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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饭·骗我
余远朝转头看向温情。
她背后一凉,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余远朝的眼神像极了中年丧偶男性被新婚妻子背叛。
范钦和余远朝同样都挺瘦,但气质完全不同,他属于精瘦,甚至可以说看着就很虚,完全撑不起衣服。而余远朝是清瘦,该长的肉一点不缺,穿任何衣服都匀称的像极品。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天格外垂怜他们,敲锣打鼓的给他们安排了个抓马剧本。
范钦刚一进门,身后一帮人朝这边指了指,他顺势望了过去,就瞧见了那四人。
他沉下脸,眼里是深深的厌恶,和看不明白的情绪:“……”
范钦明恋温情,是个男人都看得出来,汪岁见登时尬住。虽然他和范钦看一眼对方都知道跟彼此气场不和,非一路人。但范钦在班里也是给足了他面子。看见范钦,他们几个气氛都僵在那,浓厚的像稠住的黄油,死气沉沉。
还有范钦身后跟着的一帮人,看着就像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年龄相仿,大概也是其他中学的。
这排场,他们去哪家吃饭哪家老板倒霉。
男男女女,纷纷进来,有说有笑,磨着他们的神经。
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来的巧不是么?”
付嘉佳穿着清凉,吊带短裙,把外套半披在身上,犹抱琵琶半遮面,露出半个香肩,和范钦依偎在一起。
眼线嚣张的可以吊死人,勾出双媚眼,斜睨着周周,扑哧低笑:“你舌头都掉我脚边了,真恶心,到处传我和谷山有一腿?”
真是好一个脸不红心不跳,她双腿交叠,气势很强。
周周放下筷子,面不改色,清清嗓子,“你消息有误,姐姐。”
那些人立马随声唏嘘,无止境地哄笑。
温情是做戏高手,心理素质极好,神态自若地冲范钦打了个招呼,权当是巧遇,“Jimmy,这么巧。”
还故意这样叫他,范钦脸上的伤还没好,他心神一抖,仿佛又回到从前日子,好像他们的生活从没被打乱过。
他是最卑微的暗恋者,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从不敢越界,他喉咙梗住。怀疑自己当初是否看错了,听错了,她其实根本没有跟他绝交。
他根本不信温情会真正喜欢上谁,所以他压根不在意余远朝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顶多是干柴/烈/火,一把火就烧没了。
付嘉佳不耐烦,站在一旁,“你们扯什么闲话,该教育赶紧教育一顿完事。”
范钦转身就走,撂下这一帮子人。
“哎,怎么走了?”
“这是怎么了?”
剩下的男女交头接耳。
众目睽睽之下,温情越过周周,摸摸她头,云淡风轻走过去,扯过来个椅子,坐在这帮人面前,抬起头轻松一笑,“你们先别着急,你刚刚说,周周传你跟谷山有一腿。但事实上,是你和谷山有一腿在先,不是么?这就是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哲学问题了,你撬墙角,错在先,我给你指错,所以这到底是谁舌头长啊?有那么馋别人男朋友吗?”
对面有几人笑场,跋扈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有病吧,少管闲事,我们找周周。”
她毫不客气,“我有病,你有脸吗?你敢找她一下试试。”
余远朝没出声,静静看她表演。
付嘉佳哼笑一声,手点了点她肩膀,笑道:“你一张嘴,死的能被你说活了,矫情什么,装什么腔调呢?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好怕哦。”对面有女生提高语调,笑的不停。
“她清高什么劲呢。嘉佳,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啊,她和余远朝最近打的火热呢。”
“我有什么好装的,”温情冷下脸,“付嘉佳,我也不是好惹的,拉来校外的人羞辱我们一番,你是不是还想着殴打一下你校友啊。你17岁心肠就这么毒,故意伤害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需要我给你背一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吗?头顶上就是监控,我分分钟给警察打电话举报你信吗?”
那些混混们被骂愣了下。
付嘉佳也反应过来,她现在人多势众,很容易引人注目。嘴上无辜的很,嗤鼻说:“我们好朋友聚个餐都不行?会背法条了不得了,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啊。有胆,你去举报。”
“这读书到哪都是读,要不大家都别读了。”余远朝懒洋洋地出声。
付嘉佳神色一敛。随即,她的嘴张成0型。
他们怎么会在一块?!
本来并未把温情放在眼里,可,看见了余远朝,这让她不得不把矛头对准了温情。
付嘉佳直接略过了温情,走到了余远朝面前,瞥见身边人,“汪岁见,你也在这?”
“是……是呀。”
付嘉佳把目光移回到余远朝身上,全然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你们和她熟到这种地步了?”
室内静了几秒。
她深吸口气,颤颤睫毛,“余远朝,我和你说话呢。”
半晌,余远朝懒洋洋换了个坐姿,抬眼瞧她,“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付嘉佳掰开汪岁见想拦的手,近乎发脾气的叫骂:“她让你喜欢的地方在哪?!”
“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温情颇有趣味的瞧她。
“他是嘉佳姐男朋友。”有人打岔。
付嘉佳转头骂:“你闭嘴。”
温情抿嘴哦了一声,半开玩笑道:“付嘉佳,那你男朋友就让我咯。”
他移开视线,盯着温情:“你和别人说话这么口无遮拦吗?什么都乱安。”
气氛没有嚣张跋扈,只有打趣斗嘴。
付嘉佳不可置信。
她没见过这样的余远朝。
“我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付嘉佳愣了几秒,表情错愕,皱着眉解释。
温情:“我倒看他挺想做你男朋友。”
周周:“……”
汪岁见:“……”
余远朝百般无可奈何的睨她一眼:“你演上瘾了?吃完饭了吗都,吃完撤。”
出了粤菜馆,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让周周脸色很差。
汪岁见吐槽:“付嘉佳是公交车吗?不是,怎么又勾搭上范钦了?”
“温情……”
温情现在整个人都很松弛,立马打断:“我告诉你周周,如果我不想,谁也连累不到我。我既然想,我就不怕连累。”
她弯眼戳了下前面余远朝的后腰,“谢谢你啊刚刚。”
余远朝觉得有点痒,保持着步调没什么反应。在心里劝自己,他不信,温情只是过嘴瘾对他没感觉,这可能是又一种高级且你不了解的钓鱼手段。
他眼皮冷淡垂着,淡淡地问,“你到底和范钦分手没?”
你怎么这么会呢,这么会做表面功夫呢,你真就对我,没有,一丝丝,想法?
周周心里的愧疚值拉满进度,叹口气,全盘交代说,“范钦不算她男朋友,那天晚上烧烤摊是怕你不肯来,我才说我俩有男朋友让你们安心一点。”
靠了啊。汪岁见心道,转头看余远朝,余少爷没什么情绪,也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秋后算账,也没有委委屈屈,目光特疏离,看跟在身后的人,没看周周,独独看着温情,“……”
骗我?
温情跟着心颤了下。
坏了坏了,惹到他了。
偏了偏了,骗你是因为,是因为想认识你,别离开重点啊。
温情琢磨不透他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是解释了一句:“但是刚刚我没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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