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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
两根红薯很快就吃完了,将锅碗洗了放好,霍瑀提着桶准备去打水。那地方不是很好找,怕霍瑀找不着地方,柳玉竹打算跟着一块去,家里柴不多了,柳玉竹打算顺便去捡些柴回来。
“我自己去就成,等打完水我再去捡些柴,你就在家好好歇着。”霍瑀对此却不赞同,脚伤了就该好好歇两日,等好了再去干活。
柳玉竹心里有些甜滋滋的,知道霍瑀这是关心他,嘴里却不在意地道:“哪有那么娇贵,我无事的,那地儿不好找,要不然你可能找不着,我第一次去都是福仓哥带我去的。”
柳玉竹什么苦都吃过,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情,这点伤对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如果让他因为这点小伤就养着不干活,反倒让他觉得不安。
“你告诉我怎么走就成,我多找找定能找到。”霍瑀还是坚持道。
“真的没事的,走吧,我在前面带路。”说话间,柳玉竹已经拿起了柴刀,顺便关上了门,直接往前走。
霍瑀也不能强行将柳玉竹关在屋里不让他出门,只得提着桶跟在柳玉竹的后头,好在他见柳玉竹除了走路慢些外,没别的不适,也便放下心来。
那地儿确实不好找,先是拐了两个弯又往山坡里走了一段,绕到两座山之间的山窝窝里才到地儿。
这水是山泉水,从地里冒出来的,村民们拿大石块在这砌了座水井,上头还用一块薄石块盖住,既遮风挡雨还防野兽。朝外的那边留了个出水口,插了根打通的竹筒,泉水便顺着这竹筒流出来,方便大家接水。
接水期间,柳玉竹拿着柴刀往旁边山里走了走,捡了几根干柴,霍瑀也跟着进了山,学着他的模样捡柴,很快就捡了一大把。柳玉竹拿柴刀砍了一根藤蔓,将柴火捆一起。
考虑着自己脚伤,柳玉竹只捡干柴,这干柴轻,但多半是朽木,不耐放,等过段日子,得砍些湿柴回去放着,能放得久些,特别是入冬前,得多砍些留着过冬。入了冬,天寒地冻的,就全靠这柴火取暖了,山上树木多,只要备够了柴,烧着取暖也就不心疼了。
等捡完柴回去,那水早就满了,一直往外溢。
打水不能打满,容易撒一身,柳玉竹将水倒掉一些,留了大半桶,才让霍瑀提着往回走。
霍瑀还想拿过柳玉竹身上的柴,柳玉竹没给,只道:“这我背得动,你提水就成。”
“好,你要是疼了就和我说。”见柳玉竹坚持,霍瑀也没勉强。
“没事的,不疼。这次你走前头吧,看记得路了不。”说着,柳玉竹将这捆柴扛在了肩上,站在一旁,等着霍瑀先走。
二人沿着原路往回走,记路对霍瑀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还没到家,远远地就看见屋门口站了个人。
赵福仓刚到家时就听说了早上的事情,顾不得歇脚,忙跑来了茅草屋这边,不凑巧的是他到的时候他两刚出去没多久,没碰着面。
“福仓哥,你咋来了?等多久了?。”柳玉竹一边将木柴放下来,一边同赵福仓说话。
赵福仓往前走了两步,帮柳玉竹卸下木柴,应道:“没多久,这不我一到家就听说早上孙保富带人来闹了一通,还听说你夫君找来了,就过来看看,你们没伤着吧?”
柳玉竹拍了拍肩膀上的木屑,应道:“没有,倒是他,被踢了几脚,估摸着伤得不轻,得养一阵了。”
“没伤着就好,是他做错事在先,被踢也是活该,该多踢几脚才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就安生。”赵福仓舒出一口气,将孙保富贬了一通。因着赵福全喜欢跟着孙保富玩,加之孙保富之前还偷过他给自己媳妇买的鸡,故而赵福仓心里也非常讨厌他,恨不得他被人多教训几次才好。
“进屋坐着说吧。”将身上的木屑拍干净,柳玉竹推开了门。
进了屋,赵福仓转着头四处望了望,没在在这屋里柳玉竹和进屋拿了两个碗出去的霍瑀之外的其他人,心下了然,问道:“他们说你夫君找来了,这指的是陆兄弟?”
“嗯,那会村长问我他是我什么人,为我的名声着想,便说他是我夫君。”柳玉竹颔首解释道。
赵福仓担忧地道:“这大伙都知道了陆兄弟在这了,没关系吧?”
他还记得刚救回霍瑀时的情形,他虽一直生活在这河上村,没什么见识,也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加之柳玉竹说的,也能猜到霍瑀的身世不简单,若是暴露了会有麻烦。
“喝口水润润喉。”霍瑀端着两碗水进来,一碗递给赵福仓,一碗放在了柳玉竹面前,闻言应道:“多谢赵兄关心,这无妨的,已过去那么久,若是有事他们早找来了。”
霍瑀没打算和赵福仓解释那么多,他的身世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了柳玉竹,他谁也不敢相信。
“那就好。”无事便好,赵福仓松了一口气,端起水喝了一口。他原为这事提心吊胆的,生怕引来什么祸事。
放下碗,赵福仓问道:“那孙保富又是咋个回事,他怎么会来找你们麻烦?”
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柳玉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听完,赵福仓怒道:“这个下三滥的东西,竟想用这等手段迫你答应。”
又自责道:“也怪我,没早些回来,昨日三叔回去后有去我家找我,但我没在家,竟是最后才知道这事。”
柳玉竹道:“这怎能怪你,谁能料到他会半夜上门。”赵福仓是心善才处处关照他,但他怎能事事都去麻烦他。
赵福仓叹道:“唉,下回你得早些告诉我,早些防范才是,幸亏有陆兄弟在,若不然就被他得逞了。”
柳玉竹点头应道:“好,再有下回我定然会先告诉你们。”
说完孙保富之事,赵福仓又问:“那你和陆兄弟日后是何打算?是真的打算做夫妻了还是旁的?”
这话让柳玉竹回答有些羞于开口,还是霍瑀应道:“我话已出口,必然是打算做真夫妻的。”
听到霍瑀这话,赵福仓笑道:“那成,你和柳郎中同住了这么久,是该做真夫妻才对。”
赵福仓是打心底高兴,他之前还为柳玉竹担心,担心这陆齐只打算做假夫妻,没打算负责,那等他走后柳郎中的日子就难过了,被人指指点点不说,再嫁也难。再来若是陆齐占了柳郎中那么多便宜,却不愿负责,他也会自责,恨当初没拦着柳玉竹,救了个白眼狼。
先前就两人聊这话题的时候没觉着,现在当着赵福仓的面只是提及两句也让柳玉竹羞得红了脸,端起碗小口的喝水以掩饰自己的羞涩。
赵福仓聊完事情便走了,柳玉竹脸上的热意还未散去。因着屋里就一个长凳外加床,赵福仓进来时坐了长凳,柳玉竹坐在床上,霍瑀进来后便挨着柳玉竹坐在了床上,两人挨得近,还能感受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两人安静地坐着,各自想着事情,谁也不说话,生出了几分旖旎的气氛来。
*
因着脚伤,柳玉竹下午没出去,就在家坐着收拾之前采的药材,等太阳下山了,又将屋门口的那块地打理了一番,将草除了,熟了的菜摘下来打算晚上炒着吃。
霍瑀也跟着帮忙,地里除草这事他是第一次干,不似柳玉竹那般手脚麻利,显得有些笨拙,还拔错了一根,将菜拔了出来。
“我似乎拔错了,将菜拔了出来,这可怎么办?”霍瑀问道,罕见地有些惊慌。
柳玉竹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拔错了,应道:“你先把那土挖松点,赶紧给它埋回去,多填些土,还有得救。”
“好。”霍瑀应了声,着手挖土。
见霍瑀打算徒手挖土,柳玉竹又道:“那边有个锄头,你拿那个挖,别拿手。”
霍瑀尴尬地收回已经伸进土里的手,拿过一旁的锄头,将土挖松,将那棵菜给种了回去。
这地不大,很快就做完了,这豆角有些多,一时半会也吃不完,柳玉竹挑了些出来晒着,打算晒成干豆角,冬天吃,边晒边对霍瑀解释道:“豆角晒干了就能放到过年,到时候拿水泡泡,跑开了炖着吃很好吃,若是和肉一起炖更香。”
到了晚间,躺在床上,碰到霍瑀带着热气的身子,柳玉竹又生出些许羞涩来,惊得忙将手挪开,又将身子往外挪了挪,僵直的躺着,尽量不碰着霍瑀。
之前没说开的时候,他除开头几日有些别扭外,后面便习惯了,没觉得和一个汉子睡一张床有什么不妥。现如今说了要做夫妻,他反倒有些羞涩,手脚都不怎么放才好。
眼见柳玉竹又要睡到地下去了,霍瑀说道:“往里躺些,小心摔了。”
柳玉竹小声地嗯了一声,往里挪了挪。
等柳玉竹躺好了,霍瑀掀了掀被子,将两人盖严实了。
床小,无可避免的就会碰到对方,被窝里霍瑀的手挨着柳玉竹的手,也生出几分紧张来。
躺了一会,霍瑀突然坐了起来,低声说:“我想洗个澡。”
闻着双儿身上清甜的味道,霍瑀觉得自己太脏太臭了,突然想洗个澡再睡。之前因为不能出门,身上又有伤,加之这茅草屋不方便,醒来至今都没好好洗个澡,连擦身体都是前两日的事情了。
霍瑀十三岁就去了军营,军营里更不方便,又是一群糙汉子住一块,打起仗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常有的事,他也习惯了自己身上臭烘烘的,现在和柳玉竹躺一块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脏了些。
“嗯?”柳玉竹迷迷瞪瞪的,不解地问:“怎么要洗澡了?”
“没事,你先睡,我去洗个冷水澡。”
下午霍瑀自己又去提了两次水,将水缸倒满了,现在缸里的水够他洗澡。
“那怎么成,你身上有伤呢,洗冷水澡容易病着,还是烧个热水洗。”柳玉竹打着哈欠,也坐了起来,打算去生火烧水。
“你躺着,我自己去烧就成。”霍瑀率先下了地,穿好鞋,就着月光出了屋子。
煮晚饭的时候霍瑀任强柳玉竹教了他怎么生火,这会正派上用场。
柳玉竹跟着出了门,见霍瑀能将火生起来,没再管,只帮他将洗澡的巾布和木盆找了出来。没有浴桶,他都是拿盆装了水,再拿布巾沾水擦拭自己的身体。将东西递给霍瑀后,柳玉竹便回屋里躺着了,一个汉子要洗澡,他个双儿在外待着也不妥。
这茅草屋就一间屋子,为了方便自己洗澡,柳玉竹在这茅屋旁边打了个很小的篱笆房,专门去砍了些小竹子围的,还割了些藤蔓编了一块很大的藤布盖在屋顶上,不能遮风挡雨,只够勉强蔽体。
洗完澡,霍瑀才觉得舒坦了,紧挨着已经睡着了的柳玉竹躺下,很快也陷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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