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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几个月过去了,除去另有目的的莱伊,剩下三人没能找到任何诸伏景光可能暴露的原因。
然而谁也没预料到,就在12月4日傍晚,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不知从何处流传开来,只短短两天,已经被库拉索证实并由BOSS向琴发出清理的命令。
这个通知刚被发送到琴的邮箱里时正是半夜,伊原静冈也在琴的车上,他们刚完成一笔交易,正在回程的途中,难得由伏特加开车,琴和伊原都坐在后排。
其实并非每场大额交易都需要沁扎诺与琴共同出面,但就算没有用、就算帮倒忙,沁扎诺也必须出现在每一个琴参与的任务中,这样的安排既是让琴更好的监视沁扎诺,同样也是利用沁扎诺来牵制琴以免他做出对BOSS不利的事情,例如与朗姆联手之类的事情。
“我听说是库拉索作证,她是怎么判断苏格兰是卧底的?”伊原静冈皱着眉,在不知姓名,也没有人看见他与公安联系的情况下,库拉索凭什么能确认苏格兰是卧底?
“库拉索毕竟是朗姆的人,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苏格兰丢出去,”琴嗤笑一声,打开邮箱进行回复,“允许他们安插卧底,是组织的退让,结果他们却得寸进尺,拖延组织的要求。”
他知道这件事——政府有一批明面上的卧底,不告姓名,但有照片,名单一直捏在朗姆手上。但朗姆眼里一向容不下这些人,降谷零正属于朗姆手下,是以他从来没为此担心过诸伏和降谷,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伊原静冈稍作思考,脸色一变:“是因为新研究所的事情?”
“杀鸡儆猴,已经拖延3年了,”琴翘着腿按手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件事永远办不成。”
伊原暗自捏起了拳头,官僚腐败却要用无辜者的性命付出代价,他眼睛一瞥,看见琴收到了新的消息,是从手机短信里打开的:“你在给谁发消息?”
“莱伊,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亲手送你的狗上路。”
斗兽的戏码永远不能缺少观众,猎人把猎物逼到死角,看对方无能为力的嘶吼与挣扎,最后一击致命,看客或是兴奋欢呼或是不满足于简单的杀与死,可猎物却注定要凄惨退场。
琴当年就知道他在警校混得不错,一直认定他们把其中之一送进了组织,目前大概是听信了谣言。
车还在开,伊原却在回忆各个备用计划:“你还回去吗?”
“伏特加,”琴把自己的手机丢过去,“到这个地址去。”
伊原直接趴到椅背上去抢,也不管琴的表情如何,伏特加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着琴的手机,为难地向后视镜看去。
琴勾起嘴角,给伏特加解了围:“是莱伊给出的地址,带你去看看。”
“为什么……”
“你要是不想,也可以——”“去,”伊原静冈打断他的话抢着做出了回答,随后坐回位置上抿了抿唇,“……当然要去。”
他已经完全明白诸伏景光的事情了,因为平昌静曾经进过警校,那群人找不到他接触最多的降谷零,就转而把诸伏景光送进组织,也就是说诸伏完全是被他牵连了,伊原静冈的面色愈发不善,基尔的事也是,当他过多的在乎降谷零,就往往会忽略其他人,可这些事情一旦错漏一件,就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伏特加的脑子不算最好,车技却没话说,得了琴的指示后,这段半个小时路程被他活活压缩到6分钟,最终还是迫于伊原静冈发白的面色和琴的犀利目光,没敢做漂移这种伤轮胎的炫技操作,而是缓慢减速停下。
“哼,没想到你还晕车。”琴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伊原静冈抿了抿唇,蹙着眉头缓了好一会儿:“伏特加……给你当司机真是屈才了……”
他手上是琴刚才丢过来的枪,经典伯来塔,其中深意不必多说,伊原静冈最后看了一眼琴,对方已经在闭目休息,于是他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下车,向里面唯一的那栋废弃楼里冲去。
伊原静冈跑到最后两层时一下子伸手抓住栏杆给自己强行刹住了车,差一点从楼梯上滑下去,但他无暇顾及这点危险,而是被自己想也不想的行为吓出一身冷汗——就这么跑上去岂不是要历史重演?
“苏格兰!莱伊!”他喊了两声,楼上无人应答,伊原咽了一口口水,继续慢步上楼并呼唤,“苏格兰,你听得到吧,我是静。”
他的心跳的厉害,既害怕自己走错楼白做工,又害怕过去的事情重蹈覆辙。
好在他们还僵持着,但苏格兰胸前放着的是什么?伊原静冈皱着眉头越过莱伊,直接冲上前去把苏格兰胸前口袋里的手机捞了出来,对方虽然下意识退了一步,但还是任由他拿走自己的手机。
他们谁也没告诉诸伏景光具体的细节,但伊原静冈记得自己明确说过不允许他把手机放这个兜里,于是伊原瞪了诸伏一眼,对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弄得伊原静冈也不好发火。
“沁扎诺,你是想要帮助叛徒逃跑吗?”莱伊被伊原一肘子打开,他不明就里地拿枪指着伊原静冈。
伊原静冈把那部手机捏在手里,将诸伏景光挡在身后:“别装了,这里也没谁真的愿意为组织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不如做个交易?我给你一条调查的方向,你退到旁边去。”
“那就要看这条情报重要到什么程度了。”
“指路明灯的程度?”
莱伊思考了一会儿,伊原静冈是完全背对苏格兰的,而苏格兰又几乎是无防备地被伊原静冈拿走了胸前口袋里的手机,证实他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刚才的肘击很可能是公报私仇,二打一就有些麻烦了,于是他点点头,拿着枪的手垂到身侧。
“16年前,一对姓宫野的夫妇进入组织,对了,也就是你的女朋友的父母,他们制作出了一种药物,目的是要让人重获新生,后来有人用这份药物改良后制作成了不明用途的毒药,重要的是无法被查出死因,朗姆当时也参与其中,被其中一位死者记下了名字,可以说朗姆正是这个谜题的谜底,你抓得住他,就能直接通关。”
基安蒂透过瞄准镜只能看见沁扎诺把苏格兰护在身后,僵持了有一会儿了,于是她把枪口对准苏格兰的头颅,随后却惊悚地发现旁边的沁扎诺扭过头来,正用他那双与琴几乎一模一样的墨绿色瞳孔面有愠色地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基安蒂只觉得自己仿佛正面对一个对她起了杀心的琴。
另外两个也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但夜色太浓重,能看见隐约的人影,却看不清具体是谁。
“有人盯着?”
“应该是基安蒂。”
莱伊点点头,继续提问:“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信任我吗?”
伊原静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多费口舌:“我当然也可以不信任你,但是,FBI,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我透出去吧?”
莱伊有些惊讶,他思考了好一会儿。
“看来我是没得选啊,”莱伊点点头,收起了枪,“你不是属于组织的人。”
“我只属于我自己,”与之相反的是伊原静冈拿出了扌枪,同时警告莱伊,“不要试图去试探明美,她什么也不知道。”
“琴的枪……他居然愿意把自己的枪交给你,你们是什么关系?”莱伊和琴的关系并不好,曾有幸近距离见过这把枪。他看着沁扎诺拉开保险,上膛,莱伊注意到一件事,沁扎诺把枪换到了左手,这有点怪,据他了解沁扎诺并不是左撇子。
静冈没有回答莱伊的问题,他只是抿了抿唇,又后退两步,把枪口对准苏格兰。
诸伏的表情有些复杂,但也没有躲闪。
他歪着脑袋对苏格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祝你好运。”
枪声响起,惊的周边的乌鸦四散逃逸,瞄准镜里能看见叛徒苏格兰正面中弹倒在血泊中,沁扎诺把苏格兰的手机扔在对方身边,和莱伊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切,任务结束,收工回家。”基安蒂吹着口哨收起狙击枪,给琴发去了信息。
“你……”走进楼梯间,莱伊本想说什么,却闻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信息素的味道,“你是OMEGA?”
静冈皱着眉头睁眼望过去,他虽然因为信息素缺乏症而一直散发着超出平时量的信息素以寻求ALPHA,但几分钟前他还和琴挤在狭小的车厢里,照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被人闻到自己的信息素。
总不能是伏特加开车把他发情期都晃出来了吧,伊原静冈反驳莱伊:“关你什么事。”
“你身上还有琴的信息素,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静冈加快了下楼的脚步:“别想多了,我搭他的车来的,沾上了而已。”
要赶紧离开了,琴的车还在楼下,这时候波本赶过来的话琴一定会起疑。
进入车内,静冈把枪丢回琴身上:“你早就算到我会亲自动手?”
伊原静冈这么粗暴地对待他的枪,琴也没生气,他把枪收进怀里:“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莱伊的。”
静冈闭上眼仰起头靠在头枕上,想起莱伊一眼就认出了琴的枪,便随口倒打一耙:“他认得你的枪,就乖乖让开了,说真的,你对他干什么了?”
不知是不是刚才对诸伏景光动手了的缘故,他感到异常疲累,静冈感到疑惑,他杀的人都难以计数了,对着熟人不致命的地方开一枪竟然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
“静冈,你的发情期开始了。”
“什么?”他起身瞪向琴,“现在?”
静冈在信息素缺乏症的影响下已经有两年没有正常的发情期了,但鉴于前十几年的发情期都没能给他好果子吃,尤其目前他已经不能再使用抑制剂,他完全不期待任何一场正常发情。
“伏特加,去鸦川制药。”
那里是乌丸的家族产业之一,地底下藏着乌丸药业最接近核心的研究所。
“为什……”伊原闭上了嘴,无外乎是为了试验,琴肯定是受到了命令要在他发情期的时候把他带去研究所,恐怕这几个月吃的药也有问题。
伊原静冈再一次把头靠在头枕上,闭上了眼:“发情期的试验,BOSS到底想做什么。”
伏特加沉默地听着,不去参与他们的对话。
琴依旧在散发信息素,只是静冈的信息素比往年浓郁了不少,令他感到些许怪异:“你作为唯一成功的试验体,还有很多研究价值,那位大人不会轻易舍弃你的。”
“呵,也是,哪怕是死了,他肯定也要把我抽筋剥皮看看有没有自己能用得上的。”
伊原静冈思考了一会儿后睁开眼,唯一的实验体?琴知道他的年龄不曾变化,却不知道莎朗也是试验成功的人之一吗?
[“你为什么会帮我。”]
伏特加还在前面,伊原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琴的关系,他曾经查到过资料,生育他的女性来自德国,那么按理说琴也应该会德语。
琴瞥了他一眼,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发问:“你今天话很多。”
“人在害怕的时候就是会话多,这也很正常,”伊原静冈望着车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要知道答案,“我直觉BOSS终于要舍弃我了,挺可笑的,我虽然不喜欢组织,但除此之外,我竟然无处可去。”
琴有些诧异,除了发情期时的不得已,伊原静冈还从来没这么直白的向他示弱过:[“别自作多情,我没有在帮你。”]
[“好吧,那你为什么会进入组织?我们虽然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位母亲第二次把孩子送进犯罪组织。”]
[“哼,能有什么理由。一个带着孩子,喜好赌博的女人,被追债的人逼到绝境时想起自己曾经为犯罪组织的头目生过孩子,于是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了那个组织,”]琴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看了一眼静冈又皱着眉头放了回去,[“我还以为组织头目的儿子待遇会有多好,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赌博啊……奇怪的命运,静冈再次提问:[“只是因为这么点血缘关系的话又何必帮我,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推翻组织,你作为BOSS的亲信,到时候一定会被多方围捕,这件事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总不能是你活腻了想体验一下日本的绞刑?”]
“嗤,”琴白了他一眼,[“除了疯子和杀人狂,没人不想脱离组织。”]
伊原静冈挑起眉,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又同时移开目光。
这是原著的琴绝不会说的话,他称呼卧底和叛徒为老鼠,主动带人清理仇敌,对组织称得上是忠诚,难道说他只是缺少一个触手可及的反水机会吗?
但原作从来也没解释过琴是如何进入组织的,也许他只是没有离开组织的理由,当时的琴早已经是组织的重要人物了。
而且这一次,老鼠这个称呼好像是他自己惹出来的?
[“你会恨她吗,你的母亲。”]
[“没有必要。”]
他点点头没再提问,身体正在发热,感到疲惫又困顿,也证实了琴说的——发情期。伊原静冈轻声叹了口气,闭上眼决定小睡一会,至少琴就在旁边,出不了什么事。
大约是一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伊原被伏特加喊醒,他睁开眼首先下意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还好没有抱上去,揉了揉头发,伊原静冈趁机把耳钉摘下丢在车上。
他的发情期来的匆忙,琴也是一刻不等直接让伏特加往鸦川开去,研究员和主管人都是匆匆忙忙爬起来做准备,原先的预案只完成了没几项。
有人在研究所门口等着他,静冈警惕起来,他上一回被这么欢迎还是试药银色子弹,这一次又要利用他的发情期做什么?
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他去了另一栋楼,这个地方的布局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门锁更换成了更加高级的类型。
穿过密码门后,需要使用员工卡才能进入不同的科研区域,而研究员也有等级之分,有些区块只有主管级别的身份卡才能开启,而普通研究员的卡只能刷开电梯和办公室的门。
带路的这个人他曾经在美国见过,是自己主治医生的学生,但也只是那样见了一面而已,并没有进行过交流。
“伊原静冈?”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他前几天才做的年末体检报告,第一页上只是简单的写着姓名、身高、体重、年龄之类的基础信息,后续几十张都记录了他这半年来的身体变化,例如生长停滞、脏器功能良好、腺体功能恢复良好等等。
他点点头,瞥了一眼准备区域的器材,配合地脱下米色风衣,掀起衬衫袖子,只是这一次抽完血后他们拿出了某种喷剂向他靠近,静冈皱起眉拦下对方:“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那穿着西装的男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开口解释:“这是用于测验信息素匹配度的,不会对您造成伤害。”
信息素匹配度?为了什么,组织也流行包办婚姻了吗?
“你们要……给我找ALPHA?”
“我们将为您挑选最合适的ALPHA,但静冈少爷不用紧张,我们不会强迫您的。”
这只是安抚他情绪的话术,静冈很明白,恐怕这段时间他们会把他扣在这里,在发情期结束之前找到最合适标记他的人。
静冈装作放松下来,撩开后颈处的头发,半真半假地抱怨:“要是对方不合我意的话我绝对对你们不客气。”
见伊原静冈松了口,那男人露出了某种势在必得的笑容,他点点头:“静冈少爷放心吧,一定会是最合适的!”
静冈皱起眉,这人的语气和态度都让他很不舒服。他在研究员按下喷瓶的同时松手放下头发并向前躲了躲,但大部分药水还是落在了他的颈部,他的信息素开始难以控制地向外飘散,与喷剂融合成了一股非常奇怪的药物气味,好在并不算难闻。
头晕,而且好热,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在散发信息素,又是信息素抗性的重复弱化吗,这几年他们怎么总是在搞他的第三性别。
静冈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才向前踏出一步就摇晃着即将摔下去,那男人走近扶住了他。
“乌丸静,你是完美的艺术品,从今往后你就是属于我的了。”
神经病,你他妈才是艺术品。
……
“伊原先生,这是用于调理身体的药物……”
“只是维生素而已。”
“静少爷,不要让我们为难。”
“1264号,你的任务是配合研究员的试验……”
“你将成为我们的希望。”
海水呛进肺里引发一阵痛苦地呛咳,因无法呼吸而蜷起身体,抬手捂住口鼻,咳……嘀——是什么声音?
“这小子长得好看,能卖不少钱呢。”
是谁!眼前漆黑,手脚也被绑住,她没有按时还钱吗?
“嘘,不要哭了,安静。”
……
医用铁盘敲在桌面上的声音瞬间震醒了伊原静冈。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环顾四周,研究员背对着他们,不对劲,这不是抗性实验,伊原静冈从口袋里拿出折刀,向那人挥舞划开了对方的手臂,随后在自己的手臂上也来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即刻叫他清醒不少。
看见那个穿西装的表情从痴迷与狂喜变成了一种扭曲的愤怒,但很快,这种愤怒又变成惊恐,静冈直起身把刀抵在他的颈部,趁他注意力都在冰凉的刀口上,一拳砸上太阳穴敲晕了对方。
这人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伊原静冈第一次由衷地希望自己确实犯下了杀人罪行。
也就是现在,他才会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前任教官成天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搞事,让他能在思维混乱的时候做出合适的反击。
有机会去上个坟吧。
伊原静冈扯了把椅子背对墙坐下,还顺便踹了地上不知死活的家伙一脚,那喷剂绝对不止这男人说的那么简单,他望向旁边那两个不知所措的研究人员,指着给他喷药剂的那个:“刚才给我喷的到底是什么?”
“是……新研发的诱导剂……匹配度越高您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我,”那研究员手里还拿着药剂,眼见伊原静冈一拳就把这个ALPHA打倒在地,他颤着手把药剂丢在桌子上,“不是我!是高山主任提出来的!他说不用药的话很难制服您……”
“目的是什么!”静冈又气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几年他们就是在研究这玩意儿?为了强迫他接受别人的标记?
“为,为了彻底标记您,”研究员支支吾吾,静冈意识到这事没那么简单,“结合后产下子嗣……”
子嗣?“这是BOSS的指令吗?”
“是的!”那研究员啄米似的只知道点头。
“艹,”伊原静冈忍不住骂道,“具体项目呢!什么样的研究需要我的子嗣,又是谁允许他自荐来标记我的!”
静冈难以自制地感到愤怒,明明再过几年就有新的药物诞生,可乌丸莲耶又怎么会知道呢,他有自己的流程和计划,并不天真地寄希望于一次次的意外成果,自己可以违逆这一次,却不能恃宠而骄地再三拒绝。
警校组毕业至今已经4年了,这么算起来,还有4年,如果只是顺着剧情走下去,他是拖不了那么久的。
但如果真按照主线剧情等到4年后工藤新一变小再行动的话,他很可能早就被乌丸莲耶弄死了。
“不不不不知道……我们只是接到命令配合高山主任,后续的研究项目不在我们手里,我……我也不知道更具体的了……”
另一个一直没敢发言的见伊原静冈的视线扭过来,哆哆嗦嗦地回答:“据说……据说是为了,确认静少爷的身份。”
一股凉意爬上脊背,发情状态下他应该感到燥热,但他此时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冻住,什么情况下,乌丸莲耶需要确认他是谁?
不如干脆问的简单点,乌丸莲耶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乌丸静的?
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什么,灵魂转移?借尸还魂?是药物,还是他?
这样的失态只持续了两三秒,伊原静冈粗喘一口气,心中猛然升起一个想法——要不都弄死得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不是乌丸静,不是那个编号1264的试验体。
静冈站起来,那两个研究员大概是看见了静冈眼中的杀意,被他吓得直向后退,他的目光在这两个研究员身上巡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那个趴着的所谓高山主任的身上,终于也只是再一次狠狠踢了高山水的脑袋一脚用以泄愤,从视线死角拽下对方胸口的身份卡揣进风衣口袋里后离开了研究所,那两个研究员互相推诿了半天也没敢去拦伊原静冈。
他们只是一时被吓着了而已,等更高层的人了解了情况肯定会派人追出来找他,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再者还有那个不明用处的诱导剂,他本来还想先打一针抑制剂,但实在没法再相信这群人给出的药物,只好先出来再说。
伊原静冈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和能去的地方,总之先离开这里,这么想着,他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去。
琴果然已经走了,12月寒冬的清早,路上几乎没人,冷风吹散他过于燥热的体温让发情的症状舒缓了不少,手臂上的伤口也似乎不再流血,伊原静冈急喘了口气,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去哪。
在他身后,有一个卷毛正按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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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段令人迷惑的话语是按照静的时间线倒着讲述的。结合前面讲过的内容应该可以拼凑出一个基本完整的静冈静。
第11章的结尾那个梦还有人记得吗【没人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芯子】,多美妙的flag啊!现在插上了。(哈哈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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