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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请闭眼之碟中谍
跟马伟伟吃了点喝了点,看他不准备回家的样子,我也懒得提,问他要不要看电影,他说好。正好那会儿天幕杀机美国上映不久,我不爱看谍战片,但是他好像喜欢看,上回还在我这拿投屏看碟中谍4来着,我就给他找了个英文版的,又耐心地给他找到野生字幕组的翻译嵌到播放器里,用笔记本儿给他播电影。
我看了10分钟片头就觉得实在沉浸不下去,开电脑戴耳机打自己的游戏去了。还不忘叮嘱马伟伟,一会儿adele唱skyfall的时候开大声儿。他嗯了一声,搬了笔记本搁腿上背靠着我的椅子坐在床上,我俩隔着个椅子背靠背,各干各的,好一派岁月静好。
登上游戏的时候,竟然看见杨星星在线,我密语他:是本人么
他回:我号就我自己和你会上。
我跟他说:我今儿见了路处,他跟我说了你的事儿,你啥时候换处室。
他回我:就这一两天,我把手里自己的项目后续的工作做一下,其他的的交接了就走。
我大概知道他意思,我问他:自己的项目是说要带走么?
他说:那不然呢?这么多年要么是我自己维护的关系,要么是黄姐和路处的关系,不带走留给陈艳吗?
我又他他说:陈艳前几天也找我来的,问我要不要跟你走,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半天没回我,隔了几分钟才打了一行字:明天我去单位见了你跟你细说,你先来陪我打个副本。
那会儿其实游戏里第一阶段的副本我们都开荒差不多了,公会都不爱组织活动了,杨星星找了个野团,但是好像缺个指挥,非要让我去客串一下。
陪着杨星星打完一个叫永春台的团队本,已经晚上11点多了,马伟伟电影都看差不多了,我印象里没听到skyfall的歌儿,就问马伟伟,电影里啥时候放的adele的歌?
他说就我刚戴耳机没一会儿就放了。我想起来那会儿正琢磨怎么跟杨星星说单位的事儿,估计心思不在,恰好没听见。于是赶紧让马伟伟倒回去再给我听一遍。他好脾气地帮我倒回去陪我又听了一遍skyfall,不知道为啥,我以后从来没有刻意认真地听过这首歌,但是好多好多年里头,每回听见这歌儿,我都能跟着唱,词儿都不带错一个的。
看完电影,我坐在马桶上办人生大事,他也不避讳,举着牙刷就进来洗脸刷牙,我也不知道跟他开个玩笑说这味儿挺带劲我自己都上头,想想还是干脆装死,心说,咱俩为什么现在相处的跟你妈老夫老妻似的。
等我洗完上床,勉强12点,说困倒是不困,今儿一天我啥事儿没办,车也有人开,但是转念一想,万一马伟伟明天有事儿,我还是不刷微博豆瓣了,省的给他弄得睡不好。进屋就把灯关了,把拖鞋踢了就往床上爬。
马伟伟撑开被子,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告诉我:“被窝都给你暖好了,赶紧上来吧。”
我嘎嘎一乐,钻进被窝里就夸他贤惠。
他揪了揪我耳朵,问我今天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我寻思他大概知道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跟人贴着,所以才特意征询了一下我的意见,我说好他才伸手揽着我腰,可是我又睡不着,就跟他说:“不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笑了笑说好啊,又问我:“唱什么歌?”
我说刚听了adele,那我就还给你唱adele吧,但是skyfall我还没学会,下次再来,我给你唱love song吧。然后我就用我不咋好听的歌喉给他表演love song,他憋不住笑,我就掐他大腿,闹了一会儿,看他好像面露困意,就不折腾了,老老实实挂着他一只胳膊酝酿睡眠。过了一小会儿,我突然像梦魇了似的,腾一下半坐了起来,对着空气嗷了一嗓子:“我不想跟杨星星去新处室!”
马伟伟听见了,半梦半醒地答我:“那咱就不去。”又伸手给我扥回被窝里。
我亲了亲他的胸口,发誓今晚不再闹腾了。
第二天我去单位,刚进屋看见处长已经在我们大办公室里呆着了,除了杨星星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齐了,她清了清嗓子:“杨星星跟局里申请成立了业务十一处,以后就是杨处长了,你们手里头有项目跟他有交集的,抓紧时间联系一下问一问,局里的意思是他明天就去六楼办公,不在我们这了,要是你们当天解决不了的交接问题,自己平常下楼的时候找他一下,虽然不是一个处了,但是还是同个单位,大家跟我一同预祝杨处长蒸蒸日上。”
我总感觉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一个劲儿往我和黄姐俩人身上来回逡巡,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等她出屋,我蹭到黄姐身边儿,问她:“黄姐,那杨星星那现在手下有员工么?”
黄姐点点头:“嗯,从行政部门调了一个,进出口部调了一个,双向试用,合适就留下,不合适回原部门,最终反正还得他找自己信得过的。”
我暗暗感叹,嚯这效率可以啊,又不禁想起路处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总觉得这事儿里头有些蹊跷。
趁着黄姐出去跑外勤了,我赶紧找个没人注意的空档,杀到陈处长的办公室,虽说找领导汇报工作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今儿不知道咋了,总有一种做贼的感觉,生怕被人发现。
进屋她似乎料到我会去,波澜不惊地看我笑笑,说:“来了啊,来沙发上坐会儿,要喝白茶还是红茶,自己泡。”
我赶忙摆手说懒得泡茶了,就过来告诉她一声,我不想去杨星星那个处室。
她听了似乎有些意外,说:“我还以为你是过来跟我说你准备好要跟他过去了呢?我还想着怎么给你设置点儿麻烦,能拖就拖一会儿。毕竟我这临时去找人接你们俩人的工作也不好找。”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跟她稍微透露一下,我就捡最白话的方式跟她说:“路处昨天也让我好好考虑,我觉得路处的意思是让我先不过去。”
她又笑:“看来路处是怕你们都走了,我面子上挂不住啊。”
我只能赔笑,关于他们之间的利益或者管属关系,我其实知晓的也只是大概,我怕多说多错,明确表达了我的意愿就行。
她拿了两张100的纸币跟手上来回卷,边把玩边跟我说:“路处那我会转达你的意见的,如果你决定不走,我自然不会赶你,后续你就好好干。去楼下买10杯奶茶,给大屋的一人桌上搁一杯。”转手把那卷成小卷儿的二百块递给我。
我应了,起身的时候想起来补充一句:“陈处,我这事儿还没跟杨星星说,他什么想法我也不知道,那什么您还是先别跟他说我来找过你。”
她点了点头,我惴惴不安地下楼买奶茶,路过六楼的时候特意出电梯张望了一眼,好像确实有个屋挂了业务十一处,不知道有没有人。
中午的时候,杨星星给我来电话,让我去新世界的黄记煌等他,他爱吃这种酱呲呼啦的东西。我不到12点就到了,点了个焖锅等他。没一会儿他也来了,看着神采盎然的。
因为得有小十天没见到他人了,在游戏里碰上也主要是在一块儿玩儿游戏,聊了聊生活工作,他还关心了一下我和马伟伟的状况,我哼哼哈哈地对付过去了。
边吃的时候他终于开始说正题,他说:“明天我就去十一处了,黄姐和路处的意思是会全力支持我。”
我嗯了一声,说:“黄姐和路处也跟我说了,还问我想不想跟你一块儿过去。”
他不知道是觉得这话敏感还是咋的,愣是不直接回答我,接着他自己的节奏说:“我现在手里有自己的一些资源,再加上黄姐对接的重点项目,如果路处能把环卫系统的活儿给我牵上,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我不想重复一遍话题,只能拐弯抹角地问:“听说你处里是从行政和进出口那调的两个人?”
他点头,跟我说:“前期人手肯定是够,我自己也能干业务的活儿,毕竟养人是要成本的,多了闲着也没用。”
我心想行吧,既然你不提我,那我也不问了,反正我跟陈艳那也说了我不想去,这不正好。
没想到接下来的话给我惊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但是现在我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帮我。”
我问他:“什么事儿?”
他说:“你看我现在手里的项目说白了全是政府机关的,我没有企业的活儿,现在处里中石化、中海油、国家电网的关系虽然是路处早些年就盘整了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黄姐一直经手,但是多多少少陈艳那是已经握住了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批项目不能直接带到我手里的缘故。”
我问他:“那需要我干什么?”
他说:“你先别动换,还在那干,黄姐也在,她会想办法把企业的项目尽量给你做,陈艳不会干涉具体项目分配的。你帮我把这几家企业底下直接负责执行的经办人都搞定,我们总有机会撬动的。”
我整个人麻了,操,这他妈是要我当间谍啊?难怪昨天路处提醒我说陈艳一定会放我走是怕我把这些项目暗度陈仓了。那老头的意思到底是要我走还是不要我走?
我只能直接问:“可是陈艳会放心么?她又不是不知道咱俩关系亲近。”
“这事儿她做不了主,她也忙得要死,具体到个别项目她没空管,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信任你就行了。”杨星星一副培养潜伏者的态势。
我赶紧顺着话茬说:“那我下午就去找陈艳,跟她说不管怎样,我不走。”
杨星星用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看我,我放下心来,这下两头的动作可以圆起来了。我又想起来问他:“那这事儿你跟黄姐商量了么?她可是一心觉得我要跟着你走的。”
“我回头会把想法跟她说的,你就先按我说的来,黄姐在陈艳那已经完全没有信任度可言了,但是你不一样,虽然咱俩关系近,但是私交归私交,工作归工作,陈艳对你戒备心不会那么强,你就想办法把手里的活儿干漂亮,日子久了她自然会信你的。”杨星星这会儿的自信、张扬着实挺蛊惑人的,只可惜,我打心眼里不想跟他掺和,毕竟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撬别人墙角,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我干不出这事儿。但是出于朋友感情,我不想因此开罪他,现在这个安排正好恰如我意,大不了过两年我说我能力有限,搞不定业主的人呗。
又听杨星星志得意满地跟我描绘了一下他的宏图伟业,我一边儿听一边儿犯困,天知道,我最讨厌奋斗逼了。我只想混混日子得了。
回去之后黄姐也回来了,她满脸笑意地问我:“跟杨星星吃饭了?”
我说:“嗯?您咋知道的?”
她说:“昨儿他就说他要找你来的。咋样,跟你说了咋安排不?”
我赶紧凑到黄姐桌边儿,压低嗓子说:“黄姐,他想把我留在这里,当撬活儿的板儿呢。”
黄姐皱了皱眉头:“啥意思?不带你走?”
我点点头:“他估计是怕业绩不好做,压力太大了,先把我留这儿还能减少点儿人工成本,更何况,他盯着石油、电力的企业项目呢,想着既然现在不能带走,留我在这给他盯梢。
黄姐细细琢磨了一下,有点儿诧异:“诶!头天他跟路处不是这么说的啊,咋变了想法,企业的项目早晚不也是他的么?这如果你不跟他走,他用谁去啊?俩生人咋支使啊。”
我脑海里翻了个白眼儿,合着带我走是为了方便支使,敢情我是个小催巴儿呗。
我还得安慰她:“没事儿没事儿,按他说的来,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黄姐没深究,叹了口气,说:“行吧,你就听他的,反正我在这,路处的项目在这,陈艳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别怕她给你穿小鞋啊!”
我笑了笑:“不碍事儿,我就把您交代的项目和她交代的项目都做好了,她能怎么给我穿小鞋啊,再说了,还有您罩着我呢。”
黄姐咯咯地乐,说:“小孩还是好,心宽乐观。要是受委屈了,咱俩就找路处出头去。”我赶忙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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