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傲娇与偏见

　　纳威·隆巴顿：Neville·Longbottom

　　高尔：Goyle 克拉布：Crabbe

　　霍琦夫人（飞行课）：Madam Hooch 麦格：McGonagall

　　Harry和Ron饶了点路才到草地，差点迟到，Madam Hooch是踩着他们的脚后跟出现的。而Draco一行人早早等在斯莱特林的队伍里，眼神不善的盯着两人。

　　Harry太熟悉这种眼神了，他在这种眼神中浸泡了多年，每当Draco想使坏都是如此。

　　撇开视线，Harry开始认真的听Madam Hooch讲课。回忆起之前的事，Neville因为不善于操纵扫帚摔折了手，他也因为Madam Hooch不在现场，所以被Draco轻易挑拨，与他进行了一场短暂的扫帚较量。

　　既然他想尽量避开与Draco的交集，让Neville平安无事的上完这节课是最好的方法。

　　“现在骑上你们的扫帚，抓紧了，小心滑下来。”

　　Madam Hooch在两条队伍的正中央走动，她的左边是斯莱特林的新生，右边是格兰芬多的新生，中气十足的她不用“声音洪亮”也能让所有学生都听清楚她的要求。

　　“当我吹响哨子，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用力蹬地，让你们的扫帚飞起来，在空中停留一会儿，然后微微回到地面。”

　　大家按照她的指示跨上扫帚，Harry微微压低身子，绷紧腹部和大腿的肌肉，随时准备发力起飞，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集中到不远处的Neville身上。

　　“注意我的哨音，‘三、二……’。”

　　果不其然，Madam Hooch刚吹响哨子，Neville的扫帚已经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

　　“Mr. Longbottom？”Madam Hooch有些意外，她从没想过这位老老实实的同学竟然是位飞行爱好者，对练习如此积极，但他脸上表现出的无措和不安移动的双脚引起她的警觉。她的飞行课已经多年没出现意外情况，难保意外不会悄然而至，“Mr. Longbottom？！”

　　“Down！Down！”

　　随着Neville一声声不安的指令，那把扫帚没有像Madam Hooch说的那样回到地面，反而像一枝离弦的箭，它越升越高、越飞越快。

　　看准时机，Harry用力一蹬起飞了。他压低身子减少风的阻力，在他的有意控制之下，扫帚快速接近Neville。

　　仿佛不喜欢有别人接近它，在Harry离Neville还有一米左右距离时，Neville的扫帚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朝地面冲去。Neville害怕得牢牢抱住扫帚，疾驰的风刮过他的四周，他的袍子在风中发出猎猎哀鸣。

　　地上的人群早被吓得四散，草地中央出现了一块空白地带，Madam Hooch和不少同学正在为拼命为Neville施“羽加迪姆”，快速移动的速度导致没有几个魔咒能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Neville就这么摔下去，除了Merlin没人能救得了他。

　　“Neville，把你的手给我！”Harry一手掌控着扫帚的方向，一手努力向前伸，他想去够Neville。

　　不知道是没有听到Harry的声音还是实在害怕，Neville没有一点回应，还是紧紧抱着身下的扫帚。

　　眼看着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Harry只能催促自己扫帚超负荷运作追赶Neville的扫帚。幸好两人上课使用的扫帚都是统一型号，想要赶上对方并不困难。

　　经历了一场生命与速度的赛跑，Harry勉强在Neville的扫帚以势不可挡的架势撞击地面前拉住了Neville的后领，将他从发了疯的扫帚上撕下来。

　　代价是一条胳膊。

　　Harry猜测，自己的左胳膊现在恐怕脱臼了。

　　险险躲过一劫，不知究竟是Neville倒霉还是Harry倒霉，Neville魔法袍的后领突然毫无预兆的裂开了。Harry因为手里重量突然消失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跟头，Neville直接从十几米的高空掉了下来。

　　幸好Hermione和Madam Hooch及时为他施“羽加迪姆”减缓了下降的速度，Neville除了手臂受了点擦伤，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比起身体，或许他现在的心理更需要被治疗。经历这么一场充斥了速度与激情的飞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骑扫帚了。

　　“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么多技巧，Potter先生。”

　　Madam Hooch扶着Neville受伤的手臂，严肃的盯着再次站到她面前的学生。他原本凌乱的黑发现在简直遭得一塌糊涂，用张牙舞爪来形容也不为过。经历了这样的飞行，他依旧稳定自若。他的呼吸正常微喘，眼里没有一点惊慌，不卑不亢的准备听她接下来的训话。

　　他或许是个天才。

　　Madam Hooch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她把它藏在了训斥背后。

　　“因为你救助同学这一行为，格兰芬多加十分。但你的飞行行为危险不当，格兰芬多扣十分。另外，今天发生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McGonagall院长。”

　　“是的，教授。”Harry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他右手握着自己的扫帚，乖巧的点点头。

　　Madam Hooch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但这并不能改善她现在的心情，没有哪个教授希望看到学生在自己的课上受伤。

　　“在我送他去医疗室的期间，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地上。如果被我看见天上有扫帚，我会直接开除他。连魁地奇的边都碰不到。”

　　等Madam Hooch带着Neville离开，格兰芬多的新生立刻把Harry围了起来，叽叽喳喳讨论他刚才的“光辉事迹”。

　　“Harry，你刚才太厉害了，竟然能飞那么高！”“Harry，你能教教我怎么骑扫帚吗？”“你肯定学不会，Harry别教他。你刚才的跟头翻得太帅了！”……

　　与周围兴致勃勃的同学不同，身为众人讨论焦点的Harry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地面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什么呢？

　　当然是那颗引起他和Draco纠纷的记忆球。

　　“这是什么？”

　　一个不是很大、但轻易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声音从格兰芬多的人群背后传来，Harry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过身，众人感觉出了Harry的不寻常，默契地为他露出了被挡住的人。

　　Harry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是Draco……

　　但除了Draco还能有谁呢？

　　该死的，为什么Draco的眼神能那么好！

　　那头过分灿烂的浅金色头发在阳光下仍会为自己的色泽而自豪，它还在试图与太阳比谁的光亮更为耀眼，而它主人的皮肤已经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太阳底下泛出不正常的粉红。Goyle和Crabbe用手掌替他暂时撑起一小片阴凉（躲在两人的阴影里显得太傻、太娇气）。即便如此，刺眼的阳光和偏高的温度还是令Draco难受得唇色惨白。

　　他的手里正握着一个记忆球，或许他现在还没想起它属于谁，但Harry知道……哦不，Draco突然坏笑起来，他一定是知道了它的来历。

　　“你们看到他的脸了吗？如果他抓住这个，他就记得该怎么控制那把扫帚了。”他抛了抛手里的记忆球，微笑着环视一周，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看到人群对面的Harry时，他加深了那个笑容。

　　即使不想，Harry也不得走上前，他不可能对Draco的公然嘲笑无动于衷。

　　“把他还给我，Draco。”

　　“不，我要藏起来让Longbottom去找。”Harry开口的瞬间，Draco收起了自己的微笑，那双曾经温润如水的眸子冻成了荒无人烟的冰原。

　　光线充足的时候，Draco的眸色接近银蓝，宛如冰雪初融的北冰洋海面。光线暗淡的时候，Draco的眸色接近银灰，那是种比“希望蓝钻石”还要通透的颜色。

　　他轻巧的踩上自己的扫帚，得意洋洋，动作娴熟。刚站稳，Draco立刻朝Harry炫耀起手里的东西，想要记忆球就来追他吧。

　　没等他挑衅的话说出口，对方一个出其不意的动作就夺走了他手里的记忆球。

　　Harry·Potter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将他先前的怒火比作熊熊燃烧的火焰，现在他心底的火山被这堆火焰点燃了。

　　怒气使Draco的动作更为灵敏，他一个加速急转弯，从企图回到原地的Harry手里抢回了记忆球。

　　“想要拿回它，来追我。”

　　不等Harry的回答，他直接催动扫帚，往草地外飞去。

　　“Draco！”还没飞多远就被Harry拦住，“把记忆球给我。”

　　“不给，有本事你再抢一次。”

　　Draco干脆地偏过头，双手握住记忆球，将它藏在自己的身后，一副看不见就抢不到的模样。

　　扫帚上下轻晃，Draco的身体也跟着晃了两下。

　　Harry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有恐高的时候。

　　目前他们离地面已经有数十米，还在地面的同学看起来只有绿豆大小，如果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恐怕全身骨折都算轻的。

　　Harry慌忙控制着扫帚飞到Draco身旁，伸出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肢。

　　“我不抢它，我保证，你抓稳扫帚。”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从小就骑它，从没有摔下来过。”嘴里的话是这么说，Draco还是听了Harry的对，右手重新握住了扫帚，左手依然背在身后。

　　“好~好~你很厉害。”

　　Harry附和了两句，确认对方已经抓稳后打算松开手，没想到被Draco反手一握，抓了个正着。他也不敢挣扎，生怕不小心把Draco晃下扫帚。他的左手脱臼，目前只是虚虚握在扫帚上，右手握在对方手里，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我不会放手的。”像是看出了Harry想说的话，Draco抢先一步开口，“除非你先解释清楚为什么躲我？明明是你先要当我的朋友，明明你都知道我肯定会进斯莱特林，我也和你说过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敌人，你还是进了格兰芬多，现在直接变成了看见我就多看。”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凭什么你想当朋友的时候我就得是你朋友，你不想要的时候我就得走开！”

　　突然甩开了Harry的手，Draco控制着身下的扫帚转了180°，背对Harry。瘦小的肩膀小幅度动了动，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乘着微风送进Harry的心脏，如根根细长坚韧的丝线，一下一下牵动他的心跳。

　　“不是的，Draco，我不是……”Harry最见不得Draco哭，这个武器太过强大，瞬间就击败了他的理智，仅存的硕果让他至少不说出有关魂器的事，“我是因为知道你讨厌格兰芬多，所以不敢接近你。”

　　隐瞒一样东西需要其他东西做幌子，一个谎言的出现也预示了后续无数谎言的牵扯。

　　“我当初也有想过进入斯莱特林。或许我不具备斯莱特林的特质，分院帽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面对你讨厌的目光。”

　　“就是这个原因？”Draco听了那么长一段话，冷不丁问了一句。

　　Harry没发现Draco的异样，赶忙回答：“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怎么会不来找你。”

　　“自以为是的格兰芬多，居然就因为这个小问题躲着本少爷。”Draco得意洋洋地转过身，脸上哪有半点哭过的痕迹。“看在你自觉苦恼这么多天的份上，我勉勉强强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不用太感激我，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我就勉为其难认了你这个格兰芬多，允许你以后出现在我的身边。”

　　“好。谢谢你允许我出现在你身边。”

　　Harry扶着额，摇头微笑着，哪还不清楚自己被骗了。不过他在心里庆幸，幸好Draco不是真的哭了，不然他可得心疼坏了。

　　“东西给你，我才不稀罕这种东西。我想要的话，我爸爸可以把那家店都买了。”Draco将手里的记忆球扔进Harry的怀里，他微抬起下巴，神情没有半点夸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Harry，里面装满了心满意足。

　　忽然，Draco的扫帚狠狠抖了一下，两人的脸色瞬间都紧张起来。没等Harry伸手，Draco径直加速向天空飞去。

　　Harry确定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不然怎么连续遇到两场扫帚失控的事件，更糟糕的是Madam Hooch还不在现场。

　　“Draco！”Harry毫不犹豫地骑着自己的扫帚冲向Draco。他一边调整前进方向，一边眼睛紧紧的盯着Draco，用比以往追金色飞贼还要集中的注意力锁定了那把扫帚的飞行轨迹。

　　此刻Draco的情况着实令人着急，他双手握着扫帚，整个人因为高速移动与地面几乎平行。如果他松开手，从数十米的高空坠落的后果不堪设想。

　　Draco听到Harry的呼喊，他努力转过头朝后看，高空的疾风又利又狠，吹得他眼睛止不住的流出眼泪。朦胧的视野里，一个人拼命在朝他接近。那是团由黑、白、红、黄组成的色块，他破开了风的防御，冲散了声的阻挠，他在喊Draco的名字。

　　Draco拼命睁开眼想看得更清楚些，但手腕处那种即将被撕裂的疼痛拽着他的注意力不放，直到他的手逐渐冰冷无力，最终松开了那把扫帚，他终于能看清来救他的人了。昏迷之前，他在那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绿色。

　　“Ha……rry……”

　　Draco直直的撞进Harry的怀里，扫帚因为突然增加的冲击力不断在空中盘旋，Harry只能用受伤的左手试图控制扫帚下降，他的右手正抱着失去意识的Draco。一把扫帚实在难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在Harry的全力控制之下，直到距离地面还有三四米它才功成身退，直接断成了两节。

　　两人一同摔在草地上，激起一阵厚厚的尘土。Harry垫在Draco的身下，刚刚的冲击让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他的胸部扩散到整个胸腔，就像有人拿着一把石头磨成的钝刀在里面搅和着。他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耳旁也是嗡嗡的轰鸣声，除了右手，其余的器官似乎都不听他的调遣了。

　　Draco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Harry此时的脑子一片空白，脸上只有麻木和茫然的表情。

　　他第一时间想去检查Draco的伤势，他被自己的右手牢牢箍在怀里。虽然坠地时有Harry的保护，但他的情况仍不乐观。

　　他目前陷入昏迷，右腿看起来也骨折了。

　　“Draco？Draco？”Harry大声喊着Draco的名字。他现在能发出的声音细小，和周围关心他们情况的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就像不断沸腾的水里的一滴水珠，轻微得不易被人察觉。他试图摇醒Draco，但他的动作牵连到受伤的部位，立刻涌上来疼痛暂时制止了他。一连经历两次事故，他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了。终于敌不过身体的自我保护，Harry皱着眉与Draco一起陷入昏迷。

　　“天哪！快送他们去医疗室！”

　　那是Hermione的声音，Harry由衷感谢她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

　　艳丽诡异的血渍、冰冷刺骨的水流、凌乱耀眼的魔咒、恐怖刺耳的尖叫声，还有一个朝他飞过来的身影。

　　“Draco！”Harry大叫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他想坐起来的动作牵扯到胸部的伤势，疼痛再次降临，令他的眼前黑色的漩涡重复不断。等缓过劲，他立刻查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医疗室的病床。

　　病房里已经熄灯，明亮的月光从蒙着一层白纱似的窗帘后照进来，在地板上照出两扇窗户的亮块。

　　他太熟悉这里了，几乎每个学期都要来几次。

　　Draco，Draco在哪里？

　　Harry的眼镜被放在床头柜上，忍着胸口的窒息感觉，他在老位置找到了它。戴上眼镜之后，他的整个视野立刻变得清晰。Harry马上转过头看向隔壁床位，果然在旁边的病床上看到了腿被固定着的Draco。虽然他已经尽力保护Draco了，但除了脚，他的脸上还是多了几道明显的划伤，整张脸也就只剩那几道鲜艳的颜色。

　　两人昏迷时已经喝了接骨魔药，Harry的左手同样被固定着，看来距离药效发挥作用还有一点时间。

　　Harry忍不住往Draco的方向挪了挪。两张床位间相隔一定距离，他挪一挪也未必能凑近多少，但这样令他因为噩梦而惶恐不安的心得到了短暂的宁静。

　　Draco还活着就好。当看到他松开手的刹那，Harry的心停了好几秒，冰霜从他的眼睛流进心脏，然后跟着血液抵达四肢，那一刻活着与死去的界限被彻底模糊了。后来被Draco狠狠地一撞撞醒了他，他的心才恍然恢复跳动，而且越跳越快，仿佛想替Draco的心一起跳动。

　　他又梦到了自己失手的那次——“神锋无影”精准无比的打中Draco的胸口，鲜红的血液迅速染红洁白的衬衣，然后借由他身下的水逃逸，与血液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的生命、他的体温和他的心跳。

　　Harry以前时常梦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他想堵住Draco的伤口，最后总是无疾而终。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今天被这件事一吓，它又从记忆的角落滚了出来。

　　或许自己就是个不祥之人，所以身边的朋友才会不断受到厄运的牵连。

　　“唔……”

　　旁边的被窝慢慢蠕动起来，Draco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露在被子外的眉毛早凝成一股，他不安的小幅度挣扎着，似乎想要摆脱什么痛苦的事。

　　接骨魔药开始起效了。

　　“Draco。”

　　几乎同时，Harry也感觉到一股炙热的魔力因子从他的胃蔓延到固定着的左手，像是有人拿着针一根接着一根插进他的手，然后拔出来，然后再插回去。冷热交替的感觉从骨头往肌肉里渗，他的手差点克制不住抽搐。

　　Harry朝着Draco伸着还算完好右手，他想为Draco抚平他眉间的波澜。

　　“Draco。”

　　他突然感到后悔了，他不该……不，他必须抛开后悔，世上总有能令他后悔的事，他已经学会了分辨轻重程度，如果有必要，他会用后悔来换取某些不后悔的事。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呼唤，将自己缩成一团的Draco缓缓睁开眼睛，银灰色的眼睛里却找不到一点焦距，它们空荡荡的望着Harry的方向，无法证明Draco现在是否是清醒的。

　　“Harry~”

　　Draco的声音软软的，还未脱去稚嫩的奶音，浓浓的鼻音让人轻易听出了他的委屈和不安。

　　“把手给我，Draco。”Harry忍着疼痛，尽量温柔的对Draco说。

　　半梦半醒的Draco非常乖巧听话，他朝信任的人伸出自己的手，并努力的去够那双为他停留的手。

　　两只手“镶嵌”在一起，契合的不留一丝缝隙。Harry的体温比Draco的温度高，他像寒夜怀抱中的热水袋源源不断分享着自己的温度。Harry温暖的手打开了Draco的心，他在流露出自己的害怕的同时安心的分子也悄悄跑了进去。

　　它们很快就起了作用。在Harry和药效的双重作用下，Draco再次陷入昏迷。

　　Harry没有选择通过昏睡度过这段痛苦的恢复期，他想看着Draco，在减轻他的痛苦方面，Draco比任何魔药都能要有效。

　　他能这样看着Draco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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