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墨

　　旋水客栈的服务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不多一会儿，水酒佳肴就一一上桌。
　　“您看这些如何？”店小二微笑微弯腰向莫默询问。
　　随意看着桌上的极品佳肴，莫默不吝啬的点头表示满意。
　　见莫默满意，店小二脸上笑容甚深。向莫默介绍道：
　　“小姐，我家主人说了，您来了这儿，就决不能委屈了您。我家主人说，一般的美味佳肴未能进入您眼，所以这些菜都是我们店里最有名的，材料亦是由我们店里最好的厨师做的，若不和您的口味，我们会改进。主人还说，您用餐时不喜有人在旁伺候，非常抱歉，小的必须在一旁候着，不会打扰到您的，若又不满意的地方，或是有事，小的好随叫随到。啊，您看，差点忘了，忘了报上小的的名字，小的唤作合。”说着观望莫默的脸色，见莫默没吭声脸上亦没有流露任何不满，后再次开口道：“小的为您成汤？”
　　一般，店里都是由小二成汤，小二才退下的，不知这位主，会不会厌烦。
　　好看的柳眉微扬，点头。
　　同意了。
　　小心翼翼为莫默成好汤。退后半步。
　　“不打扰您的用餐，您请慢用。”
　　说着，再次弯腰，后退几步，转身作势要走到一旁。
　　“等等。”但是这次一直不做声的莫默叫住小二。
　　心不由一跳。
　　莫默吓着了其余人。
　　小二更是忐忑不安的快步踏上前来。
　　“小姐有何吩咐？”之前并未有何不满，那现在为何事？
　　莫默不语。把左手手指与右手手指交叉，手肘抵着干净光滑的餐桌，唇置于左手中指关节。
　　疑惑的望着叫住小二，却又不说话的莫默，众人一阵迷茫。
　　小二人却还是尽职的微弯腰候着，等待莫默的下一步指令。
　　在众人看来，是不同的解释，是穆等三人与小二由不同的角度，解释出不同的答案。自然，看莫默的眼神也是慢慢的改变。
　　但是，毋庸置疑的，沉默的莫默没有给他们任何答案。
　　因为，无论外人看不看得出来，她不想解释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得到她的答案，更没有资格得到她的解释。
　　他们没有那个资格。
　　但是，这个自称店小二的人不简单哪。虽脑海的念头是这样想着，脸上没有表露的莫默却轻飘飘瞟他们一眼，静静的淡然的注视店小二。
　　“店里的生意如何？”轻描淡写道。
　　“？”
　　众人脑子短路了。
　　等了这么久，问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回小姐，店里的生意很好。”
　　“哦。比起一二楼，三楼的生意如何？不差吧。”没有等小二的回答，对一片茫然三人道：“吃饭吧。”
　　说完，径自动手。端起桌前自身的那碗汤，右手拿着汤勺勺汤，轻轻吹着，慢慢送入口中，品尝。
　　小二的脸由疑惑到迷茫，再由迷茫转为释然。
　　眼神复杂，变幻莫测。
　　却也没有开口了。
　　朝那名正安静用餐的万事疏懒的女子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没有对莫默再次弯腰行礼，却非不敬，而是不需要，因为那是深深地被莫默折服，剩下是真正对她本人的尊敬。这种尊敬，已不需要那些做作的恭维，虚伪的表情。
　　这是什么话？什么意思？
　　看到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听不明白话里深意的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微窘，不是他们蠢，而是说话的两人根本就是在打哑谜，让人听不明白。若不是这家怪店的规定，他们早就拍案问他们，他们这是在说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这家店也不让人用神识交流，美名其曰：无论用什么交流都是交谈。否则，他们三人早在三楼用神识交流谈论。
　　手，死死攥着，嘴唇紧抿，眼神是藏不住的阴狠。这该死的客栈，这些该死的卑微下人。还有，他们的小姐，他们的主子，根本就没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
　　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插上嘴，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不待一会，小二就回来了，而随他之后，入眼的是另三位店小二分别带领一群年纪不一的男女。显而易见，是来此用餐的客人，不是一起的。
　　最先上楼的人见就莫默几人用膳，那新客甚是惊讶，再望向莫默餐桌上的佳肴，几人眼皮不禁一跳，心里更是骇然，不约而同相视，不意外的看见同伴眼里吃惊骇人的神色。看似为首的男子朝同伴不动声色微微萦首。
　　眼角瞟见客人的动作，不在意。眼神不经意从穆、凛、射等人划过，嘴角诡异勾起，很快隐没，脚下不停，没任何话语，亦不曾打扰莫默的进食，唤作合的小二向莫默走来，站立莫默右后方一步之外，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停歇的理所当然。
　　对他来说，这是理所当然，那对别人来说，这却是不一样了。
　　原想上前向莫默等人打招呼的新客，脚步微顿，着继续向前迈步，在莫默等人越去，镇定步入店小二带领的安排在莫默等人旁桌，入座。抬头，看着同伴，点头，示意其余人入座。
　　相对于其他人安静入座，这其中一位灵气十足绿衫年轻女子可不满意了。张开口就想说话，但未吭声，就被身旁的蓝衫女子按住口，眼神犀利。
　　绿衫女子眼神愤恨，但不敢发作，转向坐首位的男子求助，却只得到他淡淡的眼神，片刻，整人焉下，乖乖闭嘴，赌气的愤愤坐下，但还是狠狠盯着蓝衫女子。后者待她安静坐下，不再理会她，端庄坐下着。
　　另外的两派客人可不管他们，自己随便寻个座位就入座，并不发一丝声响，安静点着玉简里记录的菜单，各不相干。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店，自是知了此店规定。
　　穆三人奇异，小心打量三批不同的客人，见莫默还是专心品汤，也就纷纷收回心思，加入吃饭大队。她除了吃、睡、玩，还会什么。
　　莫默现在在乎的就是她的美食，哪管他人事，自是不看不管，就算知道，不就是陌生人罢了，结交什么的，比不上她的美食来的重要。
　　站莫默身后的合急不可见扯扯嘴皮，安然立于莫默身后，不曾分一丝心神置于莫默以外的任何事物，专心候着莫默用膳。
　　不得不再次赞扬旋水完美服务。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派客人点的菜肴已完全送上。
　　可是，有些人，似乎不满意啊。
　　原先的绿衫女子望着莫默桌上的佳肴，与自桌的对比，越看越不满，似乎想站起，但又被蓝衫女子制止，被她用手轻轻摁下，那手法看是轻飘，所用力道与法力却非她所能比的。不服气的用手指着莫默桌，在看看他们这桌，很明显，她想要莫默桌上的某一道菜。
　　明了。为首男子发话了：“妮儿，不可无礼，不要忘了，青龙出海一天只做一道，这是规矩。”
　　绿衫女子听了，原来的气愤在穆三人赫然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高傲的昂首，藐视的憋着他们。
　　而那男子见穆等人哑然看向他们后，冲他们点头示意，转而向还在和美味佳肴奋斗的莫默道：“这位小姐，刚才舍妹无礼，请勿见怪，在下带她向你赔罪，这厢有礼了。”
　　嘴里虽是这样说，眼神却死死盯着合，想从他脸上观察出什么。
　　如果合是莫默的什么人，那么他就会为她出头，如果不是，是不是说明，那只是合的又一次心血来潮？
　　莫默心里无辜叹气，你妹妹无礼不打紧，但是你不要出来打扰我吃饭哪！
　　但是她还是停下手中的工作，咽下嘴里的食物，接过合递上的湿巾，擦擦手指，递回给合，再接过合递来新的湿巾，擦干角，随手放在餐具左边。
　　完后，对男子露出浅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男子听闻，笑笑，不再理会。
　　莫默这一表示可让人深深误会了。在男子他们看来，那是莫默没有得到在三楼开口说话的权利，比不上他们，这让绿衫女子更加鄙夷。
　　在穆三人看来，那是莫默示弱，心里不知名的怒火、鄙视却也更甚。
　　而合在看到莫默不再打算继续进食，上前问道：“小姐，您不吃了？”
　　皱皱眉，摇了摇头。
　　都被人打断了，没心情了。吃了十五分钟，已有六分饱，待会再吃点甜点，水果就行了。只是可惜了这些菜。
　　合也知道莫默的习惯，淡然一笑道：“也好，正好小姐您的甜点快到了，休息会儿，就可以品尝了。那可是专门为您准备的。”
　　说完，也巧，这时楼里就出现三名均一袭黑衣人，见不到脸，分不清是男是女。
　　“刚说完，你们到了。”见到三人，合也不惊奇，还对此人嬉笑道。
　　黑衣人均无视合，径自步向莫默。
　　惹得合摸着鼻子，讪讪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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