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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端
初夏季晃眼过去,迎来炽热的八月。
这段时间喻念除了培训新人外,也在着手营业事宜,店里现如今已经步入正轨,李大姐和桃夭也能独自接单,嵇行洲依然做着喻念的小跟班,临阳百姓都知道城东街上新开了一家店,名叫万禧家政,掌柜的叫喻念。
“掌柜的,这是这月的客流明细,您请过目。”
喻念四处巡察,刚从二楼下来,一个小斯捧着本册子向她走来。
喻念接过来,仔细翻看,客流明细喻念每月都会叫人做一个汇总,一目了然,方便记住,同时履行对老主顾满三十免费赠送一次的承诺。
“嗯,不错,没白教,再去把这个月个人接单数量表拿来我瞧瞧。”喻念满意地把册子还给他。
“欸,好。”
小斯刚要走,喻念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你见着狗剩他们了吗,我找一圈,没看见人。”
小斯一脸无知状:“狗剩?刚才还在这的啊。”
喻念见他似乎也不清楚就让他下去了。
后院是供员工休息的地方,但一般工作期间,没人会来这。
狗剩和身边的几个人站在一起抽着烟,几人嘴上都叼着长长的烟斗在吞云吐雾。
“还别说,这烟真不错,比我们老家那旱烟好太多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们狗剩哥辛苦搞来的,能和那玩意比?对吧,狗剩哥?”
喻念刚进后院就闻到一股子难闻的烟味,还有几道讨论烟好坏的声音。
喻念见到本该在前院工作的人居然在这躲清闲,气得不打一处来,抄起脚边的一颗石子往几人的方向砸去。
投石子的人很有准头,石子擦过谁的耳朵直接打在他后面的墙上,发出一道闷响。
“他妈谁啊?”感受异物触碰到耳朵,狗剩回头望过来,剩下的几人也随着他视线看过来。
见到喻念的那刻,几人神色都有点惊慌失措,下意识把嘴里的烟放到身后藏起,无错地盯着喻念向他们走来。
“掌柜的...我们...”
喻念没接说话人的话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开口的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把手里东西拿出来。”
上班期间浑水摸鱼被老板发现,这应该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尴尬现场吧。
几人面面相觑,狗剩带头交了烟斗和兜里的烟袋,剩下的只好跟着乖乖上交。
“还有吗?”
狗剩紧张地不敢看喻念眼睛,嘀咕道:“没有了。”
喻念嘴角弧度轻轻扬起,眼中闪过一道袭人的冷光,训斥道:“可以啊你们,这才几天,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我分配给你们的工作还不够让你们太清闲是吧?务工期间躲起来在这抽大烟!”
与此同时,另一边,临阳郊外。
嵇行洲站在一片竹林中,风沙而过,竹林响起一阵簌簌声。
他没有抬眼,只低声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话音一落,从竹林上空飞出来一个带着面罩腰间携剑的男子,下一秒,稳稳落在嵇行洲面前。
面罩男子冲他作了一辑:“卑职来迟了,您前段时间传来的鸽信被人截收,后来我才得知您的下落,请小侯爷责罚。”
嵇行洲淡漠的瞥向他:“无碍。”他顿了顿,眉目肃然,"宴礼,你跟了我数年,最知晓我的品性,下次别再犯就行。”
宴礼拱手再次向他作辑:“谢小侯爷不杀之恩。”
“可有查到截信人是谁?”嵇行洲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
宴礼警惕地四下张望,最后凑到嵇行洲的耳边说了什么。
嵇行洲听完眉心微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好堂哥这么快就想动手了,怎么比三哥还沉不住气呢。”
“小侯爷,不知那位何时会再次对您动手,不如您还是把我留下吧。”宴礼道。
“不用,你回去告诉父亲,我这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思虑。”嵇行洲摆了摆手。
“是。”
“这次就你一人前来吗?”
“不,侯爷派了我和金礼过来,他目前在离此处二十里地的客栈。”
嵇行洲不动声色说:“既如此,你叫他尽快入城,设法和我取得联系。”
“是。”
“对了,你去过的地方多,可有听说过空调洗衣机这些东西?”嵇行洲一脸求知望着宴礼。
宴礼:“空调....属下没听过,长什么样?”
“说不上来,洗衣机可以洗衣服,空调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很凉快,适合现在这种天气。”嵇行洲自己也形容不出来。
宴礼茫然:“恕属下孤陋寡闻,无法替您排忧解难。”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且回去禀明父亲。”
“是。”
嵇行洲回店里时,看见就是这样两批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干仗的样子,而雪菜躲在喻念身后小声哭泣,桃夭就站在她旁边揽着她的肩。
这样的场景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喻念不想被太多人知晓此事,她吩咐杆子:“杆子,把门关上。”
要关门的动作惹得对面为首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大喝:“欸?关什么门啊,难道是你们心虚了不成?”
半小时前,喻念正要处理工作懈怠抽烟的几人,却得知雪菜在雇主家出了事。
喻念比雪菜大不了两岁,上个月有个照顾老人的活,对方是女性,雪菜说她愿意去,本来干得好好的,谁知今天老人不成器的儿子从外地回来了,昨天他喝了点酒,今天见雪菜长得漂亮,便想霸王硬上弓,雪菜死活不从,拿起手边的花瓶砸他,把他头砸流血后太害怕了,直接就跑了回来。
这不,老人的儿子现在跑来讨说法来了。
“我们心虚?你可别开玩笑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是谁挑起的事端,心里没点数吗?”喻念怒极反笑,目光锐利,“行,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就成全你,杆子,门先别关。”
“我不要脸,她勾引的我,还把我打成这样我不要脸?”对方态度嚣张,“外面的人,你们快给我评评理!”
外面人尚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不敢就此下定论。
“昨晚喝的酒过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让你清醒吗?”喻念似笑非笑,上下打量对方,“你说她勾引你?她眼又不瞎,图你什么呀?图你分明酒醒还意图□□娘家妇女,还是图你一口的大黄牙?”
喻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外面的人都能听清,她话一出,众人纷纷道:“是啊!瞧着这人全身上下也没啥,说姑娘勾引他有点说不过去吧。”
“好啊,你们就是合起伙来的!”对方闻言气急败坏,指着雪菜说,“我有什么不值得她图的?家中有好几处房产,长得还这般风流倜傥,她就是图我的钱和人!”
雪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大有撕了他的心思:“你放屁!”
喻念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下:“这位公子,我猜你从来都没照过镜子吧?”
对方一愣:“你什么意思?”
“要不然怎会让我佩服你这股子自信。”喻念扯唇,声音轻飘飘地却极为令人胆寒,“这边建议你,要是没有镜子,可以撒泡尿照照自己!”
对方再怎么蠢,也听出喻念在骂他,指着喻念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臭女人,你们这一屋子都该死,老子迟早要把你和那女的一起轮了,轮到你哭爹喊娘求着我*!”
他的话太过粗俗,嵇行洲听着非常刺耳,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还没等他做什么,杆子已经走到人面前,领起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就要照着他脸挥下去。
突然升高让对方吓了一跳,挥着手臂不停挣扎:“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头破血流不够,还要打我一顿是不是?”
喻念见此场景,赶紧阻止杆子:“杆子,放他下来!”
虽然她也想狠狠揍他两拳,但是外面还有人在,如果这巴掌下去,恐怕舆论会对他们不利。
杆子与喻念对视,最后还是在喻念面前缴械投降,但他也不想让人那么好过,手一松,直接将人扔下去。
那人屁股着地,疼的龇牙咧嘴,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打滚:“啊!痛!我要杀了你们!”
外面开始有人在议论了,喻念望向众人,缓缓开口:“想必大家刚才也都听清楚了,这个人说不仅要□□我的员工还要玷污我,我手下的人为了护我对他出手这叫正当防卫,他说出口的话粗鄙不堪,从这点能看出,这人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人也并不老实,就这样的人,不知他到底糟害了多少清白姑娘。”
她话一出,人群中有人附和:“这人我认识,叫李三,就住我家附近,前两年□□了一个姑娘逃到外地,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为非作歹了。而且他家的那几处房产早被他败光了,自己出去乐呵,留年迈的老娘一人在家,简直就是不孝子!”
喻念根本不知情这人到底先前有没有类似情况,见有人知晓,她当即顺着说:“大家应该都听见了,他以前就有过类似情况,我想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这样还都看不出来吧?”
首先事实摆在面前,再者谁都不想当傻子,外面的人立即道。
“原来是这样,真是个渣渣,亏我刚才差点信你!”
“不孝子!赶紧蹲监狱!”
“这种人怎么还活着呢!我真替他感到可耻!”
“就这德行,还说是人姑娘勾引的他,我呸!真给我们男同胞丢人!”
今天遇到两件糟心的事,现在喻念听到任何声音都有点烦,地上的人还在不依不饶要钱:“就算是这样,你们也得赔我钱,我被你们的人砸的头破血流这总是事实吧?”
喻念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无赖,不耐烦的从兜里摸出四个铜板,她轻笑着蹲下身,把钱砸在人脸上:“要钱是吧?看好了,你只值这个价!”
说完,她像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立马起身,招来杆子:“杆子,把这无赖给我扔出去,从此不许让他踏进店里半步!”
杆子动作很快,直接把人扔了出去后,“咣当”一声关门谢客。
一门之隔的外面时不时传来百姓们的谩骂声,隐约还能听见百姓砸菜叶子,砸鸡蛋的声音。
而一门之隔的里面,喻念将雪菜安慰好,便叫桃夭把人带下去休息,自己坐在凳子上扶额。
底下人还在讨论方才的事情,似乎不解气。
"刚才我怎么没想到朝他砸东西呢,真是便宜他了!"
喻念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声音更难受了,她厉声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
众人被她这一声呵斥吓得不敢动。
沉默片刻,喻念深吸一口气,平心说:“我有点话想交代,今天店里发生了两件事,这两件事都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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