要他的时间。
“我一回来就待在你店里的,这也不行吗?”
“您日理万机,一年能回来几天。”桌上的盘子里还有点菜,符见锦用白沥的筷子夹了点,往自己嘴里放,“其它的就免谈了。”
边上的Alpha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比原来清醒了一万倍。
过了一会儿,符见锦吃完最后一口:“钱我提前付过了,送你回家吧。”
小Alpha低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去停车场时一路无话。
他终于知道符见锦不去配徒弟过生日而是专门和他单独吃饭是为什么了。
“其实为了拒绝我你也不至于这么隆重。”
“没,本来没想这样的,临时起意才想着逗逗你。”
“逗我?”他忽然抬起头。
“不算吧,反正早晚都要拒绝你。”符见锦笑笑说,“别难过,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如找个可爱点的Omega,给你生一群小玫瑰花满地爬。”
一大丛花用茎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场景突然在白沥脑海浮现,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驱散了那点荒诞的想象。
“那也得是两朵玫瑰才生得出一大群吧。”他小声说。
打开驾驶座车门,符见锦自顾自坐了进去:“和你信息素一个味的Omega对你来说不算难找吧。”
白沥轻轻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我不喜欢Omega。”
“碰到了不就喜欢了。”
“碰到你之前我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Alpha。”
白沥的每句话都带点酒精的气味。
符见锦是一圈朋友里公认的能喝,但他怕自己闻了白沥的信息素,做出点什么事来。
“你少说两句吧,冷静一下,醒醒酒。”
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比谁都小心翼翼。
他不觉得白沥这幅样子就是他此时的真实表现,因为他自己就不是这样,何况白沥是个专业演员。
身边Alpha装可怜的本事,符见锦不是没见过。
“你知道地下高速道吗?”半途中,符见锦突然问,“点头摇头就行。”
白沥轻轻摇了摇头,恍惚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我猜你也不知道,”符见锦余光瞥见他这个反应,于是说:“今天带你见识一下,全程不限速的高速路有多特别。”
末了,驾驶座上的人补充叮嘱一句:“别开窗,对腺体不好。”
就在白沥细品这句话的意思时,符见锦已经从路边的引道开进了地下。
他特意放慢了车速,用一种观光的态度在底下晃悠。
令符见锦意外的是,能看见的流浪汉少了很多,他似乎能搁这车窗感受到地下室那股恶心的低等信息素混杂汗、排泄物的气味变淡了许多。
他甚至庆幸白沥看见的不是几个月前的场面。
不过现在的样子,也足以让白沥看呆。
“六年前,我每天都一个人在这儿开来开去。”符见锦说着,贴心地加快了速度,“而你,还在读大学,什么都不知道呢。既不知道地下道,也没在人精堆里混过。连你腺体的病都还没得。”
“你身上从始至终干干净净,而我,从小脏到大的。”
毫无预兆地,符见锦似乎在那群流浪汉里看见了能被称之为自己亲爹的那张脸,随后又把这个可笑的念头驱散了。
即使那样的他能到活着洛磡,又怎么可能在地下快速道这种地方苟延残喘那么久。
“总之,希望你能趁现在还迷迷糊糊没那么喜欢我的时候,早点把那个念头掐灭了。”
一字一句,信息量大的像符见锦的信息素气味,浓郁得没边,白沥有一阵长久的怔愣,在符见锦停好车之后,他机械地下了车。
小区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间的门边,有个监控死角,白沥跟着符见锦下车,走到电梯间。
“符见锦。”白沥少有的叫了他的全名。
闻言,符见锦转身。
小Alpha抱住了他,温暖的怀抱和温暖的吻一起,落在他比起一般S+Alpha更单薄的身躯上,符见锦似乎能感受到玫瑰花吊坠隔着符见锦不太厚的衣服,触碰着自己身上的衣料。
那个吻落在他鼻尖,然后轻易滑落到了嘴唇。
符见锦瞬间睁大了眼睛。
两种只有细微差别的玫瑰气味在浑浊的空气中纠缠,相融,要是其中一种更加馥郁的没那么具有攻击性,任谁都花香会被迷得不知南北。
S+Alpha摁住后颈的阻隔贴。
符见锦仅有的理智没能拦住他的拳头,用了七八分力结实地揍在白沥脸上。
“我以为只有我需要被打醒,没想到你也在做梦。”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白沥失去平衡,要不是背部抵着墙,差点摔到在电梯口。
电梯到达,发出叮的一声:“时间不早了,回你自己家去吧,以后别来店里了。”符见锦毫不犹豫地走入轿厢,关上了门。
而白沥,还傻站在负一层,摸着自己的嘴唇,符见锦进电梯前,他注意到了Alpha后颈凸起的阻隔贴。
对于符见锦来说,这种事不亚于落荒而逃了。
白沥是靠脸吃饭的,他一激动居然照人家脸上来了一拳。
剧烈的头疼打断了他的思考。
刷卡进门,他在离门最近的厨房洗手台里洗了手,在抽屉里摸出酒精棉和空注射器,咬着塑料袋一角,拆开了针管,做好消毒工作,抽出了足以让腺体处皮肤鼓成个半球的深蓝色信息素。
症状得到缓解,符见锦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算道个歉。
看布:抱歉,刚才冲动了
小玫瑰花:没没没,是我太唐突,我应该先道歉才是
小玫瑰花:不过你这一拳可是把我饭碗都打翻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起来白沥状态不错,符见锦一下子放下了悬着的心。
看布:查了,两周左右就能好,我没用多少力
小玫瑰花:这都查了?你今晚请我吃饭是不是就想拒绝我顺便给我来一拳啊
心底的愧疚荡然无存,符见锦对着屏幕翘起了嘴角。
看布:真不是故意的,信我。
他甚至为了正式一点,在句末打了句号。
看布:冷敷一下,搞点冰块用毛巾包着敷脸,肿的不会太明显
整一只手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敷脸,一只手回复符见锦消息的白沥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了笑颜。
氵:没冰,你家有吗?
自知理亏,符见锦头一次没怀疑白沥的话,他向柳伊筱问到了白沥家的门牌号,用塑料保鲜袋装了块冰,匆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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