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当咸鱼后我忽然红了

　　云周没听陆识璋的，还是又坚持了一天，结果烧得更厉害，加上扁桃体发炎，可太难受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忽然就想坚持了。

　　他想就再坚持坚持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以后就可以一直当咸鱼了。

　　陆识璋有别的戏要忙，劝了云周几句离开了，中途好几次打电话给云周劝他去歇着，云周每次好好好是是是，可是没按陆识璋说的做。

　　和西流川对台词时云周喉咙疼得简直要张不开嘴了。

　　西流川也说：“云周你都成这样了，非得扬着这张吓人的鬼脸出来吗？”

　　云周哑着嗓子几乎不出声地说：“对词排演的时候我先这样，正式开拍的时候会有化妆师给我给妆。”

　　云明跟在云周身边，时不时给他端热水拿毛巾。

　　西流川看了云明坐下的轮一眼，对云周说：“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妹妹担心，你也该回去猫着了。”

　　云周又哑着嗓子对云明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云明舍不得走，紧张又难过地看着云周。

　　林馨过来，把那些东西从云明手里接了过来：“云明，你回去休息，我来帮你照顾你哥。”

　　云明不走还是在不远的地方紧张地看着云周，同时也在她带来的纸上画漫画，为下一阶段的更新打草稿。

　　云周头昏脑胀，浑身发烫，背上流汗不止。

　　他尽力带着感情念台词：“我想终于到了尽头，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你真的不再需要我，那我就离开了，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西流川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你在说什么胡话，别给我来欲擒故纵那一套，有脾气自己回去消一消，别来朝我撒泼。”

　　“看来你是真的不在意啊，也不知道我这四年究竟是在做什么……”云周惨淡地动了动嘴角。

　　“这四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西流川说，“我不是一直允许你在我身边吗？”

　　“我以为只要时间够久，我早晚能在你那里得到平等的对待，可是我想错了，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无法让你把我放在心上。”云周心灰意冷地说，“所以我要走了，离开这个让我迷失自己的地方，重新找回我自己，为我自己活着，不再去奢求别的什么。”

　　云周转身离开，一步，两步，一步比一步更沉重。

　　走到第七步的时候，西流川大步冲过来抓住了云周的手腕：“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没有再找过别人，你想什么时候见面我也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周无奈地说：“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的施舍？算了吧，我和你说不明白，这样不健康的关系，就让它结束吧。”

　　“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我还没有答应！”西流川略有些慌乱地说，“你现在不要回去不要辞职，就在这里，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还有什么要说的？”云周问，“这四年，我们说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你一直以你自己为中心，从来不考虑别人说的，现在再说也不会有什么用，你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不管别人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你。”

　　“那就不要变，为什么一定要变，我们维持 原状不好吗？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们就像原来那样过下去。”西流川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说得很诚恳。

　　“我不想了，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不想在这段没有意义的关系里继续浪费时间了。”云周把西流川的手推下去，“你也一定不想浪费时间吧？反正你的后备力量那么充足，我一走就立刻有人补上吧。”

　　西流川的眼睛微红，怔怔地看着云周，一会儿后，他大声说：“没错！有很多人等着我！我想要谁就能得到谁！你别以为我会哭得像个女的一样去恳求你拘留你！”

　　云周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保重。”

　　这一段对完，云周和西流川都看向赵明期等待他的评价。

　　“可以，这个感觉可以。”赵明期说，“就是你云周，你看上去太虚弱无力了，和戏里的伤心绝望心灰意冷还是不太一样。”

　　云周也能感觉到，耐何他实在是病得难受，这是他用意志力调整到的最好的状态了。

　　西流川坐在他的专座上喝着他专用的不加糖的奶茶：“撑不了就别勉强了，这戏本来就不是谁都能演的，你说你是何苦为难你自己呢？”

　　云周本来在休不休息之间摇摆不定，一听西流川说这话就特别不想休息了，西流川说他不行，他就偏要行一把。

　　就算不行，倒也要倒在西流川面前碍眼。

　　这时程绍和赵明期说着话进来了。

　　程绍和他一惯一样，西装革覆，浑身上下整洁得没有一丝破绽。走在赵明期身边就凸显出两个人的气质有很大不同。

　　赵明期是导演，还是偏文艺的导演，身上有艺术家的那种文秀偏执的气质。而程绍则是掌控一切的王者气度，起码在这里他是唯一的有决定权的王者，所以他的气质就在沉稳中透露出“这里所有人都听我的号令”的味道。

　　赵明期是熠诚传媒重量级的导演，能为熠诚带来很多收益，所以程绍这种老板才会亲自到现场来看看拍摄进程是否顺利。

　　“怎么样，戏拍得还顺利吗？”程绍和赵明期说着话，目光却是投向了云周。

　　云周本来在弯着腰咳嗽，一感觉到程绍的目光，立刻坐直了身体，内心暗暗期盼程绍不要为了顺西流川的心意而谴责他。

　　“还算顺利。”赵明期如实说，“应该能按期拍摄完成，后期的宣传也会按照计划的日子进行。”

　　“主角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程绍看着云周说。

　　西流川在一旁接嘴：“本来就长得难看，一生病，简直就跟鬼一样了。”

　　赵明期可能是听不惯西流川在云周生病的时候还那么尖酸刻薄，帮云周说话道：“云周拍戏太辛苦，累得病了，病了也还一直在坚持，很敬业。”

　　程绍走到云周身边。

　　云周茫然地看着程绍，他想程绍要跟着西流川一起说他了。

　　现在陆识璋不在他身边，他就是再怎么无所畏惧也不想在实习期跟大老板过分地顶撞。

　　程绍在西流川期待的目光中，伸手覆盖在在云周滚烫的额头上。

　　他的手很凉，就算云周的额头没有发烧程绍的体温也是偏凉的，这样搁在云周发烫的额头上，让云周很舒服。

　　西流川看着程绍的动作，微微睁大的眼睛，被奶茶呛得咳嗽起来。

　　赵明期也是不明所以，看着程绍再看看云周，像第一天认识他们俩似的。

　　“很烫，生病了就休息吧，别逞能。”程绍温和地说，“如果身体坏了，那你努力抢来的一切都是白费，所以，身体要紧，要好好爱惜身体。”

　　云周真的是奇了怪了。

　　程绍不骂他他都觉得是很宽容很难得了，竟然还说让他好好爱惜身体，这可是他投了大笔钱在里面的很重要的一部电影啊。

　　并且云周也就是程绍看在陆识璋的面子上勉强塞进去的一个实习生，按常理来讲他怎么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关怀他的姿态啊。

　　“这是喝多了吗？”西流川声音不大，但云周和程绍这边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云周想不管程绍是为什么这样，他只要有一个好员工的态度就好了，于是点了点头用他吵哑得快失声的嗓子说：“我会注意的……吃过药了，应该快好了。”

　　“现在就去休息吧。”程绍皱了皱眉，这皱眉让云周觉得程绍好像不是在表达一个老板对员工很客气的关心，而是发自心里的很认真的关心。

　　云周卡了卡眼睛，程绍这样给他整不会了：“嗯……我……”

　　“去吧。”程绍说。

　　西流川也说：“对啊，去吧。”

　　云周看见西流川那副喜闻乐见的表情，立刻觉得他刚才认为程绍关心云周都是他自己的错觉。

　　一定是西流川和程绍串通好的，程绍装作关心云周的样子，让他去休息，好借机把云周从这部电影里踢出去，陆识璋愤怒地问起来，他们就推说是云周自己不争气，要去休息，拍电影的日子等不起，所以他们就只能把云周换掉。

　　一起到他们打着这个主意，云周就无比的愤怒，他卯足了劲儿说：“我不休息！”

　　程绍还半弯着腰，他的手还很亲切地放在云周的额头上，被云周这一吼吼愣了，接着他站直了身体：“不休息就不休息吧，没必要吼。”

　　云周吼得喉咙更痛了弓着身体咳嗽了起来。

　　云明推着轮椅过来心疼地拍云周的背。

　　“我没事，我去洗把脸。”云周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站起来得太快了，云周眼前闪过一片黑底金花，身体无力地摇晃了几下。

　　程绍快速地扶住云周。

　　云周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脑袋疼得很厉害，接着他迅速向地面扑去，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还模模糊糊听见一些声音。

　　“哥！”

　　“云周！”

　　云周昏得并不踏实，他做了很多很多梦。

　　小的时候他很以他的爸爸为豪，爸爸总给他买很多喜欢的玩具，让他穿最帅气的衣服，他们家有让很多同学羡慕的漂亮大房子。

　　爸爸常带着自豪对他说：“周周，你要快点长大，以后这一切都是你的，爸爸要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可是，后来他家里破产了，父母双双自杀，云周被各种债主骚扰逼迫折磨，从私立学校转到普通高中，在奶奶家生活，失去父母的庇佑……

　　那个时候，他向他喜欢的那个橙子寻求安慰，不求橙子能向他施以援手，只求他能在云周最痛苦的时候能给云周一点点陪伴。

　　可终究是他奢望了，他以为那段不算关系的关系对于橙子来说多少也意味着什么……可并不是。

　　重重的灰色压在云周心头，他想，要是有人能握着我的手就好了，如果有人握着我的手，我就能忍受那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灰色和绝望了。

　　这时真的有一个人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人的手有点凉，但胜在手力，让人安心。

　　云周得到了安慰，觉得轻松了一些。

　　“陆识璋……”云周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呢喃陆识璋的名字。

　　那只手从云周手里抽了出去。

　　云周慢慢睁开眼睛，朦胧的视野里，程绍正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水……”云周觉得他的嗓子要冒烟了。

　　程绍站起来给云周倒了一杯水，扶他起来把水杯放在他嘴边一点点喂他喝。

　　云周的喉咙得到了润泽，舒服了一些。

　　陆识璋快步走进病房时，程绍正保持着半抱着云周的姿势喂他喝水。

　　程绍看见陆识璋，动作一僵水杯倾斜的幅度大了一些，云周喉咙疼得张不大嘴，于是一口水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识璋紧张地走过去，把水杯从程绍手里拿过来，扶着云周慢慢地喂他，并对程绍说：“辛苦你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程绍站在一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很快收敛好表绪，对陆识璋说：“那你照顾好他，让他早点恢复好，不要耽搁太久，电影的进程要赶。”

　　“知道了。”陆识璋只看着云周，只地淡淡地应了程绍一声。

　　程绍这个时候该出去了，可他没有，还站在原地，虽然什么也不说，但还守在那里。

　　“你真的是……我怎么跟你说的。”陆识璋略生气地说，“我让你先看病先休息，你全当耳旁风，现在还晕倒在片场了，你看看你把你弄成什么样了？”

　　云周垂着眼睛不说话，陆识璋在关心他，并且他面对陆识璋关心的谴责确实感到理亏。

　　“我跟你说，你就踏踏实实地休息，好全之前你哪也别想去。”陆识璋不容置疑地说。

　　云周仍然垂着眼睛不说话。

　　“听到没有？”陆识璋加重语气说。

　　云周抬眼不服气地瞪了陆识璋一眼：“听到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

　　陆识璋那点生气立刻烟消动散了：“好了好了，不说你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你想看什么我去给你拿，这病房舒服吗？要不要给你换一间？……”

　　很快云周房间里就放满了各种零食漫画书，还有好几个最新款的小型游戏机，不知道的还以云周不是来养病而是来休假的。

　　陆识璋很忙，可也天天来看云周，怕云周吃不好，怕云周睡不好，给云周买这买那，好像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机会给云周送关怀送温暖了一样。

　　开始是同一个病房的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羡慕云周，到后来就连那个十岁备受父母宠爱的小男孩都开始羡慕云周了。

　　自从云周父母自杀死了以后，云周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抗，并且有云明的抑郁症在，云周还只能笑着抗，他都很久没被人这样对待了。

　　以致于他特别不习惯特别不安，于是他私下里对陆识璋说：“你别老这样，弄得这么夸张，旁边小孩儿爸妈都没那么对他。”

　　“这有什么的，我想对你好想惯着你还不行了吗？”陆识璋不以为然地说，“小孩爸妈不能对他太娇惯是应该的，因为父母早晚要离开他，让他自己承受生活的重压，而我不会离开你，你想想，你是三十岁，我也是三十岁，我不会走在你前面，让你一个人承受生活的重压和孤独。”

　　陆识璋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的月光十分皎洁。

　　“你……”云周觉得陆识璋说的话忽然很郑重，甚至……很深情，“你不会离开我吗？”

　　“不会。”陆识璋笑着说，“我会一直做你的好房东，赚你一辈子的钱。”

　　云周被陆识璋整破防了，推了陆识璋一下：“你走开，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别打扰我。”

　　“我明天再来看你。”陆识璋笑着说。

　　第二天两个姑娘问云周和陆识璋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云周就说陆识璋是他的房东。

　　姑娘们都惊呆了，说天下还有这么好的房东啊。

　　程绍有时候也会抽时间来看云周，这让云周相当意外，他都不知道他和程绍是怎么走近的，他生个病竟然还能劳程大老板的大驾亲自来看他好几次。

　　有次两个人一起来看云周，在病房里还有了一点点争抢的意思。

　　云周都看呆了，心想难道是老天看他之前十几年过得太惨特地来补偿他的吗？

　　“云周，我看看你之前说的那个橙子。”陆识璋给云周剥了一个橘子，一瓣一瓣送到云周嘴里，云周则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狂打游戏，只负责偶尔张开嘴。

　　“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没什么好看的。”云周不怎么在意地说。

　　程绍给云周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块用牙签扎着给云周吃：“多看看喜欢过的人，兴许会有新发现。”

　　陆识璋听着不太高兴了：“云周你对那个橙子算不上喜欢吧？”

　　云周只想消停点打游戏，没怎么思考就敷衍地低声说：“算不上。”

　　“怎么能算不上。”程绍说，“年少时的喜欢最为纯粹真挚，那时的喜欢才是真正的喜欢。”

　　“当时云周还小，不懂事，他当时什么都不明白，所以当然不算。”陆识璋坚决反对程绍的说法，以致于往云周嘴巴里塞橘子的时候都更用力了一些，云周觉得那块橘子都快桶到他的嗓子眼了。

　　“当然算，高中已经明白了，怎么能算是小孩子？许多人会把高中时纯粹的感情记一辈子。”程绍也很坚定他的看法，以致于往云周嘴巴里送苹果的速度都更快了一些，云周嘴巴渐渐鼓了起来，像个松鼠。

　　两个人你来我往，云周的嘴巴越来越满，被搅得输了游戏。

　　“呜呜呜呜呜呜！”云周鼓着腮帮子怒喝出声。

　　（你们够了没有！）

　　陆识璋和程绍一起看向云周，脸上带着疑问。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云周的嘴填得满满的，只能发出一个音来。

　　（你们要辩论出去辩论，别拿我的嘴撒气！）

　　从陆识璋和程绍迷惑的眼神看他们俩都没明白云周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们因为云周激烈的反应停下了对云周粗暴的投喂。

　　云周过了好几分钟才把嘴里的存货咽下去。

　　他不想让程绍和陆识璋揪着过去的小事争执个不停了，于是转移话题问程绍：“现在电影还在停着吗？”

　　程绍脸色微暗，停了一会儿后还是说：“在西流川的极力推荐下，赵明期把邢宇的戏份增多了一些，现在正在拍邢宇和西流川对戏的部分。”

　　云周就知道，他是片刻不能离开，他一离开，西流川就掂记着抢云周的戏份，抢云周的地盘。

　　陆识璋大概是不愿意让云周知道这些，听见程绍全盘托出后给了程绍一个不悦的眼神，而后宽慰云周说：“别想那些了，你就安心在这躺着，好好恢复，别的我不会让你吃亏。”

　　云周还是不放心，打游戏都打得不那么愉快了，只巴巴地喝水再喝水，只盼着喉咙快一点好起来。

　　两个星期后，云周再次回到片场。

　　西流川正和邢宇说笑得开心，赵明期在旁边听着脸上也带着些笑意。

　　周围的工作人员以他们为中心围着做事，许多人到这三个人身边去讨好攀谈。

　　看见云周进去，赵明期看见云周，站了起来：“云周你恢复好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得几天才能出院。”

　　西流川在他的专座上半躺着没动：“是啊，恢复好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本来你实力不够，勉强挤进来终究是不行吧？”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实力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赵导和观众说了算。”云周隔了一段时间没见到西流川，看他更加不顺眼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和邢宇演对手戏演得很不错，我们已经和尹编剧说过，减少你的戏份，后期另一个男主角就是邢宇。”西流川的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反正你在剧里演的那个角色竟然敢放弃我，观众看着一定不会顺眼。”

　　云周难以置信地看向赵明期。

　　在他不在的时候，赵明期迫于西流川的压力，给邢宇稍稍多一些戏份，稍稍削弱一下云周的戏份，这样云周可以理解。

　　可让邢宇变成另一个男主角，这么大的改动云周实在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赵导，这是真的吗？”云周听见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赵明期略垂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办法，你病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好，制片又催得急。”

　　“什么叫‘不确定什么时候好’？我只是发烧加扁桃体发脓，又不是得了绝症，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我换掉了？”云周无法接受地大吼。

　　西流川站起来，走到云周面前。

　　他身材高大，被众人追捧出来的骄傲派头很足，他昂头轻蔑地看着云周：“你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不可取代的人物吗？像你这样的，外面的满大街都是，你生病当然就要换了你。”

　　不可以，不能这样，云周无法接受。

　　他费尽心思扑在这部戏上，为了这部戏病得晕倒在片场都心心念念地要赶回来拍戏，他们不能就这样把他踢走。

　　云周看向赵明期：“赵导，你的坚持呢？你之前不是坚持要用我吗？现在你为什么妥协了？”

　　“我也是迫于制片的压力……定角之前我坚持用你，可已经开拍了，我不能再把西流川换了，你又病了，我总要留住一个。”赵明期无奈地说。

　　“可是……”云周还想辩解，还想说服赵明期，可已经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词了。

　　赵明期站起来，拍了拍云周的肩膀，安慰他说：“前面你的戏份没有删，这还是一个露脸的好机会，以后也还会有更多的机会。”

　　西流川满意地笑起来：“已经成为定局了，你怎么撒泼挣扎都没用了。”

　　这时赵明期接了个电话。

　　“西流川，你这样公报私仇，不尊重你的工作，你迟早会被人取代，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新人里的。”云周恨恨地瞪着西流川说。

　　赵明期很快拿着手机回来了：“换角的事取消了。”

　　“什么？”西流川难以置信地说，他那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消失了，“怎么可能，剧本都改好了，戏也拍了一部分，为什么又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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