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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有什么比掌握一份一不小心就能够毁灭世界的能力或势力更恐怖的事情吗？
那就是掌握这两个世界重启妙妙工具的人是两个认知和三观都被扭曲且丝毫不介意杀人的儿童。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也算，虽然我们不是儿童。”
试图拍死一只蚊子但失败的程晓玉抱怨。
“但好吧，我承认家里那两个小朋友的问题确实严重一点，那么你对此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话说我们一定要坐在这里喂蚊子吗？”
就不能直接在屋子里说吗？再不济坐咖啡店奶茶店聊也行啊，反正他们说的中文有几个人能听懂？
杰森：“你信不信在家里达米安那个家伙绝对会偷听，在咖啡店这种摄像头聚集地会给摩诺听到，所以我才叫你把手机放家里。”
程晓玉：“......”
杰森笑容凝固：“.......你把手机放家里了对吧。”
程晓玉：“当然。”
杰森刚要松口气，就听程晓玉幽幽：“但是摩诺在我出门前往我兜里丢了东西，估计是达米安给他的什么小工具吧，我刚刚捏了捏是金属的，好像还挺贵。”
杰森窒息：“你......”
“摩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同伴抛下，你是后面和他认识的可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害怕这一点。”
程晓玉解释道。
“摩诺刚被我带出那个世界的那几天，他每隔五分钟就要看一眼我还在不在，要么拽我手要么拽我衣服。当时你一定要跟上来的时候他因为还怕我觉得你麻烦，试图过送你一程，还是我和他保证我不会把他丢下，你才能在后面几天继续和他聊天并成功被我们送去拉撒路池子焯水的。”
杰森干巴巴地说：“好吧，听上去有点像分离性焦虑或者PTSD，考虑到他曾经的生活，这一点都不奇怪。”
都是被最亲近的人抛弃，尤其摩诺遭遇的还是地狱加强版，杰森想他能够理解摩诺的这份控制欲。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程晓玉踢开脚边的石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其实我也怕被丢下。你也知道，我直到三周前都还是个普通人，突然被丢到这随便哪个城市都能拍好莱坞电影的世界。而且初期我对英语就是四舍五入的陌生人，还被魔鬼盯上了，我这个唯物世界长大的又对什么魔法啊超能力啊的一窍不通，摩诺也是我当时的救命稻草。”
“所以体谅一下吧，给点能够让彼此心安的东西，给彼此一根能稳住心智的安全绳。”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我承认你说得对。”
程晓玉往嘴里丢了个口香糖：“那当然，毕竟我是我们中的正常......正常大姐姐。”
杰森嘴角抽搐：“你把我也当小孩？你就大我两岁！”
“你还把达米安和摩诺当小孩呢，再考虑到以你15岁的年纪在我们那还在初中或者刚上高中，所以是的，你不管从法律意义上还是社会意义上都还是小孩。”晓玉吹破了个泡泡：“而且那也改不了我是年龄最大的事实，虽然我也是小孩，但我好歹快成年了。”
“Fine，你说得对，伙计。”杰森放弃争辩年龄问题，试图把话题重新引回来，“摩诺的问题我们可以稍微放放，毕竟摩诺是个愿意听人说话的好孩子，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那个恶魔崽子。等等达米安不会也在听吧，摩诺？摩诺你在听吗？”
[他没有。]摩诺的声音随着程晓玉兜里的监听器传来，[达米安说要趁杰森你不在打通星之卡比，现在他正在带小鸭子找妈妈。]
居然真的在听啊！！
而且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打星之卡比？
“我和晓玉没那么快回，你和达米安就把我冰箱里放的披萨用微波炉加热凑合一下午饭吧。”虽然内心有点无语，但杰森还是没忘记给两个小的投食，“晚饭我们吃意面。”
“达米安不在你面前打星之卡比估计是怕你嘲笑他吧，他超要面子的，可能觉得星之卡比不符合他猛男的身份。”
杰森真的很想问：难道动物之森和马里奥就很符合猛男的身份吗？
程晓玉又吹了个泡泡，“话说你有没有觉得达米安一直在针对你？”
杰森冷笑，他后脑被达米安敲出来的包还在隐隐作痛呢。
“如果我这都注意不到我就该回棺材里躺着了，鬼知道那小鬼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程晓玉没有再嚼口香糖或者吹泡泡，只是靠在了长椅的靠背上，轻声说：“我觉得达米安不讨厌你，相反，他挺欣赏你的。”
杰森不敢置信地挑眉：“你在逗我吗？那小子欣赏人的方式就是试图谋杀对方？”
程晓玉耸耸肩：“达米安从来没有试图对我和摩诺动手，他只针对你是因为他觉得只有你有资格在体术上做他对手，他需要在和你的对战中更加看清自己的弱点，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是他和我们亲口说的，考虑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也没说要保密，我觉得他应该是认为这是你也知道的常识。”
杰森不由得想起达米安每次和他互殴时经常挂在嘴上的“这是你的荣耀，陶德。”
程晓玉在便利店购物袋里翻找出一瓶可乐递给杰森：“那可能是‘得到我的欣赏是你的荣幸，你个不识好歹地居然还敢拒绝？收好老子的爱！’的意思吧。反正我发现你把达米安往那种二次元傲娇大小姐身上套就可以便于理解他的意思......别告诉他，我吃不住他的一拳。”
杰森接过可乐，狞笑道：“那我接下来会抽时间定期和他切磋的，我也要让他收好老子的爱。”
“你们要打去练舞室打。”程晓玉说，“然后关于达米安为什么特意想找你打架，除了前面提到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把你当竞争对手了，因为你和他是兄弟。”
杰森：“我又不会和他抢塔利亚。”
程晓玉指出：“不是妈，应该是爸。达米安十次和你打架九次是都会加一句‘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站在父亲身边’，这种情况多出现于争夺长辈关注的小孩之中——当然一般小孩的争宠不会这么硬核，达米安应该是因为他认为你比他强，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你怎么这都能看出来？华夏高中还教儿童心理学的吗？
“不，因为我小时候因为这个和我弟没少干仗吵架，我曾经和他以‘我妈是我妈不是你妈’为中心进行长达了一个小时的激烈争吵，原视频至今存在我妈的光盘里。”程晓玉幽幽给自己开了一瓶橙汁，“多孩家庭常见争吵，你之前不还计划去暴揍你现在当罗宾的三弟来证明他不配得到你在蝙蝠侠身边的位置和关注嘛，你大哥不也这么找过你麻烦？你和你大哥的做法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杰森哑口无言，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这就是除去“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的第二大全世界父母通用定律——“孩子一多必争宠”。
“其实我也没想立刻让恶魔崽子把他扭成麻花的三观变得稍微好一些。”杰森拿起可乐吨吨几口，“倒不是说让恶魔崽子不那么和个豪猪一样扎人这件事不可能做到，听你说完我大概也知道他暴躁的原因了。”
“但问题在于，如果他之后要怎么办。如果我在让达米安......变得稍微好相处了一点之后，他再回到刺客联盟，继续接受那些残酷的训练，我教他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痛苦的源泉。”
杰森把空的塑料瓶按瘪，精准丢中对面的垃圾桶里。
“......就好像如果我当时没有遇见布鲁斯，如果没有那些美好的经历，被抛弃被替代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情。”
程晓玉：“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要带着达米安跑路，我会站你这边。”
“我已经有了个绝妙的计划，感谢摩诺给我的灵感——顺便一提摩诺，这部分对话不要告诉达米安。”
杰森狡黠一笑。
“我要找个机会把达米安的存在透露给老头子，或者迪克头，这两个善心泛滥的家伙绝对不会坐视老头子的亲身血肉在杀手联盟砍瓜切菜一样切人，然后再叫摩诺转播一下，这样我们左手爆米花右手可乐，欣赏到恶魔崽子大战老头子和迪克头、替代品的父慈子孝和兄友弟恭了！”
多么完美的找茬，布鲁斯就算日后知道是杰森故意做的也不能骂他，还得谢谢他咧！
程晓玉：“所以你是想什么时候把达米安打包发货？”
杰森：“不急，计划A是等我找布鲁斯要说法之后，不然这小鬼很有可能说漏我的存在，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程晓玉：“但是如果塔利亚不打算在我们这边托管那么久呢?”
“这就是计划B存在的重要性了，伙计。”杰森得意的说，“如果塔利亚要提前带走达米安，那我们就去翘掉蝙蝠车的轮胎然后把恶魔崽子丢在现场。”
不要让自己的弟弟梅开二度啊！
“送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做通恶魔崽子的工作，让他嘴严一点。”
杰森信心满满地攥拳，一想到达米安去成为老父亲和养兄弟很长一段按时间的头发收割机，他就又充满了学习的动力！
......在两个大孩子不知道的另一边。
达米安表情狰狞，使劲应对手底下的挣扎：“陶德和程半小时内会回来吗？”
摩诺站在远处：“不会，他们准备之后去买今天的晚饭，杰森说今天晚饭吃意面，说要我们自己用微波炉加热披萨解决午饭。”
“正好。”
达米安回身，他一手吹风机，一手抱着一只膨胀的黑白毛球。
“我也需要给彼得做猫饭，我进厨房的时候彼得就交给你照看，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摩诺不熟练地抱着小奶猫，这是他第一次与这种轻飘飘毛茸茸、不带杀意的生物近距离接触，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要怎么养猫？”
专心致志在冰箱翻找猫能吃的食物的达米安：“就和我们前面说好的那样：不告诉那程和陶德，我们先把猫藏在你的电视里，我会定期进去打扫卫生和照料，直到我们找到它的领养人，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摩诺看着把鸡蛋放进微波炉的达米安，忍不住问：“可是达米安，网上说做猫饭是需要技术和知识的，你真的会吗？”
“我可是恶魔之孙，蝙蝠侠之子，怎么可能会被区区猫饭难倒。”
达米安挑眉，把从冰箱里找出来的披萨放在金属盘子里也放进了微波炉，想了想他又放了两瓶未拆的鲜牛奶，开启了微波炉。
此时，距离微波炉爆炸还有30秒。
距离杰森和程晓玉回来直面厨房惨状还有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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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的杰森痛苦面具：为什么连炸厨房都能被遗传到？
程晓玉：其实当时我想说“毕竟我是我们之中的普通人”，然后转念一想好像我已经不符合普通人和正常人范畴了，就改口成大姐姐了。
程晓玉：但我确实是年纪最大的。
【捉虫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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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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