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海

　　“你真美。”关上门后，郑尚仔细地端详身着吊带裙的白沙，眼里发出炽热的光，夸张地赞叹道。
　　这目光就像在看一件漂亮的死物，白沙蹙紧了眉。
　　“对，就是这种神情，不耐烦，不情愿，但又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忍受。”郑尚上前一步，几乎要紧贴着白沙，手指仅隔些微的距离描画白沙的五官，“你以前实在太乖了，时间长了让人觉得很没有意思，还是像现在这样更好，时不时伸个爪子轻轻挠一下。早这样我不也不用抛下你去找别人了吗，你说是不是？”
　　白沙牙关紧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要爆发出来，他用力那么深，以至于身体已止不住地发抖。
　　怎么能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还大言不惭地将之说出口。
　　当初在一起时，两人意见有分歧后，只要白沙不顺着郑尚来，他马上就会撂脸子，除非白沙立刻如他所说的“乖巧”，不然他能臭脸臭好久。现在又变成了嫌白沙太顺着他，没有情趣。
　　怒火烈烈地燃着，白沙突然意识到，这两者之间可能并不矛盾。
　　郑尚也许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漂亮的宠物，一切以他为中心，但要懂得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稍微撒个泼，耍耍娇，让他有机会表现自己的“大男人”风范。
　　可去他妈的吧。
　　白沙厌烦地闭了下眼。他已经不想再质疑过去的自己了，只会徒增烦恼。
　　尽快把事儿办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想再看到郑尚哪怕一眼了。
　　白沙坐到床上，轻巧地甩掉一次性拖鞋，修长双腿收到身前盘着。“开始吧。”他微微塌着肩，瘦削的锁骨更加明显，懒洋洋地拍了拍身侧的床单，招呼道。
　　郑尚喉结滚动了一下，本就不大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唯有高挺的鼻梁尚算顺眼。他边往床边走边解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慢条斯理，膝盖碰到床沿时刚好解尽，衬衫猛地向两边敞开。他将两只袖口的纽扣也解开，脱下衬衫，毫不在意地松开手，任昂贵的面料轻飘飘地落到地面。
　　“下面的该你了吧。”郑尚微微挺了下腰。
　　白沙垂下眼，掩住眼里的厌恶，白皙的手搭上棕色皮带，三两下便打开卡扣，然后是牛仔裤扣子、拉链。白沙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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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放心，除非——”白沙苦恼地看向郑尚，欲言又止。
　　“除非怎样？”郑尚被磨得又要唤他祖宗，此时白沙说什么他都能答应。
　　白沙微微一笑，探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一番，响起金属碰撞的叮当脆响。再起身时，手里已经有两副银闪闪的手铐，开口开着，像对着郑尚大张着贪婪的嘴。
　　郑尚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但白沙小白兔的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不觉得白沙能玩出什么危害性强的花样，因此只是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连这个都会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手铐一眼。
　　“不行吗？”白沙也意有所指地问，一个问句，两个问题。
　　“行，怎么不行。”郑尚大大方方地将双臂向上方一搭，甚至主动握住了两根栏杆，挑衅地看着白沙。
　　白沙面色平静，不受影响，心里一遍遍演练着不久前自己做过多次的动作，第一副，一边绕过栏杆，另一边绕过郑尚的右手，第二副，一边绕过栏杆，一边绕过郑尚的左手。
　　咔，咔，咔，咔，利落的四声依次响起。白沙心情颇好地拍了拍手，走下床去，拿出自己书包中的眼罩，蒙到郑尚的眼上，才轻快地说：“好了。”
　　眼罩是他自己准备的。他不想让郑尚知道是钱康乐在帮他。
　　“那快点用餐吧。”郑尚对接下来的一切一无所知，仍笑得淫猥。
　　白沙却只是偏过头，看向浴室的方向。
　　推拉门被打开，钱康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向衣柜走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也站到了床边。
　　郑尚听到脚步声，终于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双手开始挣扎，手铐和栏杆之间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嘘——”白沙食指竖在唇前，“你想让别人来参观吗？”
　　郑尚极看重自己的脸面，闻言虽然一脸不甘，还是老实下来了。
　　钱康乐把泳衣抖开，上衣是系带式的，他把它放到郑尚胸上，先在他脖子后面系了个蝴蝶结，然后再将底端的两根绳在他背后系上。下身是布料少得可怜的三角裤，前面只有一个窄窄的三角形，后面更是只有一根绳。
　　钱康乐嫌弃地皱了下眉，便一只手按住郑尚疯狂踢动的双腿，另一只手将他**扒了下来。
　　“帮帮忙。”钱康乐用眼神示意身旁默默站着的白沙，无声道。
　　白沙照着他的指示抓住了郑尚的右腿，钱康乐握住左腿，费了很大劲终于对准两个空隙将泳裤给他套了上去。
　　说实话，穿不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前面一小块三角布料什么都挡不住，郑尚已被吓得萎蔫的**还没精打采地撇在外面呢。
　　羞辱意味极浓。
　　“演员已就位，可以开始了。”钱康乐站起身，也将双手掌心相对地拍了拍，仍是用唇语说。
　　郑尚真的害怕了，磨蹭着自己身上可笑的衣服，“白沙你他妈在搞什么名堂？这是什么？赶紧给我脱下来！”
　　手铐哗啦啦地响，郑尚还没说完，早先温文尔雅的伪装彻底被撕掉，“你旁边是谁？新找的骈头？怎么，他不嫌你恶心，干你干得得了趣，竟愿意——唔唔……”
　　钱康乐强忍住恶心把郑尚的内裤团成一团，捏住他的下巴塞进他嘴里，然后赶紧冲到浴室去洗手，水流声哗啦哗啦响了许久，他才甩着手回来。
　　“感觉如何？应该还好吧，毕竟——”白沙冷冷地看着郑尚支吾不停，“味道再大也没你的嘴臭。”
　　他疲倦地闭了下眼，转过头对钱康乐轻声说：“算了，跟他说什么都没用，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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