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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王大婚
白泠这几年的生活很舒心，舒心到忘记京都最不缺的就是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围坐观虎斗的作壁上观。
隋王的婚礼自然是盛大，隋王府的选址是顶繁荣的长街，占据了一整条街的高阁楼阙透露出异于周围街市的烟火气，更多的是皇室的威严。
与往日不同的是挂在王府上的珍贵红绸罗缎和满角落的冰盆，这也足以看出赵青昀对燕杏游的重视。
隋王妃已经进了新房，赵青昀则是挡着同僚的灌酒。隋王擅武，在自请戍边后与东北世族大家和同行武将打成一片，在军中的号召力也算仅次白祖海之下。能和出生便为储君的赵斌不相上下，势力可见一斑。
在月色中，一粉衣女子按照安排从偏院侧门进去。
“你说好的呢？”
她身后的黑衣女子不偏不倚的站立着，也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姑娘，现在起身吗？”
彩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总是闪躲着白泠的眼光。天色尚早，只是透露些微光，不过外面闹哄哄的，却不是平时该有的样子。
“说吧，什么事？”
“奴……奴婢怎么会有事情瞒着姑娘。”
“彩月！”
“是隋王大婚。”
彩月是彩云的阿姊，话说长姐如母，对彩云的管教可见一斑。这么多年来彩月对白泠的忠心是十成十，自然不会让彩云有一丝易主共主的心，即使那个人是夫人。
彩云在彩月回来之前守着白泠，外面的那些事传播得足像长了脚似的，线下估计满京都都知晓了。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这个道理，她也是懂的。
“隋王婚宴上有个女子闯进了内院，哭喊着要隋王妃申冤呢。说是自小定下的夫婿抛妻弃子，都是因为在京都找了个贵女为妻，虽然隋王压下了事情，毕竟亲王娶妻，人多眼杂，还是隐约听说那个夫婿是……”
“安柏？”白泠知道了她言语未尽的用意，“父亲母亲呢？”
“这是皇家的威仪，公爷和夫人已经入宫了，隋王和王妃也进宫了，您看？”
“知道了。”
白泠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走到木柜旁边，彩云看见了连忙拿着外衣未她披上。
“就这件青绿色的吧。”
“啊？姑娘，你还有心思挑衣服？”
“你不懂，彩云。梳妆吧，进宫。”
白溪坐在白泠旁边，马车平稳的停下。这意味着已经到了宫门，侍卫请下了她们，后面的一段路就得靠步行了。
“这身衣服不错，很清爽，让我想起了习武堂外那片竹林。”
白泠和白溪平行的走到宫道上，夜已深，夏夜的蝉鸣即使在殿宇内也未曾停歇。
“阿姊这心是被养大了，怎地不慌不忙，真有长姐的意味了。”
“跳梁小丑罢了，去这趟不过是全了皇家的脸面。”
旁边带路的宫女脑袋埋得更低了。白泠眼神飘到她身上，却和发现白溪的眼神相撞。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是啊，跳梁小丑。”
凤仪宫主殿
殿内皇上和皇后坐在上方，宸贵妃懒懒地倚在右下方的座椅上打着哈欠，一举一动仪态万千，皇上轻咳几声示意还有别人在，宸贵妃有所收敛。
白祖海和谢氏坐在左下方，赵青韵和燕杏游也换下了婚服，从燕杏游那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赵青韵黑着脸，活像刚从战场上厮杀的阎王爷。加之在座椅上抽泣的秦鸢，也是，心心念念的王妃好不容易娶进门，还在新婚夜被搅黄了。
皇后宫里的宫女匆匆走进来，再皇后边低语。
“还不请进来。”
“臣女白泠见过……”
“白家两个丫头快别见礼了，快来解决了，朕今夜的折子都还没批完呢！”
“是。”
白泠和白溪刚坐下，皇帝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宸贵妃也微闭着凤眼。皇后轻咳了两声，才说到。
“秦氏先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鸢连忙从椅子上爬下来，哭得更梨花带雨了，把快睡着两人都惊醒了。
“回禀皇后娘娘，民妇曾是巴郡秦氏的二姑娘，也是严大人的表妹，及笄之时嫁给了现严副提刑司使，次年生下了一个孩子，夫君说是进京赴考就走了，没成想听同乡说，说他寻到了顶好的婚事，说他不会回来了，让我们娘俩早个地方去了。”
好似说到了伤心处，秦鸢又匍匐在地上大哭。
皇帝皇后并未说什么，白祖海秉持着小辈的事自己解决的态度，谢氏也有意在能控制内锻炼白泠，现在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宸贵妃，不说也罢，若不是发生在她儿子府上，早就在寝宫里安睡了。
“儿媳虽远在燕北，但也曾听闻过巴郡秦氏，不知姑娘可有证物证明身份呢？”
白泠没想到燕杏游会在这时候说话，毕竟和她并没有关系，何必淌一趟浑水。
“这是秦氏玉佩，每个秦家女都会有。”
秦鸢递上一块玉佩。宫女呈上了玉佩，秦氏的玉佩在宫里也不算陌生，秦氏是从京都被贬去巴郡的，湘雁县主的祖母就是秦氏女。
“孩子呢？”
秦鸢的哭声有一瞬的停顿，而后看向白泠，眼中的恨意喷发而出。
“死了，都是因为你，白泠！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死！”
宸贵妃才听完这句话就觉得无甚意思了，起身告了皇帝皇后就先回宫了，还顺带走了儿媳，赵青韵见状，也先告退了。
确实无趣，可谓是漏洞百出。人一走，殿内就空旷许多，白泠起身行礼，示意有话回禀。
“秦氏培养的女儿措辞行为和村妇无异，此玉佩为真，人却说不准了。”
“你血口喷人！”
“别急，秦姑娘。若说巴郡遥远，消息不便，却也能直接认出素未相识的人的名字，这可不止我一个白家姑娘，便是外派的朝廷命官，连官职都熟记在心。”
“若说巴郡不远，又何必等上两年的时间，在隋王大婚的日子出现在王府内院？”
事情已经被白泠引导上另一个方面，白府的大姑娘是准太子妃，而作为太子妃妹妹如若和逼妻为妾沾染上，朝里的御史们的折子能堆得皇帝三晚不能睡着。
“虽说去巴郡走一趟需要些时间，但镇国公府不该担上这种污名，正好严大人回来了，见见则知。”
秦鸢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明眼人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何况是在朝廷混迹的皇帝和白祖海和在深宫后院磨练的皇后和谢氏。
只是这小小手段，太不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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