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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三
我呵呵!
这个老匹妇,平日偷我酒便算了,今日还干脆把我卖了!
姜衍气笑了,转身朝着韦云起揖了个礼,赔罪道:“这位女君,在下无意闯入,实在抱歉,还请……”
“你是何人?”韦云起打断道,随后看到她身上的号牌,心下了然,“既是上场,岂有不战之礼?请——”
说着韦云起便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姜衍:“……”
不是,你听我解释!这个号牌是我顺来进场的,不是来挑战的。
主场的考官是个三十多的女将军,一身熠熠的灰色铠甲,腰佩一把长剑,气宇不凡,面容坚毅,见姜衍这文弱身板,皱眉道:“这位考生姓甚名谁?缘何突然上场?”
姜衍还未开口,台下的常雨便抢先说道:“回将军,这位考生是温池,由于来得晚了,错过了上场时间,还望将军可以给她一个比试的机会!”
常雨说完还朝姜衍眨了眨眼,示意她“加油,我挺你!”
姜衍:“……”我谢谢你了。
姜衍还想解释什么,对面的韦云起直接拱身请命道:“将军,大业武试本是招考真正的将才之人,我见这位温女郎上场时身若轻云,飘似若雪,想是武艺非凡之人。若是因为错过上场时间而埋没了良才,实属某之过也!还望将军可以重新给她一个机会!”
主官见韦云起都这么说了,便朝场上监官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重新鸣鼓!”
三声鼓声响起,主官朝场上喊道:“考生温池对阵考生韦云起,请开始!”
这大业朝的武考这么随意的吗?
姜衍汗颜!
实际上,这里的入伍之人大多粗人,性情直爽,朴质随性,相较武考之人,也只是文化高低的区别。武考中不乏官家子弟,但主要还是凭实力说话,你打得过就上打不过就滚,简单又粗暴,只不过规格高些。
其中,直接入伍者需得从兵卒做起,靠军功晋升,而通过武试则可直接任将,武考头筹者甚至可以游街面圣,得陛下亲赐。
姜衍可不懂其中门路,只是先前见那韦云起功夫俊秀,现在又一心想要与自己比试比试,若是直接下场,怕是要落得一番纠缠。
于是姜衍抱拳行礼,沉声道:“在下温池,还请女君指教!”
“在下韦云起,请——”
两人说完便交缠打斗起来,红纱张扬,白装俊秀,台上红白相错,不见分晓,台下却只见两个身影焦灼不清,难辨一二,心中皆是一惊。想不到那红衣女子看似文弱,实则卜凡,竟然与那韦云起打得不相上下!
韦云起自武试以来便是场场第一,与她对阵者皆不出半息便下场,可现在却与那红衣女子打斗了一柱香之久,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常雨也是惊讶不已,这个温池当真不简单,原来让她上场不过是不满那韦云起的目中无人,想找个人膈应膈应她,现在看来,今日这武状元恐怕是另有其人了。
韦云起见温池眉眼清淡,目色微散,掌下用力更甚,语气带着一丝愠怒,“温池,你这般不用心,可是看不起我!”
姜衍侧身闪过,闻言一愣,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一步向后跃出,开始认真起来。
红色的身影速度更快,韦云起眼里兴味更甚,几息之后,韦云起朝她下路攻去,姜衍绕过她的后身就是一个反推,眼看韦云起后继不足,姜衍却一个勾脚,反落下了台下。
鼓声响起,比试结束!
场下一片静默,众人仿佛还未从刚刚那场精彩的比赛中回过神来,直到高台上的主官高声宣布“比试结束,本场平局!”,众人才吆喝鼓掌起来。
姜衍朝那主官投去疑惑的视线,这考官莫不是眼睛有毛病?
我TM不是落台了吗?
你还能给我宣布平局!?
而那主官可不管温池心中作何感想,刚刚子梵侍卫传信要她留下温池,起先她还一脸不屑,认为那温池是以色侍人之徒,没成想她竟然与自己看好的韦云起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在她之上。
她刚刚可是看得分明,那温池本可以获胜,偏偏先落于台下,好在比试不分台上台下之别,于是她就判了个平局,反正大业前朝,也不是没有双武状元之说。
可一边的韦云起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她一把上前抓住温池的手腕,眉眼带怒,咬牙切齿道:“不行,此局不算,你得和我再比一次!”
场下的常雨立马来到温池身旁,见韦云起还拉扯着对方,忙将两人隔开,劝慰道:“韦娘子何必较真?这将军都宣判结果了,若是再比一次,岂不是对将军公正的质疑?左右都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何必弄个输赢高下,惹来不快?若是韦娘子还想切磋,以后你们同在军营,机会也是有的。”
韦云起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池一眼,也不知常雨的那番话听进没有,转身拂袖离远了些。
姜衍OS:我能说我只是来打酱油的吗?
常雨见韦云起离远了,一脸兴奋地拍了拍温池的肩膀,“温小娘,看不出来你是深藏不露啊!你这个朋友有意思,常某喜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请你喝酒!”
姜衍:“常娘子言重了。”
随后只见两位侍从牵来两匹白马,另外两位各自送来红挂彩,而韦云起已经穿戴上马,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等着温池动作。
姜衍看着面前的东西有些一言难尽。
我要是接了这东西,明年温池还能去文试吗?温家历来皆为文官,温止甚至还为了温池辞官还乡,我要是直接转身考了武试,那温止的官不就白辞了!
常雨见温池迟迟不动作,直接拿过那红挂彩就要往温池身上挂去,姜衍连忙推拒下,视线寻着那主官的方向,脚尖轻点,几步来到人跟前,请罪道:“小生有罪,还望将军责罚!”
杨翀羽好奇地看向来人,问:“你何罪之有?”
“回将军,小生并不是错过了比试时间,而是入错了会场,”姜衍斟酌道,“小生新入玉京,原以为那文试场地在此便寻了过来,未曾想入了武试考场,还请将军明察!”
杨翀羽心中一惊,这人竟然不是武生!果然当时看这人文文弱弱的便有些奇怪,原来是书生入错了场地。
那这温池可就更不得了了!今日文试的那最后一批,若是没有误入,最后也是要入朝面圣,将来收做文官之人。可是现在温池却误打误撞地来了此处,还摘得了武状元,文武双全,这是全才啊!
原来这大业朝的文武之试,今年都设在了宫野城外,只等选出几甲后便可直接进宫面圣,可姜衍并没有得到这个最新消息,若是她再走一段路,便可进入文官考场了。
现在的局面可是有些难办,杨翀羽沉吟了下,道:“咱们大业朝的武试并没有那么多虚礼,常常是能者居上,你既已摘得头筹,便与那韦云起一同游街面圣,来年仍可参加文试。”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姜衍也没什么担忧了,于是她起身谢礼,重新将那红彩系上,翻身上马。
杨翀羽看着姜衍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叹,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于是这玉京城中,一息之间便知今年出了一位姝色异常的武状元娘子温池。
温家是书香门第,历朝历代皆出文官,可这次却出了一位武生!而且,更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这位状元娘子原是位文考书生,只是误入考场便顺手摘了头筹,而这书生入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真是大业第一人也!
其实也不怪这玉京人如此惊讶,因为在这个世界文武泾明,一直是两个极端,书生看不上这些粗人,武生又不屑与之为伍,常常是各自为营,互不侵犯。而且文武双全之才本就稀少,还是温池这般颜色姝丽之人,这更是少之又少。
于是,姜衍的当众游街,可是收获了不少公子芳心,花果娟丝,纷纷扬扬,出尽了风头。韦云起虽然也有不少,但远比不过温池的多,相比之下,倒显得有些落寞。
当事人姜衍表示,真是够了!你们扔花也就算了,还朝人扔果子是几个意思?痛死个人了!
好不容易躲完了,两人来到宫门外下马,被宫人牵引到了太和殿内。
“参加陛下!”
“参加陛下!”
行过礼后,韦云起被亲封了车骑将军,赏町禄府与黄金百两,韦云起叩身谢过。
随后炀帝来到姜衍面前,命令道:“抬起头朕瞧瞧。”
姜衍视线稍稍上扬了些,并没有直视圣颜。
“温,池。”炀帝细眉轻挑,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朕记得你的母亲是礼部尚书温止,可有此事?”
“回陛下,是的。”
“原来如此,”炀帝了然轻笑了几声,“这温家女果然不同凡响,想不到我大业朝至今,今日倒是出了个双状元!仙主,你说对于这位温家娘子,朕该赐个什么名号好呢?”
朝堂之下的元行简上前一步,淡淡地开口道:“臣以为温娘子文能弄墨,武能踏花,实是良才之人。而陛下身边正是缺此人才,莫不如封个近卫统领,常伴陛下身边,既能护得陛下周全,又可为陛下解忧烦事。”
炀帝点了点头,沉吟道:“既是仙主所言,便封温池为内卫统帅,官正四品,赐裕阁府。”
姜衍谢过之后,将一抹余光落到元行简身上,元行简直直看来,两人目光交接,姜衍不动声色地移开。
这小国师什么意思?
他明知江枳在宫内,还要求温池做内卫,要是让老皇帝知道了两人的事,这是嫌我活得不够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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