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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苏子傲走的那日,皇城下了鹅毛大的雪,厚厚积了一地。
那日之后,和庆宫突然多了一个婢女。
哥哥曾告诉苏子娇,那是个武婢,虽然模样长得轻柔,却有十乘的武功。
那武婢又告诉她,若是和庆宫有难处,可以去找户部尚书周护帮忙。
苏子娇不明白,为何要找那户部尚书帮忙?
那武婢只说,都是二殿下告诉她的,她也不知实情。那武婢还说,二殿下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顶撞他人。
原本还在思索前个问题的苏子娇,一下子傲娇起来。
哼!她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不懂事的苏子娇了!还有一月,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可以好好照顾母妃和自己了,才不会像以前那般小孩子气呢。
可是,哥哥却缺席了自己的及笄礼……
……
苏子娇及笄礼毕后,于妃却突然病了。
于妃特地吩咐,切勿将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诉苏子傲,他此刻正赶往倭国,怕他心生顾虑,乱了分寸。
三月后。
于妃躺在榻前,咳嗽不止,她自知,自己大限将至。唯一遗憾的是,自己可能无法再见儿子的最后一面。
她把一封写好的书信递给子娇,虚弱道:“这些话,是我想和子傲说的。”
“我这就找人去送信。”苏子娇拖着脏兮兮的裙子,连忙出门办事。
遣人送信后,苏子娇日日守在于妃身前。
“母妃……”她哭着,“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等哥哥回来,等我们一家团聚。”
每次她这般说,于妃总是和善的点头。
天子也时不时来瞧于妃,来了却只是叙一回旧,不过片刻钟便走。
这日,天子照常过来。
于妃遣走了所有人,说想和天子单独谈谈。
躺在病榻上的于妃,眼神如少女般清澈,怀里却紧紧抱着一副画。
天子好奇,取下那副画,她怀中的画,落款之人却是他。
画中的人,美艳绝伦。
天子忍不住回忆,那些年,她是何等风光,何等美艳,又是何等温柔。记忆像洪水般,一下子涌上心头。
于妃垂眸,干咳不止,咳完后,嘴角却还是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她道:“皇上送臣妾的这幅画,臣妾一直保存得好好的。”
说完,却见她的帕间咳出一滩血来,她却并未停下说话,“我便是等着这一日,等着可以再和您一起好好欣赏它。”
天子眼眸微动,看她虚弱的模样,立马传唤御医进屋。
花白胡须的老头跪在地上,悲恐又慌谨:“娘娘……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天子上前,满眼悲伤,却是问她:“爱妃,可还有想让朕做的事情吗?”
“但求,我这一双儿女可以平安顺遂。”
她能做的,便是让天子留住对自己悲悯的心,好好护住子傲和子娇。
她对天子的心,早在她那可怜的胎儿死的那夜,一同死去。
那夜,她忍受着可怕的痛苦,转头却听闻,皇上在禾倾宫与禾妃娘娘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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