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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VS琴师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刚刚还持剑站立的两个黑衣人在几息之间就没了气息,速度之快令房间内的几人瞠目结舌。
萧勉半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喘气,惨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他一边警惕着暴起杀人的沈语时,一边还要用内力护住受伤的心脉,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之前派人擒住沈语时的时候已经要了他大半条命,那种程度的重伤别说重新拿起剑伤人了,就连保持清醒都很难做到。
不过最大的变故还是景浣,一个毫无内力的琴师,居然能把他伤成这样。
沈语时提着剑,浑身鲜血站在他几步开外,此时浑身的杀气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冷笑一身,堪堪稳住身形,威胁道:“你们杀了我,连摄政王府都逃不出去,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
沈语时双眼微咪,正要说些什么,一道白影突然撞进怀里,速度太快,他只能将手里的剑挪开些许。
自己却被少年不知轻重的力道撞得闷哼一声。
这声音刺激到此时情绪正敏感的少年,沈语时只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个不停,心里感到几丝异样。
景浣闻着男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眼泪止都止不住,手上的触感湿漉漉的,拿到眼前一看,手心一片猩红。
借着微弱的火光,景浣看见男人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割伤和贯穿伤,左肩还镶嵌着一枚箭头,经过雨水的冲刷,这些伤口皮肉外翻,隐隐发白。
沈语时见不得别人哭鼻子,尤其还是对着自己,他抬手笼住少年的后脖颈,安抚地捏了捏,难得说起安慰的话来:“别怕。”
别怕。
景浣不敢再抱着他了,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生怕人跑了似的。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哭。
只是当时看见男人被那样对待,恐惧感甚至超过了萧勉可能要对自己做的事。
“我带你走。”沈语时从不说花言巧语,他只用行动来哄孩子。
大悲大喜之下,景浣现在还不太能说得出话,沈语时现在就是他的主心骨,对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两人要连夜逃命,沈语时让他换身厚一点的衣服,他二话不说就去收拾了,及腰长发在空中划过,动作干脆利落。
安抚完景浣,沈语时将视线重新投向瘫软在地上的萧勉。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仿佛自己还是那个生活在欺压之下,仰人鼻息的皇子,命如草芥又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勉大笑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间有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笑够了,他才嘲讽道:“背主的贱东西,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没有解药你就等死吧哈哈哈。”
暗卫身上的毒每个季度毒发一次,如果没有解药,就会在痛苦中死去。
距离下个月服用解药的日子还有三个月,对于任务来说时间已经够用了。
沈语时垂眸不语,闪着寒光的剑身指向萧勉。
察觉到自家宿主已经蓄势待发,系统连忙趴在他的腿上尖叫:【不行——】
【你给景浣送武器伤了萧勉已经是不行了,亲自动手更是不行!】
沈语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察觉到他有些松口的迹象,系统加大力度,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故发生在自己手上:【他现在气运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萧铎会对付他的,你可千万别动手啊,到时候我们被赶出去,这个世界就会倒带重来,你也不希望原著里的剧情发生吧?】
这一下算是戳在沈语时的死穴上,正好景浣也收拾完了,他收起身上的杀气准备先带着景浣出去。
出了门,他看着景浣,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在景浣拿出一件黑色的披风想要给他披上时,他才反应过来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你的琴呢?”
对方身上空荡荡的,除了手上拿着的披风,别无他物。
琴师的琴就像剑客的剑,轻易不离身,沈语时只以为是他慌忙之下忘带了。
谁知眼眶通红的少年只是摇摇头,踮着脚想要给他披上披风。
微微沙哑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被侵染上几分落寞:“不带了。”
他们现在是逃亡,等王府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逃跑,一定会追上来。
他的琴并不轻便,带着上路肯定碍事,男人浑身是伤,他不想给他多添负担,
明白少年的顾虑,沈语时也不多废话,伸手拽过少年弄了半天没给他披上的披风,将少年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单手抱在怀里。
景浣轻微挣扎着,急道:“这是给你拿的。”
“碍事。”只有装逼的人才会在逃命途中弄个披风。
当然他说的不是景浣。
沈语时一只手从少年后背穿过,手掌托住他的大腿,让他侧身缩在自己怀里,确保右手空出来方便杀人。
大雨如同珠帘,他运功提气,以最快的速度掠上围墙,眨眼间就消失在黑夜中。
披风有一点防水的作用,再加上沈语时刻意用内功护着,景浣基本上没有淋到雨。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蜷缩着。
意识回到遇见男人的第一天,也是下着这样大的雨。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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