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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部落6
时间流逝地飞快,此时已是申初。韩鸳三人用自带的清水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泥浆打算赶路回部落。就在即将出发之时,韩鸳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儿。那是一股带有油性清冽的难闻味道。
“对!是臭麻子花的味道!”韩鸳明显兴奋了起来。
“什么?”何炎绣水异口同声地问道。
韩鸳顺着气味走去,扒开一层高高的芦苇荡,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臭麻子花地。那花杆长得高过人顶,花朵不大,一颗颗呈橘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像嵌在翠绿平布里的碎金子。
何炎绣水也赶紧凑上前来看,到没觉得有何新奇,“不就是一大片的臭麻子花嘛!疫变前我家门口长有好多......”绣水嘟囔道。
韩鸳:“你们有所不知。这臭麻子花又名曼陀罗花,是从西域传来的。花朵根茎都有毒性,有麻醉的效果。少量蘸取茎叶到嘴里可使口舌发麻,量多一点的话全身都会失去知觉。很多人都听说它是从西域来的,自认为它隐秘高贵不是平民所见的花,其实不然,它就长在随处可见的草丛或者山坡上。”
何炎绣水听得入了神,“总之一句话它是有麻醉的效果的......”“故而你的意思是......”俩人的思路开始被韩鸳牵动着。
韩鸳:“医坊当下急需麻醉药物,我们用麻袋装一些臭麻子花回去,兴许有大用。”
何炎绣水俩人对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担心着时辰。
“我们能在宵禁之前赶回去吗?”绣水担心地问。
“能。臭麻子花朵轻,茎脆。我们将它叠压在麻袋里,快些摘取,再速速赶回部落。”
经过适才的一番泥池打斗,三人也算共同经历了生死,有了不成文的过命之交。何炎绣水也从刚开始对韩鸳的陌生、挤兑竟转化成了当下的三分敬意。俩人相视一笑,表示同意韩鸳的提议。
几人快刀斩乱麻,用极快的速度干净利落地薅光了最近的一块臭麻子地,待麻袋被装的鼓鼓后。韩鸳一声令下,“好了!就这些,我们回去吧。”其他俩人也停下了手里的活。
回去的时候也看着时间不够了,韩鸳来的时候有观察这一片地形,带着大家走了小道,其他俩人也是一门心思地跟随者韩鸳。
“韩大哥!我和何炎适才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了。”绣水拉了拉滑下肩膀的麻袋,有些羞涩地说。
韩鸳笑笑说。“没事!初次相识难免有排斥心里,好在我们也算是共渡难关了。”
何炎:“是是!之前听说长老选了一个刚来部落的新人当行者,说实话心里挺不服气的,不过今日真真是见识了你的厉害。”
绣水:“何炎,韩大哥可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呀。文武双全,竟还懂得些许医术,我真的对您满是佩服啊韩大哥。”
韩鸳不说话,一直都是淡淡地微笑着。他是听不得这些软言蜜语的,若是非要往他耳朵里面灌,也就只能强顶着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几人顺利地在酉时之前赶了回来。三人本应该先去议政厅交予货物,韩鸳在耕种区看到了阿律在那里劳作很是疑惑,就烦请了何炎帮他把货带了回去。
此时虽已到酉时太阳还是有些火辣辣的。阿律的脖颈处结了一层薄薄的黑痂,炙热的太阳已将他的肤色晒成了小麦色。
“阿律!”
阿律抬头,看到是韩鸳。“韩大哥,你回来了。”
韩鸳:“你不是被分配到浣坊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劳作?”
阿律低头抿抿嘴,“我向检讯官又要了一个工时,白天在耕种区,晚上去浣坊。”
韩鸳:“为什么?”
阿律犹豫了一下说道:“韩大哥,我要照顾姐姐,也想快点偿还穆之前在医房替姐姐垫付的布币。”
韩鸳轻叹一口气,点点头,顺而拍了拍阿律的肩膀,似乎在为他打气,“我在野外找到了可以用于麻醉的药草,你姐姐可以去医坊行手术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律的眉头舒展了很多,“多谢韩大哥,你对我和姐姐的恩情,我想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韩鸳笑笑,“不用你还。照顾好自己就是对关心你的人最大的回报。”
阿律重重地点点头。
韩鸳初次外出不仅带着何炎绣水俩人“虎口脱险”,还成功带回了部落里紧缺的麻醉药草,再加上何炎绣水俩人的加紧鼓吹,韩鸳在椿部落名声大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部落里的女人也都盯上了这个逸群之才。
浣坊是女人们聚集最多的地方。
“这个韩鸳真是了不得。初入部落就被拓跋长老任命为行者。行者耶,那哪是一般人上来就能有的差事......”一个女人拿着木盆坐在了小溪边上,盆里面都是一些汗渍斑斑的衣服。
“人家是真本事!何炎绣水说韩鸳武艺高强,聪明透顶......你想想何炎绣水在部落是何等的人物,能够得到他俩的认可,想必这个人定是惊才风逸。”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女人说道。
“听说她尚未娶妻,真不知哪个命好的女人能够嫁给她,在部落的后半生就不用愁喽......”
一个身型消瘦的女人挤了过来,坐在溪边插嘴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韩鸳早心有所属了。”
“谁啊?”
“谁”
已然有更多的长舌妇加入进来。
瘦弱女人一字一眼地说:“姜、护!”
众人大多张大嘴巴,难以置信,一副发生惊天大秘密的模样。不过稍后便缓过来神。
“姜护是部落唯一的医师,连拓跋长老都要礼让她三分,如若此事为真那必是强强联合啊!”一个女人探进脑袋来说道。
众人稍作停顿忽又深觉此话大有道理,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而后韩鸳和姜护有关俩人的流言蜚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从浣坊出发,一路流向草房区,耕种区,布政区,直至传到行者阿金的耳朵里。
这个阿金可不是个善茬!他是部落里仅次于拓跋长老的二把手。为人善妒,阴狠。在入部落的这三个月里,是他伴着拓跋长老一起建立起了椿部落的四大区和筑起了那高大的围墙,跟随他人众多,耕种区长司灿然、四坊区长司袁籽也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中。不过他近些日子很少外出,多数在布政区与拓跋长老待在一起,普通人也很难见到他。
韩鸳带来的臭麻子花真帮了姜护不少的忙,她按照医书所载“麻沸汤”的制法,用三天时间研制出了一种不用加酒顺服就能使患者全身麻痹的药物。韩鸳这几天经常来医坊递送臭麻子花,一来二去也与姜护熟络起来。姜护请韩鸳为这个新研制的药物取个名,韩鸳思忖良久,从它本身名字里取字,合成:“曼麻汤”。姜护笑笑,对这个名字甚是满意。
一日,姜护听得院外有熟悉的脚步声,以为是韩鸳来了。便兴高采烈出门迎接。
来者尖嘴猴腮,眼睛向外突兀,相由心生,看着就有些凶狠。
是阿金。姜护大失所望,不过出于阿金的威望,她还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阿金斜着眼,一脸不甚满意的模样,“怎么了,看来的不是你的心上人,十分失望?”
姜护冷笑一声,“你还是向以前一样,喜欢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说吧,来这儿有何事?”
阿金环顾四周人来人往,便把她叫来没有人的地方。
“怎么回事?为何近日部落频传你和韩鸳那小子的流言蜚语,你和他有苟且之事?”
苟且?姜护真是十分讨厌眼前这个粗汉!
“我与他堂堂正正,何来苟且之事?”
“堂堂正正?我看你是找到新的下家了吧?这整个部落谁不知道咱俩才是一对!”
“什么咱俩一对?你别给我乱扣帽子!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还未松口!”
“好!你别误会!就算你承认咱俩的事儿,我们也只是利益互换的关系。你看上韩鸳不也只是看上他在部落里新建立起的威望吗?然而你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二把手。就算拓跋长老推荐他做下一代的部落继承人,我的人也不会同意!”
“呵!就算他不能当选,你就可以?真是过于自信了你!”
“我希望你能认清楚形势!”
“该认清楚形势的人是你!你屡次朝会上面顶撞长老,更是多次擅作主张驱赶部落里的人,你以为这些拓跋长老都看不到?他早就与你生了嫌隙!”她走了过来凑近阿金的耳边说,“暗地里......也处理过不少的人吧?”
阿金斜眼看了她一眼,“哼、”一把推开了她,用力一挥衣袖便转身离去。
韩鸳每次外出前都要去耕种区给阿律送上一些膳食再去南门集合,行者的朝食还是要比耕种区的好一些。
“谢谢你韩大哥!”阿律打开布袋闻了闻里面的熏肉,“好香啊!我等晌午的时候再吃。”他将肉食放进了自己裤袋中跟韩鸳打了声招呼便去劳作了。
韩鸳回到了南门准备和何炎绣水出发,不过一起外出的人有点出乎韩鸳的意料。
三个身穿修身褐色齐服的壮汉带着斗笠背对着韩鸳,他们双手抱胸,手握利剑,向外投射出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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