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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威胁
等曲悠扬到了临江酒店的时候,张启龙已经在包厢里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啊,张老爷子,让您久等了。”用的都是敬语,但话语里没有丝毫尊敬他的意思。
张启龙也不恼,上官婉儿身边的这几个人,向来是没有把张家人放在眼里的,这些年来受的罪、吃的亏,他今天要一并讨回。
“哪里的话,今天曲总能来,我这老头子已经是很知足了。”
曲悠扬要是听不出他的揶揄,就不配坐在今天的位置上了。
她也不和张启龙绕弯子,更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直接开口:“不知道张老爷子今天邀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谈?我记得张家和宋氏……好像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合作吧?”
张启龙爽朗一笑:“自然是没有的,今天请曲总来,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哦?”
“今天找曲总来,是想和你谈一谈长生劫的事。”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这是曲悠扬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长生劫三个字,她搭在膝盖上的手蓦地捏紧,手心不断冒汗。
张启龙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他对曲悠扬的反应很是满意:“宋氏的曲总见多识广,想必对长生劫是早有耳闻的。”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小辈愿闻其详。”曲悠扬捏紧双拳,冷冷地盯着他。
“据说啊,这世上有这样的人:样貌常年不变,即便是血肉受损,也可在一炷香之内自愈,不死……不灭……呵呵~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张启龙呵呵笑着,那慈眉善目的模样,真会让人误以为:眼前这头发花白的老人,是位心善的主。
“确实有意思,张老爷子您都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怎么还会信这些胡编乱造的瞎话?”
张启龙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包厢里本就空旷,再加上只有他们二人,此时这笑声便是悉数钻进了曲悠扬耳朵里,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震得她浑身乏力。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听说这世上还有人可以破这长生劫。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放着长生这样的好事不要,偏偏一心想要寻死。”
“呵~这世上有人想要长生,就有人想要寻死,没有什么蠢不蠢的……”
各有各的造化罢了……她在心底补上后半句。
“哈哈,曲总说得对。”似是赞同,而后话锋一转:“说来也巧,前些时日我去缅甸,在当地的一个庙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长生劫的事情,不知道曲总有没有兴趣听?”
果然……张家这段时间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
“哈哈,这事也是新鲜,不知道张老爷子听到了些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学学这长生的法子。”曲悠扬轻笑道。
“长生的法子我倒是不知道,我只是了解到:这命带长生劫的人,身上有一凤凰玉佩,而身有凤凰胎记的人,便是可破这长生劫的人,至于这破劫之法嘛……”张启龙故意将语速放慢,话头戛然而止。
“真是不知道,张老爷子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相信这些空穴来风的事……”
“欸!曲总这话不能这样说,这破劫的方法,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并非是长生之人,这法子对我来说,也是没有什么用咯~”
张启龙见曲悠扬不为所动,于是继续说:“蓬莱仙梦一朝破,凤凰叩心泣血来……曲总你说,得多狠的心啊,能让人哭出血泪来,哈哈哈~”
“你想要干什么!”听到此处,曲悠扬再也无法镇定。
“呵~曲总不要急嘛,时间还早,我们慢慢谈……”
“呵~张老爷子有什么不妨直说,不必在这里跟我绕弯子。”
“哈哈……既然曲总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告诉你——张家要做这临江城的一把手,不知道你们的上官家主,能不能满足张家这个小小的愿望?”
张启龙一心只想要金钱和权力,上官婉儿会怎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张家祖上传下来的长生劫秘闻,也只是他用来掌控宋氏,追逐权力的工具罢了。
而如今他从缅甸那边得到了更多的消息,丑恶的獠牙便忍不住露了出来。
见他志在必得,曲悠扬在心里暗骂:卑鄙!
“既然张家开了这个口,我们自然是愿意成人之美的。只是这临江城一把手的位置,我们给了,你们承得起吗?”曲悠扬悠哉悠哉地说道,面上带着微笑。
张启龙把话说开后,她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于是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晃动着手腕,眼睛看着透亮的茶水沿着杯壁转动,眼底划过一丝哂笑:好你个张家,说话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现如今一只草鸡也都想变凤凰了……
“呵!张启龙,我看你年纪大,尊你一声张老爷子。你已经是见够了世面的人,在说话前还是该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你莫不是听惯了阿谀奉承,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
“你!”张启龙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朝桌子上一拍,嘴角气得直哆嗦。
曲悠扬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放下茶杯,朝张启龙走去,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宋氏向来没有为难张家任何人,可你们屡次与我们作对,这些我们既往不咎,若是再有下次!呵~那你就等着,张家断送在你的手里吧!”
说完又将身体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和你那些不中用的东西,最好是别动那些歪心思,否则下次,就不是挑断筋骨这么简单了。”
像是在看猎物一般,她周身散发着宋婉骨子里的那般清冷,还有齐颜身上的腾腾杀气。
张启龙被她看得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满是褶皱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曲悠扬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朝他勾了勾嘴角,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张启龙一人在包厢里。
他掏出手帕将脸上的汗水擦干,看着门口恶狠狠地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狂到什么时候!”
宋婉将车开进了陆知年小区的车库里,将车熄火后,谁也不说话。
陆知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宋婉在想她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那个……婉儿要上去坐坐吗?”
“好!”
宋婉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电话却响了起来,平日里她的手机鲜少会有电话打进来的,一旦电话响起,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拿出手机一看,是曲悠扬,立马接通。
“张家人把李锦年抓起来了,现在他们在城郊那块地的旧工厂里,已经安排影子过去了,你这边安顿好了也赶紧过去。”曲悠扬一口气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将油门踩到底往城郊开去。
“年年,我不能上去坐了,现在有很紧急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先回家吧,我忙完了来看你。”宋婉说着就俯身帮她解开了安全带,又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陆知年离开的背影,宋婉心里一紧:这次,再也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了!
“小颜,立马让五门门主都到城郊的旧工厂!另外派一辆直升机到市中心,要快!”
现在正是周末,市区人流量巨大,交通拥堵,根本无法短期内开车到城郊。
而在城郊的旧工厂里,张启龙一行人,已经准备好一切,正在等着宋婉的到来。
已经是临近夏天了,此时的空气中充斥着燥热,厂房里更是闷热异常。正午的阳光从四周的通风口照射进来,尘土和着飞蝇在黄澄澄的阳光下尽情飞扬。
在厂房的正中,一位瘦弱的中年妇女,被蒙着头绑在椅子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光线灼射。头罩隔绝了大部分空气,又被这一群壮汉团团围住,呼吸更是艰难。
将近3个小时不能动,女人从发丝到脚底都已被汗水浸湿,此刻她已垂下了头,无力挣扎……却仍旧拼命地大口呼吸,因为她不能就死在这里,家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在等着她,她不能让女儿没有了父亲,又失去母亲。
就在张启龙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外面终于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好戏就要开始了……他想。
宋婉率先从直升机上下来,门口是猎影的五位门主。
“你们在外面等着,待会儿听到我的枪响再进来。”
“是,家主。”
咚!
宋婉一脚踹开了工厂的铁皮大门,巨大的撞击声引来了屋内所有的目光,李锦年知道是有人来救她了。
她站在门口的阴影里,与光亮的厂房内部,分据两侧。她的视线将屋内的人一一扫过,眼里充斥着怒意。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女人,那眼神却令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上官家主,您可真是好勇气,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来这里。”张启龙看她一个人进来,心里不免一惊,又瞥了一眼四周的打手,便大笑出声,声音猖狂至极。
宋婉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径直朝他对面的空椅走去。
周围的人看她靠近张启龙,立马快步走到宋婉面前,准备动手。
张启龙扬了扬手:“欸……别动,这位可是我们今天的客人。”
宋婉拉着椅子朝李锦年那边撤了撤,作势拍了拍干净的椅面,然后不慌不忙地坐下,挺直的背朝着椅背靠去,又将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大腿。
“张启龙,我记得两个月前,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别碰陆知年身边的人……”杏眸里是腾腾的杀气。
一想到这个,张启龙更是生气,他那宝贝孙子,竟然被他们变成了一个废人!
“上官婉儿!今天是你有求于我,你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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