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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大乘
看着郑南旬使尽浑身解数,却是撼动不了结界分毫,陈漳露出得意嘲讽的笑。
他拔开瓶塞,另一只手捏住郑南旬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巴:“小子,勇气可嘉靠的不是冲动,是实力,今天就叫你尝尝逞口舌之快的代价。”
郑南旬想骂他,发出的却是支支吾吾的声音,他感觉下颌骨快要断裂了。
药瓶被拔去瓶塞,一步步送近。
“这样才对嘛,身为弟子,就该乖乖听话。”陈漳蔑笑着。
眼见着药即将送到郑南旬口中,其余弟子都为郑南旬捏了把汗,不过没人敢吭声。
“啊——”在药瓶即将碰到郑南旬唇上时,他骤然发力,脖领处忽地红光闪烁,强大的灵力爆发而出,将周身结节震的粉碎,陈漳也被震的连连后退。
郑南旬嘴巴得到解放,当即喊道:“我喝你妈,盛凌序救我——”
平时大家尊称惯了“琩宁圣君”或者“圣君”,在场之人除了陈漳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郑南旬口中的“盛凌序”是谁。
陈漳没防他身上有灵力,被震得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型,盯着他衣领处冷笑道:“碧灵珠,他竟然把碧灵珠给了你,好一个不偏不倚,公正执法的琩宁圣君。”
话音刚落,就见银光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来人一身月白长袍,如墨乌发用玉簪简单束起,面容清隽,气质出尘,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染凡尘的气息。
薄唇轻抿着,微皱的眉宇间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他衣服明明没有陈漳白,郑南旬却觉得他更加耀眼,一出场就成了焦点。
郑南旬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骄傲,激动喊道:“师尊。”
众弟子反应过来,刚郑南旬喊的是他师尊琩宁圣君的名字。
妈呀,有人敢直呼圣君的名字。
“没大没小。”盛凌序淡淡说了一句,语气中没听出怒气。
众弟子都摸不准情况了,他们今日都是第一次见到圣君真人。
好像……跟传说的不太一样啊。
原来圣君不是吃人的老虎,是宠溺徒弟的老父亲。
有两个胆子大的,悄悄抬头打量起了盛凌序。
“盛凌序,你动怒了,”陈漳紧盯着盛凌序,使用的传音术发出一声冷笑,“你居然为了个小孩动怒了。”
盛凌序漠然回视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怒气:“是又如何?”
“你说如何,”陈漳唇角勾起,“我看你如何向师尊交代。”
盛凌序:“?”一脸莫名其妙。
生个气还需要交代,这师尊还要管人拉屎放屁不成。
“你为了你徒弟动怒了,”陈漳发出哈哈笑声,“你在乎你徒弟,哈哈哈哈哈好,你有在乎的人了,我等着看你今日的维护怎么变成刺向你俩的刀。”
盛凌序:“??”两脸莫名其妙。
这人是有病还是疯了?!
“什么刀不刀的,吓唬谁呢。”怎么说也是看过原著的人,郑南旬才不信他的危言耸听。
陈漳冷哼一声,没理会郑南旬,而是眼神如刀地盯向盛凌序,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两人一句话没再多说,片刻后,却见盛凌序脸色变差了,陈漳眯起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南旬,我们走。”盛凌序说完走了出去。
“勇气可嘉靠的也不见的是实力,也可以是我师尊的实力,俗称靠山。”郑南旬抱起桌上的书往外跑,路过陈漳面前时,还不忘朝他哼一声。
授业堂出来,是一段向下的青石阶路,清风徐徐,两旁的花草摇曳。
郑南旬很快追上盛凌序的脚步,落后他一步台阶走着,半晌两人都没说话,像是下山的登山客。
望着盛凌序的背影,郑南旬心中难免忐忑,顿了片刻问道:“喂,你是不是生气了?”
盛凌序扭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依旧沉默地走着。
“我也不是故意想给你惹麻烦,”郑南旬心虚地解释,“要不是那个陈漳三番两次找我麻烦,今天又要把我丢凡人境去,我也不会用你给我的碧灵珠。”
见他还是不理,郑南旬生硬地小声开口:“对不起。”
盛凌序这才停下步子,看向他,诧异询问:“为什么道歉?”
尼玛,你说我为什么道歉,狗男人,真难哄。
郑南旬挤出假笑:“因为我又给你添了麻烦,真的太对不起了,保证不会有下次,麻烦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没生气。”盛凌序说,但是看表情,也不像不生气。
“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你别生气了。”郑南旬当他这是气话,继续哄,“我最近跟师姐学了几样新菜,金丝凤尾酥,碧波鱼翅羹,锦绣赤虾球……”
“我真的没生气,”盛凌序说,“我只是在想事情。”
没生气就好,郑南旬“哦”了一声,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又走了一会儿,实在太无聊,郑南旬顺手从路旁扯了根野草叼到嘴里,刚哼两句歌,却见盛凌序停下步子看向了他。
郑南旬当即停下哼歌,将嘴里的草吐了出去,作势打嘴:“看我这贱嘴,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盛凌序摇了摇头:“没有,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盛凌序四周望了望没人,刚要开口,只见郑南旬凑近了,悄声问道:“你不会是想暗刀了陈漳吧,可以可以,我举双手赞成,什么时候你说个时间,我跟你一起去。”
盛凌序翻了个白眼,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下:“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陈漳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郑南旬诧异问道,自己刚才不是一直都在吗,陈漳说了什么话没听到,还要他来告诉自己。
盛凌序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他说‘别忘了,你修的是无情道,你的道心还稳如磐石吗?’”
郑南旬穿过来三年,早对琩宁圣君大名及其修炼的无情道如雷贯耳。
至于什么是无情道,自然也听说了不少。
外面传言无情道是冷若冰霜,无情无爱,对万物都没有感情。
但据三师姐杜霁月说,无情道可以概括为八个字:太上忘情,不为物扰。
翻译成人话就是并非毫无感情,只是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相同的态度,不偏不倚罢了。
更像是有情还似无情。
自从知道盛凌序是琩宁圣君后,郑南旬都忘记这一茬了。
此刻被提起来,他也不免露出担心,但不多。
“对呀,你修的无情道,还这么关照我,是不是影响你的道心,继而影响修为呀?”
他关心的主要是在自己变强之前,若再有人欺负自己,是不是就没人给自己撑腰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
盛凌序刚想说他继承的无情道有哪里不对,就听郑南旬啧啧哀叹起来。
“唉,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可惜现在对你来说不是好消息了,唉。”
他一连续的叹息,惹得盛凌序眼皮直跳,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好消息?”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只是和尚,又不是太监。”郑南旬背着手往前走去,脚下发出轻快的踩踏声。
什么好消息,让他整个人都突然变得欢快起来。
盛凌序抬脚跟上他的步伐,却听他说:“告诉你,这里可跟我们那里的法律不一样,在这里男人不只可以找一个道侣,只要双方愿意,找一群都可以,而且还不用为吃喝发愁,因为基本上大家都辟谷了。”
哦,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难怪他高兴,原来是做好找一群道侣的打算了。
盛凌序嘴角下压:“你是准备找几个道侣?”
“不多不多,”郑南旬说的兴奋,都没听出他声音冷了两度,比了个ok的手势,“找三个就行了,你知道的,毕竟太多容易肾虚。”
你的肾谢谢你替它考虑。
盛凌序面无表情:“你还真是不贪啊。”
“那是,可惜你就体会不到左拥右抱的感觉了。”说着,郑南旬张开胳膊,合拢做出拥抱的姿势,可惜抱住的是硬邦邦的书,又嫌弃地放了下来,“总之,你到时候别太羡慕我。”
“谁羡慕你,”盛凌序转过眼,不忍直视他那副小色胚样,“我不贪心,只找一个与他白头偕老就好。”
郑南旬侧头看向他,看见了盛凌序清晰的下颌线。
“得了吧,”郑南旬切了一声,“别忘了你是无情道的,半个都找不了。”
说话间,二人已下完石阶,转个弯,便到了回缥缈峰的索桥。
索桥下方是湍流直下的飞瀑,白花花的流水仿若冲天而下,偶尔还会有锦鲤跃出水面。
郑南旬快步跑到索桥上方,惊起锁链上几只休息的飞鸟,他拇指抵在唇边,朝飞鸟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这让盛凌序想起在学校时,偶然两回碰到郑南旬,他就是这样吹声口哨呼唤前面的朋友。
他的朋友回头了,同样走在前面的盛凌序也回头了。
只不过郑南旬从来没注意到过自己的存在。
“谁说我不能找,我只要找一个道侣就好了。”盛凌序望着郑南旬的身影,又看向掌心浮现出的灵力自言自语。
他确定自己是无情道,但是无情道中的极道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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