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 甘拜为妻

作者:芥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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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碰上了


      邹大人则是瞟了一眼贺大人,有些不悦,但也没有继续表示不满,而是发话。
      “说下去,什么叫碰上了?”
      景筲眸子清亮亮的,从容又坦荡:“敢问大人,这‘葉’字与‘蔚’字的上面是什么?”
      邹玉书不明白这姑娘怎么突然问起书写之事,但还是脱口而出:“这不都是艸字部吗?是为草本之意。”
      “正是,那这下面乍一看是否有些相似?”景筲继续问道。
      邹玉书仔细一想,倒还真是有点相像。贺遴眼珠转了一下,似是在思索,而后颔首表示同意。
      “当时大约是戌时,黑漆漆的,我就看走眼了,这才连闯二府,没想到,在府里没见成叶大人,反而是在逃跑的时候被他抓了才见了一面。”半真半假的解释被景筲说得再逼真不过了。
      邹玉书点了下头,对景筲的话还是比较认可的,饶是他这般精通习字文曲的文官,平日里处理公文尚且会看错几字,还需要书童帮忙校验。更别说这邬郇来的郡主,估摸着八成是个不善习字的,再说这两个府邸相隔不远,也就两条街,月黑风高的,加上慌张难免会认错二府牌匾。
      不过,一向严谨的邹玉书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审问犯人必要不放过任何一处,哪怕是细枝末节,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当夜,你这手下护卫一直与你在一处吗?”
      面对邹玉书如此细节的提问,景筲知道其用意,就是提防她说谎呗,审讯时邹玉书一开始就是问的她与乌兰二人闯府的用意,而她之后的回答都是自己的目的和行踪,景筲暗骂这邹大人又古板又狡猾,审问犯人循规蹈矩,可方法却多种多样,果然不是白活这么些年。
      “回禀大人,我这手下当然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了。”
      邹玉书闻言目光凛然,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贺遴则是抿了下唇,脸上也不复刚才的平静了。
      景筲却没觉得有什么严重的,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是想去看看叶将军的,瞅一眼就走,所以没打算让手下跟来,可是她呀,就是个倔脾气,非要一起,那我就让她别跟这么紧,万一被人家府里的仆婢看到了,有损的不只是我承安府的颜面,还有叶将军的声誉和蔚府的颜面啊。可谁知我看走眼了,认错了牌匾,我这手下却没看错,她后来到了蔚府,以为我被抓了,唉,要说我这手下,太笨了!”
      景筲一边慷慨激昂地说着,一边还假装训斥乌兰:“你说说你,就算是为了救我,也不能翻人家院墙啊,就不能告知前院一下让家仆去传个话吗?你还敢用叱奴索,你长本事了啊!”
      一个眼神示意,乌兰马上懂了女少主的意思,便俯首称错。
      景筲越说越激动,邹玉书有些傻眼,他也是头回见这样训斥手下的女子,那些高门大户的女郎多是娇娇地嗔怪几句,而这位却是扬着嗓子骂开了,要不是手被绑着,估计要动手了吧。
      邹玉书拍了拍手里的惊堂木,让景筲安静些。
      景筲平复了情绪继续道:“总之就是,小女子后来找到这手下,我跟她两个人又走错了路,惊扰了萧府,引得蔚府和萧府一同出兵,实在是羞愧啊!”
      “二位大人想想,我堂堂承安王府女少主,又是邬郇郡主,为了两国安定,朝堂稳固,不惜赴远来到中州和亲,怎会行刺朝廷重臣呢!”
      这下,就算是邹玉书这般穷追不舍、严查不怠,也问不出什么可以定罪的破绽了,于是,他便不再发问,算是相信了景筲。
      贺遴听了景筲的一席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姑娘确实厉害,若是他不知真相,还真就信了,不过他也没打算拆穿她,与邹玉书不同,贺遴在审问犯人之时在考虑事实的基础上,还会思忖犯人被捉来这件事本身有何用意。既然叶将军并无意要置他的未来娘子于死地,那自己就要尽力将她从廷尉府弄出去,还得用合法渠道。
      眼看身边这个难搞的同袍已经信了景筲的话,贺遴总算是松了口气,便正了下脸色,与邹玉书提议:“邹大人,看这夏家娘子夜闯二府一事似是误会,不若将人先遣回府里,你我二人向圣上拟一封奏折上报,将此事作个了结?”
      邹玉书似乎有些犹豫,虽说是景筲这事没啥大碍了,但毕竟不是正监大人亲审,以往左右二监负责治罪和监察,这赦罪放人之事,还得等正监大人回来商议为好。
      贺遴看出邹玉书有些为难,正想劝说,外面一声通报传来,是圣上身边的内官荀公公带来诏书,传承安王府女少主夏景筲进宫面圣,贺遴见此情形,便立即差人带景筲出来,邹玉书虽然困惑,但因是圣上召见,也就没多想,二话没说就让狱卒押着景筲上了马车。由于此次诏令只传景筲一人,乌兰不能同去,但圣上已经了解此事,没有定她二人的罪,只是罚乌兰不得在中州佩戴兵器,一经发现,便立刻遣送回邬郇交由呼狄颜大汗处理。
      于是景筲拜托前来护卫的祁遇将乌兰送回王府,自己则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临行前她在心里不住怨怼,来到中州真是诸事不顺,许是她与叶铭决八字相克,只要有牵连就绝没好事。或许是看出景筲的烦闷,祁遇安慰道:“夏娘子可千万别怪我家少主,他也是按朝廷章程办事,况且,要不是少主替您在陛下面前求情,就算您是承安府女少主,也不可能一点惩罚都不受。”
      景筲闻言,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比起感激,她更想知道叶铭决这番替她求情的举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进宫面圣,这对于景筲来说也不算是新鲜事了,之前在邬郇,可汗的营帐她随便进出,对于权力,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畏惧的,但是当临近典朝皇帝的宫殿时,景筲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给震慑住了,这偌大的殿宇透着华贵雍容,真不是邬郇的幕帐所能比拟的。
      马车还未行至皇宫,正门便缓缓打开,两旁的值门恭敬地低首迎接,景筲撩了帘子张望着,稀奇这值门官衣着之奇特,上身长衫下身骑装,她匪夷所思,问道前面的车夫。
      “为何这宫里的值门官上下衣着不同?我见府里的仆婢都没有这样打扮的。”
      要说这皇子天家不得比达官显贵还要注重门面排场吗,怎么里面的宫婢侍从都穿成这样。
      车夫哈哈一笑,解释道:“夏娘子头回进宫,有所不知呀,这些宫仆都非汉人,都是邬郇和北狄民众,来到中州,习惯不了汉人的服饰,说是不方便,哎呀,为此,圣上几次发怒,意欲惩戒,最后还是皇后娘娘规劝陛下,说是慢慢整改,喏,之前直接都是胡服,现在好歹知道穿长衫了。”
      景筲听得漫不经心,脑海中却能将缘由拼凑个七七八八,之前从老太妃那里习字时,偶有几次听其提起过,先帝有胡族血统,当今圣上的亲母更是北狄和亲公主,是以,在对待邬郇和北狄的态度上,总是平和为主,不到逼不得已尽量不会大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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